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三十八
旁邊不時有工作人員經過，蘇芊夜就在不遠處，白潇有點茫然：“你問這個幹什麽？”
宋南歌語氣淡淡：“我想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啊。”
白潇身形一滞，擡眸莫名地看向他：“歌手宋，你這樣我會誤會的。”
宋南歌的笑容透着蠱惑的意味，眼神卻是無比清明，“你沒誤會，我就是這個意思。”
白潇：“？？？”
她是不是聽錯了？宋南歌，女主癡心備胎，讓無數讀者憐愛的男二，他在說什麽？！
震驚意外的白潇脫口而出道：“你不是喜歡程樂瑤嗎？”
宋南歌驟然斂起笑容，歪着脖子不解道：“程樂瑤……你從哪聽來的？難道你是劇的CP粉？”想到這一關節的宋南歌，忽然輕輕一笑，“原來你在追我的新劇啊。”
我不是，我沒有，我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既然你沒有男朋友，那就看看我吧。”宋南歌俯下身，低聲說，“初戀選我我超甜，不騙感情不騙錢。”
還好統籌推門進來，及時化解了這場尴尬，白潇和蘇芊夜打了聲招呼，頭也不回地和夏姐往錄制大廳走。
因為宋南歌這當頭一棒，敲得白潇腦殼嗡嗡響，她不得不專注練習生小朋友的舞臺，企圖轉移注意力。
今天這幾組業務能力比昨天的好一些，看到最後她還真有些意猶未盡。
這個弟弟不錯，那個弟弟也不錯，趁着蘇芊夜在上面串場介紹，白潇快速登錄微博，把業務能力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練習生都關注了。
Advertisement
錄制大廳內太吵，白潇這才注意手機裏的未接電話，都是顧明昭打來的，還有幾條微信。
顧明昭：什麽時候錄制完，我這邊會議提前結束了。
顧明昭：潇潇，我們去你朋友的店裏喝兩杯好不好？有我看着你，這次不會讓你喝醉的。
白潇臉頰騰地燒起來，心虛地擡眸看一眼舞臺上活力四射的蘇芊夜，飛快地回複對方。
大概還有一小時。
蘇芊夜也只是擠兌白潇，鬧着玩罷了，不會真的不讓她在店裏喝酒。而且就白潇這個酒量，在其他酒吧喝，蘇芊夜還真不放心。
錄制結束後，白潇飛快蹿到蘇芊夜身邊，嘀咕兩句，對方給她一個窒息眼神，嫌惡地說：“還來，還是你們倆，怎麽滴故地重游啊？肉不肉麻！”
白潇：“我覺得你說得比較肉麻。”
蘇芊夜：“滾滾滾。”
然後白潇就滾到洗手間去了。
因為錄制結束蘇芊夜還有一些後續工作，白潇讓夏姐先跟她回休息室。等白潇從洗手間出來，兜了兩個圈發現自己迷路了。
番茄視頻大樓是新建大樓，迎合新媒體的高精尖設定，大樓內部很有設計感，這一設計就容易兜圈子。
白潇本來方向感就不好，之前跟着夏姐就沒帶腦子記路線，這會兒只能在藝術設計感十足的樓內抓瞎。
繞過裝飾感十足的羅馬柱，白潇看到前邊轉角處有七八人影，暗暗松了口氣加快腳步上前問路。
白潇遠遠就聽到語氣不善的女聲，待走近了才聽清那些着實算不上好話。腳步在幾米外停下，白潇和他們對視片刻，那擾人的女聲才暫時消停。
她本來還納悶，工作時間公司裏誰這麽頤指氣使的。現在看清對方的臉，呵呵，不奇怪了。
“白總，好久不見啊。”程樂瑤反應過來，似笑非笑地打了聲招呼。
白潇瞥一眼剛剛說話的女人，笑着說：“程小姐，換了新助理怎麽和上一位那麽像，動不動就罵人啊。”
程樂瑤歉意笑笑：“他們過分保護我，讓白總見笑了。”
白潇從洗手間那邊過來就看清楚了，兩個高大帥氣，青澀內斂的男孩眼眶紅紅的垂着頭聽訓，是花路少年的練習生，沒卸妝身上還挂着名牌。助理在罵人的時候程樂瑤沒說話，表情平靜地聽着。
怎麽可以進退有度成這樣？白潇服氣了，真是大牌都是別人耍的，我什麽都沒有。
“狐假虎威次數多了，我覺得狐貍不能要，老虎本身也有問題。”
白潇走到那兩個男孩旁邊，餘光掃到名牌，頓了頓。
華城娛樂……居然是陳思瀚他老爹公司的，白潇不禁擡眸多看幾眼。
“這位小姐，這兩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我們是正常溝通交流。”助理心思活絡，一看程樂瑤的态度，底氣十足的說，“請你不要耽誤我司的正常流程。”
