第34章 章

第 34 章

接連下了幾天的雨,景慈來房間的時候,特意開了窗,以至于現在能清晰聽到外面滴答的落雨聲。

空氣裏還有着雨的味道,帶點涼意,但房間內卻氣息灼熱,并不似外面那涼飕飕的溫度。

賀凜埋在他胸前,發出低低的喘息聲,景慈難耐地咬着指關節,另一只手搭上男人的後腦,忍不住揪起對方的頭發。

“別這樣,過會還要見人。”景慈顫着音,斷斷續續地制止着賀凜的行動。

賀凜卻恍若未聞,捏着他柔軟的腰肢又揉|弄起來。

景慈身子劇烈地抖了一抖,下意識要因為這可怕的快感而推開對方,可當他推着身前人的前肩時,賀凜又忽然加重力氣,過載的刺激将景慈生生停下了動作,以至于青年根本無法凝聚氣力而又癱在男人懷裏。

不止老天在下雨,景慈也覺得自己似乎要脫水了。

他在沙發上顫了好一會兒,直到賀凜收拾好床單換上新的床品,來抱他過去時,景慈才不高興地伸出手指去掐對方的胳膊。

不過他力氣軟綿綿的,男人又硬邦邦,這點微弱的反擊和小貓調情似的,只引得賀凜側目凝神看他。

“不夠麽?”賀凜問。

聽到這句話,景慈勉力又伸手去掐了男人一把。青年粉白的臉上還有着薄薄的汗,眼眶、鼻尖唇上,更是氤氲着荔枝肉一樣的紅。

賀凜怔怔盯着懷裏的人,抱他坐到床邊,但沒把人放下,而是攬在自己懷裏,慢慢地給喂着水。

景慈小口啜着水,眼圈還紅通通,他越想越氣,在和賀凜的較量中,他幾近潰敗成軍,還被逼得哭出來。

而賀凜這個混蛋,他氣哼了一聲,決定今天再也不要理他了。

-

Advertisement

傍晚,傭人前來叩門,景慈縮在被子裏不想出來,也不想應。

今晚是賀凜父親的壽辰,他随賀凜來時,宅子裏便在準備着宴會所需要的東西。

當時男人告訴他,他需要出席這場宴會,作為賀家家主的愛人。

但下午時,他被折騰得夠嗆,現在都還有些軟,心裏也記恨着賀凜過分的舉動。

傭人又叩了一會們,還輕聲喚了幾聲,不過景慈縮在被子裏沒出來。

十分鐘後,門被打開,有人直接進來了。

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發不出一絲聲音,景慈只好鑽出被子露出兩只眼睛去看。

果不其然,是賀凜。

他又恢複了往日人模狗樣風度翩翩的樣子,穿着得體的西服,站在床邊掀開被子一角。

“是不是不舒服?”他摸上床上青年的額頭。

倒沒有來質問他為什麽要做出爽約的預兆——現在還不肯起床,明明宴會已經要開始了。

景慈有些意外,又有些愧疚,他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露出整張臉,眼神亮亮地看向探着他額頭的男人。

賀凜察覺到他似乎是有話要說,挑了挑眉,很耐心地等着。

景慈克制地翹了翹嘴角,很臭屁的說:“你要親我一口,我才能起床。”

這是睡美人麽?

賀凜瞬間領略了景慈的意思,他心裏泛上一絲好笑,動作卻比想法更要迅速和誠實,俯身吻了上去。

景慈眼睛眨眨,笑得更厲害,他兩手環住賀凜的肩,被男人順勢帶着坐起來。

好可愛、好調皮。

賀凜也忍不住笑,又想再親,卻被景慈給攔住了。

青年埋怨他,垂着眼穿襯衫:“不要親我啦,我要來不及了。”

好會倒打一耙的小壞蛋,賀凜心都要化了,心中更是有無法言說的甜蜜與夢幻流淌在他心間。

原來被景慈喜歡是這樣幸福的一件事麽?賀凜簡直要飄飄然了,只可惜這份喜悅無法被記錄、也難以被炫耀。

不,還是可以炫耀的。

被他珍藏在身邊的景慈,終于在大衆面前露出臉——

今天之後,誰都會知道景慈的身份。

他是賀凜的愛人。

他們兩個,名字是要緊緊纏在一起的。

賀凜微笑着,替眼前的青年穿衣服,景慈不打領帶,只需要系個領結就可以,還有袖口,藍寶石的袖口,與他是一套的。

穿好衣服,則需要去打理一下造型,設計師已經在那裏準備了許久,賀凜替青年捋平衣服上的最後一道褶皺,牽着手一同前去。

幾位造型師已經在那等了許久,他們是專門負責賀家幾位主人的專人造型師,但幾位主人也不常用他們,這還是他們頭一次聚的這樣齊。

有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同同伴交頭接耳起來:

“我聽說是要替家主夫人做造型。”

“不是個男人麽?”

