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宴會

第25章 宴會

◎吻手禮【重寫,需要重新看嗷~】◎

男人唇線筆直, 下颌線流暢而鋒利地勾上,此刻靠得近,溫書甚至能窺見他白襯衫領口之上的鎖骨和喉結,坦途溝壑, 一覽無餘, 襯着領口的一枚鑽扣, 矜貴而性感。

調整了下呼吸, 溫書退後一步, 她擡眸安靜地看着盛京延,時隔兩年的重逢, 沒想到是這樣。

倒是又讓他瞧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她看見蘇禾衣的手腕被盛京延一只大手箍得發紅,眼淚汪汪地看着他, 想說什麽又不敢說。

或許實在是手太痛了, 蘇禾衣眼淚都流出來, 嬌聲求饒:“二爺,很痛, 能不能放開我……”

沒理會她的話,盛京延另一只手摸了支煙出來,咬着,黑色Zippo打火機滑動,躍起火苗, 他點燃了那支煙,吸了口,眉眼帶着股慵懶。

他偏過頭來,看着溫書, 嗓音低沉而磁性:“你處理。”

溫書披着他的西裝外套, 剛好把腰上裙子爛掉的部分遮擋完全, 她點了點頭,踩着高跟鞋走近,彎腰把地上掉落的刀片撿起來,一雙杏眼看着蘇禾衣,眼裏的光冷冷的,沒什麽感情。

纖細手指捏着那鋒利刀片,溫書比了比,對準蘇禾衣腰上剛剛割自己的同樣地方也直接割開一條七八厘米長的口子,線頭爛掉,布昂撕裂,裏面的皮膚露出來。

蘇禾衣連忙伸手捂住,又羞又惱,卻不敢說一個字。

手心攥住刀片,溫書淡淡地看着蘇禾衣,“好了,這下輪到你去宴會上出風頭了。”

彎唇笑笑,一張鵝蛋臉美如秋水,黑發及腰,溫書對她笑笑:“以後再這樣,可能割的就不是衣服了。”

她拿刀片輕輕拍了拍她的臉,眼裏笑意清淺,卻威脅意味極濃。

蘇禾衣怕得發抖,伸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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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她浪費時間,溫書後退幾步,攏着身上的西裝外套,她站走廊燈下,長裙及腳踝,細高跟涼鞋,絲帶纏繞,露出腳背白皙的皮膚。

在那燈光下,清冷漂亮如一朵幽蘭。

她看着盛京延,杏眸裏碎光點點,本是動人的眼眸,卻沒什麽情緒。

“我好了,盛先生。”輕輕一聲,在叫他。

盛京延松開蘇禾衣的手腕,勾唇淡淡地笑,一手夾着煙,一手慢條斯理地理襯衫褶皺,眼皮都沒撩一下,他對蘇禾衣道:“滾吧。”

蘇禾衣手腕被嘞得通紅,捂着腰,連忙狼狽地往走廊另一頭跑了。

擡眸,一雙薄情桃花眼淡淡地看着溫書,眼底略有深晦,盛京延低啞開口:“什麽時候回來的?”

“幾天前。”溫書回得坦然,雲淡風輕模樣。

也是,這分開的兩年,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畢竟在英國,早已交了男朋友,親密無間形影不離,把過去抛在腦後。

八年暗戀算什麽,五年婚姻算什麽,他對她日記裏所寫情書的回複的一百多封信又算什麽。

看都沒看一眼,就扔了。

彈了彈煙蒂,一點煙灰灑落,盛京延看着溫書,輕問:“不走了?”

“不走了。”溫書回複,那雙以往看向他總充滿愛意的眼睛,此刻情緒也只是淡淡的,像看一個陌生人般。

扯着唇角笑了下,胸口有些發悶,盛京延吐了口煙,眼眸情緒辨不清,他低低道:“有需要幫助的,找我。”

溫書拒絕得幹脆:“不必了。”

她披着他的西裝,不合身,很大,下擺拖至大腿根,布料柔軟,帶着淡淡的煙草氣息。

“以後應該不會再見。”溫書輕輕開口,淡淡一聲,像沙石碾滅火星。

盛京延一指按着虎口的疤,那黑色蝴蝶紋身也被遮蓋,他挑眉笑了下,“這麽想與我撇清關系?”

