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少年時
少年時
洛錦滿眼全是震驚。
她是不是該感謝水映塵當時沒有揮劍來斬她？這一劍下去，一個九階直接給秒了，這力量完全是她不敢想象的。
當時的水映塵若非是過于自負，哪怕他願意帶一件兵器，也不會那樣輕易就被洛錦算計。
江陌被龍影帶來的幾個人圍攻，那幾個人和衛羽一樣，雖不到九階的實力，但也差不了多少，幾人一起圍攻，江陌有些應付不來，邊打邊退。
衛羽和衛雙揮劍上前來幫忙，這兩個人的實力其實不是如那幾個強化過的守衛的，只擋了幾招便覺得極為吃力。
水映塵往衛羽這邊望了一眼，龍羽叫道：“陛下，這些人是被控制的，別殺他們！”
“好。”水映塵還劍入鞘，飛身幾記掌刀，直接把那幾人打暈了。
江陌收了劍，愕然道：“九階上……這麽誇張嗎？”
衛羽笑道：“其實我們陛下就差一點兒就能突破十階了，可是總是差一點點，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這個際遇。就像這些人一樣，差一點到九階，但他們也是也不能真正到九階。”
裏面一陣吆喝聲，又有十幾個人沖了出來。
衛羽看到其中一人時情緒激動，“是老六！陛下是老六！快把他打暈過去！”
水映塵“嗯”了一聲，身影晃動幾下，那十幾個人一一倒地不起，完全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洛錦已經顧不上震驚了，她現在有差不多二十個人要救，夠她忙活的。
她扶起腳下一人，撿了一把刀，将他腦中的蠱驅出來。因為是在腦中，她的動作極慢，也極為謹慎。
那個叫“老六”的人被衛羽扶了過來，是個留着絡腮胡子的壯漢，洛錦給他驅了蠱後他就醒了，茫然望着四周，看到衛羽的時候叫了聲，“阿羽，我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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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錦還未來得及說道，只聽得身後“铮”地一聲雙劍碰撞之音，随即一股強大的力量向周圍擴散開來，她被那力量波及，只覺得喉頭微甜，差點兒吐出血來。
水映塵站在她身後，揮劍為她攔住了剛剛斬向她的利刃。
一個看起來十分妖嬈的女子随即向後退了一步，輕聲笑道：“寂淵的帝尊駕到，怎麽也不通傳一聲？”
她瞥眼望向龍影的屍體，“哎呀，誰把我的乖徒弟給殺了？太過分了吧？”
語氣中卻無半分哀傷，甚至帶着淡淡的愉悅。
水映塵望着手中的劍，淡然道：“你果然是九階上，怎麽，要不要在此決一勝負？分生死的那種？蘇太後？”
蘇合靜笑得很妖嬈，“真是讨厭，幹嘛把我叫得那麽老呀？多年未見，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水映塵看了她一眼，“不是上個月才見過嗎？哦……我忘了，确實是十年，你倒是沒怎麽變過。”
“蘇……太後？”洛錦疑惑道，“哪兒的太後？”
衛羽道：“寒淵的太後，現在寒淵她說了算。”
蘇合靜看了洛錦一眼，嘆息道：“果然你更喜歡年輕的小姑娘，為了她要把我往死裏打，好過分的。”
水映塵白了她一眼，“你有病吧？我跟你熟嗎？”
衛羽回頭對洛錦說道：“我們陛下跟她真不熟，這個女人是瘋的，喜歡自說自話。”
洛錦“哦”了一聲，但很快又覺得哪裏不對，“你跟我解釋這個幹嘛？”
“不如這樣，”蘇合靜笑道，“你帶着你的寂淵國當嫁妝，嫁給我好不好？”
水映塵轉了轉手中的劍，輕輕蹙眉，“你倒是一點兒都沒變，還是滿嘴的瘋話。十年前你說你要一統九淵大陸，問我要不要聯手，我已經說過，我不會讓你動我的寂淵國的。廢話少說，要麽動手，要麽滾！”
蘇合靜指了指水映塵的胸口，“你怎麽受傷了？是誰傷的你？你這麽高的武功不可能有人傷得了你，是不是哪個野女人在床上偷襲你？”
水映塵低頭望了一眼自己胸前，他的傷口本就容易裂開，剛剛全力一擊的交手已經把傷口震裂了，衣衫很快被鮮血浸透，一片鮮紅。
他只是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這點傷無所謂，不影響我殺了你。”
說罷，眼中寒意突現，揮劍迎上，蘇合靜随即揮劍抵擋，剎那間便過了幾招。
整個山洞像是地震了一般搖搖晃晃，不時地有石屑從四周落下，強裂的劍意籠罩着整個山洞，逼得人幾乎無法呼吸。
