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09.
“誰？”嚴尋皺眉，略有些不耐煩。
門漸開，江媽媽揣着胳膊“能有誰。怎麽跟你親媽說話呢？”
“這大清早的，您來幹什麽？”嚴尋嘆了一聲，随手抓了抓額頭碎發。
“可以啊，總算有家裏的感覺，要不說咱們家純子我喜歡呢，挑不出一點的毛病。你記得啊，往後啊，你是這上門女婿，姜純算是我親閨女。”江媽媽眼眶子頓時濕潤，自己兒子也是奇怪，這麽些年一直沒往家領過女人。
社區裏的老太婆子們沒少嚼舌根子，都說是嚴隊長在外頭有男朋友。不好意思往家裏領。
如今看着姜純能住到家中，就知道兒子也是不讨厭那丫頭的。
“大早晨的，就來唠閑磕的？”嚴尋遞了杯檸檬水。身子斜跨跨依在桌前：“要是沒事我還趕着上班呢。”
“有了媳婦兒忘了娘，心痛心痛。”江媽媽笑靥如花，眼角皺紋能看得出歲月滄桑，她一個人把嚴尋拉扯大自有自己的不容易，眼看好日子來了，是一日比一天的期待。
嚴尋悶聲：“說正事！”
“真是，這麽沒耐心，對純子可不能這樣啊。”江媽媽三句話不離姜純，揣手從兜裏掏出一串鑰匙：“這往後是你們倆人的家，我不能老過來，鑰匙記得給那丫頭。”
“早給了，別操心了，趕緊的遛彎，你兒子還趕着上班。”嚴尋默言，自己這親娘還真是相處一出是一出。
嚴尋整裝之後，并沒直接往警隊處趕，跟劉家成一道往北華制藥。
百畝制藥基地相當氣派，門口鐵栅欄擋的嚴嚴實實的。裏頭靜悄悄的一點雜音都沒有，像是一座孤寂的高城，裏頭沒有人都是些工作的機器。
嚴尋懶得廢話，亮了一把警證就往裏頭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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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門的工作人員阻攔。
“我們是刑警支隊的，別怕。”劉家成往前頭探了探，讓人覺得慈眉善目些。“老大。你回車裏先坐會。我來我來。”
不然嚴尋這表情，真跟吃人的閻王爺無異了。找人打聽這樣的事，還是家成更合适點。
“這事您都知道，真是當警察的，消息就是靈通。”北華制藥的這員工看來也是喜歡八卦的人。拉着劉家成蹲在樹下，生怕別人聽見模樣：“這明主任聽說有本事的，負責心腦藥品的研究，人不僅來了，還能帶來仿制藥的生産單子。聽說類似的新藥，馬上就能生産出來。”
“你這消息準嗎。”劉家成一怔，眼中透出幾分懷疑。
“八成是準的，第二車間已經騰出來，說是已經準備好了生産線。”員工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揉了揉頭：“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有可能也不準的。”
“放心，準不準我們也不會跟別人說出您爆料的，你這是熱心協警，隊裏要謝謝你呢。”劉家成心思柔軟，一眼看出了那老員工顧慮。
北華老員工重重點了點頭，看着周圍沒人，湊在劉家成的耳邊，小聲嘟囔道：“聽說這仿制藥的單子就是第三制藥廠那邊新研究的。”
“您這消息挺靈通啊。”劉家成有些奇怪，按理說這算是藏得滴水不漏的事，怎麽一個普通員工都知道內幕。
“聽說有人目擊了明主任竊取仿制藥的制作明細，你們調查的受害者，用了藥兩針就不行了，現在第三制藥的名聲再怎麽也會受到影響，市場上肯定是我們廠占得了先機。雖然晚出來些，主打安全可靠，明主任的職位一下可是提升了不少呢。”老員工說的一臉認真，好像跟把這事情嚼透了一般。
“得，謝謝您。”劉家成偷偷開着微信語音，隊長聽全了所有的對話。
“別出來，我們要調查明主任預備辦公室。”手機聽筒回話，頓時平地一聲驚雷。
員工被吓得已經，腳上趔趄蹲坐在地。一臉的糾結：“你，你你你，你這。”
