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陰謀

陸王果真死了, 那日的談話陸潺潺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 她變得比以前更沉默。

鳳錦蓉同樣也變了,鳳傲将她的身世告知了她,這無形中給了她很大壓力,加上陸王一死,陸家一落千丈,她肩上的擔子一下就重了。

“蕭少俠,”陸潺潺轉了轉指尖上的墜子,突然出聲道, “我有事要你去辦。”

蕭靜安瞟了一眼那顆回靈神丹, “請姑娘吩咐。”

“陸安一死,他的血脈只剩下陸今其。”陸潺潺将墜子裝進小匣子, “我聽聞他最近病得很重, 好歹也是姐弟, 把這個給他送過去吧。”

蕭靜安擡手接住,陸今其那不是病, 而是皇帝不想再留陸家人, 所以陸王死後,心腹已除, 為免後患,便讓陸今其毒發了。

只是對外卻不能這麽說, 只說是父親去世打擊太大病重了。

“對了,順便再帶句話。”陸潺潺擡眸,“他自小便不是個聰明人, 以往有人兜着他犯蠢,只這次,他再沒了資格。有人要我帶句遺語給他,若他沒幾分本事,乖乖當個廢物,一生平安才不算辜負。”

蕭靜安颔首,帶着回靈神丹走了,房間裏再次寂靜下來,陸潺潺看着鏡子裏的人,指尖一轉,竟出現了枚戒指。

“嬷嬷,着方叔備車,午膳後咱們上陸府去看看我那弟弟。”目光不移戒指,她淡淡道。

戒指刻着豹頭,樣式古樸簡單,卻讓人一眼看出不是凡品。

這枚戒指,可調動陸王旗下的所有暗中勢力。

陸潺潺攤開指尖,緩緩将其戴上,陸王心知自己一入宮廷便再無後路,于是以此做交易,要她想辦法給陸今其解毒,保他性命,讓他一生平安,并且……還要殺了皇帝為他報仇。

只一瞬間考慮,陸潺潺便答應下來,這枚四方人馬都在找的暗令,就到了她的手裏。

回憶起那天的情形,陸王倒也痛快,說定了後便當場脫了戒指,“此物你若接了,得了好處,自然也有不好,還有我的條件,你自己想清楚。”

陸潺潺毫不扭捏,明明嬌弱的女子,卻十分自信的拿過了戒指,“既然決定了,哪裏有反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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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陸王心喜,卻又遺憾,“若非其兒生性天真柔軟,半點不像陸家人戰場拼殺,永遠只知道風花雪月吟詩作對,我也不至于……”

陸潺潺斂眉,“既然如此,我記得錦蓉也在宮中,難不成王爺連與她最後一面也做不到?”

陸安卻眯眸,神色沉冷,“她……可不合适。”

奇了,竟然說女主不合适,陸潺潺握緊戒指,“錦蓉之能,更在我之上——”

話未完,陸王一聲笑,回頭來看着她,“不不不,相比起來,若論能耐,她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将軍,而你,可以馭使這柄利劍,輕輕松松便得到一切,相較之,更上一籌。”

“自己做到一件事,那叫能耐,讓別人心甘情願為你做事,那才是本事。”

垂眸,“王爺過獎了,您将我想的太過了,潺潺本不過是個極普通的女子。”

“普通女子可不會在本王說出那麽多秘辛卻仍然平靜如初,甚至……本王提出要弑天,都能直接應下。”大概是知道自己死路難逃,陸安倒是多了興趣跟她聊天。

“弑天?”陸潺潺含笑,“王爺,百姓才是天。且你不知,我啊,可反天多次了。”

再說,皇帝沉迷丹道,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偏偏越是這樣越怕死,她即便不知後面的劇情,憑學過的醫術也猜得到,他活不了多久。

“真是可惜了,萬沒想到,陸王府那麽多孩子,精心教養出來,卻沒有一人有此雄心。”