洛錦只能說時機不對，若她現在還能使用力量，她跟水映塵聯手殺掉這個蘇合靜應該問題不大，可是她現在出不了手，江陌顯然也插不上手，她只能回頭繼續給地上躺着的人驅蠱。
水映塵和蘇合靜打了許久也沒有分出勝負，蘇合靜突然跳出了戰圈兒，搖頭道：“算了，今天不打了，這裏是東淵，一會兒引了官兵來可不太好。我先走啦，回頭等我抓到你，把你綁在床上好好收拾！”
說着，飛身遠去。
洛錦聽她說這番大膽的言辭，忍不住回頭望了水映塵一眼。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有了畫面感。
水映塵：“……”
“不許胡思亂想！”
洛錦連忙回過頭，繼續給地上的人驅蠱。
驅了十幾個人，她覺得頭暈眼花，實在是有些難受。突然間後背一熱，一點暖意自後背湧入，瞬間便覺得清明起來。
她回過頭，看到水映塵正站在她身後，淩空向她的後背指了一下。
用了兩個時辰，直到天快黑了，才把所有人都救起來。
水映塵道：“此間事已了，我們要回寂淵國了，就此告辭。”
他轉身欲走，洛錦忽然起身道：“那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尋醫？”
水映塵微怔，“尋醫？尋什麽醫？”
“神醫司徒安。”
衛雙道：“這個人早就絕跡江湖了，根本找不到人的吧？若是真能找到就好了，陛下的傷能治是最好的，不然以後經常開裂，也是個麻煩事兒。”
水映塵看向洛錦，“你知道他在哪兒？”
洛錦點頭，“知道，我正要去找他，請他幫忙醫治那些瀕死的矮奴。”
司徒安是天下第一的神醫，此人頗為神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他。但是小說中曾經提到過女主去找過他，并且成功勸他出山治療。
如果用到當時女主用的方法，想來也是可行的。
但是洛錦說完這話多少有些後悔，水映塵跟個定時炸彈一樣，說不準什麽時候想起來是她推他落崖的，一劍就能劈了她。
水映塵略一思索，“好，我跟你去。你們三個先回寂淵吧，我把傷口治好了，就回去了。”
衛羽連忙道：“讓我留下照顧陛下吧！陛下身邊不能沒有個人來照顧。”
“不用，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水映塵搖頭道，“你們走吧。”
“是。”衛羽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遵命。
江陌沉默了半晌，才道：“我陪你一起吧！”
洛錦笑了，“你不是還要去護着皇後娘娘回西淵國嗎？不用擔心我啦，我有分寸，不會随便被人傷到的。”
“可是……我不放心。”江陌望了一眼水映塵，“他之前……”
“沒事兒的，相信我，之前我應付得來，現在依舊應付得來。”洛錦輕聲道。
她不能讓江陌跟着，萬一真打起來，水映塵輕易就能取了江陌的性命。她有對付水映塵的經驗，倒也不怎麽怕他。
“好吧，”江陌垂眸，“我聽你的。”
衆人回到城中收拾了一下，解規帶着所有人回去了渭城，只留下洛錦和水映塵在客棧住下，準備明早動身去尋司徒安。
“司徒安在夜淵國，”洛錦對水映塵說，拿出了一幅地圖，比劃着，“從東淵去夜淵，最近的路是穿過寒淵國。我可以讓人做個假的身份文引，這樣我們可以用假身份進入寒淵，不會引起你的老相好的注意。”
“老相好？”水映塵皺眉，“蘇合靜嗎？我跟她不熟，就見過兩次。”
“我不信，我覺得她挺喜歡你的。”洛錦笑道，“不如你說說看？”
水映塵搖頭道：“她是個真正的瘋子，十年前她嫁給了寒淵的皇帝，後來生了一個皇子，然後她就把皇帝殺了，讓皇子繼位，自己垂簾聽政。那時候我們正在打仗，她跑過來找我，跟我說……”
他沉默了半晌，才終于不情願地說道：“她跟我說，她那個皇帝相公不禁打，打幾下就死了。說我看起來比較禁打，問我願不願意跟她成親……”
洛錦震驚，“真是……別出心裁的誇人的方式。”
“這算是誇人？”
次日一早，洛錦準備出發，敲門進了水映塵的屋子，想問他有沒有準備好。
一進門就看地到水映塵在照鏡子，發呆地望着鏡子中的人。
“看什麽呢？”洛錦湊過來。
水映塵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長嘆了一口氣，“一睜眼就老了十歲，是你也會不開心吧？我怎麽就二十五了呢……”
洛錦：“……”
她都差點兒忘了，眼前是十五歲的水映塵，不是二十五歲的那個帝尊。
細想換成是她，今天晚上睡上一覺，明天就變成了二十七歲的臉，她也得瘋。
今天只有這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