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幕後之人

一路上多虧了鳳錦蓉,這才幾次瞞天過海,成功将人帶到了京城。

“多謝鳳姑娘,此事我回盡數禀明聖上,為姑娘請功。”江星禮沒心思磨蹭,拱手道謝後帶着人迅速走了。

不遠處的馬車上,李嬷嬷放下簾子,有些憂慮的回頭:“姑娘?”

陸潺潺收回視線,擺擺手,“看樣子他有急事,想來便是此次辦的差了,便不上前打擾了,咱們這就回府吧。”

“二姑娘不也在那,咱們倒要上去問問,她那掩不住的歡喜,看着咱們未來姑爺藏不住的喜歡是假的不成?”李嬷嬷心裏膈應的很。

陸潺潺一笑搖頭,江星禮才多大,要是本土女兒家喜歡他無可厚非,她跟鳳錦蓉都是穿來的,江星禮在她們眼中現如今也就是弟弟,鳳錦蓉對他是欣賞喜歡,真論起男女之情,應當還沒那麽誇張,得再過兩年。

“沒見小侯爺和高世子都去了嘛,你看咱們對角停的那輛馬車,木料做工,一看就是宮裏出來的,想來是六皇子,這幾個可都是最不喜歡我的,我湊上去做什麽?不過是相看兩厭,誰也不痛快。”

至于蕭靜安,一早陳無安就去接他去了。

李嬷嬷想想也是,“老趙,咱們回縣主府。”

剛下了馬車,擡眼便瞧見方同迎上來,“啓禀縣主,蘭心郡主來了,安神醫陪着已在前廳候了有半盞茶了。”

陸潺潺不是沒辦法救蘭心,只是她更擅毒,蘭心千金之軀,勇親王自然不同意用虎狼之法,于是她順理成章的要了不少珍奇藥物,依照醫神傳承的其中一味奇方,将蘭心給救了回來。

救了自己閨女,他先前還偷了人家不少靈芝,勇親王自然上道的将諸多珍貴藥材送了出去,哪好意思讨要。

不過為免劇情因為她跑偏,陸潺潺提出和安無修合資開一家藥鋪,由他坐堂診病,她提供鋪子藥物,利潤五五開。

原文中安無修就夢想開一家自己的藥鋪,只是他雖是神醫,不缺達官貴族支持,可是他也明白,最好不要扯上這些人情。

然而神醫同時也的确是醫者仁心,給貧苦人家看病從不收費,給富人看病也從不多要,導致他不僅不富裕,還窮困潦倒。

後來是蘭心郡主看出他想法,想讓父親支持他,送他一間藥鋪答謝,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掏出積蓄租了間小門面問診,就這麽與女主相遇了。

Advertisement

“昭玉縣主。”

“草民見過縣主。”

陸潺潺甫一踏進廳內,兩人便站起身打招呼,她含了笑避開蘭心的禮,又回了一禮,“郡主可折煞我了,無論品階身份,這禮昭玉都受不起啊。”

“受得起受得起,縣主乃是蘭心的救命恩人,怎樣都不為過的。”蘭心一笑上前挽了她的手,“潺潺喚我蘭心便好,可莫要與我生分。”

“承蒙郡主厚愛了,蘭心快坐。”陸潺潺将她按坐在對面,又看向站着的安無修。

“師兄如此拘謹做什麽,你我雖多年不見,可關系不比尋常,于潺潺而言,師兄如同親兄長,你快坐下吧。”

“安大哥,潺潺說的是,咱們私下裏,不講究那些虛禮。”蘭心掩唇輕笑。

“那在下卻之不恭了。”安無修坐在了不遠處。

“潺潺,我與安大哥前來,是關于開藥鋪的事與你商量。”蘭心面上帶喜,抓了陸潺潺的手道。

“蘭心有話直說。”李嬷嬷上前換了新茶,又奉上了茶點。

“是這樣,我從小長于王府,一直受教琴棋書畫,從未沾手莊園鋪子一類,這一次見你與安大哥合夥開藥鋪,心中也想與你們一道,我家哥哥正是做藥材生意的,所以……”蘭心扭着帕子,“咱們可否三人合夥,你出鋪子,我出藥材,安大哥便是咱們的招牌,有他這位神醫坐診,定然許多人慕名而來。”

“至于銀錢,只讓我拿一成給哥哥做藥材錢便可以了。”她說完又瞧陸潺潺。

陸潺潺一笑,“那可好極了,先前我還擔憂若藥鋪開了,我這挂名縣主無有依靠,只怕有人上門找事。現如今有勇親王府的郡主娘娘做後盾,可見這藥鋪得紅紅火火了,再時不時趁着各種節日,發放些綠豆湯水,便宜的解暑藥汁,抵禦風寒的邊角草藥給貧苦人家,不愁聲名。”

“對對對,師妹這法子好,既不浪費,也造福他人。”果不其然,本安靜無聲的安無修立刻贊同了。

“至于銀錢分成,有債咱們共攤,往後最麻煩的是師兄,不若盈利咱們三三分成,多的一成便放在賬上只當周轉備用。”陸潺潺商量道。

蘭心郡主就是圖新鮮和安無修這個人,哪裏在乎錢財這種東西,那點銀子她也看不上,因此無有不應。

三人就這麽說定了,因為陸潺潺這層關系,安無修暫時住在縣主府,蘭心離開時戀戀不舍的看了好幾眼,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皇宮。

