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滾!滾開!”鐘寒夢語無倫次地罵着。

金瘦棠擡手撫上她的嘴唇,又捂住了她的嘴巴:“罵人的話,你只會這一句是嗎?”

鐘寒夢不接他的話茬,只怒道:“放開我!你把師兄怎麽樣了?你把雲府裏其他人都怎麽了?”

“時隔多日,終于見面,怎麽你開口閉口都是你的師兄呢?”金瘦棠捏住了她的下巴,“方才見他那副樣子,你的眼淚嘩地就下來了。見到我,怎麽你就一臉的害怕?”

“放開!無恥!龌龊!我和你早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你還想怎麽樣?”

金瘦棠只是伏在她身上,與她臉貼着臉,耳朵蹭着耳朵:“噓,別說話,我就想抱一抱你。”

鐘寒夢渾身發着抖:“你到底把我師兄怎麽樣了?”

金瘦棠只想靠在她身上,感受着軀體的柔軟,偏她不安生,打破了美好的氛圍。

“怎麽你那麽在意他?”金瘦棠憤怒地砸下一拳,可他到底舍不得傷了鐘寒夢,拳頭落在她身側。

如果二人之間有一定的距離,鐘寒夢也絕不會這麽害怕。

可現在二人身體貼着身體,鐘寒夢根本沒有還擊的可能,而金瘦棠卻能,他有能力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古代有個妃子,最喜歡聽裂帛的聲音,今日,金瘦棠也覺得這聲音分外動聽。

華美的嫁衣被粗暴地撕裂,露出她如玉的肌膚和繡着鴛鴦的裏衣。

裏衣包裹着她的身體,細細的紅色帶子繞過脖子系在脖頸之後。

從脖子開始啃咬,再作惡似的一口咬住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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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給你的,我也一樣。”

金瘦棠用牙齒解開了裏衣系帶:“穿得這樣好看,你一定是很期待跟他的這一晚吧。

鐘寒夢隐約覺察到什麽 ,他不是真的太監,可這更加劇了她的恐慌。

可回答他的,不是她的咒罵。而是她死死咬住牙卻還發出來的哭泣,她止不住地戰栗。

金瘦棠自認不是什麽君子,可鐘寒夢的抽噎反讓他心裏一陣痛。

他爬起來,一手捂住心口,另一手替她攏了攏破碎的衣衫。

鐘寒夢卻趁着他分神之際,從頭上拔下一支發簪,朝他的心口刺去。

得手了!

鐘寒夢來不及高興,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發簪紮得很深,可金瘦棠身上并沒有鮮血流出。

她把發簪拔出來,卻見簪子上也沒有血。

倒是金瘦棠心口的傷處湧出幾條黑色的蛇樣生物。

鐘寒夢向來知道蠱毒邪性,可這麽邪門的她還是第一次領教。

它們只順着鐘寒夢的手腕,鑽入她的皮下,最後消失不見,鐘寒夢只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自己體內游走,她掐住自己的脖子,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攏在她身上的衣服又滑落下去。

金瘦棠手指順着她脊背的線條滑落:“我本不想傷你,是你逼我的。”

第二天一早,福伯悠悠轉醒,他才發現他竟然不知為何,倒在雪地裏睡着了。

待福伯爬起來走進屋子裏一瞧,卻當場差點昏死過去了。

雲家主母已經在祠堂裏溘然長逝,而少東家和他新娶的妻子卻都已經不見樂蹤影。

一夜過去,誰能料到會發生如此變故,突如其來的慘事,讓雲府上下蒙了一層陰雲。

——————

鐘寒夢隐隐覺得自己沉睡了多時,眼皮子睜不開,耳朵聽不到,只覺自己似乎在馬車上颠簸着。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那颠簸才停下。

鐘寒夢察覺好似什麽東西從自己身體裏被抽離了,眼前一片清明,耳朵也聽得清楚。

“醒了?”

耳邊傳來金瘦棠的聲音。

鐘寒夢睜開眼,發覺自己身處一輛馬車內,而車外,金瘦棠對自己伸出了手。

鐘寒夢被封閉了許久,肢體并不靈活,但她拒絕金瘦棠的攙扶,她扶着馬車,自己跳下來,還在地上摔了一跤。

舉頭望去,大雪紛飛,雪覆蓋着青翠的樹木,遙遙聽到瀑布的聲音。

“這裏是,”鐘寒夢難以置信,“桐山?”

“不錯,”金瘦棠說,“我們就是在這裏初見的。”

“你把我帶到這裏想做什麽?”

“就像我們約定過的那樣,”金瘦棠說,“你做我的妻子。”

“呸!”鐘寒夢怒道,“你放過我吧,你不能放過我嗎?”