“你們公司的？程小姐也是華城娛樂？”
“沒錯！”
白潇點點頭，掏出手機，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咔嚓咔嚓連拍數張。照片裏兩個青澀男生紅着眼乖巧站在一邊，和另外一撥冷漠輕慢，表情不善的人形成鮮明對比，極有故事感。
對方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頓時臉色驟變。
“白總，藝人照片不能随便拍的，肖像權了解一下。”程樂瑤勉強開口，“麻煩删除。”
白潇耍賴地笑笑，“這裏是番茄視頻，不是華城娛樂，你在別人公司裏胡來怎麽能是正常流程？肖像權是吧，我年終獎給你安排好了，這幾張圖發到網上，程小姐親和善良，關愛新人的人設還剩下多少？”
有那麽一瞬間，白潇後悔沒答應白慕，到番茄視頻來幹活，不然現在就能理直氣壯地說要撒野請圓潤滾出我們的地盤。
程樂瑤：“白總，為什麽每次見面你都要針對我呢？就為了宋然嗎？”
白潇：“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不過我有朋友就是華城娛樂的，今天聽你們這麽一說我有點興趣了解一下，華城娛樂的企業風格是不是，小助理也能把十六七歲的新人當兒子當下人訓，是不是新人就沒有人權。”
“……白總嚴重了。”
“不嚴重，他們和有背景的某些人不一樣，有夢想不是錯，小朋友就活該被人踐踏尊嚴嗎？”
聞言，兩位練習生互看一眼，而後齊齊看向白潇，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些人不認識白潇，一時遲疑不前，程樂瑤對她是知根知底，雖然會計事務所和娛樂圈八竿子打不着，但到了這個位子，認識哪個公司的高管也都不稀奇。
剛才頤指氣使，排場比藝人還大的助理斂起鋒芒，遲疑道：“白總原來是我司朋友啊，誤會。”
白潇想了想：“我是你們大老板兒子的老板，四舍五入也算是你們的老板吧。”
衆人：“？？？？”
她說的太繞，一時沒捋清邏輯的衆人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現在，認真和這兩位弟弟道歉，我就當沒看見。”白潇平靜地說。
程樂瑤抿着唇，珊珊被開出這個行業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要是再讓這個助理下不來臺，以後誰還能安安心心為她工作？
僵持之時，一道爽朗的女聲插了進來。
“哎，你怎麽也來這裏啦。”蘇芊夜已經換好衣服，只是頭發還揪着，氣場十足，“特意過來看我們錄制的嗎？”
程樂瑤身邊一行人頓時臉色一沉，連表面客氣都維持不住了。
大家心裏門兒清，這個綜藝是蘇芊夜截胡的。但當時程樂瑤也沒太争取，因為這只是個網絡平臺的綜藝節目，估計流量不大，被截掉還能出一波拍戲敬業的賣慘通稿。
誰想到一線衛視的綜藝紛紛因為審核收緊延期播出，流量一下子都集中在番茄視頻這個國內首檔綜藝上，但是從練習生個人微博粉絲數就能看出未播先爆。
蘇芊夜和程樂瑤，這一增一減的熱度，成本收益不得不重新考量了。
蘇芊夜和白潇對視一眼，電光火石間秒懂，跟那兩個練習生說：“怎麽還沒回去換衣服啊，別讓外邊的粉絲等着急了。”
白潇驚訝道：“可是這位助理女士剛剛打人罵狗的，還沒道歉呢。”
蘇芊夜視線落在那個代替明星耍大牌的助理身上，“原來是小朱啊，那快道歉啊。”
白潇：“她不願意，怎麽辦？”
蘇芊夜：“難道要粉絲一直等下去嗎？麻煩了，她們會不會以為節目組黑幕，欺壓，超時雇傭童工呀。”
白潇舉起手機：“不能讓番茄背黑鍋，那就只能辟謠了。”
蘇芊夜：“辟謠。”
衆人：“………………”
一個神邏輯不夠，還成對兒了。
叫小朱的助理臉一陣青一陣白，被面前兩個人的雙簧敲得氣血翻湧。偏偏蘇芊夜咖位在那裏，她奈何不得。只得忍氣吞聲，收斂一身張狂戾氣，和練習生說了句對不起。
“哎呀，一個公司的同事，莫欺少年窮哦。”蘇芊夜哈哈笑了兩聲，“快走吧，別讓粉絲等着急了。”
練習生們投來感激的眼神，謝了兩聲蘇老師便小跑離開了。