溫書摩挲手指握筆磨出的繭巴,沒擡眼:“我糾纏盛總這種身份的人,不合适。”

“離開前,你也說過,我們從此不見。”

“不還是見了?”盛京延嗓音低沉,如大提琴的調子,好聽。

隔了個廊道,相對而視,溫書看着面前矜貴冷郁的男人,想起那五年的錯付,覺得很沒意思。

“西裝我會買件新的還你。”溫書淡淡道。

掐滅煙,盛京延撩了撩眼皮看她,“意大利定制的手工西裝,上個季度唯二的兩套,你再定制同款,到貨至少得半年後。”

咬了咬牙,溫書看着面前這男人,覺得他的挑剔是真沒變,“我還錢行不行?”

“你知道,我缺的不是一件西裝。”

溫書笑笑,“那你想怎樣?”

低頭調整手腕銀表的機械指針,盛京延的嗓音很淡:“你不用還,我讓人給你送一件禮服來。”

溫書冷笑了聲,“你可真護着蘇橙的妹妹啊。”

她弄壞的禮服,你都幫她賠。

盛京延皺了皺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理解,“你怎麽總是提她?”

“我不提,我祝你們百年好合。”溫書冷冷怼他。

眉心皺得更深了,盛京延不想再聊這件事,掏手機出來,換了個話題,“留個聯系方式吧。”

“沒什麽可聯系的。”

溫書沒理他,披着他的西裝轉身就走了。

拉黑兩年了,還想出來,別想。

宴會場,拍賣結束,現下是清點款項的時間。

衣着光鮮華貴的男女在宴會廳裏言笑晏晏,互相搭讪,薩克斯吹奏,音樂輕盈,氛圍頗浪漫。

晚上沒吃飯,溫書找了個偏僻角落坐着,端了盤小蛋糕和糕點,怕被人搭讪還特地戴了個口罩,吃東西的時候就掀開一邊帶子吃一口。

她就想當個透明人,可剛吃了幾口就聽見嬌美一聲,“這不是京延哥哥的外套嗎?”

“怎麽在她身上?”

捏着小蛋糕的手停頓,溫書擡頭,正看見燈光下一穿着藍色紗裙的女人,兩根粗發辨,耳釘是小海星,妝容活潑,看上去很可愛。

手裏的糕點都覺得食之無味了,要不是裙子爛了,溫書真想把這外套扔地上狠狠踩幾腳。

她看着面前這不知道是盛京延何時招的莺莺燕燕,語氣不佳道:“不好意思啊,不認識你說的人。”

夏靈煙不信,指着她西裝上的鑽扣道,“就是這顆黑水晶,二爺今天早上戴上的。”

觀察還挺仔細,一天和盛京延挺親密的吧。

溫書哼了聲,戴上口罩,端起餐盤就往另一邊走,剛走幾步,一只戴着轉珠手鏈的手直接就伸上來。

手端盤子占着,沒來得及護自己身上的外套,夏靈煙一扯,外套便掉了。

腰部爛掉的裙子就這麽暴露在大衆視線之內。

扔掉盤子,溫書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腰,一雙口罩沒遮住的杏眼憤怒地盯着雙發辨的女人。

周圍的人迅速注意到這邊的場景,都往溫書遮擋不住爛掉的衣裙上看。

腰間皮膚白皙,配上一雙含情美人眼,現場不乏纨绔少爺,都開始輕佻地打量她。

溫書臉羞得通紅,咬牙忍了,她彎腰去撿西裝外套,卻被夏靈煙搶先一步。

她以一種非常天真的口吻問:“呀,姐姐,你的裙子怎麽是爛的呀?”

