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李高軒是溫文迎進的包廂。看到李高軒第一眼, 溫文就認出了這是之前塞她名片,問韻姐的那個人。

不出所料,這個老板坐下後問她的第一句是:“韻春上班了沒?”

溫文心思深, 不知道這個老板找韻姐什麽事, 怕是找麻煩的, 不敢直接回答,說:“我這幾天請假了剛來, 今天回來還沒見到她, 要不我出去問問?”

李高軒聞言揮了揮手, “去吧。要是見到她就說我找她。”

溫文,“好。”

從包廂退出來,溫文立刻問門旁的人,“小傑, 韻姐呢?”

“在1包廂呢。”

“你這幫忙盯着點, 他們要是找韻姐,你就說不知道韻姐來沒來。”

“咋啦?”

“這人來兩次了, 每次來都是找韻姐, 不知道是找麻煩的還是什麽, 反正我先去問一下韻姐, 你幫忙圓一下。”

“行,你去吧。”小傑應了聲, “不過你悠着點,大老板在1包廂談生意呢。”

溫文聽後點了下頭。1包廂是VVIP房, 他們幾個服務員都不能進去服務, 一般都是身為主管的韻姐和副主管在裏面服務。

去的路上溫文還糾結怎麽通知韻春, 到了後正巧碰到韻春從裏面出來,看到她, 韻春問:“怎麽來這兒了?”

溫文拉着韻春到了一旁,小聲:“韻姐,上次留名片的那個人來了,他又問我你在不在,說在的話讓你去見他。”

李高軒

韻春眉微微一蹙,又來做什麽?

韻春:“別理他,你去忙吧。”弦豬夫

溫文:“……那他要是再問我你在不在,我怎麽回啊?”

韻春剛想說随便打發一下,後想到了什麽,問:“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溫文:“沒有,帶了好幾個女孩兒,還有幾個男的。”

韻春挑眉,勾唇一笑。

溫文站在她面前,被這抹笑感染。

這道笑比起下午的笑還要嬌豔,讓溫文感覺韻春就是春末最豔的那株花,肆無忌憚地開放,無懼周身環境。

可為什麽還覺得,這笑,有點壞呢?

韻春擡手招了一下,“來。”

溫文附耳在了韻春臉前,韻春對溫文小聲說:“這樣,一會兒等他們唱上了之後,你進去跟他說……”

不知道為何,一邊聽着韻春的話,溫文的後背隐隐冒着冷意。

就好像有人盯着她看一樣。

溫文下意識轉頭向後看,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韻春這時也說完了她的計劃,溫文收回視線問了一句:“韻姐,他跟你是不是有過節?”

“嗯。”

溫文恍然,怪不得。不過她又小聲地問:“要是讓大老板知道了,會不會說咱們?”

韻春說道:“給大老板掙錢,她不會說什麽的。”

溫文:“我……”她有些猶豫。

“去吧,要是成了提成都是你的,有事的話我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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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

溫文對李高軒道:“老板,韻姐正在招待貴客,走不開。”

李高軒冷笑:“什麽貴客?不是來者都是客嗎?”

溫文眨眼:“哎呀老板你別激動,主要那個客人要了瓶好酒,韻姐正服務着呢,實在不敢走開,要是生意砸了,老板你說怎麽辦?”

“開什麽玩笑?一瓶酒算什麽?清水文吃肉文都在摳摳峮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能跟軒哥比嗎?”坐在李高軒身邊的女人驚呼,而後手搭在了李高軒肩頭,輕聲,“軒哥,我看韻春就是不敢見你,找借口推脫呢。”

“真不是,韻姐是真的走不開。不過……”溫文俯身,用李高軒和女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不過那間包廂的客人只開了一瓶酒,如果老板你開兩瓶酒,韻姐肯定就過來了。”

李高軒蹙眉:“什麽酒?”

女人笑道:“哎呀軒哥,你管什麽酒呢?開吧。不然讓韻春瞧不起你可就丢面子了。她這就是給你擺臉呢。”

李高軒心高氣傲,加上他是靠女人有的事業,不少人說他小白臉,他平時最受不了就是被人看不起。

被人一激,李高軒直接說:“給我來四瓶。”

兩瓶算什麽?!

溫文一驚,“老板,你确定要…四瓶?”

