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铮铮月色
铮铮月色
天光破碎，迎來的是一彎皎月，夙祁風手持長劍踏破了修真界千百年來鑄就的屏障。
顧晏寧的心就像和一輪彎月一般，高懸天際。
在瑩瑩月輝中，夙祁風跪倒在地，在他手中握着一本泛黃的書頁，書頁中遍布血色，顧晏寧看了許久，終于是看明白了他在做什麽。
書上，用血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将書頁遮掩的看不見本色。
在這只有彎月的天地間，他的身影格外寂寥。
無數紛亂的記憶碎片直沖顧晏寧腦海，無數的，有關夙祁風的，有關道宗的，有關……愛與恨的。
夙祁風……
——
“你既然能夠直接獻祭，為何還要做一場祭祀？”
記憶中，顧晏寧長劍放置一旁，他手中拿着一件衣物，一件偏紅的外袍，天道似是凝聚了實體，坐在一旁問他。
手中的衣物帶着紅黑色，正如天道所言，若是獻祭，只要顧晏寧想，何處不可？
照以往，顧晏寧不是這般追求名利之人，顧晏寧聽此，擡頭看向外面，在外面，夙祁風手中正拎着一壺酒，他眉間緊皺，似有萬般憂愁。
顧晏寧頓了頓，而後道，“這人雖冷心冷血，對我，确實極好的。”
顧晏寧将手心朝上，他手骨分明，可在顧晏寧眼中，這雙手鮮血遍布，“可我……算不上正道之光。”
罕見的，顧晏寧眼中帶着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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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那年，他手持長劍，身後站着的是他的家人，而他面前，是整個正道。
他曾為正道執劍，也因私心而屠殺正道，入眼滿目瘡痍，皆是出自他手，他……當真是天命嗎？
為何會選他這般肮髒污濁之人？
“若是……”
“若是他知道我真實的樣子，當真還會喜歡我嗎”他的話如同絮語，飄散在空中。
顧晏寧雙目無神，魂魄墜入夢中，他沒看見，在一旁，夙祁風想要抓住顧晏寧的手，到最後卻成一縷微風。
“顧晏寧……顧晏寧！”夙祁風目眦欲裂。
一旁的天道驚惶叫道，“怎麽回事？！”
他原本以為不過一段記憶，誰料這段記憶卻将顧晏寧吞噬。
“不是記憶……”
“他留下的東西，怎麽會是記憶呢……”夙祁風跪在地上。
天道微怔，“不是記憶，那是什麽”
……
夙祁風未曾回答，無數力量席卷而來，沖向夙祁風的腦海，将之與顧晏寧有關的，有這個人的記憶全部消弭。
“你如這一輪皎月，高懸天際一塵不染，卻也是世間驚鴻，我的舊夢。”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