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步步
步步
也是因為他以為她談戀愛了，所以才會有後來的那一晚。
可現在……
“我和他沒有關系。”葉楚楚
從林白挺拔的背影是收回目光，同時，她又轉眸看向江昇，“和你也沒關系。”
語畢，她就要甩開江昇握着她胳膊的大手，誰知，男人不僅沒松，反而扯着她朝着不遠處的大樹下走去。
“放開我。”葉楚楚掙紮。
男人不僅沒放，反而握的更緊了。葉楚楚吃疼的叫了兩聲。
“混蛋！”
下一瞬，她整個人被他壓在了粗大的樹幹上。
背脊抵着堅硬的木頭和手腕被握的生疼，雙重疼痛，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江昇，你混蛋！”她直呼他的名字，破口大罵。
他臉上逐漸有了笑意，聲音低沉而又有磁性，“嗯，我混蛋，那混蛋的老婆是什麽？混球嗎？”
葉楚楚聞言，氣的胸膛上下起伏，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望着他，一字一頓，“我不是你老婆，我們要離婚了。”
江昇一手撐在樹幹上，圍着葉楚楚，一手捏起她白淨漂亮的下巴，迫使她擡臉，男人帶着煙草味兒的氣息萦繞在她鼻尖，熾熱滾燙的溫度讓她很不适應。
極近的距離，她甚至能數清男人低垂濃密的長睫根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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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他咀嚼着這兩個字，“我同意了嗎？”
停頓了一下，他問，“為什麽要離婚？”
葉楚楚掙紮着想把下巴從他手中抽出來，見沒用，索性不掙紮了，“不想和你過了。”
“想和誰過？”他步步緊逼。似乎非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
“剛才那個人嗎？”他自問自答，“怎麽辦？人家看不上你呢。”
最後一句，十足欠扁的語氣。
葉楚楚氣的直瞪他，覺得不解氣，又準備上腳踢，腿剛擡起，就聽男人壞壞帶着痞的語氣，“再踢一下，把你腿圈我腰上。”
毫無下限的語氣，和平時冷若冰霜的江昇簡直判若兩人！
葉楚楚心肝肺都快氣炸了！
“你變态，你禽獸，你流氓！”
男人這次沒辯駁，随着她罵。等她罵累了，消停了一會兒，他才接着剛才的話題，“為什麽離婚，想和誰過？”
葉楚楚抿着唇，賭氣似的不說話。
江昇見狀，直接低頭，薄唇壓着她的，先是輾轉厮磨，随後霸道的撬開她的齒關，肆意的攫取她口腔中的甜蜜美好。
有風吹過，響起樹葉婆娑聲，蟬鳴聒噪，混雜着不知從哪飄過來的不知名的花香。
清冽的煙草味在口腔裏蔓延，男人目光溫柔缱绻的望着她。
讓她莫名心跳加速。
須臾，他離開她的水盈盈的唇瓣，呼吸還有些沉重，可是吐字卻清晰無比，他說，“葉楚楚，我愛你。”
江昇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葉楚楚腦子“嗡”一下炸開了鍋，她整張臉瞬間如煮熟的蝦般，紅豔豔。
“我，”江昇尋思着還想說些情話表白一下的，葉楚楚已然趁他放松警惕，彎腰跑開了。
順帶着還落下一句，“愛你大爺！”
江昇立在原地，勾唇，驀地笑了。
沒有什麽比知道葉楚楚沒有初戀對象來的開心！
他居然把林白當了假想情敵這麽多年。
真是哔了狗了。
直到跑進院子，葉楚楚臉上的燥意還沒有褪去。
她用手扇了扇，口不擇言的說，“好熱好熱，怎麽這麽熱！”
“葉楚楚，我愛你。”耳畔邊又迸出江昇的這句話。
猝不及防，讓她毫無準備。
心突然像一團弄亂的毛線，剪不斷，理還亂。
江昇愛她？怎麽可能。他就會欺負自己兇自己。
不是之前還說，他是因為她爬他床，被他睡了，才勉強娶她的嗎？
現在說愛她，是覺得她睡習慣了？不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動物嗎？性與愛分的很清楚，可能為了性，将就着愛了。
葉楚楚抿了抿唇，紊亂的心跳逐漸趨于平靜。
進屋後，看見林白不在客廳，葉楚楚長籲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江昇怎麽會誤以為林白是她初戀的。正想着，電光火石間，她突然想到高中那次。
林白讓她扮演他新女朋友那次。
他們有牽手。只不過，那是做戲給席以星，林白初戀看的。可為什麽，江昇會知道，還被他誤會？
問題接踵而至，讓葉楚楚有些煩悶。
林母和林奶奶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瞧見她時，指着茶幾上切好的西瓜招呼着她吃。
