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條
紙條
“叮叮叮……”
淩栖睜眼，動手關了手機鬧鐘。
她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想，壞學生是怎麽樣的呢？
上課睡覺，上課不聽講，還是逃課？跟老師反着來就算了，這樣太過了。
一切随緣吧。
她起身穿上了校服，把校牌別在胸前。
瑞德也醒了，在自己的小床上懶洋洋地翻滾。淩栖撓了撓它的頭，笑着對它道：“自己一個人在家要注意安全。”
瑞德：“喵～”
她背上書包，打開房門。
“我去！”她被吓了一跳，“你站在門口幹什麽？”
顧硯不好意思道：“我正想敲門來着，沒想到你下一秒就開門了。”
“走吧。”
顧硯颔首：“嗯。”
樓下，他們與蘇迦兒撞上了。
蘇迦兒笑得開朗：“哈哈哈，緣分啊，開學第一天，要好好聽課喲。”
顧硯笑笑：“她每次都這樣說話，感覺像我倆媽一樣。”
淩栖颔首：“我也這麽覺得。”
蘇迦兒尬笑：“哈哈，是，是嗎？”
顧硯和淩栖同時點頭。
蘇迦兒：“盡管如此，難道這樣說不對嗎？不好好學習，難道去學校裏混嗎？”
淩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有點心虛，可能是因為今天早上躺在床上的時候，自己都還在想着，怎麽樣當一個壞學生。
大學渣顧硯繞開話題：“你這麽早就出發去奶茶店了呀？”
蘇迦兒道：“你們不也這麽早就去上學了嗎？”
繞開話題計劃圓滿成功。
淩栖給電瓶車開鎖：“你怎麽去上班？”
“時間還早，我一般都是走路去上班的。”蘇迦兒道。
顧硯贊美：“你還挺自律的。”
“那是必須的呀，不然這好身材怎麽保持？”
淩栖對顧硯道：“上車吧。”
蘇迦兒問：“你們學校允許你們騎電動車去嗎？”
淩栖道：“年滿16歲就已經可以騎電動車上路了，怎麽不可以？”
“哦哦，你好像說的也對。”
“那我們就先走啦，拜拜。”淩栖說道。
“吃早飯了嗎？沒吃早飯可不行，上課會沒精神的。”
“會在學校門口買包子的，放心。”顧硯替淩栖回答了。
一切都交代好後，蘇迦兒才放心讓他們騎着電動車走了。
“蘇迦兒初中的時候也這樣嗎？”
淩栖知道顧硯問的是什麽，想了想，道：“初中的時候我跟她其實不太熟，但她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為什麽這麽說？”
“可能蘇迦兒初中的時候也跟你一樣吧，不喜歡學習，比較野，可能天生不是學習的那塊料。”
“哪有喜不喜歡學習？只有她願不願意喜歡學習。”
淩栖卻搖頭：“喜不喜歡學習和願不願意學習兩者不沖突，就好比說你不喜歡學習，但是你依舊得去學校，坐在教室裏面聽課，為了考試你也得去學點。”
“這點我倒是同意。”顧硯又道，“既然她初中都不是這個樣子的，那為啥過了一個暑假就這樣了？”
“可能是已經上班了，知道讀書的好了吧？”淩栖也不太清楚。
他們在學校門口買了包子，到學校停車棚停了電動車，然後往教室走。
他們進教室的時候，淩雲路那小子已經都在位子上坐好了。
“呦呵，見鬼了，你可能起這麽早嗎？”淩栖調侃他。
“我媽早上五點十分就跑來敲門，那還能睡着嗎……”淩雲路也是非常無語。
淩栖就知道，淩雲路不可能這麽自覺，要麽就是自己吃錯藥了，這屬于內部原因，要麽就是姑媽催醒，這屬于外部原因。無非就這兩種原因了。
顧硯坐下來就開睡。
淩栖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淩雲路：“夠拽呀，厲害。”
桑蜜雲這個時候也來了，猜想道：“會不會他只是現在小憩一會兒？等上課鈴聲響後，他自己就起來上課，哪有人開學第一天就這麽狂妄的？”
淩雲路颔首：“我同意，量他也沒這個膽子。”
淩栖內心使勁搖頭，心道你們還是不夠了解他呀。更何況你們剛才說那麽大聲，顧硯總不能倒頭就睡吧，肯定聽見了呀。
上課鈴聲拉響。
班主任楊老師走進教室。
班上大部分人都正襟危坐，唯獨那一個人還趴在桌子上。
楊老師可能也是在教師生涯中，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把他叫醒，還是任由着他繼續睡下去。
班上的同學目光随着楊老師看過了。
淩雲路：“他怎麽敢的呀？”
桑蜜雲：“這我上哪兒去知道？”
其他同學臉上也是五味雜陳。
淩栖這個時候當了一次活雷鋒，敲了敲顧硯的桌子。
顧硯驚醒：“我去！”
楊老師讪讪問道：“是顧硯對吧？”
顧硯站起來：“不好意思老師，昨晚上預習到太晚，一不小心睡着了。”