皇帝半閉着眼坐在上首,即便聽完王彪的講述,也是不動聲色。

“陛下,這便是臣此次南下所獲,另外,武林大會此次盟主仍是蕭家堡中人,乃是上任盟主次子蕭翊安,魔教也蠢蠢欲動,上月曾公然闖入蕭家堡,雙方的确水火不容。”江星禮垂眸精簡的說了此次行程。

當他從王彪口中聽到幕後之人竟是陸王手下的家将随從陸平時,也是驚訝的,當然,陸王行事滴水不漏,陸平自然沒有顯露身份,是王彪自己多了心眼,瞧見他脖子間隐約的騰蛇印記。

陸平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人物,人稱梨花刀,标志便是家傳的梨花刀法,以及脖頸印記。

王彪細細觀察一番後,陸平雖然有刻意改變武功路數,但是一個人的習慣太可怕了,他終是确定此人便是梨花刀陸平。

後來陳太傅一家死後,王彪心中懼怕,趁早跑沒了影兒,東躲西藏的。

他本是在江湖中混不下去了,這才跑血衣樓撈了個編外人員,接些末等小差事,因此并不需要藥物控制,畢竟百日回也是奇毒,珍貴得很。機緣巧合混進了雇傭殺陳太傅一家的隊伍裏,誰知道惹火燒身。

好在那些人不知道他真實身份,後來見無人追殺,他才放開了膽子,前幾日大會上大家以陳太傅一家名義,定要讨伐魔教,王彪心知這事跟魔教沒關系,更重要的是他太明白,一旦決定攻打魔教,他們這樣的都是前鋒炮灰,他哪裏肯幹,這才唱起了反調,誰知道引起了江星禮的注意。

被一路追殺了這幾日,他早便駭破了膽子,見了皇帝自然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說了。

皇帝睜開眼,平靜的目光掃過王彪,直讓他心頭發涼,平日裏武林好漢們一口一個狗官狗皇帝,可真到了這時候,還能堅持氣節的到底是鳳毛麟角,王彪只恨不得縮到地上去。

“來人,把他帶下去,嚴加看管。”皇上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王彪被人拖了下去,江星禮頓了頓,擡手道:“啓禀陛下,此次能成功帶回此人,還有一人功不可沒,便是陸王府千金鳳錦蓉,她一路幫助微臣,此次若非她,想來王彪早已被滅口。”

至于有關陳太傅滅門案是陸潺潺給他的分析提示,他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報,陳太傅此案他總覺得古怪,其中水深得很,貿然把她牽扯進來恐怕不妙。

說出鳳錦蓉也是因為江星禮覺得,一來她的确有功,二來此事即便與陸王有關,也應當不關陸王府他人的事,希望借此讓陛下明白。

“朕明白,只是沒想到啊,陸王一脈從祖上便跟随平帝,直到如今,立下多少汗馬功勞,誰曾想,到底是狼子野心。”皇上嘆了口氣。

“陛下……”江星禮幼時失父,可父親教導的忠君愛國早已深植入心,皇帝對他委以重任,又一向溫和關心,在如今尚且單純的少年心中,皇帝的份量不言而喻,見他這樣傷心的模樣,不由不忍。

“陛下莫要為這樣的賊子傷懷,若陛下要治罪,微臣即刻便将他捉來,聽候陛下發落!”

聽他這一說,皇帝倒是笑了,擺擺手,“平洲說的對,朕有平洲這樣的忠君猛将,陸王那老匹夫,有何在意?”

“那臣這便去……”江星禮試探着道。

“诶,不急。方才那人所言,不能證明此事一定與陸王有關,若是到時問罪與他,被他推到屬下身上,朕也只不過讓他失了一臂罷了,還打草驚蛇,不妥。”皇帝搖頭。

皇帝說的有道理,江星禮自然沒有反駁的資格。

“現如今便是暗中收集陸王的罪證,不拘什麽,到時數罪并罰,也好叫他無翻身之地。”皇帝眯着眼冷聲道。

江星禮垂着頭,他知道陸王權勢半邊天,陛下在朝中艱難,一直忌憚陸王手中的兵權,偏生那老匹夫精明得很,總有辦法不交兵符。到現在,皇上就剩下皇宮的護龍衛以及他手中的兵權了,可以說,雙方都心知肚明,只不過還未曾撕破臉罷了。

沉頓了半晌,江星禮拱手正要向皇帝禀明,父親的死可能并非戰場意外。

“陛——”

“此次的事平洲就別管了,今早邊疆戰報,蠻夷再次騷擾邊境,想是邊疆一代苦寒,快入冬了,他們怕是又要故技重施搶劫百姓了。朕封你為征邊将軍,帶領軍隊,即刻前往邊境,趁此良機,務必要将蠻夷全數擊殺!”皇帝一揮手,說起了更重要的事。

收回了将出口的話,江星禮單膝跪地,“臣,遵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