葉楚楚走到沙發旁坐下，林奶奶慈愛的看了她一眼後，問道，“楚楚，你老公怎麽沒進來？”
老公？葉楚楚驀地擡頭看向了林奶奶。
林母附和，“之前就看見他來了，喊他進屋也沒進屋。說是等你。”
葉楚楚白皙的面龐上表情很是糾結。
她想告訴她們，自己是要和江昇離婚的，話到嘴邊，就被林母的聲音給打斷了。
“你老公隔兩三個月就來一趟水搖村看你爺爺，比起其他人家的女婿，你老公真孝順！”
葉楚楚怔住，似有些不可置信，“什，什麽？”
“你不知道嗎？”林奶奶和林母對望一眼，“你老公說是你讓他隔三差五來一趟水搖村看你爺爺的。”
葉楚楚沒說話，整個人卻徹底亂了。
“外邊天挺熱的，去喊他進來吧。”林奶奶說。
葉楚楚出去，并沒有看見江昇的影子，倒是看見了爺爺和小叔的身影。
葉楚楚立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出聲喊人。
倒是小叔葉和煦率先出聲喚了她一句，“楚楚。”
葉楚楚今天繃着的眼淚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驀地流了下來。她別過臉，不去看他們。
“爺爺你不要了嗎？不想認了嗎？”蒼老的聲音，和記憶中渾厚忠實的聲音大相徑庭。
葉楚楚掘着性子，悶聲悶氣的說，“是你不要我的。”
因為她和江昇睡了，所以讓她和江昇結婚。甚至不惜用心髒病手術來威脅自己。
說她結了婚，是潑出去的水，以後少往娘家跑。
她都記得的。
“咳咳。”葉鐘國的咳嗽聲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
淚眼婆娑的葉楚楚朝他望了眼，老人兩鬓斑白，歲月在他臉上沉澱，“是不是等我邁進棺材了，你才準備叫我爺爺。”
這句話落，葉鐘國咳的更加厲害了。
葉楚楚聞言，腿再也不受控制，直直朝葉鐘國撲了過去。
“爺爺。”
再也壓抑不住，葉楚楚嚎啕大哭起來，像是在宣洩又像是在傾瀉無盡的委屈。
葉鐘國擡起布滿皺紋的大手輕拍了拍葉楚楚的背，蒼老的聲音裏滿是憐愛，“要是委屈就回來。”
“以後爺爺再也不逼你了。”
“爺爺。”江昇的低沉認真聲音破空傳來，像蜜蜂在耳邊停過，輕輕蟄了一下神經，“我不會委屈她的。”
葉楚楚等幾人齊齊尋聲望去，一眼就看見江昇渾身濕透一臉狼狽的站在那裏。
他的身後，站着同樣渾身濕透且狼狽的兩男一女。
葉楚楚等人：“……”
傍晚，老式的竈臺廚房裏，葉楚楚坐在小板凳上往鍋兜裏放着柴，看似認認真真，實則心不在焉。
“楚楚，飯快好了，你去林奶奶家喊她們過來一起吃飯。”
小嬸郁煙的聲音響起。
葉楚楚“啊”一聲，随後又“哦”
了一聲。
剛起身，郁煙就叫住了她，“楚楚，你和阿昇鬧別扭了？”
葉楚楚微抿着唇，沒說話。
“一個男人真不喜歡你，再怎麽勉強他都不會娶你的。”
葉楚楚猛然擡頭，郁煙卻不在說話了。
“去喊人吧，飯馬上就好了。”
葉楚楚慢吞吞的出了屋。她長睫垂下，神色難辯。
夕陽西下，紅光暈染了天邊一角，鄉村炊煙袅袅，孩童嬉笑，一派生機盎然。
葉楚楚出門，剛走到林白家院子門口，就和迎面從裏面出來的人撞上。
是江昇，他的手裏還拎着她的行李。
褪去精英的打扮，此時他換上了簡單的黑色背心和長褲，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裏，面容依舊俊朗出塵。
葉楚楚微微眯眼，心跳突然亂了頻率。一時間眼神也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江昇自作多情的以為葉楚楚是出來接自己的。
唇角微勾，他說，“走吧。”
誰知，葉楚楚卻立在原地沒有動。
他擰眉看她，眼裏帶着一絲詢問，她別開頭，悶悶的說，“我去喊林奶奶她們來家吃飯。”
江昇笑意稍減，“他們不來。”
葉楚楚望他一眼，眼神裏很明顯寫着“不相信。”
江昇被她那眼神氣笑了。
“讓你去給我買衣服你都不去，喊人吃飯倒是積極！”
之前，那三個熊孩子騎着摩托車壓彎時，不小心翻車掉塘裏去了，江昇跑去救他們，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洗澡換衣服，他穿的都是葉和煦的衣裳。
葉楚楚不看江昇，繞過他就往屋裏跑。
江昇：“……”
媽的，表白都是對牛彈琴了？
事實城如江昇所說，林白一家不來，葉楚楚去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已經在吃晚飯了。
葉楚楚重新回去的時候，飯菜已經端上桌，碗筷也已經拿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