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師妹的名字真有意境,配上師妹的姓氏,想來師妹出生時一定是雪霜正盛之時。”

對于龍安恪這樣近乎戲谑的調侃,風氛卻沒有辦法做出有力的回擊,因為她名字的來歷的确如此。

不想理會某人,她便将目光投向了正有條不紊安營的镖師們,再想到他們今天之所以錯過宿頭,不得不露宿荒郊,全是拜跟前這位任性的冀王所賜,風氛就更不想搭理他了。同行不過三天,她就對這位冀王大感受不了。

此人性格有缺陷到也罷了,只要他不來招惹她,那也不關她的事。偏偏這人不時便會到她跟前晃悠,實在讓她頭疼。

龍安恪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挑高了眉峰,“師妹,那些镖局的粗漢子有什麽好看的?”

風氛簡直想出腳踹他,“我在看他們搭帳篷。”

“他們搭帳篷的手藝是不錯,不過跟本王身邊的人一比,就有些不夠看了。”

“自然是王爺身邊的人更厲害些。”風氛随口敷衍了一句。

“師妹自幼是跟着太傅讀書的嗎?”

瞥了他一眼,她回答道:“只是随父親認了些字罷了。”

“師妹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本王又不是會吃人的兇殘野獸。”

風氛聞言只是笑笑,對此不表示意見。

在她看來,他跟野獸的危險程度完全是一樣的,不分軒轾。

“師妹可會釣魚?”

“不曾釣過。”她已經發現了,不管她的答案是什麽,最後他總是能将事情導向他說希望的方向,所以她大多時候都選擇實話實說。

“那邊有片湖泊,不如師妹和我一道過去,我教師妹釣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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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大概如果她的回答是好的話,他一定會更加理所當然地拽着她一起去,可若說不去?

風氛在心裏深呼吸,敢這麽說,這位任性的王爺肯定會毫不尊師重道地請她父親去。

想想父親一把年紀還要勞心地應付這麽個家夥,風氛就只能挺身而出,還是讓父親多休息休息吧。

“好。”她無奈應道。

兩人稍事準備後便出發了。

風氛剛才雖然聽小果說過這邊是個小湖泊,但是卻不曾想這景色竟是如此迷人。

龍安恪在一旁看到她舒展的眉目,會心一笑,“難得師妹喜歡這裏。”

風氛立時回神,“這裏景色不錯。”

“來吧,我教你釣魚。”

龍安恪領她到侍衛安放好的馬紮處,将一根釣竿遞給她。

風氛伸手接過,他冷不防伸手按住她的雙肩,将她按坐在馬紮上,含笑的聲音近在咫尺,“師妹可要認真學啊。”

釣魚有那麽複雜嗎?風氛忍不住想啐他唾沫。

好在,龍安恪只是将她按坐在馬紮上後便收回了手,未再有逾矩的動作,否則她一定會拂袖而去。

按他所教,風氛将魚餌串到魚鈎之上,将魚線投入湖中,便靜靜地坐在馬紮上等候。

釣魚原本就是考驗耐心的活動,而風氛一貫認為釣魚是件挺無趣的事,所以一直不喜歡,但如今不論她的喜好如何,總是要應付一下身旁的男人。龍安恪也将魚線投入湖中,便微微半側了身,托腮看着風氛。

在這天色昏暗的近夜時分,有這麽一位氣質恬淡的少女挺直腰背端坐在旁,狀似一臉認真地盯着湖面,怎麽看怎麽讓人賞心悅目。

因為好看,他便不自覺地多看了些時候。

而感受到被人注視的風氛心裏卻是有些不平靜,他真是太不知禮了,哪有這樣明目張膽盯着姑娘家不放的?

可她更清楚地知道,男人任性慣了,只怕她提出抗議也是白搭。

湖面的魚線突然輕微晃動,風氛微怔,尚不及動作便被人一把握住雙手,将魚竿一下扯離湖面,一尾活蹦亂跳的兩寸長草魚便落到湖邊的草地上。

“師妹的運氣真好。”男子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風氛的身子一下便僵硬了,她此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龍安恪抱在懷中,兩個人離得實在太近,近到她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濃濃的男子氣息。

好在,龍安恪及時松手放開了她。

“今晚咱們可以加菜了,師妹說是紅燒好還是清炖好?”

