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步步
步步
“你剛不就吃了嗎？”老板回怼。
“那你沒見我吐了嗎？”
“可我也見別人吃的香呢。”老板不甘示弱。
“我艹——”那人爆粗。
老板橫眉冷對，“有膽，來啊！”
不多時，幾個三大五粗的大漢就出現在了餐廳。
那人秒慫。
心裏啐着。
黑店。
與之一樣想法的還有小翠她們一行人。
小翠婆婆說，“這裏的飯菜就是不好吃，但中點只在這停，你不吃，沒法子。”
小翠抱着兒子晃悠，附和的說了一句，“就是欺負我們沒錢的。”
“你看那邊，有錢的，大魚大肉，服務态度又好。”
葉楚楚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那邊桌子上，菜色豐富又好看。
社會不愧是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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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楚楚拿着面值20元的票換了一桶方便面。
泡開吃的時候，才發現味不對勁兒。
仔細一看包裝，才發現是康帥夫不是康師傅。
“……”頭頂一陣黑線。
鑒于面太難吃，葉楚楚便去了一趟小賣部。這次，她認真仔細的看清楚了包裝上的名字，才去收銀臺結賬。
把手機開機時，一連串短信提示。
葉楚楚自動忽略，她掃碼付了錢後，便又把手機關機了。
現在，她誰的電話都不想接！
可是，沒多久，她想接也接不到了。
因為她的手機屏幕不小心掉地上摔碎了。
那是她在抱小翠兒子時，手機不小心從手裏滑落，硬生生的砸在了餐廳堅硬如鐵的瓷磚地板上，屏幕瞬間四分五裂。
葉楚楚本人倒是沒太大心疼，倒是小翠婆婆和小翠，一臉的心疼，甚至還有了歉意。
“對不起，要不是抱小寶，你的手機也不會摔碎。”小翠婆婆有些自責。
小翠也有些不好意思。
葉楚楚看着面前淳樸善良的兩人，精致的眉眼彎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怎麽能怪你們呢？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掉的。而且，這手機也好幾年了，是該換了。”
“小寶這麽可愛，就想抱他。”懷裏的小團子睜着一雙大眼靜靜盯着她，起初沒有笑，後來，許是受到葉楚楚嘴角邊笑意的感染，也自顧自的也笑了起來。
半個多小時後，乘客重返車上。司機發動車子前，售票員負責人的的清點了下人數，發現最後一排少了一個人。
“誰認識最後一排那個人？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裏？”
售票員的問話聲，石沉大海。
售票員“哎”了一聲，說，“等人齊了，俺們再走。”
有乘客不滿，“萬一他坐錯車了，一直不來，俺們就要一直等？還回不回家了？”
有人附和，“就是，我就等五分鐘，五分鐘後，要出發。”
旁邊人聽了，樂呵笑着，“你以為你是司機啊？油門在你腳底下？”
“哈哈！”
此話一出，周圍又是一陣笑聲。
“吵死了。”這時，又有別道聲音，是吃完飯後上車睡覺的。
他們不滿自己被吵醒，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奈何，任他們嫌吵，長在別人身上的嘴還是說個不停。
十分鐘後，等着的最後一排人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啊，蹲了個廁所。”那人一上車，就是不好意思的道歉。
衆人輕睐了他一眼，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沒多說什麽嚴重的話。
不過，陰陽怪調的倒有幾個。
“牛逼，廁所能蹲這麽久，我打飛機都用不着這麽久的。”
“艹，你好污。說話注意。”
“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嘛。”
“車裏還有女士，我們不要氣氛，要素質。”
司機在這群聲音裏，發動了車子。
“小寶真乖。”位置上，小寶仍是由葉楚楚抱着。
一歲多的小朋友，不哭不鬧，聽話的惹人疼愛。
小翠見葉楚楚的樣子是很喜歡小朋友的，于是她張唇，說道，“你這麽喜歡小孩，以後可以多生幾個的。”
葉楚楚抿唇笑了笑，“自己生的可能沒有別家的讨喜，不都說別人家的孩子優秀嗎。”
葉楚楚這話，再後來，一語成谶。她家孩子不讨喜，總被他爹嫌棄。
小翠湊近的盯了她一眼，“你這麽好看，生出來的怎麽會不讨喜呢？”
葉楚楚眨了眨眸子，“萬一孩他爸醜。”