淩栖被他逗笑了，他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楊老師打趣他：“預習到太晚了？那你都預習了些什麽呀？”
顧硯：“……”
他現在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根本就沒預習的人怎麽可能會說的出來？
楊老師給他臺階下：“你把第一課的題目說出來，老師都讓人坐下。”
顧硯：“……”
“《沁園春·長沙》”淩栖極小聲地提醒他。
顧硯根本聽不清楚：“啥？”
“淩栖可別提醒哦。”楊老師笑着說道。
被發現了還能怎麽着，乖乖看戲吧，別提醒了。
顧硯想了個法子，狡辯：“其實吧，老師，我預習的是數學。”
楊老師也不折磨他了，道：“算了，你坐下吧，料你現在也精神了。”
顧硯感覺自己劫後餘生：“謝謝楊老師。”
淩栖恨鐵不成鋼啊，她無語道：“直接如實回答不就行了嗎，非要把自己說的這麽勤快。”
“我上哪兒如實回答呀，回答什麽？”
“就說自己困了，睡一會兒，沒聽到上課鈴不行嗎？”
“那下次我如實說吧。”
“那不然你下次還想說什麽？”
“額……我其實預習的是英語？”
淩栖：“……”
人才呀，不得不佩服。
中午。
已經上午自習了，顧硯卻還沒有回來。
已經度過了第一天的上午，淩栖上午聽的還算認真，不過坐在自己旁邊的顧硯恰恰相反，算得上是睡了一上午吧。
現在中午了，人卻還不見了。
淩栖戳了戳自己前方淩雲路的後背：“顧硯人呢？已經午自習十多分鐘了。”
淩雲路搖頭：“這我哪兒知道？他不是上午第四節課的時候還在嗎？”
桑蜜雲回過頭來，對淩栖道：“吃飯的時候，我們不是還在食堂裏見過他嗎。”
淩栖皺眉：“那他現在人跑哪兒去了？午自習不回來睡覺，難不成下午又睡一下午？”
桑蜜雲：“說不定是被楊老師叫去辦公室了吧，你也知道今天早自習，顧爺爺所創下的偉大事跡。”
淩栖：“這顧爺爺的外號到底又是誰起的，真沒品味。”
淩雲路回答：“韓奕起的外號。”
淩栖：“不管他了，我要睡我的了。”
高一才剛剛開學，老師是不會占用午自習的時間來講課的，所以他們現在倍感幸福。至于到了高三的時候，那就不知道了。
午自習下課，淩栖坐直，剛醒，她覺得她自己的腦袋有點昏脹脹的。
她看了看自己旁邊的那個位置，顧硯還是沒有回來。
那人到底去哪兒了？不可能神秘消失吧？
淩栖今天沒有帶手機，也不能給他發消息或者是打電話什麽的。
淩栖無所謂了，也不關自己什麽事兒。
自己下午的課，該上還是得上。
這個時候桑蜜雲扭過身來問她：“顧硯都還沒有回來嗎，那人到底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
“有衛生紙嗎？”
“有，你等一下，我翻翻抽屜。”
淩栖低下頭去翻抽屜。
她抽衛生紙出來的時候，一張紙也随之掉了下來。
她先是把衛生紙遞給了桑蜜雲，然後彎腰去撿地上的那張紙。
她将那張對折的紙打開，閱讀上面的內容。
to：淩栖大善人
有急事，必須去我弟學校一趟，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事情順利的話，下午說不定就回來了，事情不順利的話，可能晚自習都回來不了。
最後署名“顧硯”兩個大字。
淩栖看着他那狗爬一樣的字，皺了皺眉。
去顧霁學校做什麽？不能把事情給說完嗎……
淩栖将那張紙揉做一團，塞回了抽屜裏。
“淩雲路，楊老師辦公室在哪？”
“就在這層樓，轉個彎，再轉個彎就到。”
淩栖：“……你帶路吧。”
轉個彎，再轉個彎，鬼才能聽懂你這描述吧！
“姐，你突然要去辦公室做什麽？”
“先別管，帶我去吧。”淩栖無奈道。
“哦好。”
辦公室內。
“就這樣了嗎，那張紙現在在哪兒呢？”楊老師問淩栖。
“那張紙現在在我抽屜裏，反正那張紙上是這樣寫的，至于他去他弟弟的學校做什麽，這個顧硯沒有交代清楚。”
“好，我知道了。”楊老師好奇道，“顧硯沒有請假條，要是怎麽出校門的呢？”
“不知道，興許是翻牆。”
“那簡直太炸裂了，弟弟學校裏的事會不會很着急？”楊老師問，“如果是出了什麽事兒不應該第一時間聯系他家長嗎？”
淩栖沉默片刻，不知道該不該跟老師說，畢竟這是顧硯的家事。但如果不跟老師交代清楚的話，老師會不會認為顧硯在撒謊呢？會不會認為他随意找了個理由翻牆出去上網吧呢？
“老師，就是有件事得先跟你交代明白……”
須臾，淩栖講完了。
楊老師聽完了也是深有感觸，她道：“是這樣的呀，那也難怪會叫他這個哥哥去，你先回去上課吧，老師知道了。”
“好，謝謝老師。”
楊老師感慨，這是什麽樣的家庭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