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6

2.6

扒在窗戶上說了半個小時好話才被放進門的乘黃,趴在沙發上哭唧唧了好一會兒。

“你這人沒良心!我好心好意的跑過來照顧你,過來給你搭把手,你居然把我拒之窗外你這人也太沒良心吧嗚嗚嗚……”

沈述河被乘黃捏着嗓子裝哭給哭得頭疼,索性摒棄聽力,專心的看起了書,任它在那邊唱獨角戲。

乘黃讨了個沒趣,才哼了一聲,放棄了這場苦情戲,在沙發上磨了磨爪子,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沈述河腿上。

沈述河被砸了個正着,大腿和腹部都被撞得一陣生疼,直接捏住了乘黃的後勁肉,提溜着它舉到了自己面前,解開了自己的聽覺。

“你最近開始活的不耐煩了?”

乘黃貝戋兮兮的抛了個媚眼,“瞎說!我……我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在外面不懂照顧自己,到時候別受了委屈!”

沈述河冷笑一聲,丢下乘黃起身離開了沙發,準備出門。

乘黃見自己的戲是徹底演不下去了,默默地哀嘆了一聲,趕緊跳下沙發跟上了沈述河,“你這是要去哪兒呢?咋還要去幫人上晚自習嗎?”

“事情已經有了頭緒,我去事發點看看。”

照岳宜年的說法,及特案組的表現來看,這事兒估計不止表面這麽簡單。

原本他只以為是乘黃的萬象訣修煉的還不夠到家,對世界線産生了誤判,讓他在世界線還不明了的情況下插了手,直接将整個世界線打偏擺脫了原本存在的危機。

如此看來,卻是他對乘黃的能力産生了誤解。

但顯然,沈述河不會将這個誤解明擺出來,給乘黃留下一個話柄。

“那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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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沈述河輕飄飄的看了乘黃一眼,嫌棄之色根本不加掩飾,“那鬼面的身份查到了?”

乘黃一哽,心虛的垂下頭舔了舔毛,“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追着那個瘋子過來的。”

“被人看到了?”

“怎麽可能!”說完,乘黃才意識到自己情緒太過波動,有強行甩鍋的嫌疑,趕緊幹咳了一聲,接着解釋道:“那什麽鬼面的這一路上不掩飾行蹤,還是我在後面掃尾呢!而且特案組那邊好像也安排了人過來,估計不只是為了這邊的案子。”

沈述河表情不變,但也沒有把乘黃留在房間裏的打算,俯身将它一把撈了起來,這才大步離開了宿舍。

“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找到真正作怪的東西。”

“哦……”

這要是能一出手就解決,也不至于能影響世界線,讓上面的人緊張起來,把沈述河牽扯進來。

更何況……要說作怪的東西能輕松暴露出來,連乘黃都是不信的。

這事兒摻和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最後還不得要牽扯出多少神魔鬼怪呢!

“真是麻煩啊……”

沈述河垂眼瞥了它一眼,“你麻煩什麽?我還沒嫌煩呢!”

乘黃敢說什麽?老老實實的裝起了可愛的小貓咪。

有了乘黃在,沈述河唯一輕松的就是不想要再自己耗費精力掩飾行蹤。

而鐘樓近幾日沒有異常,又有薛曉坐鎮,少了許多巡邏的警員,一時冷清了不少。

好在無論是沈述河還是乘黃,都已經習慣了靜坐修煉的漫長歲月,爬上鐘樓後,一人一貓幹脆将依然落在地上無人處理的青銅鐘往角落一推,一人占據了一塊地,打坐等着深夜降臨。

幾個小時很快就在靜谧中過去,深夜十二點半,鐘樓突然升起了一層怪異的濃煙,乘黃精神一蕩,恍惚從靜坐中清醒過來。

結果一睜眼,就被眼前面目全非的怨魂給吓了個倒栽。

“這裏怎麽這麽多怨魂!”

乘黃下意識往沈沭河的位置看去,結果艱難的扭過頭,才發現沈沭河早已經不在原位,就連被他們推到角落裏的青銅鐘也被人打了個稀巴爛。

乘黃心中一跳,一躍而起直接在鐘樓恢複了原身。

好在它還知道不能破壞建築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在徹底恢複之前,從窗口一躍而出。

離開鐘樓之後,乘黃才看清此時的老城區成了什麽鬼樣。

原本就十分靜谧的夜變得異常詭秘,整個老城區都被一層隐約能看見金線的濃霧籠罩着,那些金線浮在濃霧之中,卻分散到了老城區的各個位置,似乎要将整個老城區一網打盡。

“老河!”

“上面。”

乘黃一爪子拍散了意圖纏上自己的金線,巡着朦胧的聲音,整個身體脫離了籠罩範圍,直接突破頂端躍到了高空之上。

沈沭河早已經拎着一個暈過去的人立在了高空,乘黃上前立在沈沭河腿邊,嫌棄的撥弄了一下這人的無力下垂的手臂。

“這人是誰啊老河?”

