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07.

“什麽?好端端的,怎麽有又所不行了!”嚴尋騰的一下坐起身子,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八個分貝。

“老大方便可以來看看,這事情混亂的很啊。”劉家成叫苦,自己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嚴尋作為隊長,自然首當其沖,這麽多年,基本警隊就是家,一點私生活都沒有。

“姜純,我警隊有事,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嚴尋都已經出門。想了想又折回了卧室門口,輕輕叩擊,念叨了一聲。

“嗯?”姜純聞聲。睡眼惺忪開門,赤着腳踩在地板,說話有些微醒奶聲氣。

嚴尋略掃過身下的女人,純白吊帶睡裙,肩膀半臂含露春色,隐約能看見那處的起伏,修長的雙腿都蕩在外頭,微卷的長發披着頸,帶着說不出的柔軟。

“你小心些,不要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姜純眯着眼,一頭紮在他的胸口,左右蹭了蹭像是只貓兒。

嚴尋還沒反應,就見那丫頭自己又折回了屋內,難得第一次不纏着他。

她困得厲害,可能自己都沒發現,那一處柔軟緊緊的貼着嚴尋的小腹。異常清晰的觸感,殘餘不去。

嚴尋只是遠離女人堆,并非神經麻痹,他不是那種放縱的人,對于自己的欲念很會克制,只是片刻間小腹湧起的燥熱,确實将自己都吓了一跳。

多少投懷送報的女孩子都激不起波瀾,怎麽能對……混蛋!他暗罵自己一句,悄無聲息扣緊門匆匆離去。

嚴尋家跟醫院所距并不遠,趕到場的時候,争亂并未停下。刑偵科的實習生眼淚汪汪站在一側。

“別哭!怎麽會事。”嚴尋眉頭擰成了個疙瘩,那語氣聽着是真的有些不耐煩。

“家屬聯系了藥廠,參加了新型藥試用,才兩針下去,人就不行了。”劉家成将嚴尋往角落扯了扯,壓低了聲音:“反常的是,家屬沒鬧,醫院也沒鬧。咱們技術隊聞訊過來,那爹媽反倒是跟咱們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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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得着跟咱們鬧?”嚴尋撥弄頭發,他最煩處理這樣的事情,家長裏短的比追緝兇手還要困難百倍。

“技術部門怕兇手利用毒藥,打算進行屍檢,他們很反對。人家說了,咱們找不着兇手,還要打她女兒的主意,這不才罵罵咧咧不停。”

“這事你把我叫過來,也幫不上什麽忙。跟他們打交道你最在行,兄弟,看好你。”嚴尋折身要走,轉頭又說:“我認為屍檢很有必要,看好你。”

“老大……我。”劉家成自己反倒被诓可一道:“那您是要回所裏?”

“上次第三制藥那個明主任呢?請到警隊,我有話要問。”嚴尋冷冷一笑,眸眼銳變,淩厲如同鷹隼,聲音冷的讓人機靈。

“得,我慫了,老大慢走不送。”劉家成對上嚴尋那眼神,忍不住一機靈。

着實吓人的很。

專案組效率迅速,嚴尋折返所裏同時,明主任也被‘請’到警局喝茶。

明主任被帶到審訊室,警員遞過水的時候規矩點頭致謝,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這個人,我親自來。”嚴尋起身,再玻璃板後看了片刻,眼中一淩。

“警官,又見面了。”明主任看着嚴尋,就跟見了老朋友一樣,熱絡喊了一聲。

“是啊,又見面了,說說吧!”嚴尋撂下手裏的本子,淡淡瞥了明主任一眼:“明目張膽試用新藥,會造成受害着死亡,延期案件審查,你們就沒考慮過後果?”

“那是你們警察的考慮,藥廠員工出了這樣的事情,與家屬協商的解決方案,是廠子領導商量得出的結果,誰都知道她已經救不回來,這樣的情況廠子還能承擔風險。對于我們的名譽口碑都是不錯的gg,與受害人家中,也是慰藉。”明主任今天不知為何,又戴上了眼鏡,金絲邊框襯的格外華貴。帶着滿滿的書卷氣。

“慰藉?”嚴尋身子後倚,兩指并在一起,輕輕扣着桌面。

明主任身子後倚,背靠着椅背。雙腿疊起。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她家有個兒子,馬上就要結婚,二十萬能在鎮上足夠首付房子錢,女兒住在醫院,要是有希望還好,沒有盡頭的深淵。平時人家誰能頂得住這麽燒錢,你們遲遲拖着連個解決辦法都不給,是要逼死他們一家人。”

牢籠一樣審訊室,屋內寂靜,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楚,指節叩擊桌面發出噠噠的響聲,不疾不徐有些擾亂心思。

嚴尋屏聲,眼角微微擡起瞥了對面人一眼:“是誰要逼死他們一家,如果不是你,他們全家現在或許還是一團和睦,是你親手毀掉了這一切!”