等小朋友走遠了，蘇芊夜才挂上職業假笑，随口問怎麽這麽巧在這碰上。程樂瑤唇邊帶着淺淺的微笑，說是應邀接受一個專訪，順便宣傳電視劇。
本來話說到這，商業互吹辛苦期待下次見面就完事了。偏偏程樂瑤不知道是被蘇芊夜和白潇同時找茬給氣的，還是在劇組裏積怨已久，旁敲側擊蘇芊夜前幾次錄制影響劇組拍攝進度。
她說話很有分寸，聲音溫和，言笑晏晏，半點看不出惡意，只有當事人感到不适。
“說我不敬業？程大明星要不要數數你離組的次數多，還是我離組的次數多？”蘇芊夜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程樂瑤笑了，“我沒說你不敬業啊，芊夜誤會了，是我表達的不夠好。”
白潇煩死她這毛線球，百團繞的态度，單刀直入地說：“程小姐，你們劇組開拍這段時間光是我都見了你七八回了，特別是在酒吧街，你三分之一的戲份都是靠替身小姐姐，這人設草錯地方了。”
程樂瑤眼底一沉，輕飄飄道：“我沒有惹到白總吧，為什麽一直針對我？”
這話說的，好像她們兩個人欺負她一個似的，白潇笑道：“渣男你喜歡，想撿垃圾，可以。欺負新人，在這裏，不行。欺負我朋友，不行。欺負我，頭給你打掉。”
蘇芊夜突然抱住白潇，叫了聲女兒，蹭蹭。誇張的動作沖淡了劍拔弩張的氣氛，程樂瑤鐵青着臉，緊抿下唇，餘光不經意掃到不遠處一個身影，頓時身形一滞。
“都是誤會。”程樂瑤揚起一抹淺笑，“我的助理不懂事，我會回去好好教她的，接下來還有通告，我先走了。”
原本還矯情造作，突然間就踩梯子下樓，蘇芊夜很納悶。轉身順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望去，眨眨眼，愣住。
“喂，潇潇，又是那個與你同醉的男人。”蘇芊夜壓低聲音，拍拍她腦袋。
“……你能用點正常的詞嗎？”
“與你同醉與你同睡？”
白潇忍着吐槽她的沖動，側身望向顧明昭，眼中閃過幾分意外。
顧明昭依靠着窗臺，視線随意巡回。程樂瑤經過他面前時，明明竭力抑制過快的心跳，讓表情看上去親和平靜，但控制不住餘光偷瞄對方，結果被逮了個正着。
不能裝看不見，程樂瑤停下腳步，淺淺地笑着，用柔和的語氣說：“宋然表哥，你好，好久不見了。”
顧明昭一動不動，冷冰冰的視線在她身上肆意流連。程樂瑤被一股沒來由的森冷氣場，壓得險些擡不起頭來，局促的把身體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
好一會兒，顧明昭覺得看夠了，用那雙冷如深冬寒潭的眸子直視程樂瑤，懶洋洋地說：“你是誰。”
程樂瑤臉色一變，勉強維持微笑，低聲道：“抱歉，我可能認錯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領着助理工作人員離開。這是不是錯覺，她仿佛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蘇芊夜看着那晚見一眼就不可能忘記的男人，臉上挂着溫暖的笑容走近。這張臉不可能有另一個人了，但渾身氣質卻與那天晚上匆匆一面差很遠。
“到我店裏喝酒是吧，我都交代他們了。”蘇芊夜嫌惡地把白潇推開，“這位顧總，顧先生對吧，我警告你啊，一個醉我還頂得住，這回要再醉一對，我真的把你們扔後門垃圾堆了。”
顧明昭笑意漸深：“蘇小姐請放心。”
蘇芊夜接下來還有行程，被程樂瑤絆住這麽長時間，也不能再閑聊了。她随口問了句需不需要她用水軍怼程樂瑤，給她個警告。
白潇想了想：“算了，她助理這麽牛逼全是程樂瑤本人的意思，她人設繃不住的，遲早要出事，我們時間寶貴沒工夫浪費在她身上。”
估計程樂瑤口碑翻車之日，就是宋然挺身而出守護女神之時，她是打算井水不犯河水，不給這渣男白蓮眼神的，沒事湊上去惹一身騷，不劃算。
“對了，潇潇。”蘇芊夜沒走兩步，轉頭說，“你剛才拍的照片，發我一份，我盾立防身。”
“你什麽時候到的？”等蘇芊夜走了，白潇轉過來問道。
“沒幾分鐘，剛好看到你和程樂瑤針鋒相對的場面，不過比起上次，你溫和寬容了不少。”顧明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晚宴上白潇咄咄逼人寸步不讓的态度，讓他着實意外。
