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故
事故
封可吟ending的時候，她可以清楚的看見，不遠處的一片手中來回搖晃着代表着她應援色的熒光棒，那是一片粉色的海。
而她的眼神堅定且溫柔。
光漸漸黯淡下來，她原本要深深鞠躬的動作突然頓住，來自她的肩帶處傳來崩壞的拉扯感，接着就在下一秒就徹底崩斷。
燈光恰巧這時暗下，封可吟飛快地扶住領口，鞠躬過後，往後臺去。
她的額頭包括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潤濕，完全不敢相信，如果在她舞蹈的過程中出現了那樣的變故，将會是她事業道路上怎樣的一道敗筆。
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舞臺事故，她上臺之前有檢查過衣服的，但萬萬沒有料到，還是出現了偏差。
肩帶被人動了手腳。
她一從臺上下來，可可興奮的拉着她的手:“你在臺上簡直沒有把我給帥死！！”
“我都要喊老婆了！哦不不不…我得喊老公！”
她看見了另一個強大的，不被這個世界黑暗面蓋住的封可吟。
光彩奪目的。
她應該就屬于舞臺。
她眼眶有些紅，好久也沒有聽見封可吟的聲音，她擡眸看過去。
察覺到了對方情緒的不對勁。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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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視線緩緩地落在封可吟捂在自己左肩上的那只手背上。
後臺格外的悶燥熱的空氣迎面撲過來，将剛剛由于戰栗激起的冷汗又吹散過去，此時此刻，封可吟只感覺得到自己手腳是冰涼的。
她松開那只手，就見肩帶斷開的一端被她捏在手裏，好在她這邊提着衣服，否則在舞臺上掉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有人在故意整她們。
可可臉色很差，眸子圓睜，她瞪着眼睛，掃一圈四周。
“什麽時候掉的？”
“運氣好…剛剛燈黑下來的時候。”
封可吟沖眸色少見的冰冷，她沖可可使了一個眼色，視線落在她背後，看着從遠處迎上來的策劃，對方面上帶着笑。
“今天表演的很不錯啊…都上熱搜了……”他話都還沒說完，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封可吟臉上的沒有一絲的笑。
就直勾勾盯着他。
“…怎麽了？”男人開口問。
封可吟不是傻子，人情世故她是懶得去應付，但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
她沒有硬吃下去的道理。
“我演出服被人動了手腳。”她開口，聲音不大，但在後臺裏卻格外清晰。
在網絡上混久了，個個都是人精，發生一點磕磕碰碰，摩擦什麽的都可以引起足夠的關注。
不少準備後面舞臺的網紅，包括前期已經表演完的網紅都一齊往這邊看過來。
演出服被人動手腳可不是一件小事。
在場的任何一人都逃脫不了關系，都可能随時被安上一個同平臺互相競争偏偏就嫉妒別人的名號。
此刻都面面相觑。
前臺主持的主持人耳麥裏在通報這件事，他連忙中斷了接下來的流程。
耳機裏在播放着總導演的罵聲，宣布中場休息時，他從臺上急匆匆的跑下去。
後臺氣氛已經到了僵持的狀況，封可吟面無表情。
“這是平臺方的責任，你們說讓我将演出服交由你們保管。”
她頓一下，看向對面的策劃。
她知道不是這個人，但那人也絕對脫不了關系。
沒必要一個策劃來問一個藉藉無名的小網紅演出情況的。
盡管總導演柔聲在勸也全然不聽，一字一頓。
“我要調監控。”
無論是參與任何的活動，封可吟似乎都保留着一個習慣，常會去問各個場地是否分布有監控，此刻倒是給她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她記得在保存服裝的櫃子裏有監控的。
下一場的表演恰巧是輪到何槐的，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就被告知先等一下，理由是——
有個小網紅在後臺為難人，公然甩架子，擺臉色。
等她踩着恨天高去看熱鬧的時候，就看見那人被稱作擺譜的“小網紅”。
封可吟環着胸，她視線掃過每一個人，到最後目光落下何槐身上。
一衆目光就齊刷刷地看過去。
接着議論聲就響起來。
“…會不會是她呀？她向來和阿吟不對付的……”
“她們掐那麽狠，平日裏最是水深火熱…”
“恰巧下一場就是她…要來個豔壓呗……”
“同頻的，兩個人水火不容肯定得有些小動作。”
簡直…大聲密謀。
何槐:“……”
她是聾了
封可吟雙手環胸，她一只手輕輕的敲打着自己的肘關節，點至最後一下，她聽見旁邊一個很輕柔的聲音。
“阿吟…算了吧…畢竟槐姐還是比你咖位高一點的…我們惹不起。”
是個舞蹈類的主播，叫王聖依。
她長得不算特別漂亮的一款，但好在身材火辣，中和一下，那張臉就顯得欲而不浪，甜而不膩。
此時此刻顯得分外親密一般來圓場，伸手輕輕按在封可吟的肩上。