忍着沒發脾氣,溫書咬牙切齒地盯着她,“外套,還來。”

夏靈煙“哼”了聲,“才不,這是京延哥哥的外套,我要幫他保管好。”

“略,拜拜。”她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俏皮一笑,抱着那西裝外套轉身就走。

獨留溫書一個人僵持在人群中間,難堪。

而圍觀的人似乎已經有人認出她是剛剛的畫家,都開始議論紛紛。

脖子連着臉都紅了大片,溫書掏出手機,努力維持冷靜,她想給美術館館長的助手打電話讓她送衣服來,撥了幾個數字,才發現自己手都是抖的。

艱難撥完那一整個號碼,溫書忽然感覺自己面前罩下一道陰影,下一秒,一件帶着淡淡溫度的西裝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電話播出去,嘟嘟聲響,溫書擡頭,看見了一雙非常熟悉的眼睛。

單眼皮,淺褐色的眸子,在陽光下像透明的琥珀。

那瞬間,委屈湧上心頭,鼻間發酸,溫書差點哭了,也差點把面前的人當成談谷抱住。

過去一年,她雖然與談谷聚少離多,可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無條件寵她,慣她,在她身後默默支持她,會給她最溫暖的懷抱,在她傷心時溫柔親昵地叫她“六六,別哭。”

“六六,有我。”

可原來,已經回不去。

遮擋住腰部爛掉的裙子,溫書看清面前男人的面容,膚色不那麽白,眉眼帶着銳利,高鼻梁,薄唇,眉心有一粒痣,不似談谷溫和紳士,卻與他有三分相似。

她聽見周圍人群的騷動,那些人叫他,“談影帝。”

“談影帝你也來了。”

“談影帝今天今天竟然有檔期出席慈善晚宴,可真是榮幸啊。”

“談影帝,新電影大賣啊。”

是了,這是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出租車司機”談胥。

現下紅極一時,二十七歲時便橫掃雙貫獎的影帝,談胥。

“恰巧有空,随便來逛逛。”談胥笑笑,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帶了溫和,五官也不再那麽淩厲,氣質陡然便變得随和起來。

或許這就是演員的魔力,他每一個表情都能帶你入不同情緒裏去。

周圍站着的人也開始推杯換盞,笑意款款地開始聊天。

漸漸的,對溫書的關注也就散了,沒什麽人在意。

溫書披着談胥的外套,擡頭對他笑笑,輕輕開口:“謝謝。”

地上倒掉的小蛋糕和糕點被服務員及時清理走,溫書下意識抓着肩上的外套,帶着手機便往剛剛僻靜的那個小桌子走過去。

與美術館助理的通話已經挂斷,溫書耐心又打了個電話過去,這下卻仍舊沒人接。

算了,沒再繼續打,溫書在斟酌措辭,想着等會怎麽問談胥借外套穿回家。

剛想着,談胥結束那邊的寒暄便過來了,看見她面前的小桌板空空如也,便立刻懂得意思,“你等等。”

談胥轉身離開,背影高大,溫書看了會,想起那部電影裏他飾演的俠客,也是這樣獨行,果決,留給觀衆大多都是背影。

肩寬腰窄,氣質出衆。

用手機玩了會貪吃蛇,聞到糕點和巧克力奶油的香氣。

溫書擡眸,便看見談胥端了一整盤的糕點小車蛋糕過來,還很有情調地倒了兩杯紅酒。

放在面前的桌板上,他拉開高腳凳坐下,一雙單薄的眼睛裏有淺淡的笑意,“你嘗嘗看。”

“剛剛的事不必生氣,監控拍到了畫面,他只要調查,就會很清楚。”

他這樣說話,很照顧她的情緒。

垂了垂眼睫,回想起剛剛的難堪,她向來不那麽願意吞咽下苦果,礙于面子生着氣,下次如果遇見,她不會再手軟。

溫書想起上次闕姍對他的評價,他是個怪人,現在她不覺得,她只覺得他是個好人。

溫書拿了塊桂花糕,取下口罩,咬了口,擡眸看他,“你也吃啊。”

杏眸清澈,一張鵝蛋臉,膚白細膩,睫毛很長,她這樣往上看人的時候就美得出衆。

談胥笑笑,端起酒杯呷了口,“我不餓。”

一雙褐色瞳孔淡淡地凝視她,像要從那臉上看出什麽東西來一樣。

一塊桂花糕吃完,溫書又拿了個櫻桃慕斯蛋糕,咬了口,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甜食?”