“誠禾中學的學生。”

乘黃有些意外的扭着頭湊過去看,“失蹤的不是個男生嗎?”

沈沭河垂下眼瞥了它一眼,順手将左薇薇放到了它的背上,“先馱着。”

“憑什麽!”

乘黃剛要罷工,結果沈沭河輕飄飄的一眼,讓它慫兮兮的縮了縮腦袋,反過一只爪子将左薇薇撥正,讓她不至于太過難受。

沈沭河對它的識趣十分滿意,收回眼神看向了下方的老城區。

乘黃雖然修行幾百年,但真正入世的時間也只有短短四十年而已,這幅場景還是第一次見,不由得生出了幾分興味,探出腦袋細細巡視起了下方的情況。

“這次的世界線問題到底出在什麽地方?難道不是這座鐘樓?”

沈沭河輕微的搖了一下頭,“是也不是。”

“啊?”

乘黃支出利爪,有些煩躁的在虛空撓了撓,完全搞不懂沈沭河的意思。

“本來我來之前還以為,你不帶我來是因為這邊的情況不會很難解決,但是現在好像問題有點大?”

“恩。”

不等乘黃繼續啰嗦,一道劍光突破濃霧,将它撞的往後一退。

“碎月!”

乘黃惡狠狠的呸了一聲,一爪子就要拍上緊随劍氣之後的碎月。

但碎月再怎麽靈智低下,也是随着沈沭河修行多年的靈,直接将劍身上挂着的人一甩,砸上了乘黃的臉。

“呸呸呸!這是什麽東西?!”

碎月劍“嗡”的一聲,似乎是在嘲笑乘黃,再次釋放一道劍芒将追擊而來的人擊退,重新回到了沈沭河的手中。

“鬼面人!”

來人也沒想到會這麽快直面沈沭河與乘黃,抹去碎月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傷,冷哼了一聲,雙手拉住鐵索樣的武器,橫在了自己身前。

“沈局長,別來無恙。”

沈沭河眼也不擡,面無表情的扯起了嘴角,“少廢話。”

鬼面人頓了一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随後大笑了起來,“高傲什麽?你也不過是一個觊觎凡人肉身的一個僞君子罷了!怎麽?日日龜縮在別人體內的滋味如何?這種長生不老的方式,是不是讓你很是看中?不如拿出來...讓其他人也受益?”

沈沭河這才有了點明顯的反應。

明明此時的他還借用着別人的身體和身份,身上的氣勢一震,卻直接将鬼面人震得五髒震蕩,直接一口精血噴了出來。

“你!”

“我如何?”

沈沭河眼神肅然,乍看一眼,仿佛已經被徹底激怒。

鬼面人對上沈沭河的眼神,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随後意識到自己的怯懦,愣是挺着身上的痛楚,直直的對上了他的氣場。

“你若交出占用他人身體的功法,我與我背後的人還能将你視作合作夥伴,若你不識相......”鬼面人冷笑一聲,将鐵索一甩,将下方的一處建築擊了個粉碎,“後果,不是你想得到的。”

然而他話音剛落,沈沭河還未有任何反應,一旁的乘黃反倒大笑了起來。

“你說什麽?你要讓老河看到後果?!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嗎?”

鬼面人氣得面具都抖了好幾下,手上的鐵索還未打到乘黃,就被沈沭河擲出的碎月劍留下了一道不淺的痕跡。

乘黃笑得更加猖狂,“我還當你這武器是什麽東西做的?原來也不過如此,碎月都能留下這麽深的痕跡,恐怕...連我的一擊也無法抵擋,就這種水平,你還敢來挑釁老河?看來你背後的人,給了你天大的膽啊?”

鬼面人一時神色不明,但手上的鐵索倒是收了回去,乘黃暗搓搓的吸了一口氣,暫時放下了心。

紙老虎,那就無所畏懼了。

“老河,我來解決他?”

沈沭河深深地看了一眼鬼面人。

就在鬼面人以為他多少會留一些餘地,留下他用以套話的時候,就看沈沭河挑起了唇角,說了一聲“好”。

鬼面人這才大驚,反身就跑。

乘黃也沒準備真上手去對付他,佯裝追擊了幾秒,見人跑了個沒影,才馱着背上的兩個人退回了沈沭河身邊。

“這人你覺得像是之前的那個鬼面嗎?”

沈沭河搖了一下頭,垂頭看向乘黃背上的人,好一會兒才十分不滿的“啧”了一聲,“先把學生送回學校去。”

“真就這麽算了?”

乘黃見沈沭河表情肯定,有些遺憾的咂吧了兩下嘴,帶着人幾個跳躍,消失在了鐘樓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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