“放你走可以,不過,你一走,你師兄就得死。”

“雲清師兄!他還活着?他在哪裏?”鐘寒夢擡起頭望向金瘦棠。

金瘦棠并不說話,只是對她伸手。

鐘寒夢咬住下嘴唇,還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金瘦棠将她扶起,環住她的腰肢,并不提雲清的事,只指了指不遠處的山頭:“桐山如今是我私人的産業,我蓋了一座院子,想來你應該會喜歡。”

鐘寒夢由着他環住自己的腰,壓下心頭的不快,為了雲清師兄的性命,最好還是不要惹怒面前這個陰狠暴戾之人。

山上的宅院很美,可鐘寒夢總也有幾分心不在焉。

夜色漸濃,鐘寒夢坐在凳子上,已經接連打了數個哈欠。

屋子裏點了一盞燈,金瘦棠就坐在她對面,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不走嗎?”鐘寒夢撐不住了問他。

“你就是這麽做人家妻子的嗎?”金瘦棠站起來,走到她身上,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他的意味不言自明。

“我不是。”

“如果不是,你當然随時可以走。”金瘦棠說。

可鐘寒夢并非不想走,只是不能走,師兄的命還攥在金瘦棠的手上。

“娘子,我們該歇息了。”金瘦棠揉着她的耳垂。

她不願,可身體的記憶卻是誠實的。

金瘦棠站着,擡起了胳膊,要她替他寬衣。

鐘寒夢不情願地走過去,低頭替他解腰帶。

她手抖得厲害,解不開。

金瘦棠一把将她結結實實地攬進懷裏,湊到她耳邊:“還是我幫你吧。”

鐘寒夢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一把抱到了桌上。

燈被吹滅了。

她的手抵在身前,抗拒着他的觸碰。

可是,如此輕微的抵抗,越發地像是欲拒還迎了。

他一貫是從脖頸吻起。

鐘寒夢所有的抗拒都淹沒在喘息聲中。

“為什麽不睜眼看我?”金瘦棠輕輕地扼住她的喉嚨,“你在腦海裏把我想成那個人嗎?”

鐘寒夢不願理會,再次重逢,金瘦棠瘋了一樣,時時刻刻事事都要提到雲清師兄。

“他好還是我好?嗯?”

金瘦棠最讨厭她悶着不說話,作惡地咬疼了她。

“我和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鐘寒夢被他纏得沒了法子才說,“他跟你不一樣!他比你好一萬倍!”

“你找死!”金瘦棠迫使她趴在了桌子上。

冬日的山是寂靜的,沒有鳥鳴,也沒有野獸的嚎叫。

鐘寒夢滿耳朵聽到的,都是二人的喘息聲。

他不僅不是太監,而且比當年初次的青澀進步不少。

她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可她也真的沒有精力去想這些問題,她只覺得自己像一艘小船,被颠來折去,已經不是她自己的身體了。

——————

早上醒來的時候,鐘寒夢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記不清昨夜是什麽時候才真正歇下的。

而身後一雙手牢牢地抱着她,又在提醒她身側睡的是什麽人。

丫鬟端了水盆進來,一眼先望見的是壞了的桌子,丫鬟十分驚奇,這桌子是黃花梨的木頭,最是結實,也不知怎麽的一夜之間就斷了條腿。

丫鬟正欲出去,見她醒了,便準備着要伺候她梳洗。

鐘寒夢搖頭,不叫丫鬟經手,只叫丫鬟把衣物送到枕邊。

她身上的痕跡,她自己都沒眼看,不想叫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

她手遮在身前,探身去拿丫鬟給她備好的衣服,誰知身後的人卻被驚動了。

金瘦棠一把将她撤回被子:“現在還早,再睡一會兒不遲。”

晚上便也罷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同他有了幾次。

可眼下鐘寒夢完全地清醒了,清醒到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心跳,可她越是要掙紮,金瘦棠把她抱得越緊。

鐘寒夢嘆了一口氣,不再掙紮,她想要問問他雲清到底在哪裏。

可不等她開口,金瘦棠先用唇堵上了她的嘴。

“跟我在一起,不要提起其他人。”

鐘寒夢睡不着,可也不想面對他,因此只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金瘦棠背對着她起身穿衣。

鐘寒夢睜開眼看了看他。這次重逢,他變了很多,好像一塊冰一樣,沒有溫度,而他的背上,也有很多細小的傷痕,很奇怪。

金瘦棠察覺到她在看自己,便湊到她耳邊道:“看不夠?那今晚繼續?”

鐘寒夢裝睡不成,索性坐起身來,她把被子擋在身前,伸出一只手去拉金瘦棠的袖子:“我要見師兄。”

“我的話,看來你是沒有聽進去。”

鐘寒夢卻不不怕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如你所說,我是你的妻子,那為何不能向你提要求?”

聽到她親口認下這身份,金瘦棠忍不住擡了擡眉。

“如果你只是把我當做床笫間的玩物,把我當做妓/女,那我無話可說了。”

金瘦棠上前擡起了她的下巴:“你的要求,我當然滿足,只是你應該知道欺瞞和背叛的下場。”

“我對你的感情,難道你還沒有感覺?”鐘寒夢垂下頭,面龐紅得要滴出血來。

“換上衣服,到瀑布那裏找我。”

金瘦棠終于松了口。

鐘寒夢望着他的背影,一個計劃已經在腦海裏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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