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燙石

第42章 燙石

◎濕吻般◎

腳踩在池底石子上, 渾身連帶着浴巾都濕透,心跳加快,呼吸溫熱噴灑,撫過耳畔。

手指觸碰着面前男人的胸膛, 腹肌結實, 肌理分明, 往下是勁瘦的腰線, 隔着水汽若隐若現, 但能感覺到身材極好。

溫書緊緊閉着眼,耳朵和臉一片緋紅, 熱得發燙,身體僵硬得仿佛不能動彈, 她收回手, 想往後退, 支支吾吾,斷斷續續到:“那個……對……對不起, 我找錯池子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捂着胸口,溫書就想往回走,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箍住手腕, 男人嗓音低啞磁性,聲線獨特,帶着某種欲念般喚她:“書書。”

似被某種細微電流擊中,溫書睜開眼, 水霧飒漫, 眼睫毛濕透, 一簇一簇的,皮膚上流淌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水。

呼吸起伏,一眼窺見身前男人淩厲的喉結凸起,陰影勾勒,鎖骨骨溝明顯,青筋繃起,往上是流利的下颌線,唇薄,鼻挺,一雙桃花眼氤氲在水汽中,眸子的黑如黑曜石般深沉。

他攬着她的腰,食指輕輕勾着腰後的一截衣帶,喉結上下滑動,眉眼壓下來,一舉一動都性感撩人到極點。

俯身,長指輕輕勾了她耳畔濕透的發絲,溫熱呼吸噴灑,瞥見她浮在水中雪白香肩微露,脖頸處銀白色蝴蝶紋身欲飛出水面,淡淡的檸檬香氣勾魂萦繞。

像一個夢。

心跳亂麻,溫書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脖頸上有一顆朱紅色的小痣,她曾咬過啃過做過标記。

熱氣蒸得她頭暈,一時愣怔,男人便俯身吻了下來。

冷冽的薄荷煙草氣息,在口腔中肆意沖撞,溫熱水汽,溫泉水的鹹,混雜在一起,濕吻般。

盛京延一只手臂攬着她的腰,一手扣上她的後腦勺,将她壓向自己,要扣進自己胸膛裏。

心跳為她起伏,呼吸灼熱,流竄在彼此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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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齒碾磨,撬開貝齒,沿着唇瓣往裏深入,濕熱交纏,翻覆雲雨般。攻城略地,一點一點吃淨她。

被禁锢在他懷裏,溫書動彈不得,感受着他的親吻,親昵至極,溫柔技巧挑弄,一點一點深入,直至最後幾近窒息。

大腦缺氧,渾身軟綿綿的,溫書使力砸他胸口的拳頭,也像砸棉花一樣,無力。

這個吻持續了近兩分鐘,溫書閉着眼,感覺似乎有一只手在拉她沉淪。

而後清醒過來,她用盡全力,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血腥味逸散在口腔,鐵鏽一般的腥。

吃痛,盛京延緩慢松開她,退回,薄唇游離在她的唇間,迷戀不舍,還想親她。

溫書伸手推了她一把,偏過頭去,呼吸起伏,鼻翼翕動,秀致的鼻尖有晶瑩的汗珠。

努力緩和情緒,想拉開與他的距離,溫書踩着石子往後退,卻始終被他有力的手臂抱着腰,退不過十幾厘米。

長睫潤了水汽,盛京延低頭對上她的眼睛,彎唇淡笑,眼眸裏映照着碎裂光點,如雪映千山。

晚霞在他身後鋪陳,竹葉削弱光暈,他眸中的愛意滿得要溢出來了。

輕輕喚她:“書書,是你。”

原不是夢。

唇角染血,鋒利英挺眉目間此刻有慵懶的溫柔,迷人性感的要命。

怔了一下,溫書快速移開眼睛,冷靜回:“放開我。”

“我想你了。”喉結微滾,低啞嗓音,如大提琴的調子般好聽,“你總拒絕我。”

眼睫濕透,漆黑眸子定定地看着她,那沙啞勾人的嗓音裏還帶着點道不明的委屈意味。

愣了一下,第一次聽他這種語氣說話,心底像被螞蟻爬了一樣,有點酥麻。

擡眸盯着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黑發濕透耷拉在額角,皮膚冷白,沿喉結鎖骨往下,是線條感分明的肌肉,呼吸牽動血管鎖骨微動,下巴上的水滴恰時掉落,滴在鎖骨骨窩裏。

誘惑,性冷感得要死。

心跳有點不受控制,臉熱得已經感覺不到熱度了,兩人在這半密閉空間裏,四周無人聲,只有流水聲。

水流之上都是裸露的,孤男寡女,被人看見怎麽都說不清了。

何況盛京延那直勾勾的眼神,眼底欲望一覽無餘,他還向下看!