…… 陸潺潺從回憶中醒過神來,得到陸王的勢力第一時間,她就派了一隊暗衛去保護江星禮,至于其他的,自然是先按兵不動。

陸今其原文中成了一個廢人,不過陸潺潺向來言出必行,一定會讓他平安順遂。

倒的确是故意不派人保護他的,畢竟皇帝盯得很緊,就想着這暗令在陸今其那呢,若有了暗衛,豈不是坐實了有人還掌管暗令麽。

“潺潺!”鳳錦蓉紅着眼眶撲過來。

抱着人反手拍了拍,“好了好了,如今這家裏就指着你,你要是倒了,他們才是真的無望了。快收了眼淚,我聽聞其弟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你快帶我看看去。”

玉天香等人都在陸今其院子裏等着,男人們自然是安慰自己的妻子,裏邊的大夫一出來,玉天香便沖了上去,“大夫,我兒怎麽樣了?”

大夫默然搖首,玉天香眼淚搖搖欲墜,整個人都天旋地轉起來,“若我兒有事,我如何能活?”

“胡說!還有潺潺,她定然能救其弟。”鳳錦蓉到這也幾年了,陸今其與她最要好,才十幾歲的小孩子,卻是最讓鳳錦蓉有親人感覺的人,對她來說,自然很有感情。

陸潺潺動了動鼻尖,擡指不動聲色,“我先進去看看。”

等到了陸今其床前,聞到了同樣的味道,她才神色凝重起來。

為什麽兩人身上都有同樣的毒物味道,可玉天香卻沒有中毒呢,莫非……

“潺潺,怎麽樣,其弟他還能不能?”鳳錦蓉小心翼翼的問。

“放心吧,很快就沒事了。”拍了拍她的手,陸潺潺眼角流露笑意。

聽了蕭靜安的話,陸今其猶豫很久,他回想那日,陸潺潺也在宮中,想是那時父親着人帶了話來。驟然失去至親,他還身中劇毒,家族敗落,也不知皇上那裏準備如何發落他們,陸今其與其說是毒發,不如說的确是承受不住倒下了。

最終,他收下了藥,卻是沒打算這麽快吃下的,若是他很快解毒,還不知皇上心裏如何想呢。

鳳錦蓉松了口氣,坐到床邊給陸今其掖了掖被角,玉天香等人奔進屋子,未語淚先流。

陸潺潺眯起眼悄然觀察這個母親,她神色的悲傷不似作僞,似乎她的懷疑只是小人之心。

“這些時日,你多加注意,其弟,你也是,小心些,莫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陸潺潺指尖撫開他額上的亂發,溫柔的囑咐,“是任何人,聽見了嗎?”

陸今其從下至上與她眼眸對視,不知為何,往日從未與這個姐姐有過多的接觸,但想到那顆回靈神丹,他覺得,她是可信的,她話中似乎隐藏了更多的秘密。

那顆藥本是代華贈給玉天香的,兜兜轉轉,還是用在了玉天香的兒子身上。

玉天香擰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語氣僵冷,“你翅膀早便硬了,當初執意分府出去單過,如今還算有些良心知道回來見你弟弟,可大家都在呢,你便說這些誅心之言,是在意指誰?如今陸家大難,阖府上下都團結一心,唯你,我還道你這時候回來是不錯,可誰曾想,原是來挑撥離間的。”

陸潺潺面上含笑不曾動怒,只是回眸看過來,“您這麽大反應做什麽,難不成您這做母親的會害自己兒子不成?”

将玉天香的反應收入眼底,她繼續道:“再者說,便是因着大家都在這我才要開這個口,若是背着你們,那才叫挑撥離間呢。誰不知如今什麽形勢,可別揣着明白裝糊塗,王爺沒了,其弟是王爺唯一的兒子,他的處境,不必我多說吧?讓他小心些不是應當的嘛。”

玉天香抿着唇不說話,鳳錦蓉打着圓場,“好了好了,潺潺也是為了其弟好,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往日咱們對她多有誤會,潺潺,你別放在心上,娘也是太擔心了。”

“行了,既然已經看過了我也便放心了,錦蓉,将我帶來的藥材,吩咐人三碗水熬成一碗給他喝,把身子補起來,才能慢慢接着養。”陸潺潺沒心思多留,懶得看玉天香的臉色,起身就要走。

