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發/情期

發/情期

雨螣發/情期真的來了,從他進入這個酒店房間開始,他的身體就開始不太對勁。

很熱,很煩,很渴,尤其他身上開始大肆地釋放信息素,相較于他人身上淺淡的信息素,像是香水瓶子摔碎在了地上,濃得好像灌滿了空氣。

但是雨螣自己聞不到,他只察覺到自己身上情緒不對,狀态也不對,但他沒有能力察覺。

他還太年輕,什麽都沒經歷過,他才十八歲半,第一次發/情期,沒有人任何經驗,也沒有任何家人前輩指點,沒有人告訴過雨螣,他的信息素會帶來什麽,他自己一個人沖動地在發/情期裏擁抱住了一個健壯年輕的少年。

這很危險。

危險到足夠任何一位蛇母親當做反面教材,在家教中告知自己的孩子,千萬不可以這麽做,這和手指伸手去夠火沒有任何區別。

但是雨螣什麽都不知道,他一心只有配偶權。

在黑暗中,雨螣能聽到近在咫尺的呼吸聲,還有十九歲少年身上滾燙的體溫,燙得他手心發疼。

其實他很害怕,很害怕自己暴露,很害怕自己計劃落空,他進入這件房間第一件事就是遮蓋住所有的光,黑暗濃郁到無法辨識輪廓他才心滿意足,糾結又害怕地換上向服務員借的粗糙白裙,他就在這個房間忐忑地等。

這個房間是一場陷阱,等人來入局。

在蒙蔽視覺的黑暗裏,雨螣心跳和呼吸在感官裏變得異常清晰,他思緒也沒有來的因為未知和焦慮而無限奔向負面,他即害怕游勢不來,又害怕自己手腳慢了一絲一毫,游勢看到了他的臉怎麽辦。

他一面害怕,一面卻從未中斷過計劃,他在黑暗裏心跳如雷,呼吸紊亂,終于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時,他立刻站了起來,在房卡門禁聲響起時撲了上去。

游勢把他抱了個滿懷,佛珠碰撞間響了一聲,猶如碎玉一樣的。

黑暗裏,雨螣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裙子好像翻折上去了,又被人抱住,裙角沒能落下去,他身上有些涼,但是他精神繃着,抱緊了游勢,陷在他懷裏,呼吸貼着皮膚又燒回來,他覺得把自己燙得臉紅。

他心跳暴動,下意識小心翼翼地試探:“哥哥~”

“嗯。”游勢沒有任何愠怒的痕跡,游勢甚至回抱緊了他,雙臂禁锢着他,讓他難以動彈半分。

游勢呼吸很重,重得夾雜喘息,雨螣也很緊張,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在黑暗裏,緩慢開口:“我很想你,哥哥~”

他一面說着,一面緩慢地指引這游勢的手滑過翻折起來的裙角,手腕卻不小心硌到游勢手腕上的佛珠,被硌得微疼,一串佛珠撥動的脆響,他顫了顫,那雙手兜緊了他。

“我也想你。”游勢果斷回應。

“哥哥,你身上好燙。”雨螣覺得自己被燙得好像是貼着開水壺一般,好像要沸騰了,他要被燙傷了,可是佛珠手串又很涼,總是時不時被雨螣蹭過去,刺激得他又冷又熱。

“你太香了。”

游勢一進來就聞到了馥郁的味道,不甜不膩,是草木的清新味道,但就是這種味道,聞得他覺得難以克制。

“哥哥~那你喜歡嗎?”

“我很喜歡。”游勢說:“喜歡得不行。”

低沉微啞的聲音在耳邊回響,雨螣閉上了眼睛,耳邊全是游勢急而快的心跳。

游勢緊緊抱着他,呼吸體溫都揉在一起。

“哥哥,抱我。”雨螣說:“把我抱起來,好不好?”

“怎麽?”游勢喉結上下滾動,他聽話地把人抱起來,順着指引,摸黑把人放到床上。

雨螣在床上放了一只眼罩,他半抱着給游勢戴好,他小聲哄勸:“哥哥,你不要摘下來。”

游勢沒有任何動作,任由他摸索着給自己戴上眼罩,他只問:“你想幹什麽?”

他說話時聲音低沉,但是卻沒有任何質疑和好奇,他只是在期待,期待得喉嚨幹渴,需要水分灌進去,滋養已經沸騰湧動的血液。

“送給你……生日禮物。”雨螣說:“我說我想給你一個很大的生日驚喜的,對吧?”