“當然了,我帶這麽多人來,不就是喝酒唱歌的嗎?要是喝好了,還會再要的。”

李高軒:“不過,必須讓韻春來給我們開酒。”

溫文眼露欣喜:“好的老板,我這就去給您準備酒,同時叫韻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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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溫文出去沒兩分鐘,同行的一個男人坐到了李高軒身旁,他是李高軒的秘書。

包廂裏喧鬧,已經有人在唱歌了,楊誠貼到李高軒身邊說:“李總,SNOW那邊給出的回信依舊,不會借和賣給我們一件高定。

李高軒吸着煙,捏着煙蒂,冷笑一聲:“爺爺的,真是不知道姓什麽了。在晖市,還能讓他們耀武揚威的?”

楊誠聽到不知道說什麽。事實上,這已經是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拒了。

他雖然是後招聘進的公司,但也清楚之前公司和SNOW品牌是有合作的,每年的SNOW的品牌秀都會邀請公司的模特參加,可這兩年SNOW不但不邀請他們公司參加品牌秀了,甚至連模特都不再聘用。

這種感覺…就像是公司被SNOW單方面拉黑了一樣。

楊誠:“那…夫人那邊怎麽辦?”

早在第三次被拒絕時,李高軒其實就放棄跟SNOW合作了,新星品牌又怎麽樣?難道讓他上趕着去求吧?不可能。

這次之所以會再聯系SNOW,是因為他老婆馬上就要過生日了,看上了SNOW的一款禮服,他那時正有事情求他老婆,就說這件事他負責,結果……

李高軒吸了口煙,吐出煙圈:“夫人那邊我去說,你去找其他品牌,買一件差不多的。”

楊誠剛想說SNOW的每件高定都是獨一無二,根本不會有差不多這一說。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這句話又咽了下來。大概男人所說的差不多,是價位差不多吧,如果是這樣,那挺好找的。

“我知道了。”楊誠說完這句話,起身要回到原位置,可在這個時候,包廂門被推開。

韻春走進包廂,視線掃了一圈,一屋子近十人,大半都是熟人。剩下的幾個眼生的,應該是這幾年新簽約的模特。

韻春最先與楊誠對視,她對楊誠沒什麽看法,稍稍點了下頭後,視線停到了李高軒身上。

李高軒将嘴邊的煙捏下,緩緩擡眸看向了她。

而除了李高軒,包廂裏所有的人在第一時間就望向了韻春。熟悉的人是不敢信韻春真的在這裏當服務員,面露訝然。而剩下韻春不熟悉的人,韻春不認識她們,她們聽卻過韻春的名字,第一次見到本人,真的被韻春驚豔到了。

怎麽有人穿KTV服務員的工裝服都有種馬上要上臺走秀的感覺啊?!

工作服的樣式很簡單,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領口外加一個蝴蝶結。白襯衫不是寬松的款式,稍稍緊身,衣擺紮入了褲子中,腰帶勒出了纖細的腰線,西裝褲沒有一條褶皺,筆直垂落,不過可能因為太高,褲子有些短,稍稍露出來了一點腳踝,但這并不影響什麽,整個人看着幹練十足。

頭發束在腦後,五官全都展現了出來,優越的五官挑不出一絲錯,反而在昏暗的光下,她是全場最吸睛的存在。

韻春與李高軒對視了眼,沖其微微一笑,手伸向後從溫文手裏拿到了萬能話筒,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打開話筒放到嘴邊,“首先歡迎各位來尚鼎K歌,更加歡迎李總的到來。”

說話間,溫文招手換進了四人,四人手裏緊握着同樣的酒。

“這是李總您點的酒。”

在韻春手勢的示意下,四人将酒放在了酒桌,而後退了出去。不過他們沒有完全離開,而是在幾秒後又端着四個果盤,提了幾瓶酒進來,“果盤和酒都是我們多贈的,祝李總和各位玩得開心。”

說完韻春沒有立刻關掉話筒,而是問:“不知道李總這幾瓶酒是存起來,還是現在喝呢?”

在韻春開始拿話筒說話的時候,包廂裏的歌聲就停了,此刻就算不拿話筒說話,別人聽得也很清楚。

韻春問完,所有人的視線都停在了李高軒身上。李高軒将最後一口煙吸完,沉聲:“現在開。”

稍稍,補充道:“你來開。”

韻春彎眸,“當然可以。”

她笑着說:“不過李總,酒水拆開一律不可退,賬單一會兒會有工作人員來結。如果今天沒喝完,可以存在店裏下次來喝。”

李高軒掃了眼桌上的酒,嗤笑:“就這幾瓶酒有什麽喝不完的?大家敞開喝,今天我請客。”

包房裏的幾人高呼了兩聲,起此彼伏:“謝謝李總~”