鳳錦蓉這才将她親自送走了,随後又吩咐人送了一堆衣裳首飾去昭玉縣主府。

話分兩頭,江星禮連奪三座城池,如今眼看着第四城勝券在握,北國是不得不急。

北國這皇帝前面說過,曾是個将軍反天上位的,他能征善戰也愛民,可是論起治國,還真是差遠了。

他跟文臣有壁,所幸他威名赫赫,臣子不敢惹怒,還能鎮的住場。

他早年跟江星禮之父戰過幾次,如今見江星禮青出于藍,自然心喜愛才,再加上心系幾座城池,幾次三番提出要禦駕親征,都被一群文臣死谏給攔住了。

如今江星禮勢頭正盛,北國之軍可謂聞江色變,這讓北國皇帝十分不滿。

“怎麽,都不說話了?”北國皇帝冷看着臣子們默然垂頭的模樣。

“早先朕說禦駕親征,一個個跟要了命一樣,如今再看,連失三城!三城!”他越說越怒,“你們上下嘴皮子一碰倒是完事了,那都是朕當年帶兵拼了命打回來的江山!眼看着被人奪走,朕比你們急!”

“還有你們這些個将領,都是廢物嗎?!啊?問誰帶兵,全都成了鹌鹑,人家不過是個未及弱冠的毛頭小子,你們一個個的九尺大漢,跟老鼠見了貓一樣,生怕迎戰!帶的兵也跟你們一個熊樣,畏畏縮縮,戰前便失了先機!”北國皇帝是個大老粗,有些打仗的智慧,但平日裏說話的習慣還是沒改,也沒人敢讓皇帝改。

在朝上發了一通火,皇帝氣哼哼的将朝臣晾在那兒,自己徑直走了,小太監急忙跟上,“陛下,陛下息怒。”

站定了定,他想了想,“去曲風居。”

小太監不敢多言,急忙招呼禦攆,待到了曲風居,北帝大踏步進了門,擡手間止住了身後人的跟随。

紅紗飄動,美人的婀娜身姿影影綽綽,北帝面上帶了幾分松快,“眉兒。”

舞動的美人停住,随即腳尖一滑,便到了他面前,将薄紗袖子籠在他面上,“怎麽,看你眉間這痕跡,誰敢給咱們陛下氣受?”

他就勢将她抱住,旋身坐下,“還不是朝上那些唠叨老頭,平時有好處個個鑽營,真要他們的時候,全都不說話了。要他們有什麽用?”

女子眉眼生輝,“陛下,您是英武的帝王,何必與那些目光短淺的臣子一般見識。”

“還是眉兒最好,朕素來知道眉兒足智多謀,此次來,還有一事請眉兒相助。”北帝毫不扭捏,完全沒什麽皇帝架子。

“咯咯,不必皇上說,我都猜出來了,是為了與南國之戰吧?”女子随意的用我相稱,也不見北帝有何反應。

“還是眉兒懂朕,”北帝嘆了口氣,“眉兒不知,那南國有個悍将,姓江名星禮字平洲,乃是曾經的戰神江平西之子,威名甚廣。”

“朕當年還是平北将軍的時候,曾與江平西打過照面,此生朕唯一一次便是敗在他手下,否則,當年我北國可再多一城。”

“不過江平西後來戰死沙場,這麽多年,本以為南國再無神将,卻誰知他的兒子竟然更加厲害,如今對上北國,竟使得我軍節節敗退,聞他而喪膽!如此以往,等到此人成為北國軍民不可戰勝的心魔,那時我北國危矣。”

“但若要朕派高手刺殺他,又實在是不舍下手,這樣的将才,若生于我北國,朕必當以帥禮相待。”北帝面上十分苦惱。

女子嬌媚的眼底湧現冷笑,派人刺殺江星禮?簡直笑話,他的武功高深莫測,當今武林,怕是只有高九山可與之一戰,誰刺殺誰還不一定呢。

柔柔的為北帝按揉着太陽穴,“陛下莫惱,既然陛下找到了眉兒,那我豈敢讓陛下失望?”