風氛暗自籲口氣,心不在焉地道:“随王爺喜好吧。”

“師妹總是這樣善解人意。”

風氛看着侍衛将那尾活魚收入他們帶來的木桶中,并沒有響應他的話,仿佛沒聽到一般。

“小姐,老爺找您有事。”

看到大壯的身影,風氛松了好大一口氣,立刻朝龍安恪看了過去。

他面色不變,雲淡風輕地道:“既然是太傅找,師妹便去吧,為兄總不好霸者師妹不還。”

風氛當沒聽出他話中的調戲,盈盈福了福身,便領着小果跟大壯走了。

站在湖邊的龍安恪低頭看了自己的雙手一眼,瞳色微深。師妹的一雙小手細膩柔滑,整個人身上的味道也是清清淡淡的,不似胭脂香,倒是有些像是體香。

“莫聲。”

“屬下在。”

龍安恪伸手摩挲着小巴,若有所思道,“本王是不是太孟浪了?”

那名叫莫聲的侍衛恭敬地站在他身後,低垂着腦袋,聲線沒有絲毫起伏地道:“屬下不知。”

龍安恪笑得有些不懷好意,“要是把師妹吓到了可就不好玩了。”

莫聲保持沉默。

“本王的太傅啊,真是太防着本王了……”龍安恪的聲音中帶了一點兒感慨和無奈。

莫聲繼續保持沉默。

“若本王真想做什麽,現在師妹還能待在這裏嗎?”他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負手看着橘紅的暮色,“還好本王的師妹性子有趣,否則本王這一路豈非要被悶死了。”莫聲聽到這裏,都想替風小姐掬一把同情淚了。

一個閨閣千金讓他家王爺這樣感興趣,實在不是件美妙的事。

回到臨時營地,風氛直接去見父親。

看到女兒完好無缺地回來,風轍一顆心總算是放回原處,風轍将女兒拉進自己的帳篷,大壯和小果在外面守門。

“氛兒。”

“爹。”

“王爺沒對你怎麽樣吧?”風轍還是有些擔心。

風氛搖頭,并不想讓父親太過擔心,“沒有,就是讓我陪他釣魚而已。”

風轍嘆口氣,道:“若王爺再有事找你就推到爹這裏來,不要自己扛着了。”

“爹——”

他慈愛地看着寶貝女兒,“爹這把老骨頭老歸老,尚還硬朗,即使是冀王也會給我幾分薄面的。”

風氛将頭靠在父親的肩頭,做小女兒狀,“可是女兒也會心疼爹啊。”

“乖,聽爹的話。”

“嗯。”

風轍拍拍女兒的肩,看着帳門,所有所思地道:“其實,為父這幾天仔細想過了,冀王應該是無意娶你的。”

風氛點頭附和,“女兒也有這樣的感覺。”

他繼續分析,“據為父看,冀王大概是被皇上逼急了,這才藉着咱們父女離京還鄉的事由出了京,只怕他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不管冀王有什麽打算,只要他不是對我有意,這便不關咱們的事。”

“不錯,但還是避諱些好,你的名聲要緊。”他絕不能讓冀王拖累女兒的婚事。

“嗯,女兒明白。”

“來,陪為父下盤棋。”

“好的。”

龍安恪回來的時候,風氏父女正在帳篷裏下棋,他揮了揮手,沒讓人打擾,腳步放輕走了進去。

但因天色已晚,帳篷內早已點燃燈燭,他的身影投射在帳篷上讓風氛的眼角餘光燒到了,她放下手中的棋子,道:“爹,冀王殿下來了。”父女兩個馬上起身行禮。

“太傅,本王都說過了,不需要如此多禮,太傅如此實在讓本王不安啊。”

“禮不可廢。”風轍堅持。

龍安恪在風轍讓出的座位坐了下來,擺擺手道:“本王是微服出京,還望太傅幫着本王遮掩一二,這禮數人前便都省了吧。”

“老臣遵命。”風轍也不是不懂變通,對方既然遮掩要求了,他以後在人前也不會再以君臣之禮相待。

龍安恪的目光随意往棋盤上掃了一眼,驀地一頓,眼中有了些異樣的光芒,“沒想到師妹的棋藝如此精湛啊。”

風氛答道:“是父親讓我罷了。”

風轍插言道:“老臣鬥膽,不知王爺次次出京所為何事啊?”

