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蛇蓮

蛇蓮

“中毒?”

惠明帝顯然有被驚到。

先前為皇後看診的那群大夫裏頭,有一位是接了皇榜的江湖郎中。

那郎中把完脈後,說皇後的病狀像是中毒所致,但細問下去,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更沒個療法。

惠明帝心想,就連宮中醫術最高明的沈院正都沒有瞧出來,只怕這郎中是個信口胡謅的。

沒想到現在連國師也這樣說,惠明帝不由肅穆起來,如若皇後真是被歹人所害,他定不會輕易放過幕後之人。

到不說與皇後感情有多深,到底是結發夫妻,又是大慶的國母,哪能容人随意迫害。

風月白再次細觀皇後面色,又補充了一句:“皇後娘娘究竟是不是中毒,本座并無十分的把握,若要求證,還需驗上一驗。”

惠明帝急忙追問道:“不知要如何驗證?”

“此法不難,只需用銀針刺破皇後娘娘手指取血一觀即可。”

惠明帝當即命令道:“照國師吩咐去做。”

很快,宮婢将裝了鮮血的青色瓷碗呈上來。

衆人全都湊上前去,只見那碗裏的血液竟然是暗黑色的。

“正常人的血液顏色都是紅色的,而皇後嫂嫂的血液卻是黑色的,想來真如國師所言,乃是中毒所致,只是不知,皇後嫂嫂究竟中了何毒?”端慧長公主疑惑道。

屋子裏的人皆看向風月白,靜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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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白解釋道:“醫書古籍上曾記載過一種十分罕見的古花,花莖形似蛇身,花瓣狀若蛇口,生于幽暗陰冷之處,嗜血為生,故喚作蛇蓮。蛇蓮花蕊含有慢性劇毒,少許進入人體并不會致命,但若是長期定時留存于體內,毒就會侵入肺腑。”

頓了頓,他繼續道:“古籍上還言,中此毒者,全身血液會逐漸變成黑色,氣血兩虧,形同槁木,如此下去,必将危矣。”

“敢問國師,可有痊愈之法?”顧淵素日裏總是清冷着的一張臉,又顯出些憂色來。

“本座在外游歷時曾覓得一張良方,可治百病,皇後娘娘只需服上一劑,便能藥到病除。”

從長春宮出來時已是午時過半,正正好是用膳的時間,惠明帝命人在清涼臺設宴。

皇後痊愈在望,惠明帝一掃連日來的陰霾,席間氣氛尚算熱鬧。

簫池魚心裏藏着事兒,一直低頭安靜扒飯,忽的,惠明帝問起:“宸陽快過生辰了吧?”

端慧長公主聞言看了女兒一眼,笑道:“皇兄好記性,宸陽的生日趕巧與乞巧節是同一日,過兩日便是了”

惠明帝笑看着簫池魚:“這生日一過便滿十四了,宸陽就是大姑娘了哇。”

不僅是大姑娘了,還能說人家了。

此話一出,落座于惠明帝身側的風月白與顧淵,皆頓了一下。

兩人不約而同的地看向那個只顧着扒飯的藍衫少女,眼底齊齊閃過一絲幽芒。

簫池魚感受到來自各方的視線,她悄摸摸瞟了一眼風月白,又極快的收回視線。

“可不是麽,一眨眼都這麽大了,我卻總覺着她還小呢,”端慧長公主慈祥着一雙暖目。

惠明帝又樂呵呵道:“不小了,能說人家了,宸陽要是看重了哪家的公子,只管來告訴朕便是,朕為你賜婚。”

“那宸陽就先謝過皇帝舅舅了,”簫池魚一點也沒不好意思。

惠明帝顯然也很是高興。

“你這孩子,真不害臊,”端慧長公主對着簫池魚嗔道。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當初端慧你吵着要嫁給簫将軍的時候可比……”

“皇兄,”端慧長公主急忙打斷了惠明帝。

兩兄妹難得鬥起嘴來,你來我往的,看得幾個小輩一愣一愣的。

到是風月白,眼睛放在簫池魚身上,沉沉盯着她,不知在琢磨些什麽。

用完膳後,惠明帝留簫池魚母女二人在宮中留宿。

端慧長公主心裏記挂着皇後的病情,便應了。

仙居殿。

簫池魚吃飽了沒事兒幹,歪在軟塌上搖着團扇,望着窗外随風搖曳得樹葉發呆。

端慧長公主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品着茶水,忽然轉頭看了看簫池魚,突然喚道:“阿魚。”

“嗯?”蕭池魚懶懶應道。

端慧長公主笑問道:“你可是已經有了鐘意的人?”

“啊?”

簫池魚聞言立馬回眸看向端慧長公主,一臉驚詫之色,公主娘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看你這副模樣,難道為娘猜對了?”端慧長公主笑眯眯地盯着簫池魚。

簫池魚大腦極速運轉,猶猶豫豫了幾個來回才從嘴裏蹦出一句完整地話來:“哪有的事兒?女兒暫時還不想嫁人呢。”

大慶民風還沒開放到有姑娘家婚前就和男子,嗯……私會?同床共枕?還有……

咳咳!

總之,她還沒昏了腦袋,忘記自己可是個大家閨秀呢!

所以還是先不要告訴公主娘了。

端慧長公主又問:“那你鐘意什麽樣的男子?方才在席間,我觀你一直盯着國師看,你可是喜歡他那樣的?”

簫池魚大囧,心裏緊張起來:“啊,我有嗎?”

迎着端慧長公主煞有介事的模樣,簫池魚嘴硬道:“才不是呢,我就是頭一回見到國師,覺得稀奇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端慧長公主自顧自地點頭。

她方才在席間,無意中發覺女兒得視線一直似有若無得飄向國師的方向,心裏存了疑,便就問了出來。

不是便罷了,也是幸好,國師可不是一般人。

簫池魚悻悻轉過身去。

夜色沉下來時。

屋內紅燭搖曳,簫池魚泡在灑滿鮮花的浴桶之中閉目養神。

房門被人從外推開,有輕微的腳步聲進入屋內。

簫池魚腦子裏想着事情,沒有留意到。

直到有一雙溫暖的手掌覆上她裸露在外的圓潤玉肩。

簫池魚一驚,猛地回身:“誰?”

文中關于蛇蓮的描寫,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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