北帝眼睛一亮,“眉兒此話,可是有了對策?”

“最好能将他招降我國,若是不能,那便殺了吧。”

“臣妾且有一計,若操作得當,可讓江星禮歸順北國,不僅如此還讓他心甘情願反攻南國,屆時,陛下可得天下。”她嬌嬌一笑,眉眼中暗藏冷鋒。

報複一個人是要殺了他嗎?不,對江星禮來說,在戰鬥中死去是早已做好準備的事,他不會懼怕怨恨。

可是,江星禮深受父親影響,是個極其忠孝愛民的人,若要報複他,自然是先讓他敬愛的陛下抛棄他,守護的臣民憎恨他,至親永隔,孤家寡人,無可奈何下,怨恨痛苦的選擇北國,然後去攻打自己的國家,最終,死在身後人的冷箭之中。

方才消她心頭之恨!

北帝坐直了身子,“快說快說,是何妙計?”

她含了笑,湊近了北帝耳畔,小聲道出自己的計劃,北帝眼眸漸亮,最終撫掌大笑,“好,大好!”

“哈哈哈哈,滿朝文武,竟不如我眉兒多謀,此次若成,眉兒當記一大功!”

送走了興奮的北帝,女子眼中的熱情嬌媚漸漸冷卻下來,面上是憊懶又冷酷的模樣,倒在身後的軟榻上,擡手看着豔紅的指甲,咯咯笑出了聲。

“陸王死了,皇帝正在四處尋千壽丹。”男人無聲的出現在宮中,站在她面前彙報。

盜神紀由,天下從無人知道,他是曲柳眉兒時在大街上撿回去的,天生最擅長偷盜,曲柳眉重點幫他發揚這項技能,後來他便成了天下聞名的盜神。

同時,他也是曲柳眉的侍夫,更是她的忠犬,愛慕她多年,幾次入皇宮偷盜,都是為了曲柳眉。

曲柳眉半起身,他立馬上前坐在她身後,讓她靠着,才聽她又問,“那江府呢?”

江府?紀由頓了頓,江星禮跟江鳳予都在戰場上,江府只有莫月華一個主子,曲柳眉問的,自然不會是下人了。

“江夫人每日早晚祈福,齋戒素餐,為兒女平安憂心。她身子不大好,上個月請了五回大夫——”紀由平靜的彙報,冷不防被她打斷。

“夠了!”她眉目微冷,“沒問你她身體怎麽樣。”

紀由便閉了嘴,短暫的安靜過後,曲柳眉又笑,“早晚祈福齋戒素餐,呵……等幾月後再瞧,怕是她不吃不喝都不管用了。”

“阿由,我今日極高興,你且留下陪我快活一夜,我極高興,哈哈哈哈……”她轉過身拉着他的手,面上十分興奮。

紀由抿唇,心知她的脾氣,也不戳穿她,陪着她鬧,“好,我陪你。”

南國皇宮。

皇帝一直在丹房候着,丹藥出來那一刻,身邊的人押着小太監去試,皇帝跟着才吃了一顆下去,這才感覺精神好些。

“練了這麽久,你要什麽朕給你什麽,可到如今,還是只練成這些玩意兒!”神色陰沉下去,皇帝将吃剩下的匣子扔到丹師頭上,“若你無能,那就讓位給有能耐的,朕沒有時間給你浪費。”

“陛下,陛下息怒!陛下容禀啊,”那人頭冒冷汗,“陛下,丹藥不成,實在非臣之過,而是藥的問題。”

“藥?”皇帝冷厲的眼神掃過一衆人,“誰動了藥?!”

“非也非也,陛下,并非那個意思。”煉丹者小心的站過來,“陛下,這煉丹的藥物,都是凡物,凡物再厲害,那也不是仙藥啊!能練出多厲害的丹藥呢?所以,要想練出仙丹,那得要是特別的藥才行。”

皇帝眯眸,“有幾分道理,可……若有仙藥,還需要你嗎?”話至最後,已然殺氣四溢。

“陛下!”那人急忙跪下,“人乃是天生的靈,人之精血魂魄,便是天生的好藥啊!”