龍安恪神色淡淡地道:“本王就是出京散散心,太傅不必想得太過。”

“老臣知道了。”親耳聽到對方肯定的答案,風轍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風氛此時看某王爺也覺得順眼多了。

“師妹,要和本王下一盤嗎?”

“還是老臣與王爺下吧。”

“也行。”

風轍坐到了龍安恪的對面,兩人重新開局。

而風氛則悄悄地出去吩咐小果沏茶,之後便再沒進父親的帳篷,即使冀王明确表示過了,但是她依舊不想跟他太過接近。

有他的地方,她仍是要避諱的。

綿綿細雨籠罩了整片天地,被雨水洗禮過的草木顯得越發的青翠可人。

風氛倚在客棧的窗棂上欣賞外面細雨朦朦的景色,覺得心情很好。

因為龍安恪的要求,他們現在不再住驿站,而是住客棧,行宿的費用由他全權負責,這個倒是非常好。

“小姐,用飯吧。”

吩咐回頭就看大哦小果端了只托盤進來,正往桌上擺着碗碟。

小果一邊擺飯一邊道:“老爺和龍公子在大廳用飯,知道小姐愛靜,便讓女婢将飯菜給小姐送到房裏來了。”吩咐到桌邊坐下,“今天天氣不好,客棧是不是人很多啊?”

“是呀,好多人要投宿,若非咱們先來,只怕這個時候都沒有房間可住了呢。”

“我們真是幸運。”

“誰說不是呢,”小果話音頓了一下,“龍公子說,咱們先不急着趕路,等天放晴了再走不遲。”

“我爹怎麽說?”

“老爺也是這樣認為的。”

風氛便點了下頭,“你坐下陪我一道吃吧。”

“嗯。”

小果挑了些飯菜到碗裏,坐到對面吃了起來,聽着窗外的細雨聲,吃着噴香的客棧飯菜,主仆兩個各占一隅,各自安寧。

分到風氛用完飯,小果将碗碟收到托盤上,朝後窗看了一眼,道:“小姐,客棧後面有一片桃林,一會兒奴婢給你摘兩枝插瓶吧。”

風氛微微一笑,“桃花就要開盡了呢。”

“是呀,所以咱們得抓緊時間再欣賞它的美麗一回。”

風氛點頭,“好吧,去摘可以,但可別淋到自己。”

“奴婢知道了。”說完便離開了。

風氛喝了小半杯茶,便又站到了窗畔賞雨,透過細細的雨絲,她看到撐着油紙傘的小果一步一步走進了客棧後的那片桃林,嘴角不禁揚起笑弧。

美國多久,小果從桃林出來,手中有幾枝綻放的桃枝,就在這時,風氛又看到了兩個人。

是龍安恪和他的貼身侍衛莫聲。

龍安恪從京中帶了近二十名侍衛随行,但至于這個叫莫聲的幾乎與他形影不離。

雙方碰了面,不知道說了什麽,他扭頭朝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之後便帶着莫聲進了桃林。

這種雨天他進桃林做什麽?

不過,風氛并沒有再多想,不管他要去幹什麽,都跟她沒關系。

“小姐,桃枝我折回來了。”小果走進房,将手中的桃枝插入瓶中,仔細擺弄,直到自己滿意才停手,讨好地看向自家小姐,“好不好看,小姐?”

“小果的手真巧。”風氛毫不吝啬地誇獎她。

“小姐,你很久沒畫桃花妝了,今天畫一下?”

風氛想了想,勾唇漾出一個明媚嬌俏的笑靥,欣然答應,“好啊,為我研脂。”

“好咧。”

在這樣細雨綿綿的天氣裏,風也帶着些微涼意,坐在窗前皓腕輕擡理紅妝,也是人生一大惬意,主仆兩人說說笑笑做着閨中小女兒做的事,半是玩笑,半是認真。

不知過了多久,小果一臉驚豔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您真漂亮。”

風氛莞爾一笑,宛如桃花盛放,明豔照人。

這桃花妝與她平日的妝容大相迳庭,此妝會在眉間畫一朵小小的桃花,這朵花型如點睛之筆,讓整個妝容無懈可擊。

在主仆兩個相視而笑的時候,房門突然響起輕叩聲。

小果應聲而問:“是誰?”

