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奈何常元壹神情卻很認真。
王伯又多看了幾眼，猶豫開口，“你确定要這樣？”
“嗯。”常元壹肯定地點點頭。
見狀，站在她身旁的林燦也選擇義無反顧支持，他看着對面的人：“是啊，王伯，我們可以幫你，相信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王伯其實并沒有多大的信心，因為他早已做好打算，等到三天後就帶着這堆書關門回老家去，但是見兩個孩子如此認真，他也不忍心打破兩個孩子的希望。
青春年少時，誰都敢大肆做夢一場，可到最後，誰能抵達預想的島嶼，卻一直都很難細說答案。
王伯看着這兩個人，笑容慈愛，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行，那我就看看你們有什麽辦法。”
同王伯告別以後，林燦便帶着常元壹從書店離開。
這時，常元壹便迫不及待問出心裏想問的話，“阿燦哥哥，你什麽時候認識王伯伯的？為什麽你會認識他？我想——不僅僅是因為你給我買書的時候認識的吧。”
林燦驚喜地看着她，“看不出來啊元壹，怎麽現在這麽聰明了，一眼就識破。”說完，林燦湊到她臉前，眼含笑意，故意挑逗，“不會是跟我學的吧。”
“當然不是。”常元壹勢必要驕傲一次，“阿燦哥哥，你難道沒有發現嗎，我一直都是如此機智多謀呢！”
林燦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慢悠悠道：“那還真是沒有發現。”
常元壹哼了一聲，林燦笑着解釋：“哎，實話跟你說吧，就是因為上次的借來的那臺相機。”
“是王伯伯的？”
“對。但當時我并不知道他有，還多虧了李盎，幫我介紹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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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盎？”常元壹遲疑了一會，“你們現在還保持着聯絡呢？”
“也沒有，就是偶爾的事情，我看這個人願意幫我點小忙，還算有點覺悟，多多少少還是會搭理他幾次。”
常元壹忍不住想要揭穿林燦。
“阿燦哥哥，你就嘴硬吧你，明明你就很感激人家，還在這兒裝。”
聽到這話，林燦一改身上的懶散意，嚴肅而認真，勢必追問到底，“不是，元壹，什麽叫我裝啊，我哪裏裝了，明明就沒有的事好吧。”
常元壹高高揚起腦袋，“到底有沒有我不說，阿燦哥哥你自己最清楚。”
林燦想起王伯，“那你打算怎麽做處理這件事？”林燦雖然平日裏愛得意，但是他不擅長的事，也從來不會裝擅長。“元壹，這些書啊什麽的，我不懂，你在行。”
常元壹望着遠處的路燈，開口解釋，“正好前些日子，我在語文老師辦公室裏的時候，聽到高一高二年級的語文老師正在發愁學生的閱讀量不夠，作文水平遲遲提不上去，我就想着可以把王伯伯店子裏的書拿到學校去賣。有感興趣的人就讓她買，不感興趣的話，當然也不會強求，雖然我不确定這個辦法行不行，但試試總算好的。”
林燦剖析着常元壹話裏的意思，“所以……你打算去校門口擺攤？”
常元壹突然停下腳步，一本正經，“阿燦哥哥，我還沒想到後面去，不過你提醒我了，這個辦法很好哎！”
林燦：“嗯？？？”
他還可以收回這句話嗎？有那時間，他巴不得去打會兒籃球，根本不想擺這什麽攤啊！
*
為了順利幫王伯将積壓已久的書賣出去，常元壹的賣書計劃還在林燦的幫扶下，得到了第三個幫手。
周末的校門口，下午三點左右已經陸陸續續有學生返校。
一張黃色格子鋪成的地攤上，放置着大量書籍，有關于歷史的、也有關于文學和藝術的。
林燦端着手臂，站在一邊，眼巴巴地望着被放在另一邊的籃球。
半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一個人光顧，常元壹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便心生另一妙計。
她走到林燦面前，仔仔細細地端量他這張渾然天成的臉蛋，帥氣得無法挑剔，于是，她肯定地點點頭，随後又走到呂陽面前，沉思揣摩，“比起阿燦哥哥雖然差了些，不過還是可以。”
說罷，她笑容滿面地湊到林燦面前，“阿燦哥哥，既然你都已經幫到這個份上了，不然再多貢獻一點點，做出一小步？”
常元壹的笑遲遲無法收回，林燦望着她，總覺得常元壹不懷好意，“你想做什麽……”
只見常元壹拉着他站到攤位的正前方，同時一并叫來呂陽，對兩人托以重任，“你倆在這兒吆喝吆喝呗，就憑你們這長相，絕對能吸引到不少人過來。”
呂陽哼了一聲：“林燦他妹，你剛剛還說什麽來着，我稍微次了一點？”
常元壹剛想解釋，卻被林燦搶先一步。
原本不打算服從的林燦在這時卻突然改口，他看着身旁的呂陽，驕傲不已，“哎，元壹說得也沒錯嘛，确實比起我來說還稍微差了一點。”
呂陽雖然不服氣，但卻也無法反駁。
常元壹見狀，立即開口：“好了好了，跟你們開玩笑呢，你們兩個都是大帥哥好吧，快幫我吆喝吆喝。”