“我?”明主任一愣,陰森森笑着,舔着牙尖:“你是在懷疑我?”

嚴尋不說話,表面風平浪靜,兩人都在私底下較勁,隊長的臉上沒有表情,靜的似一面鏡子,在審視着犯罪者。

壓抑的氣氛随時逼迫着防線,碾壓着心中自後一絲堅持。

“您是在開玩笑?”明主任扶額,額頭隐隐沁出些薄汗,他順勢鎮定,又接了句話,“只是因為我是廠中調派跟她父母交接的人,就懷疑我是兇手?”

“不,是證據是這麽告訴我的。”嚴尋似笑非笑,緩緩訴說,顯然這場語言的博弈,隊長暫時性的取的了上風。

明主任身子微微前倚,略略偏頭,白淨的手指撐了撐眼鏡:“我們第三制藥廠想來以關懷每一位員工作為己任,如果我不是她的車間主任,也還會有別人來做,如果是你的孩子被這樣插滿管子關在玻璃殼子裏,你是父母,會讓她體面的離去,換一家人的安穩,還是任人沒有尊嚴的擺弄?”

手扶鏡框推動眼鏡,這是進屋後的第三次,心理學上将它歸置強烈心理暗示,是謹慎的表現。很明顯他舉步維艱,這點都被嚴隊長看在眼中。

“那是一條命,一條有可能蘇醒過來的生命!”嚴尋磨牙,隐忍的怒氣微微點燃。

“您也說了,只是有可能。”明主任很聰明,他很心機正面的壓制力顯然是比不過嚴尋,作為公安幹警,成功解救受害公民是心中執念,朝着此處戳去,就是最好的手段:“況且是她小弟先聯系的公司,取公司意外險的酬金,求廠子裏給出個解決的辦法,試用新藥的事,也是他跟廠子裏提的。”

“确實是。”随性做筆錄的警員大氣都不敢喘,縮在隊長耳邊小聲念叨:“咱們的人找廠子裏調查過,錄像也查了的,确實是小若的弟弟先提出來的。”

“公司确實也做了考量,況且小若确實是心腦損傷,是符合我公司新藥治療方向,況且主治醫師也是做了考量,是根據病情用藥,警官,你怎麽不把大夫也拉過來審問審問?”

“還真是小看你了。”嚴尋轉刻平靜了情緒,冷冷掃了那人一眼,嗤聲:“你檔案上處理的很幹淨啊,曾經學過一年神經學的經歷,是怎麽抹掉的?”

“哦?還有這麽一回事。”明主任一愣,這事情處理的很幹淨,應該查不到的才是,但如果只是學歷,自己也用不着慌張,片刻又堆滿了笑意:“檔案這東西都知道我們自己個兒是不能開的,這樣事情也沒什麽好避諱的啊,轉系這事,警官,你不是也很熟悉嗎?”

“哼?” 嚴尋蹙眉。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顯然他在經歷也被這個男人清楚的知曉,自己不是純粹的公安系學生,在經濟系讀過一年的事,局子裏的人知道也沒幾個,他是被人調查過的!

明主任突然笑了,在密閉的屋內回旋着餘音,陰森森的有些滲人:“報紙上說,那天你帶的小姑娘提供了有效線索,可要好好的保護啊。”

嚴尋一愣,一腳踹出身後的凳子,揚手揪着嫌疑人的脖領,幾乎将他證人提了起來,喉嚨沙啞瞬間燃着滿腔的怒火:“你在威脅誰?”

明主任被扣着脖頸,呼吸困難,臉上漲紅,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怎麽能叫威脅呢,我是關注案件的熱心市民,警官,你得講良心啊!”

“隊長……”記錄員都驚呆了。身後輕聲提醒。

嚴尋垂眸。重重的将他甩在問詢室的鐵椅上,與骨頭撞擊發出猛烈的響聲。沒人敢出聲,從沒見過老大生過這麽大氣,他轉頭朝着身後一玻璃相隔的觀察室指着,:“劉家成,申請搜捕令……”

“警官,犯不着,我是可是遵紀守法的公民,您若是想查查我家有沒有什麽兇器啊,一定是全力奉陪,這是鑰匙,拿去。”明主任扶着肩,臉上擰成了一團,說話有些結巴。

嚴尋甩門而出,掏起電話就播了出去,聲音急切有些吓人:“怎麽現在才接電話,你在哪?”

“怎麽,這麽一會不見,想我了。”姜純看着電話,心情大好,看着眼前的巷子都并不覺得可怕。

“在哪?”嚴尋逼問,語調更高。

“家裏缺的東西我打算買上,正好繞到麗華酒店,想看看還能發現些什麽,也能幫幫你。”姜純覺出有些不大對勁,匆匆答話。

“要你幫什麽,買了需要的東西快些回去,別再外頭閑晃。”

姜純不明所以被兇了一場。莫名有些委屈。

“隊長,指紋修複結果出來了,跟……跟小若的男朋友,剛好匹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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