“請小果姑娘開門,我家公子有東西送給你家小姐。”

小果扭頭去看自家小姐。

風氛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下頭,“去開門吧。”

小果走過去打開了房門,可站在門外的并不是只有侍衛,還有他的主子——龍安恪。

他看小果,揚唇一笑,“你家小姐呢?”

“在屋裏。”

龍安恪以手中的扇子将擋住門口的小果撥到一邊,“正好,我找她說說話。”

“啊,不行——”小果反應過來,趕緊去攔,可惜被侍衛攔阻,只能着急地跺腳。

怎麽辦?她家小姐現在這個樣子,不好被外人看到的!

風氛聽到門口的對話,也聽到龍安恪走入的腳步,整個人慌了神,卻是不敢回頭,只能疾步起身站到窗前,背門而立。

責任怎麽會偏偏這個時候來尋她啊,而且還旁若無人地進了她的屋子,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師妹,在看什麽看得這麽入神?”

龍安恪一邊說一邊走近,目光在屋裏一掃,在看到桌上尚未收起的胭脂時,他目光微變,回頭看了看面露急色的小果,再看向面窗而立的風氛,心下明白了大概。

“師兄找我何事?”因着某王爺要掩飾身份,她如今對他的稱呼也做了改動,為求不出差錯,人前人後均保持一致。

“方才看見小果到桃林,才知道她要幫師妹折枝插瓶,我去雨中賞花,順便讓人多折了幾枝回來,師妹可要看看是否中意?”

“師兄讓人折的必然是好的,小妹愧領了。”

“咦?師妹都不轉過身來親手接一下嗎?”

“師兄放桌上就好了。”

龍安恪嘴角勾笑,繼續走近。

風氛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現在的樣子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早知道會如此,她說什麽也不會畫着桃花妝,唉,悔之已晚!

“師兄,咳,”風氛咳了一聲,“小妹現在身子不适,能否請師兄離開,我想休息了。”

龍安恪失笑,看這借口找的,“師妹病了?那可得找大夫過來看看才成。莫聲,去找大夫。”

“不用!”風氛急忙出聲,“我歇息一會兒就好了,不用麻煩了。”

“哎呀,小果,你怎麽流血了?”

風氛突然聽到龍安恪低聲驚呼,下意識地便轉過了身,要看看她出了什麽事了。

龍安恪愣住了,眼前這花樣綻放的如花嬌顏瞬間擊中了他的心。

如果以往她給他的印象是淡雅,那麽現在就是豔麗,奔放的豔麗,以前她的美含蓄而內斂,如今這美則完全釋放出來,濃烈而逼人,那如桃花水潤的櫻唇,看着便讓人有想一親芳澤的沖動……

當風氛看到小果被莫聲捂着嘴,只能兩手亂擺的時候,她就知道壞事了。

果然,再去看離自己不遠的龍安恪,就看到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她,她心頭悚然一跳,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腳跟卻抵到了牆面,退無可退。

“莫聲,出去。”龍安恪頭也不回地吩咐。

莫聲帶着小果退了出去,風氛見房門被關上,臉上瞬間為之一變,更加戒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師妹,真沒想到你上妝之後會美得這樣懾人啊。”

風氛一聽,情急之下抽出袖中的帕子就要往臉上擦去。

下一瞬,龍安恪便抓住了她的收,阻止了她的動作,雙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臉,“這樣漂亮,擦掉多可惜。”

“王爺。”

“不是叫我師兄了,怎麽又變回去了?”他好整以暇地道。

“請松手,”風氛試圖讓語氣保持平穩,“你這樣很失禮。”

“這妝不錯,先別擦。”

風氛暗自深呼吸,決定先讓步,“好,我不擦,你先放開我。”

龍安恪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慢慢地松開了手。

“請你離我遠一點兒。”

他很配合地退後幾步。

風氛終于覺得自己能夠正常呼吸了,她極力維持着面上的鎮定,“師兄的花我收了,現在可以請師兄出去了嗎?”