“何意?”

“有這萬年寒冰,千年神龜,夏日霜花冬日玉荷還不夠,還要一味藥引,也是祭丹之物,方能感動神靈,賜下仙藥啊。”那人搖頭晃腦,說的神乎其神。

“你要祭丹……”皇帝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這經歷,只是這讓他回憶起了過去不太美好的往事,那是他作為皇帝被人當衆打臉的黑歷史。

“對,且不是尋常人才可祭丹。”

“陛下想要千壽丹,可這千壽丹乃是醫神所得,陛下不知,醫神與屍魔乃是天下兩位奇人,天生骨骼精血與衆不同,可謂之神人也。”那人眼冒精光,“若得這二人血脈煉丹,必成神藥!”

皇帝一頓,眯着眼看過來,“此話當真?必定能成?”

那人嘿嘿一笑,“陛下有所不知,這醫神血脈天生便能醫治百病,是真正的,活的靈藥呢。”

“若把人給你,多久成丹?”皇帝擰眉。

“陛下,這卻是不能急了,需的天時地利人和,有陛下這樣龍氣護體的,自然是人和,至于地利,京中占盡龍氣,也可。便是這天時,需的特定時間才可,臣觀察天象,最少也要七個月後才能開爐。”

七個月!皇帝的臉黑了,這也太長了。

……

等到皇帝走了,那人才緩緩直起身來,神色冷漠,輕搖着扇子,“代華,當年你不肯讓你那短命鬼女兒救我妻兒,如今,卻沒想到,她仍然是死在我的手上!”

詭秘的勾起唇角,“你可千萬別死咯,我還等着看你的表情呢。”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了三個月,前方戰場卻悄然發生了改變。

北國之軍見到江星禮便高聲尊稱将軍大人,戰場相見也從不傷他,還寧願自己被刺一刀也要向他彎腰行禮。

諸多北國将領對他尊崇備至,就連北國帝王都公然贊揚他治軍有方,是個棟梁之才。

就算一開始南國人覺得這不就是明顯的反間計嘛,可時日久了,對比江星禮上戰場手都不用動一下的情景,再對比自己一直被毫不留情砍殺的情況,是個人心裏都要不平衡了。

但大家都把埋怨埋在心裏,最多就是私下讨論,直到這日,江星禮與另一位将軍帶隊出去捕獵,兩人分別遇上北國一只軍隊,江星禮這邊那人急忙帶着手下沖他行禮,還十分謙卑的請他先過,完全沒動手的意思。

人家都這樣了,江星禮包括手下都不知道怎麽反應好了,而對方更是将自己所有的獵物留下,默默退走了。

最終江星禮一隊人帶着對方的一堆獵物回來了,可另一位将軍就不一樣了,被殺的丢盔棄甲,帶着幾位親兵沖回來,這下,矛盾就爆發了。

那将軍直接便是一句,“你莫不是那北國皇帝的私生子?否則他怎麽如此護你!我看,你就是北國的奸細!你這個叛賊!”

聽聞這人侮辱自己的父母,辱沒将軍府,江星禮哪裏能忍,當即便動怒将人打了出去,他怒火之下,即便控制了輕重,可這人本就受傷不輕,一口鮮血噴出來就死了。

江星禮眼底發紅,顯然是又走火入魔了,這将軍死後,無人敢來捉他,倒是他實心眼,心知自己犯了忌,也乖乖待在帳中,自寫了一封請罪書,上交給了皇帝,随後等待發落。

此時皇帝的桌案上就躺着這封信,他沒有多看,只是看着下首跪着的人,“他知道江平西的死另有蹊跷了?”

“是,威震将軍認為是陸安所為。”那人語中無一絲情緒。

就算陸王死了,死無對證又如何,皇帝不會放心,“若他有朝一日知道不是陸安呢?”

那這把好刀,割起手來可就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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