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08.

嚴尋反倒沉穩了,嘴角隐隐一撇:“那兔崽子怎麽說的?”

“小若的男朋友認那是他送的禮物,有指紋也是正常。”同事有些為難:“他甚是已經開始自裁了。別在咱們警隊再出了事。

“這樣能拘着咱們的權限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明天這兩人就都該放了。”同事怯生生的,不敢擡頭看隊長。

“行,知道了。”嚴尋拿了車鑰匙匆匆出門。

瞬時間的證據都被嚴尋看在眼裏,明主任剛才被捏着脖頸,大口的喘着粗氣,眼鏡上都布滿了哈氣,隐隐顯過的字跡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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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石市最高檔的眼鏡專賣點,全市總共有三家。主打的水晶柔光鏡面,霧氣之中鏡片底端隐隐浮現品牌logo。

從眼鏡的磨損程度來說,顯然新佩,算是一條線索。

眼睛店調查完已經不早,也并非一無所獲,眼鏡确實昨天新取走的,只是距離上次不過兩個月時間。

為何這短短兩月,就要再換一副全新眼鏡?

那上一副才不過用了兩個月的又被擱置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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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嚴尋開門,入口的新添了鞋櫃,胡楊木木色襯的屋裏光線柔和,再往上是一副麋鹿狀的衣架。翹起的彎鈎剛好可以挂鑰匙扣子。

屋裏已經遍布飯菜香味,家中帶着些煙火氣,這房子從買了之後還從沒開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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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尋一個人随意習慣了,要不然是就是食堂對付一口,自己在家湊合點個外賣,冷菜冷飯冷湯将就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姜純縮在廚房一語不發。

“不理我?”嚴尋咂舌,依靠在門邊兒。

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姜純臉上皺的緊巴巴的,帶着些委屈:“為什麽不理你,自己不清楚?”

嚴尋一臉無辜。

“哼!”姜純關了竈火,踱步過去,扯着嚴隊長的手臂結結實實就是一口。

一排整整齊齊的小牙印子有些可愛。

“我懷疑你是看在飯的面子上才跟我說話,但是我沒有證據。”姜純咬唇,低眉思索的樣子有些嗔怪。

“家裏的鑰匙。要不要?”嚴尋勾出把鑰匙,懸在指尖。

“要……要要要,小女子錯了怎麽能這麽跟官人說話呢。”姜純眼睛一亮,生存欲爆棚,莫名還喜滋滋的。

她不算是矮的,可在嚴尋身邊總襯的跟纖小好幾分。點着腳尖争搶那鑰匙,才只能夠到嚴尋的手腕,總差那麽些距離。

嚴尋不禁有些笑意,溫熱的掌心在她的頭上蹭了蹭。輕輕放在那丫頭的掌心。姜純晃神兒,臉上蹭的一下漲紅,攻略男神的計劃,自己這算是初有成效?!

飯菜端上桌,兩菜一湯,都是溫身補血有助傷口愈合的食材。

“這次的案件,你怎麽看?”嚴尋夾了口菜,忍不住眉頭舒展,鹹淡就是為自己量身打造。

“難得。隊長還會問我的意見。”姜純盛出一碗茯苓雞湯,兩只大雞腿都塞在裏頭,她低頭攪動着自己面前清冽的湯:“案件無外乎兩點,一犯罪動機,二是犯罪手段。”

嚴尋擇了個大的遞過去,姜純捧着碗往一旁挪了挪,腦袋直搖:“我不喜歡有帶骨頭的。”

“那你還做。”嚴尋起身,從廚房捏了個瓷碗,手裏套着透明手套,悉心去處皮骨。消瘦的指節修長白皙,絕對是一把彈鋼琴的好手,結果卻握了手槍。

“你胸口受了傷,該補補的,你洗澡不方便的話,我幫你啊?”姜純看着碗中剝下來的肉絲。心頭忍不住一暖。

“別打岔,接着說案件。”嚴尋遞過,兩人之間就像是生活了好久,無比自然。

“從直覺來說,你懷疑的那人,我也認同,從犯罪動機來說,他的地位,顯然沒必要去殺一個小小的車工。”姜純低頭輕輕撚過手指,留了半句她沒說出。

嚴尋撂下筷子,一臉的凝重:“所以即便有懷疑也很難定罪,這是頭尾都被斷了,一場完美的作案,前,沒有動機,後,找不到兇器。”

“有個事情,不知道你聽沒聽說。”姜純也跟着嚴肅起來:“那個明主任已經跟北華制藥簽訂了協議,應該是最近就會跳槽過去,擔任副總及攻堅小組組長,研制心腦用藥。”

“這是跟老東家,對着幹?”嚴尋有些意外:“你這消息都從哪兒知道的。”

“wb啊。”姜純起身,嘴角得意一撇:“你這是上年紀的了。得接觸新媒體。不過不要緊,你擁有我,就等于擁有了一切。”

“先吃飯吧。”嚴尋沒再接話:“你們小年輕的現在都這種交流方式?”