龍安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豔光照人的臉,慢吞吞地道:“我突然不是很想出去,今天我才算明白何謂秀色可餐。”

她臉色微冷。

他不為所動地繼續道:“師妹似乎不太想聽我的實話呢。”

風氛一言不發往一邊走去,龍安恪沒有動作,靜觀其變。

她走到門邊一把拉開了房門,朝他做出了“請”的手勢,“我想休息了。”

龍安恪低頭一笑,而後看着她一本正經地道:“可是為兄突然很想在這裏多坐一會兒呢。”

風氛忍不住伸手扶額。

美人蛾眉輕蹙,表情略顯無奈,甚至還帶了幾分懊惱,無論怎麽看都讓人心生憐愛,龍安恪快步走到門邊将房門關上,這樣的風氛他突然不希望再有第二個男人看到。

“請你出去。”風氛再度正色道。

龍安恪随興地靠在門上,俊美的臉上泛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壞笑,“如果我不出去呢,你要怎麽辦?”

風氛微咬下唇,她怎麽就碰上這麽個身份高貴的無賴了呢?

“別咬,唇脂都壞了。”

風氛整個人忽地僵住,不是因為龍安恪的話,而是那個人竟然伸指抵在了她的唇上,還暧昧地在她的唇瓣上來回輕撫。

他……他……他想幹什麽?

還來不及推開,她就被龍安恪一把拽到了懷裏,緊接着灼熱的聞便鋪天蓋地而來,吞噬了她所有的聲音。

窗外雨聲漸密,雨滴敲打在窗棂之上,發出“噠噠”的聲響,風氛被人吻得喘不過氣,只覺得一顆心就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

龍安恪攬着懷中的人轉了個圈,将人壓在牆上繼續吮吻,雙手有些急切地要去扯她的衣帶。

風氛又羞又惱又急,她微張了口放他的舌進入,趁着他聞得渾然忘我之際用力咬了下去。

“噢!”龍安恪因劇痛回神,終于松開了對她的禁锢,看着她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不肯落下來的倔強申請,突然忍不住笑出聲。

“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到了面前這張俊美如玉的臉上。

龍安恪神情一冷,面色倏沉,盯着眼前的如花嬌顏。

風氛眼神含羞帶怒,分毫不讓地與他對視。

最後龍安恪先敗下陣來,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性子真是……”

“龍安恪,你把我當成什麽了?!”風氛的聲音都在微微發着抖,兩顆淚終究還是從眼眶中滾落。

當成什麽?太傅家的小師妹,性子有趣好逗弄,還有呢?

呃……他剛剛似乎把她當成自己的女人,好像原本就應該這樣,他的心竟然連半分排斥的感覺都沒有。

風氛突然用力掙開他的懷抱,轉身直奔打開的窗子而去,龍安恪在她的手扶上窗棂,探身向外的時候反應過來,飛奔上前抱住了她。

“你放手!”

“你別沖動,本王道歉,本王跟你賠不是。”

“我知道我們家惹不起你,可現在躲也躲不得了嗎?”她的聲音透着弄弄的悲傷與憤怒。

“本王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你實在美得太讓人行動了……”

“你放手。”

“你說,怎麽樣你才會打消尋短見的念頭。”

“放手!”

“你說,你說得出,我就答應你。”現在無論如何得先打消她尋死覓活的念頭再說。

風氛抓在窗棂上的手收緊,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許再跟着我們,無論你去哪裏都好,就是不許再與我們同路。”

嗯?最初的驚懼之後,空安科神智清明起來,根據這些日子對她的了解,她不是如此脆弱的姑娘,這樣反應激烈的要尋死絕對不正常!

小丫頭鬼心眼真不少,她差一點就被她弄得方寸大亂了。

他揚了揚眉,用力抱緊她的小蠻腰,貼在她耳邊道:“風氛,本王如果一意孤行,就算你想死,死之前本王也能得到你的身子,你信不信?”風氛抖了下。

“這個不行,你換個本王能接受的條件。”

風氛心随意轉,在察覺到他有心在自己的脖頸上落痕之後,她咬了咬牙,疾聲道:“你以後不許随便進我房間,私下更不許對我不規矩!”

龍安恪到底還是在她的頸邊吻了一口,滿意地笑道:“行,本王答應你。”

“那還不放手。”

龍安恪的手從她胸前滑過,然後收手後退。

風氛不敢回頭,否則她一臉的紅就再也無法遮擋。這個混蛋竟然……

“我先出去了,你歇息吧。”他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身道:“以後不要畫這樣的妝出門見人,本王不喜歡有別的男人看到。”

聽到房門關起的聲響,風氛狠狠地握拳捶在窗框上,然後把自己疼得呲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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