小翠一副“聽你瞎說，你這麽好看，怎麽可能看上醜男人”的表情。
葉楚楚沒在看她，而是低頭逗弄着懷裏的小寶。
小孩子餓了，好像都會往一處撲，即使那人不是媽媽。
看着正往自己胸前湊的小寶，葉楚楚吓得直往後縮身子。
旁邊的小翠看到，立馬放下視頻的手機，把小寶從她手裏抱了過來。
急于吃奶的小寶見自己半天還沒有吃上奶，不由得“哇”一聲，大哭了出來。
洪亮的嗓音在飛速疾馳的大巴響起，引得不少人頻頻側目。
小翠歉意的看了那些人一眼，随即溫聲安哄懷裏的小寶，同時，動作熟練的撩起自己一旁的衣服，給小寶喂奶。
葉楚楚呆愣一秒，濃密的睫毛輕顫，随即紅着耳根別過了頭。
小翠餘光中瞄到她的反應，輕輕一笑，“等你以後當媽了，寶寶餓哭的時候，你也會像我這樣不分場合的喂奶的。”
聞言，葉楚楚放在膝蓋上的手了絞，她紅着臉垂眉斂目的樣子，像極了未經人事的純情少女。
只是腦海裏浮現的，昨晚她和江昇限制級的畫面，又讓她和“純情”兩字不搭邊。
許久後，小翠才聽到低低的一聲“嗯。”
下午一點左右，大巴車抵達陽城。
小翠和她婆婆在城裏先下了。葉楚楚則仍坐在車上。
她老家在水搖村，還得坐半個多小時大巴才能到。
大巴司機等城裏人的下完，才繼續發動車子。
“下一站，水搖村，有沒有要下的？”随着售票員問話聲響起，葉楚楚原本平靜的內心不由變得波瀾起伏。
距離她上次回來，已經過去一年多了。
“沒有下的，就不停咯。”售票員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一道溫潤的女聲，“我要下。”
“以後你就是有婆家的人了，沒事少往家裏跑。”
“我不想看到你，有你的地方沒有我。”
“楚楚，你讓我很失望。”
葉楚楚拎着行李看着在她面前緩緩開走的大巴車，久久都沒有動彈。
陽光強烈，炙烤着大地，水泥馬路滾燙的溫度隔着鞋底傳來。
葉楚楚白皙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低着腦袋，擡腳輕踢了下腳邊的石子，心裏空蕩的厲害。
回老家，有人歡迎嗎？爺爺小叔他們還想見到她嗎？或許，她不應該回來的。畢竟，她讓他們失望了。
一委屈就想回家的念頭在到家這一刻突然煙消雲散。
葉楚楚眼眶有些泛酸，要是爸爸媽媽還活着就好了。她也不會像這樣，覺得自己無家可歸。
葉楚楚吸了吸鼻子，強忍着沒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留下來。
恰在此時，身旁有腳步聲靠近，緊接着沒多久，一團高大的黑影突然籠罩在了她頭頂上空。
葉楚楚茫然擡頭，恰撞進一雙溫潤如玉的眸子。
“楚楚。”來人上身穿着黑體恤，下身一條軍綠色長褲，身姿挺拔，面容俊朗，麥色皮膚使得他陽剛之氣更濃。
雖是薄薄的單眼皮，但狹長的眼型卻絲毫不顯得他眼睛小。
葉楚楚愣了好幾秒，才不确定的出聲喚了一句，“小白哥哥。”
林白輕輕應了一聲後，開口說道，“你爺爺和小叔搬到城裏了，你不知道嗎？怎麽回這裏了？”
葉楚楚聞言，小嘴微張，卻什麽也沒有說。
林白見狀，看了她一眼，目光柔和，“先跟我回家，晚點送你回城裏。”
說罷，他便拎起葉楚楚的行李箱，邁着長腿朝前走了。
走了幾步發現葉楚楚沒有跟上來，不由回頭望去。
“怎麽了？”
“我有點想上廁所了。”
另一邊，葉和煦從得知葉楚楚要回陽城後就撥了她的手機號。
可是一連撥了好多個，都是提示已關機狀态。
于是他又按照江昇說的，給私人大巴司機打電話，詢問車上有沒有一個叫“葉楚楚”的，得到的答案卻都是“沒有。”
葉和煦皺眉，又打電話和江昇确認了一遍，葉楚楚是否真來陽城了。
江昇極其肯定的說是。
見此，葉和煦尋思了下，直接在城裏的站點等着路過的大巴車了。
同他一起的還有他兒子葉漾。
只是，兩人從一點一直等到兩點，也沒有瞧見葉楚楚的身影。
後來，還是葉漾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爸，楚楚姐知道我們搬城裏了嗎？”
葉和煦啞口無言。
兩點半的時候，他們等到了江昇。
男人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楚楚回來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可下一秒，葉和煦在接到一個電話時，先前的否定的答案就又變成了肯定，“回來了，現在在林白家。”
聽到這話，江昇表情瞬間一變。
葉楚楚這邊。
林白帶着葉楚楚到了他家。
一幢新蓋的帶着小院的房子，院門是栅欄樣式的大鐵門。
推開時，有沉重的“吱呀”聲。
進去，院子左邊搭了一個棚，棚裏放滿了劈好的柴，院子右邊種了好些棵果樹，果樹下還有一堆生機勃勃的綠植，以及慢悠散步的小雞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