韻春關掉話筒,将其遞給溫文,然後對溫文笑了笑,示意她出去。

溫文出去後,楊誠給了幾人一個眼神,幾人又就開始唱歌了,只不過這次聲音小了很多。

李高軒這邊,剛才一直貼着他的女人被趕到了一旁。

留出了一人身的空位。

李高軒拍了拍空位,想讓韻春坐到他旁邊。

韻春當做沒看見,将酒拿在手中,站着打開了它,後俯身拿起一個杯子,倒了半杯放到李高軒身前,“李總,請用。”

李高軒慢慢放下翹着的腿,握起杯子輕輕搖晃,沒急着喝,而是對韻春說:“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李總找我什麽事?”

“最近有個時裝秀,我想讓你去。”

“我?”

“嗯,還有uu和小田,你們三個代表咱們公司去。”

韻春眼神暗了暗,不過不明顯,面上自嘲一笑:“李總開什麽玩笑?我已經多久沒上過舞臺了,不怕我上去丢了公司的臉嗎?”

李高軒輕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年做了什麽。”

“我做什麽了?”

“知道私下接活是違規的嗎?”

“知道啊,”韻春雲淡風輕地笑,“可是我一場錢都沒收,不算接活,更算是……我路過上去走了一圈。”

有了兩秒的沉默。

李高軒沒想到韻春會做到這種地步。

聽着挺可憐的,不是嗎?

“那正好,今天以後我給你安排工作。你也就不用……”李高軒擡頭掃視包房的裝修,最後停在韻春身上,“不用在這裏伺候人了。”

“伺候?這個詞聽着還以為李總您斷腿斷腳動不了呢。”韻春一臉平靜,像完全沒看到李高軒突變的臉色,她淡淡地說,“李總買我們的酒,倒酒不過是常規服務,李總不用把自己說得跟癱瘓似的。”

不等李高軒說話,韻春又道:“不過聽李總的意思,是想跟我續約?”

李高軒沒直接承認,“你有這個想法的話可以談談。”

他的話一下子變成韻春被動了。

韻春內心無語,傻子才續約,本來不知道李高軒找她什麽事,現在她一清二楚。不就是怕合約結束,束縛不住她了嗎?

韻春心裏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和李高軒說下去:“李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

“等一下。”

李高軒道。

“不續約也行,把視頻賣給我,不然……”

韻春頓足。

果然跟她想的一樣,用合約束縛她,目的就是怕她把之前的視頻放出去。

韻春笑看着李高軒,“不然李總還能怎麽做呢?我都已經被封殺了。”

李高軒玩着酒杯,“我會讓你在圈裏徹底不存在。”

“李總可以試試看。”

“小春啊,”李高軒将杯中酒一飲而盡,“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不然你開一個條件我來滿足你,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韻春俯身在李高軒面前,禮貌一笑,輕聲說:“我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不會像一些小肚雞腸的人,整體想着算計別人。”

她慢聲,一字一句:“楚河漢界,李總只要不越界,那我們相安無事。”

“好。”李高軒将杯子放到了桌上,仰頭沖韻春吩咐:“再給我倒一杯。”

韻春既然是服務員,那讓她倒酒不算越界吧?

知道李高軒還是想要壓她一頭,韻春絲毫不在意,她去拿酒瓶的時候掃了一圈,剩下的三瓶酒都被分得差不多了。

嘴角微勾,韻春給李高軒斟滿了一杯酒,端起來遞給李高軒時,說:“酒不錯,李總要細品。”

李高軒望着韻春,慢慢擡手。

不得不說,韻春是真的合他口味,不然也不可能韻春給他發了房間號,他就迫不及待去了酒店。

雖然栽到了韻春手上,但這種失敗的感覺……越來越讓他覺得韻春不錯。

辣。

太辣了。

不是身材,而是性格。

尤其是此刻,那種低睨的、不把他放在眼裏的高傲,猶如一朵高嶺之花,湧入他心間的是無以言喻的征服欲望。

不由得讓他想,如果是在床上…韻春還是這樣嗎?

是繼續用厭惡的眼神看着她,還是滿眼情欲的求他呢?

李高軒舔了舔唇,笑:“你也很不錯。”

他說的很小聲,可偏偏音樂到了間奏的地方,話被韻春聽見了。

韻春眉頭一皺,終是沒忍住,在李高軒即将碰到酒杯的時候,握着酒杯的五指松開。酒杯順勢掉在地上發出當啷的一聲,聲音很脆,但是被房間裏的歌聲掩蓋。

酒水灑了一地,濺了李高軒的褲腳和皮鞋上,他低頭看了眼,然後擡起頭,抿起笑意,沉聲:“是不是該蹲下給我擦鞋?”