“下次千萬要擔心點…別讓小人有可乘之機……”她擔憂都寫在臉上，猶如封可吟同她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可可欲言又止，就在此時何槐卻是挑下眉，她沖封可吟交換一個眼神，不易察覺地蠕動幾下唇，似乎說了些什麽。
然後扭頭，揚着下巴。
“有意見就直說，大家對我有什麽不滿的，大可以敞開來講，沒必要在背地裏挑撥離間。”
“我和封可吟是不對付，但是我何槐倒是做不出那些下三濫的事！”
“查監控。”
她警示意味地掃一圈周圍的人，然後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封可吟的臉上，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旁邊的少女。
“查一查就知道了，沒必要說的我好像在這裏欺負人似的…”
她對着總導演笑笑，“馮導是個明眼人，定人不會包庇這般心思歹毒，想着踩一捧一上位的人。”
挑眉。
“是吧？”
壓力給到快抓狂的總導演，這是什麽抓馬情節啊喂？
要是以後他拍的綜藝有這般精彩，他做夢都得笑醒的！！
“去調。流程繼續走，趕緊的，沒什麽時間了。”總導演招呼主持人上臺，看一眼封可吟。
“你跟我過來。”
在幾人消失時，後臺恢複了平靜，不過是時不時把視線落在還在哼歌的何槐身上。
她們還是覺得是她幹的…
可偏偏為啥她還那麽自在？
反觀那個好心勸架的王聖依卻是眉毛皺着，匆匆跟着策劃離開當場。
女人多的地方，撕逼無處不在……
真可怕……
*
中場休息了大致有十幾分鐘，等到臺上燈光亮起來的那一刻，臺下喊累的粉絲再次鬥志昂揚。
經紀人再次來催促，游鳴點點頭，他站起身。
“和他們打個招呼…”
他從人群裏蹿過，周圍的尖叫聲依舊沒有停歇，更多的是在挽留。
他們往後臺的方向去，隔很遠就看見門口圍着一圈的人。
游鳴皺一下眉，他扭頭掃了一眼最初封可吟坐下的席位，那裏空蕩蕩的，明顯人下了臺就沒有出來。
時不時有讨論的聲音。
“…這樣鬧得難看……”
“其實沒必要…忍一下就過去了……”
“可是是阿吟受欺負，她為什麽忍你們不就是強詞奪理嘛!”
游鳴敏銳的捕捉到了一個名字。
他原本要轉身離開的，腳步頓住。
“唉…怎麽不走了”經紀人一下撞在他肩上。
“你先去看看。”游鳴側過臉來，他目光落在一邊的舞臺上。
很安靜。
“不是…”經紀人完全不理解這裏，這一塊，或者這一趟到底有什麽值得挽留的地方
就為了那個小網紅
沒過五分鐘，他就打探好消息，彎腰湊到游鳴旁邊:“好像是剛剛表演的時候衣服被人動手腳。”
“肩帶斷了。”
“說重點。”游鳴靠在不遠處的矮桌前，他視線從手機上挪開。
“誰。”
“額…封可吟……”
*
何槐的舞臺已經結束，她靠在監控室的門外，看着屋子裏忙碌的人，這次事件鬧得簡直尴尬。
手段下三濫不說，還蠢。
蠢得連她都不知道要怎麽去評價這個事情，果然不出半小時就查得水落石出。
門口一直畏畏縮縮着不願進去的女孩終于瞪何槐一眼進了監控室。
“我…我是一時鬼迷心竅了……”
“阿吟……”她眼睛一瞬間就變得通紅，可憐兮兮的要往下掉眼淚，伸手去拉封可吟的衣袖。
監控室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總導演臉色難看，包括那個制片，一直都低垂着腦袋。
可可率先開的口，她忍不了這樣的事。
“大家都是一個平臺上的，而且都是不同區，你和我們阿吟之間能有什麽利益沖突？”
女人慫着肩就是不說話，眼淚開始不受控制一般的往下掉。
鼻頭一片粉紅，柔弱的像只受人欺淩的小白兔:“我就是受不了…憑什麽…憑什麽那麽好的資源，偏偏被你搶了去！”
“那麽輕而易舉…這不公平！”
話落在這裏，封可吟全程都沒有一絲的動容，她看着面前的女人自導自演着，或者…自我感動？
莫名其妙。
“什麽資源？”
她開口，不動聲色地掙開對方的手，面上沒有什麽好的表情。
如今她做不到別人給她使了半子她還能裝着傻然後康慨仗義的來一句沒關系。
她待人和善，但不是軟柿子。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了，你一定要這樣咄咄逼人嘛？”
那少女開始暴躁。
封可吟抿唇，她身上披着可可的外套，此時怎麽都是有些狼狽的。
“好。我咄咄逼人。”
屋子裏很安靜，盡管很多人還待在這裏，但此時都沒說話。
封可吟也沒再多廢話，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突然走到一邊在循環播放某一段監控的電腦前。
她要将裏面發生的一切都要錄下來。
可就在此時，那哭啼啼的女人突然就撲過來，她伸手去抓封可吟的頭發。
“你是想我死是嘛？靠陪人睡搶了我的綜藝現在還在這裏裝傻充愣？”
她逼急了，什麽話都開始往外蹦。
面部猙獰。
“我現在對你做的這些，可比不上你對我做的那些狠毒！！”
“…怎麽現在要怎樣？曝光我？那就試試看！你個賤/人！”
對方簡直是發了瘋一般的沖過去的，即使可可攔得再快也還是擋不住對方的攻擊。
封可吟恰巧背對着這邊，被直接狠狠推坐在地上。
現場一片混亂。
有人驚呼出聲。
這其中的勾當都已經可以腦補出一部年度大戲了。
總導演臉直接黑了，伸手死死抓着女人四處揮動的手臂。
“發什麽瘋！！”
他都還在這就開始鬧了，把他當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