游勢回應:“記得。”

雨螣再三叮囑,說:“你得答應我,你不會把眼罩摘下來。”

游勢回應:“好,我不摘。”

“哈~”雨螣松了一口氣,他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他手搭在游勢的肩膀上,吻了上去,說:“哥哥~生日快樂。”

半跪在柔軟的棉被上,找到游勢比他大兩三圈的手腕,指引着他從裙角從下往上,而他自己的手則勾着游勢的頭肩,帶着他一起倒了下去。

溫暖舒适的棉花接住了兩個人,他們抱在一起,體溫交融着,吻開始失控,先前還能克制的游勢反而成為了主導,他一身力氣,相比身體不好的雨螣,他優勢何止一點點。

雨螣身上信息素還在分泌,蛇族順應自然生出來的腺體在某些時候很難控制,最糟糕的是他們自己并不知道自己一直在發散着味道。

兩個人都不知道這種情況有多糟糕。

當極其濃郁的香味撲過來,游勢直接昏了頭,他迫切地順着味道尋找最純粹的來源,他的認知在燥熱裏模糊了,他肮髒渾濁的念頭,被放到最大,他沒想到自己會直接失控。

房間裏的窗簾被靜心關死,房間裏一絲光線也沒有,沒有視覺的其他感官放大,一切都很難熬。

雨螣渴到脫水。

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尾被榨到脫水的魚,又被随意的扔回了海裏,他沒力又沒氣,只能高濃度的海域裏被吸掉自己細胞裏僅存的水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過他。

救救他。

停下來。

他快渴死了。

雨螣渾身上下最後一絲水分好像就只剩下眼裏的眼淚了,然而即使是這兩點微不足道的水滴也會被人搶走,雨螣手心握了一手別人身上的汗水,濕漉漉的粘了他一手,身上也被擦得水汽沾了一身,好像渴的就只有他一個人。

他難過的想,他是唯一一條要渴死的蛇了,可是他的對手,他的敵人,那麽健康,可以肆意地揮霍水分,他好像不會渴一樣。

雨螣連哭都哭不出來,幹渴搶走了水分之後,他說話都像是沙子摩擦的嘶啞,他在高溫和烘熱中意識朦胧,迷糊着貼着枕難以清明。

忽然一處冰涼的佛珠貼到他的皮膚上,佛珠撥弄聲擦過耳朵,他清明了一瞬,想要開口求得一線生機,然然而卻在這時,被随意扔在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亮了光,在房間裏光束照在人身上,随即震動聲起,有人打電話進來了,雨螣一陣恐慌,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連忙伸手拿過了手機。

是齊瞬打來的電話,在雨螣手心裏一直震動,震得他手和心都發慌,他連忙把手機反扣在棉被上,自己心虛地吃力地回神去看他的對手。

然而房間太黑了,什麽都沒有,太健壯的對手連動作都沒有停下變動過。

雨螣身上被刺激得發了一聲冷汗,害怕心虛的感覺漫上來,他終于還是沒有再掙紮,在水汽蒸騰的燥熱裏,選擇了縱容敵人。

他安慰自己,沒關系,都沒關系。

只要過了這一次,就好了。

僅僅只是這一次而已,沒什麽的。

已經被各種事情侵蝕掉理智的雨螣,心懷僥幸,絲毫沒有顧及過現實情況。

他覺得一切只要這麽做就可以,所以他就這麽做,他覺得這麽多就夠了,所以他真的覺得這次完了就好了。

黑暗的房間裏,光透不進來,聲音也漫不出去,他們在一間與世隔絕的酒店房間裏,攪渾了時間。

生日趴仍舊熱鬧,年輕人只要涉及娛樂放縱,精力總是無限的,夜間局在會場鬧起來,燈光晃蕩,周圍全是朋友,酒水暢飲,夜晚在音樂裏無法消停。

溫桐在臺上給幾個朋友跳自己新學的舞蹈,新小也和楊青玩剪刀石頭布罰酒,傅野然拿着手機不耐煩地對着手機說話,齊瞬坐在他們中間,給游勢打電話。

鈴聲響了三遍,手機自動挂了,對面根本沒人回應。

“游勢是在做什麽?”

齊瞬不解。

自己生日都能缺席,後半段人就消失了,這種行為很失禮,如果不是周圍朋友玩得夠熟,這趴早就散了。

齊瞬打不通電話,也不強求了,準備明天要是游勢還不聯系回來,他再報警,他收了手機,也加入了夜局。

夜晚,還在繼續。

【信息素不是abo裏面的哈~】

【我盡力了~】

【祈禱明天平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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