“也不是都是,就跟自己喜歡的人才這樣。”姜純聳肩。一副占了上風的摸樣。

“吃完留着讓我收拾。”嚴尋扒幹淨最後一口飯,很是賞光,一點都沒剩下。

廚房的白熾燈通亮,襯的嚴尋身子挺拔,脈脈的水聲擾亂心神。

“隊長。”姜純一步步挪到嚴尋身邊,埋頭磕在他的脊背,寬闊溫暖,有種說不出的踏實。

“幹什麽!”嚴尋警覺,身子繃直,壓低了聲音有些勸退的意味。

“你今天都兇過我一次,還要再兇一次嗎?明天我就返校,你也不說善對我溫柔點。”姜純低頭,牙尖咬在嚴尋的後脊,懲罰意味很濃。

嚴尋抿唇,手上沾滿泡沫撐在洗碗池旁。

“還疼不疼?!我回學校了你自己要好好注意。”姜純伸手,滑軟的從襯衣底兒鑽了進去,冰涼的觸感劃過肌膚,引起一陣機靈。

沒有半分欲念,她就輕輕蹭着胸口的紗布。嚴尋的體溫頃刻間燙的吓人。

下腹的火苗蹭的攢起。他活了二十八年,即便青春期躁動的時候,也沒來的這麽猛烈,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隐約透出着不安。

“答應我,你以後保護好自己。”嚴尋背後一片濡濕。抑制住了掙紮。由得這個丫頭放肆。姜純沒再說話,就軟軟的抱着。

“睡了。”她聲音帶着些哭腔。後鼻音很重。匆匆的掩上了房門。

嚴尋撂下碗。邁向衛生間,結結實實浸了個冷水澡才把念頭壓了下去。

跟上頭立下了一個星期的誓言,臨近的日子越來越緊,卷宗都帶回了家中,總覺得還能發現些蛛絲馬跡。

明主任是個極其自負的人,嚴尋看他第一眼就這有這樣的認定,而小若的男友,表面顯得瘋癫,實則非常執拗。

直到天色漸明,嚴尋才昏昏睡下。

姜純背着手靠在靠着門邊兒,散落的頭發沾着水,浸的的胸前有些透明。

嚴尋躺在床邊,手腕被擰綁在床邊兒,一時間手上掙脫不開。

“隊長,我又不吃人,你這麽怕我幹嘛?”姜純舌尖舔過唇角。青春的肌膚已經帶着些魅惑的韻味。領口微敞,纖瘦的蝴蝶鎖骨令人迷幻。

“出去!”嚴尋手上掙紮,頭頂的床杆發出铮铮的嗡鳴。

姜純搖頭,身子半依在一側,含着手指說話有些含糊:“你越是兇巴巴的,越是說明在回避,是怕真的會愛上我嗎?”

她起身,跨坐嚴尋的腰腹。男人的體溫灼熱的燒熱。微微濕潤的指尖蹭過嚴尋的喉結緩緩向下。

嚴尋身子一掙,姜純險些滑落。他跟着心吊了一下,也安分了不少。只是那雙眸子銳利的剜着身上的女人。

“別這麽看着我,不然……我就親你。”姜純手上遮住嚴尋的眼眸,身子一步步的逼近。

她的氣味一步步逼迫而來,溫度好像就要貼上……

“咳……”嚴尋一驚。蹭的一下坐起。

微涼的風鑽進屋內。窗簾被姜純換成了灰色格子狀的,風卷着窗簾邊兒。呼呼作響。屋內剎那間格外寂靜。跟一切都隔絕了一般。

竟然是一場夢。還做了這樣子的夢……

嚴尋黑色T恤從上到下浸的水濕。被子已經被踹到一側。睡褲中部有些黏膩。他低頭頓時板正了臉色。

十七八的年歲都沒這樣過,一把年紀了,被夢裏的姜純勾搭,竟然夢遺了……

他連軸工作挺了一個月,從沒這麽踏實睡過一覺。

客廳沒人,沒有姜純的嘟囔。顯得格外寂靜。

“我走了去學校了。一定要想我哦,周末等我回家。”她的房門口沾着一張便利貼。

娟秀的字體就像她人一樣,清清爽爽。

嚴尋扯下便利貼,團團捏在手裏,猶豫了片刻又折返回屋,将那小紙條攤開塞在床頭筆記本裏。

屋內寂靜頓時覺得心頭有些空。檸檬水晾在餐桌。

又一張小紙條:隊長火氣大。記得要多喝水哦。檸檬已經買好放在冰箱裏。

嚴尋難看的很,火氣大?這跟早晨夢有些不謀而合,暗戳戳的有些搓火。準備沖澡換衣的衣服随手搭在肩上。冰箱裏打理的井井有條。

每一天用到的食材都碼放在固定的收納籃裏。生怕嚴尋會将就又吃了冷飯似的。他嘴角不動聲色帶着些笑意。

當當當……

門口的敲門聲有些急促。生扯會嚴隊長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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