“嘿，勞煩帶路了。”劉家成無奈陪笑，伸手從兜裏掏出一整盒軟中華的煙塞了過去。
“總感覺是被你們賣了。”北華員工臉上有些不快，看着嚴隊長一臉兇煞。忍不住低了聲音：“一會你們跟領導打報告，千萬……”
“千萬不說是您，放心放心。”劉家成左右寬慰。
一路的話傳遞上去早不知道什麽時候，嚴尋沒等上頭回話，一腳就踹開了預留辦公室的門。
“老大，這麽做不太好吧。”劉家成說着也帶着取證手套，兜裏塑封袋齊全，一看就知是有備而來。
屋內陳設古樸。牆面上定着一幅畫，厚重的油彩像是随意塗鴉，猩紅的顏色像是灼燒的火光，看久了讓人覺得毛骨顫栗。
擺設倒是不多，兩個實木的櫃子也是放了些擺件，嶄新的電腦都還未拆封擱置在着上。
“老大。什麽都沒有啊。比臉都幹淨。”劉家成熟練，每個抽屜都是幹幹淨淨的。
劉家成垂頭喪氣，無奈搖了搖頭：“完犢子，這下尴尬了，咱們這貿然闖進來，你估計又要被上頭怪罪了。”
“等等。”嚴尋又折了回去，矗立在那副畫面前。沉思了好久，伸手輕輕一扣，嘴角勾起，微有些邪笑。
“空的！”劉家成訝然。
順着油畫輕輕一推，頓時就發現一處暗格，藏得還真是隐僻。其中放置這一臺木盒。上着銅鎖，正對着一張黑白照片，看着有些滲人，像是在供奉什麽人。
“帶走。”嚴尋托着木盒，多年的辦案直覺這裏頭一定有有價值的線索。
“你們……”嚴尋還未出門，就撞上了趕來的秘書。
“搜捕令稍後就到。”嚴尋闊步。冷冷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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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隊。取證室。
幾人面面相觑頂着盒子，嚴尋一榔頭就敲開了鎖。
其中赫然一柄金絲眼鏡，血跡遍布很是吓人，分析人員如獲至寶，急忙接手。加急處理，一個小時候出了結果。
其中血跡，是兩人的。小若跟明主任。從血污的痕跡看，是噴濺裝，跟小若腦後的傷痕對的上。
嚴尋将化驗結果甩在明主任臉上時，他并沒有半分鎮靜。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似得。
“兇器沒找到，我不認的，找到眼鏡了又能如何，上頭有我的血有小若的血，那也是一筆糊塗賬，有什麽要談的跟我的律師說吧。”明主任摘了眼睛，輕松的揉着眼睛。
如果一旦落定，少說也是無期的罪名。
“找不找的到，我都能将你送進牢獄。”嚴尋眼神冷冷撇去。
“這重要嗎？”明主任嘴角一歪，竟是笑了，那模樣好像是解脫了似的輕松：“我死了，你看中的人能陪着我一起下地獄，也是大賺的。”
“你說什麽？”嚴尋掏出手機，明主任用姜純威脅不是第一次，他一遍遍的撥打着電話。姜純的手機始終無人接聽。
“你把她藏哪了？”嚴尋一腳踹翻身後的凳子，掄圓了胳膊沖了過去。
“我能藏到那裏？隊長啊，你是把我從藥廠直接拉來的，現在又被你扣在關押所，可不要冤枉我。”
“藏哪了？”嚴尋嗤聲。掄起胳膊招呼了過去。
劉家成吓慘了，脫下衣服蓋住了攝像頭：“老大，他這就是想激怒你啊，小嫂子，一定沒事的。你先停手。”
“咳……”明主任漲着臉，瞳孔充斥這血色，脖頸的青筋漲的老粗：“嚴尋，你本來是完美的，可是偏偏就有了弱點。”
“老大，老大。有這時間咱們還是是先找小嫂子。”劉家成吃使出了吃奶勁兒才把嚴尋扯開。
“八年了！”明主任掙紮着起身，撐着椅背有些狼藉：“我為了這天等了八年。那場災難你給我造成到現在都磨滅不掉的噩夢，從今天之後，對你也是！”
嚴尋身子一僵，怪不得看他的樣子總覺得熟悉……
“終究還是來了。”嚴尋咬緊了後槽牙，那處不願面對的傷疤再次被殘忍掀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