談胥搖搖頭,“我不知道。”

轉眼,他從兜裏摸了塊黑巧克力出來,“這個很甜,你試試。”

溫書有些不好意思,“下次有時間我也請你吃糕點吧。”

談胥彎唇笑了下,“嗯,可以啊。”

“噢,好。”溫書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紙咬了口,口感很絲滑,而且苦味很少,盡是餘甘。

她有點驚訝,“這怎麽做到的?按理說不苦的巧克力可可粉含量低,可可可粉含量一低,就不會有那麽好的口感了。”

“或許是數千次的嘗試試錯得出的試驗品。”談胥看着面前的姑娘,很漂亮,一種清澈幹淨的從容,和在畫展前介紹時總是露出得體微笑的一面對比起來有一種反差的可愛。

的确很吸引人,引人沉溺。

溫書想了下,“千百次的嘗試,要麽是巧克力研發商,要麽就是無聊的人弄的,要麽就是你自己做的。”她瞎猜了一通。

談胥看着她,眼底來了點興趣,“對,是我做的。”

“咳。”溫書捂嘴,差點把嘴裏的巧克力咳出來。

這個制作巧克力的手藝,可以去創品牌了,用來演戲實在了浪費。

“談影帝真厲害。”溫書佩服。

談胥一手端着杯中紅酒晃了晃,“其實我可以有很多title。”

“但所有人只為我選擇了影帝這一個形容,”他嘆了口氣,眼底情緒很淡,琢磨不透,他用手中酒杯碰了一下溫書的,“就像你,輕舟小姐。”

“大家只為你選擇了畫家這個名號。”

以後所有與這無關的東西,都不能用來形容你們。

嘴裏化掉最後一塊巧克力,溫書突然覺得自己與面前這個人人稱贊的影帝有了點細微的共鳴。

都不是願意被一件東西束縛定性的人。

一手托腮,她想了想,開口:“在意別人那麽多的看法幹什麽,自己喜歡就好了。”

談胥看着她的模樣,忽然有點沖動,他想牽她手背親吻,行那個國家盛行的吻手禮。

克制住了,他笑笑:“你很有趣,溫書。”

“我最近在一家莊園裏學釀酒,你有興趣來嗎?”

……

宴廳二樓,剛剛打開的會議室裏空調冷氣還低得吓人。

剛結束一場與遠星集團陳總的會議。

盛京延一手搭着一件新的西裝外套,一手扯了扯領帶,往外走,路過環形宴會廳時,他下意識地就去搜尋她的身影。

男男女女,衣香鬓影,情至濃處,暧昧厮磨。

整個池廳裏,互相看上的男女都挺多,将整場宴會的氛圍都烘托得暧昧起來。

剛巧在放巴赫的鋼琴曲,《舊約》,柔轉千回的調子,一點一點将空氣填滿。

細微的紅酒冒泡升騰的聲音,一點點氣泡炸裂。

盛京延站在二樓,手搭在紅木圍欄,手骨修長,蝴蝶紋身帶着神秘和危險。

盯着樓下僻靜某處,一雙漆黑桃花眼壓下,黑眸深沉,如晦暗海底。

林鋒霎時就感覺自己身旁的氣壓低了,陰郁,如踩薄冰。

他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盛總兩年未見的“前妻”現下正和一陌生男人,推杯換盞,言笑晏晏。

作者有話說:

遠星集團陳總—陳星烈

隔壁《小青梅》男主

盛狗子角度:結束會議,老婆被拐。

盛京延對陳星烈印象: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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