“是男人,但也是夫人。”

同伴沉默了一會兒才消化掉,幹巴巴笑了笑,“那他們還挺恩愛的。”

找個男人作伴,還堂而皇之地公開,他反正是有些佩服。不過,那男人是該有多麽厲害的手段,才能讓這樣的大人物願意在父親的壽辰上公開?

他們正絮絮叨叨的交流着情報,門卻開了 ,傭人将門完全打開,恭敬迎出身後的主人們。

幾位造型師在看到來人後,眼睛便倏而睜大了。

賀凜作為賀家的的未來家主,容貌自然是沒有話說,他們之前也曾見過,也暗暗驚嘆過天道不公。

憑什麽權力、財富、智慧與容貌都被他一人占了遍?

但賀凜旁邊的那個男人、

不是,造型師感覺嗓子都有些發幹。

做他們這行的,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可他還是頭一次瞧到這樣一位氣質獨特的美人。

單論臉,景慈并不能在他見過的人中排到頭一位,可那人出來時,他眼神便跟被黏住了一樣,幾乎像一出雷電,直直地劈中他,讓他總忍不住一看再看。

好像那種,畫裏的人啊。

臉很清純,眼卻勾人。

即便額角有塊顯而易見的傷口,臉上也流露着一點疲态,但這卻無損于青年的美貌,反而讓他如被傷害被捆縛住的玉石拟人一般,質地溫潤又易碎。

造型師琢磨着要怎樣去形容眼前的男人,身側的總監便走了過去,與來人交流起來。

“你好,我叫景慈。”那個漂亮男人這麽說。

名字也很好聽呢,不過是什麽“ci”?瓷器的瓷嗎?還是辭典的辭?年輕的造型師想入非非,忍不住一再揣測。

也難怪像賀凜這樣的人也要承認他的存在。

他正要再出神,身旁的其他同伴卻殷切地給圍上去,同人商讨起要做一個怎樣的造型。

聽起來就是很麻煩的樣子,景慈擡頭看向身邊男人。

賀凜摸上他後頸,輕輕揉了揉以示安撫,男人擡眼,道:“不用給他上很濃的妝,香水也是。”

總監點點頭,拉過景慈坐到椅子上,開始給青年試起飾品。

景慈并不想帶飾品,但總監又給他套上了個玉镯子,質地格外通透,被戴在他伶仃的腕上,不能更合适。

青年睜大眼,搖頭想要褪下來,但那镯子明明帶上去很容易,可在他手上,手腕的皮膚都紅了也沒褪下來。

“很好看的。”設計總監這麽勸他,“這支镯子是先生在拍賣會上購置的,品相十分好呢,也很适合您。”

女總監的聲音聽起來柔柔的,眼神在那镯子上打着轉。這支镯子市價不菲,當時他們都以為賀凜買回來是要送給他母親,卻沒想到是給了眼前的人。

這樣的搭配,也的确是有些古怪,可當他給青年套上時,便又覺得格外的和諧,彷佛那镯子天生就是要配眼前的人一樣。

其他的幾位造型師也在應和,景慈也褪不下來,他有些沮喪,只好繼續由着他們給自己打理發型了。

他長得好,身形也出挑,便不需要多費力的打理,不過一會兒,造型師便弄完了所有的程序。

樓下的宴會已經開場了,賀凜給他發信息:【寶寶,等我。】

景慈想象着男人的語氣,忍不住一笑,他正要回房間等候,卻有人叫住了他。

“景慈”很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帶着點猶豫和不确定。

青年困惑了一下,遲疑地轉過身。

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臉也格外英俊,不是那種很正氣的英俊,倒有點乖張,看起來很不好惹。

景慈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卻被對方幾步給追上了,和他隔不過半臂距離。

這距離早已越過了景慈心中的安全線,青年心理警鈴大作,又想往後退。

那男人眯了眯眼,竟伸出手直接捏住他肩膀,力氣沒輕沒重的,直接将景慈痛的龇牙咧嘴。

景慈有些不高興,“你誰?你要做什麽”

“你傻了?”儲庭宵眉毛一挑,臉上滑過不可置信,半晌才放開手,又彈了一下身前青年的腦門。

景慈嗚咽了一聲,又聽眼前高大男人慢條斯理道:“怎麽?不認識你哥哥了?”

哥哥?

景慈放下揉腦門的手,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

完全不像啊,而且他回來這麽久,對他的事情卻一無所知,說實話,景慈不信。

倒是欺負他的姿态熟稔,景慈懷疑眼前的人是記憶裏的那夥人之一。

想到這,景慈面露警惕,眼神飄忽了一下,沒說話。

儲庭宵靜靜地看着他,見景慈沒動靜,嘴角拉平,看着眼前被打扮得格外令人驚豔的景慈,語氣譏諷:

“怎麽真的被賀凜教乖了?”

“當時從我那離開時,不還是那樣抗拒他的麽?”

“儲庭宵——”

蘊着怒氣的聲音自兩人身後響起,賀凜剛上樓,便瞧見青年被他這位曾經的友人給攔住,他心裏一緊,一想到上次也是儲庭宵洩露口風,渾身都僵硬住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