溫書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地方,她怕他萬一又犯渾。

一手捂着胸口扯住那濕透的浴巾,另一只手繞到腰後去掰他的手指,溫書嗓音急得都有點尖了:“盛京延,你放開。”

那只寬大的手掌還是穩穩當當的扣在她腰間,指節粗砥,虎口處有一塊凹凸不平的疤痕。

眼底深沉,盛京延盯着溫書筆直的鎖骨,皮膚白皙細膩,滑動着水珠,往下旖旎微現。

喉骨上下動了動,大手一把撈她過來,低頭伏在她耳邊,薄唇吻她的脖頸,細細吮吸,一點一點嘬出個紅印出來,标記一樣,給她種草莓。

呼吸噴灑在耳邊,他的嗓音低醇,嘶啞壓着欲望的一聲,“是你自己過來的。”

盛京延貼她耳邊,還在撩,“我想要你,書書。”

渾身發熱,溫書額頭起了一層薄汗,呼吸也喘得急了點,渾身止不住地戰栗。

理智殘存,視線裏水汽彌漫,認準他的喉結,溫書靠過去,直接咬他喉結,稍用點力,他就疼得受不了,眉心深皺,冷汗直冒。

腰間的手松了,溫書松開口,連忙拽着浴巾走到池子的另一邊去,與他在兩個對角線。

警惕地看着他,一雙漂亮杏眼裏敵對意味明顯,仿佛他只要敢再過來,她立刻要他好看。

喉結的骨頭脆弱,疼感也很清晰,像被錐子砸了一樣。

一只手擡手捂着喉結,盛京延掀起眼皮看着溫書,疼得倒嘶了口氣,“夠狠的啊。”

“不知道,咬喉結會死人啊。”他似笑非笑着,桃花眼裏的那種色氣迷人得很。

溫書冷冷回:“知道。”

“你不松,就咬死你。”冷着臉,一本正經地說這話。

盛京延也覺得很可愛,他揉了揉頸,哄一樣:“我死就死了,不想搭上你。”

喉結是最脆弱的地方,溫書聽說過咬男人喉結嚴重的,是會死人的,她剛剛下口還留了情,現在想起剛剛他幹的事就來氣,罵他:“流氓。”

“我們離婚兩年了,盛二少爺,這不用我提醒你吧。”

“以後麻煩和我保持距離。”氣得,想走,浴袍都濕透,站起來鐵定是個水人,偏內裏泳衣挺露的,是闕姍給她選的,她不太敢穿得出去。

“今個兒,是你自己砸我懷裏的啊。”語氣頗無奈,盛京延眉眼帶着慵懶的笑意。

可想起她這不退一步的冷漠,心口還是發疼,這麽些天追她護她,紮心,心碎了拼起來又捧到她面前去給她摔爛,一次又一次,尤其是上次西山,看見她和談胥在那深情對視,揉頭發又微笑的。

他想起一次,心就疼一次。

現在覺得溫書就像雲,他抓不住,抓不住卻又心發慌,連帶着心疼,五髒肺腑如被冰渣碾過,滋滋冒着血。

他嘴角挂笑,卻是勉強。

聽到他這樣說,溫書就更氣,冷冷道:“是,今天是我不小心。”

“就當被狗咬了,我犯得着計較麽。”

那雙眼睛眼神冰冷,說出的話也這樣傷人。

盛京延勾唇笑笑,臉色有點蒼白,“罵得好,多罵幾句,你解氣怎樣都行。”

隔着一座溫泉池,熱氣陡生,溫書扯着那濕浴袍蓋着自己的肩,冷冰冰道:“你有什麽資格讓我生氣?”

“要不是衣服濕了,我不想在這兒多待一秒。”

盯着那張熟悉的臉,手臂肌肉線條流利,只是那肩上,溫書看見了很大的一條結痂的傷口,還有那手臂上也是,密密麻麻十幾處新的舊的,刀傷,結了痂,暗紅色,大小不一。

猜到他自殘,可沒想到傷口這麽觸目驚心。

心口有點發悶,溫書就就想罵他,“你真的有病。”

對所有人都溫柔,唯獨對他這麽狠,今天嘴給她咬了,喉結也給咬了,還被罵這麽多句,心裏再難受,看見她,吻了她也算知足。

舌尖逸散着腥味,口腔內壁的傷口一碰就疼。

拇指指骨擦了擦嘴角的血,盛京延看向溫書的眼睛,輕輕嗯了聲,“你說得對。”

他的确有病,生理上,心理上都有,還病得不輕。

看她局促捂着胸口衣服,想走又沒法走的模樣,盛京延仰頭往身後石壁一靠,肩膀肌理舒展,他嗓音低淡:“你要是不介意,一起泡溫泉也不是不行。”

“想泡多久,都依你。”

“神經病,誰想和你一起泡!”溫書憤憤地看着他,偏偏手機又沒帶就進來,沒法讓姍姍給她送衣服,只能在這和盛京延幹瞪眼。

喉結滾了下,笑意疏淡,盛京延揚起下巴指了指自己挂在岸上的浴袍,“那就穿我的出去,我只閉眼一分鐘。”

說完他便閉上眼睛,長睫濕潤,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倦而清冷。

聽他這樣說,溫書掙紮了幾秒,連忙爬起來脫下那濕透的浴袍,穿着泳衣,跑他身後的架子上取了他的黑色浴袍裹在身上,提着自己的籃子就趕緊往外走。

走時聽見他懶懶一句:“別忘了,給我送件幹衣服進來啊。”

溫書呸了聲,暗自想:做夢吧,才不給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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