韻春眼尾斜着:“明明是李總你沒拿穩,怎麽還把責任推卸給我呢?難不成李總真是癱瘓?連個水杯都拿不穩。”

她不兜着說話了,李高軒要是舉報就舉報吧。莫月要是因為這事開除她,她也認。

李高軒實在惡心,她裝不下去。

韻春的褲子和鞋上也濺到了酒,說完後擡腳甩了一下,那動作幅度大到就像是要踢人一樣,李高軒下意識地站起身。

其他人雖然都在唱歌,但其實一直暗中關注着兩人。

他們沒看到酒杯掉落,但看到了李高軒突然站了起來,剎那間,唱歌的幾人都噤了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一時間,包廂裏只有屏幕上的MV還在發出聲響。

韻春嘴角翹了起來,李高軒這個樣子比什麽都好笑,她一言未發,轉身離開了包廂。

等她離開,李高軒也意識到他大驚小怪都多丢面,不過韻春剛才離開的背影還是印在了腦海,尤其是轉身時輕蔑他的那個眼神,讓李高軒更加想知道韻春有多辣了。

他轉身揮手,“繼續唱啊,看我做什麽?”

同時在想,能用什麽辦法拿下韻春。

坐到沙發時,李高軒全身莫名一陣冷,拍了拍身邊的人:“去把冷氣關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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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

溫文推開休息室的門,就看見韻春坐在桌旁,手裏握着一個橘子,纖細修長的手正慢條斯理地剝着。

她渾身的煙酒氣,走過去時柑橘的清香撲滿鼻腔,還未說話,眼前出現了一半橘子。

“雲姐去結賬了?”韻春問她。

溫文接過橘子,送進嘴裏,酸甜的汁水沁滿了齒間,“嗯,剛進去。”

韻春笑:“那你怎麽不跟着去看看財神爺?”

“你才是我的財神爺,韻姐。”溫文道,“等我拿到錢,一定請你吃飯。”

“我可記下了。”韻春掰了一瓣橘子放到嘴中,眯了眯眼,真甜。

包廂裏,楊誠看着賬單,不可思議:“十、十五萬?!”

楊誠呆愣着問眼前的人:“你的小數點沒打錯吧?”

韻春口中的雲姐冷靜道:“當然沒有先生,這酒三萬八千一百元一瓶。你們要了四瓶,抹去零頭,一共是十五萬二千元。因為你們一下子要了四瓶,其餘的酒水和果盤是我們贈送的,不算錢。”

楊誠咽了咽口水,對女人說:“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李高軒去上廁所了。

接到楊誠電話的時候,他剛好走到廁所門口。松開摟在懷裏的模特,推開廁所門,一邊接電話一邊往裏走。

李高軒沒好氣:“我上個廁所,你打什麽電話?”

下一秒,“什麽?四瓶酒跟我要十五萬?!”

怪不得韻春會說那些話,本來以為是在讨好他,結果是給他下了套。

他皺眉:“你等着,我馬上回去。”

挂斷電話,李高軒廁所來不及上就要回包廂。

十幾萬的酒局不是沒喝過,但如果讓他老婆知道自己帶着公司模特來KTV喝了十幾萬的酒可就不好說了。

誰知道走到廁所門口,無論怎麽拽,廁所門都拽不開。

“誰在外面?uu?”

他喊着剛才跟他一起來廁所的人名字,得不到回應,他用力拍門。

“誰啊!給我把門打開!”

沒人回應。

李高軒呸了一聲,擡腳,打算用腳把門踹開。

廁所裏的燈這時開始閃爍。

李高軒動作一頓。

身後突然穿出聲響。

他轉頭看。

廁所隔間的門像蚌殼一樣,打開合住,打開合住…無緣無故動了起來,就好像有人故意躲在隔間,一下一下故意整他似的。

咯吱咯吱的門軸轉動的聲音此刻詭異到心發毛,李高軒轉身靠着牆,舔唇,鼓起勇氣慢慢挪到第一個隔間前,猛地抓住了廁所的門往裏看,什麽都沒有。

倒是有絲絲的冷氣撲面。

李高軒一下子吓得後退了一步。退回到了小便池前,可就在他還望着張合不停的廁所門看時,後背忽然一片清涼。

他轉頭,小便池往外滋着水,泚了他一臉。

李高軒急忙躲到水泚不到的地方,抹了一把臉,怒聲:“誰?!韻春?!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只能想到韻春在搞鬼,畢竟這是在韻春的地盤。