林燦看上去有些無從下手，而呂陽也表現得不好意思，兩個人眼神亂轉，心虛得似乎立即想逃。
就在這時，從斑馬路走過來兩個結伴的女生，她們雖然在向常元壹詢問書本的價格，但目光卻一直落在兩個男孩子身上，尤其是林燦。
成功賣出兩本書以後，常元壹湊到兩人身邊，小聲嘀咕，“看見沒，這就是你們的魅力，繼續加油，我很看好你們！”
說罷，常元壹又重新退回到攤位上。
陸陸續續地，越來越多人因為好奇而走到攤位前詢價，順便近距離欣賞欣賞兩人的容顏。不出兩個小時，攤位上的書全都一掃而空。
而這一切，還多虧了林燦和呂陽時不時的笑容，常元壹将其稱作奉獻精神的表現。
在此後的幾個星期，三人都到這裏來幫王伯賣書，漸漸地，王伯二手書店的名聲便壯大起來，在學校傳開，越來越多慕名而去的人到王伯的二手書店去光顧。
而在常元壹的引薦下，高中年級組的語文老師也認識了這家二手書店，當有人來請教常元壹語文高分的秘訣時，她會提到要多看書。
除此之外，他還附帶提了一句自己經常在王伯二手書店買書，既便宜，質量也有保證，長此以往，原本無人問津的小店，名聲漸漸大了起來。
王伯書店倒閉的困境也總算渡過。
為了感謝這三個孩子，王伯特地請來三人到家裏做客。
但令呂陽萬萬沒想到的是，他會在這裏再一次遇見章芸豆。
飯桌上，呂陽愣住，原本一向話多的他此時什麽都說不出來。
林燦注意到呂陽的不對勁，輕輕地用手肘碰了碰他，想将他的思緒拉回來，“你在幹嘛，想什麽，這麽專注？”
“沒、沒什麽。”
呂陽默默地搖搖頭。
不過……他的這幅樣子，倒是令常元壹覺得格外熟悉，似乎以前她去找林燦的時候，路過保安室見到章芸豆時，呂陽也是這幅失神落魄的模樣。
想了想，隐約猜到了點什麽的常元壹湊到林燦身邊小聲提醒：“阿燦哥哥，呂陽哥有情況。”
聽到這話，林燦倒是格外驚喜，“你說的有情況是哪種有情況？”
只見常元壹笑了笑，看着對面端完菜總算坐下的章芸豆，溫聲開口：“芸豆，我真沒想到你也在這兒，原來……王伯伯是你的爺爺啊？”
章芸豆腼腆地笑了下，“沒錯，前段時間我聽爺爺說他遇到了好心人，我也沒想到竟然是你們。本來我也想幫爺爺，但是他不讓我摻和這件事，怕影響到我的複習。”
“其實王伯說得對，他這樣也是為了不讓你擔心，對吧？呂陽哥。”說完，常元壹意味深長地看向林燦旁邊的呂陽，而他則很僵硬地回過神來回答：“啊，對，是的，就是這樣。”
這個樣子的呂陽常元壹還真是見都沒見過，當場的她差點就要笑出來。
原來呂陽哥面對喜歡的人……也會不好意思。
想到這裏，常元壹就不禁想到林燦，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林燦喜歡怎樣的人，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勇氣問……更害怕知道答案。
從王伯家離開以後，林燦便問出了想問的話，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想明白，呂陽的異常反應究竟是因為什麽。
街巷還是和以前一樣，兩側的店鋪偶有更改，但這條回家的路從小走到大，兩個人都熟悉不已。
“元壹，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林燦之所以一直挂念着這件事，是因為他擔心呂陽家裏又遇到了什麽困難，害怕呂陽不開口而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
而常元壹則是很輕松地同他解釋：“阿燦哥哥，你放心吧，這是好事？”
“好事？”林燦眼底彌漫着疑惑，他可想不明白這怎麽就算好事了。“元壹，你就直接告訴我吧，不然我心裏慌。”
常元壹看着身旁的林燦，随後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阿燦哥哥，呂陽有喜歡的人了，就是芸豆。”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的林燦滿臉寫着震驚，他不敢相信常元壹說的這番話，“不是吧，這家夥天天跟我們在一堆，他有喜歡的人了，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
“哎呀，阿燦哥哥，誰說小秘密只能是女生的，男生也會有不好意思開口的小秘密嘛。”
小秘密……
林燦嘴裏默默念着這幾個字，就因為常元壹的這一句話，他的關注重點便瞬間不再呂陽身上，而是關于她。
“所以，元壹你也有小秘密嗎？”
被問到話的常元壹有些心虛，她眼神躲閃，“就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秘密而已，阿、阿燦哥哥，你不用在意這個。”
林燦繼續目不轉睛盯着加快速度往前走的常元壹，她的背影映在他的眼簾，雖然他一個字都沒說，但是，他怎麽可能不在意？
這件事，他明明在意了很久，很久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