提到韻春的名字,張合的門忽然停了,就連小便池的水都停了。

只有燈還在閃爍,忽明忽暗的光,異世界的大門仿佛就要打開。

次啦啦的電流聲伴着光響起,還有男人女人哭喊、嬰兒啼哭的聲音響在耳邊,甚至還有手指甲劃過黑板的刺耳尖銳聲…

李高軒忽然害怕了。

他張口:“韻春,我們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你…你放過我,我以後肯定不會找你的麻煩。”

一團白影淩空出現在眼前。

李高軒盯着它看。

看到白影慢慢褪去,只留有一個腦袋,它長着和李高軒一模一樣的臉。

李高軒長大嘴巴,心髒驟停了兩秒,然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鬼…有鬼…”

他靠着牆,手找着東西抓,縮到角落,抓到了打掃衛生的立牌後,他舉起來扔向了白影。

白影非但沒有消失,反而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從眼角開始滲血,嘴一張一合,如鬼寐似的啼聲:“你……很……不……錯……讓……我……吃……了……你……吧……”說話間,白影裏的他牙齒向下脫落着,每說出一個字,嘴角就會裂開一下,等到話說完,裂縫已經到了耳根,下半張嘴已經快要吊到了地面。

李高軒睜眼就看到了這一幕,心髒驟停,“啊!滾!”

李高軒喊着,跌坐在了角落。

閉上眼睛,張牙舞爪地揮着手。

身下,傳來了一股熱流。

他被吓尿了。

而也在這個時候,李高軒的肩膀被人晃動,一個男人看着他:“先生,先生?”

李高軒身體還顫抖着,嘴裏喃喃着鬼。

廁所隔間和張開的廁所門前站滿了人。

神經病吧。

他們看着這人進來打了電話,轉身要走的時候忽然就抽風了似的喊着有鬼,在那自言自語,又是砸東西又是敲門的。

要不是他們都看到了這人瞎叫,還真就以為有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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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廁所有個神經病前,韻春正坐在休息室,被一群人圍着。

有人捏肩,有人捶腿,有人剝桔子。

他們說着:

“韻姐,下次再有這種好事帶我一個呗。”

“韻姐你偏心,怎麽只帶小文發財不帶我們?”

“韻姐,難道我不是你的好妹妹了嗎?”

“韻姐~”

溫文站在一邊,“……”

耳邊叽叽喳喳的,韻春擡手喊停。“跟我沒關系,是小文自己賣的酒。”

其中一人:“可小文剛才說是韻姐你給她出的主意。”

溫文聽見,心裏說自己不争氣,一高興就給說漏了嘴。

韻春不經意看了溫文一眼:“開什麽玩笑?有錢我能不掙?”

溫文搭話:“就是,我剛才開玩笑說的,你們還真信啊。”

衆人一聽,覺得有理。誰不知道韻春愛錢啊,十五萬酒的提成,那可是一大筆錢,韻春沒理由讓給別人。

也是這個時候,門外響起鬧嚷嚷的聲音。

打開門一問,說是廁所有個神經病,幾人一聽,都匆匆趕去看熱鬧了。

韻春對這種事不熱絡,她擡了擡被幾人架在另一張椅子上的雙腿,準備起身去問問雲姐結完賬了沒。

結果雙腿只是擡了一下,再想往上擡便擡不起來了。

就好像……有人坐在她的腿上,輕飄飄的宛若空氣,卻能如真實存在般壓着她。

韻春一頓。

心裏明了是什麽情況時,耳邊響起了一道悠聲:“韻姐~”

熟悉的聲音确定了韻春心中所想。

被路青雪喊姐是什麽體驗?

韻春說不出的心慌。

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慌亂,尤其是路青雪柔軟的尾音是勾着的。聽得她心慌間還感到了絲癢。

待到路青雪隐隐若現,韻春也看清了她的姿勢。

路青雪雙腿疊起,端正地坐在她的膝蓋處,柳葉眼彎彎凝視着她。

“你…”

心慌到心跳加快的韻春,抿聲來了句:“我沒想你啊。”

意思是:我沒想你,你怎麽出現了?

路青雪梳着麻花辮,耳邊的碎發溫溫柔柔缱绻着,聽到韻春的問題,她的手撐在韻春腿旁,身體朝着韻春傾斜,笑靥柔溫:“我想你了啊,韻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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