“上次你受傷了嘛，這次她不把公司後輩當人，說到底也是華城娛樂內部的事，我純粹是理不直氣壯。”
顧明昭勾勾唇角，“所以你是為了我生氣……那兩個年輕人你認識？”
“不認識。”
“那為什麽替他們出頭？因為對方是程樂瑤嗎？”
白潇笑出聲，“她自我意識過剩了，要不是在這碰見她我都快忘了這號人。那兩個小朋友是綜藝節目的練習生，努力熱情有理想。都說現在販賣夢想，把這兩個字都搞得廉價了，其實有理想又堅持極其不容易，還是在底層一步步向上打拼，能幫他們維持這份熱情久一點是一點。”
“熱情？”
“或者說……赤子之心？”
顧明昭若有所思，問道：“你對年輕人好像都很關照。”
白潇随口說道：“都是這麽過來的，我當初也希望有人能幫我晚一點認識社會的殘酷。”
顧明昭半眯着眼，敏銳地捕捉到什麽，仔細打量白潇。
下班和夜生活開始之間有幾個小時，兩人離開番茄大樓後先到附近中餐廳用餐。坐在臨街卡座，透過玻璃窗還能看清不遠處圍觀的粉絲，和上次在大學城碰到圍觀宋南歌的流程一模一樣。
當然聲勢不可同日而語。
等到夜幕拉開，華燈初上，顧明昭和白潇才往店裏去。酒吧街一改白天空曠寧靜，賦予這個城市黑夜裏別樣的光芒。
蘇芊夜提前和經理交代過，給他們預留了安靜的卡座，但白潇不習慣和顧明昭獨處的氣氛，又擔心對方戲瘾說來就來，她本來就招架不住，自從聽了蘇半仙的情感課，心髒越發不好。
還是在吧臺氣氛比較融洽，還能看調酒師表演。
顧明昭不拘坐哪，一只胳膊抵着吧臺撐住腦袋，側過臉來說：“第一次見面，你也是坐在這裏。”
“……我不記得了。”
“我記得，印象非常深刻。”顧明昭笑的很溫柔，“來之前我很意外，我表弟的女朋友居然是慕哥的妹妹。關于你有很多傳言，偏激乖僻很像叛逆期延長的少女。結果過來一看，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喝醉酒了眼神還這麽有攻擊性。”
白潇讓酒保上一杯檸檬水冷靜一下，眼神飄忽心虛地說：“喝醉酒的人能有什麽攻擊性。”
“當然有了，比如又哭又鬧，比如掐着我的脖子給我灌酒，還有……”顧明昭突然湊近了些，清幽的氣息撲在她耳畔，“把我給睡了。”
“這事不是說好不提了嘛。”白潇欲哭無淚。
顧明昭：“我不是故意要提這件事，只是在想你那天那麽絕望瘋狂，除了宋然那小子不是東西以外，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今天聽到你說，你剛接手工作也是一步步打拼上來。不過我記得，信仁事務所合夥人的履歷都很漂亮，幾乎是一帆風順勢頭強勁，你是在什麽時候受的委屈？”
白潇心裏一咯噔，脊背隐隐發涼。媽呀一時感慨，露餡了！
原主哪裏受過委屈，有沈總這個大前輩挂旗，又有一群學霸小夥伴共進不退，又趕上經濟發展快車道，IPO浪潮，順得不能在順了。
所以後期才是起點有多高，摔得有多狠。
白潇含糊地說：“換位思考罷了，事務所很多熱情有理想的小朋友，有感而發。”
顧明昭：“原來如此，不過讓我很驚詫的是，那晚以後你整個人都不一樣，仿佛從骨子裏透出活潑柔和的光，那股死氣沉沉的森冷也不見了，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
白潇慶幸她口中沒含着飲料，不然這會兒已經噴出去，更是手忙腳亂。顧明昭唇邊挂着溫柔淺笑，眼神确實無比清明沉靜。
他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錯愕過後便想報警，警察蜀黍這裏有人釣魚！！！
白潇維持面上的淡然，側過身用和顧明昭一樣的姿勢，胳膊抵着吧臺，托腮歪着腦袋說：“你沒聽說過一句話，絕望能使人煥然新生。”
顧明昭蹙起眉：“你真的那麽喜歡宋然？”
白潇：“仔細一想，還真不喜歡。應該說，宋然在合适的時間出現在我的面前，讓我醍醐灌頂，原來人可以渣到這個地步，之後再用新眼光去看待生命中的一切，簡直美好陽光得不得了。”
顧明昭：“…………”
他直覺白潇沒有說實話，但既然她不願意多說，他便不打算深究。而且聽到白潇說出從來不喜歡宋然時，懸在空中飄忽不定的心終是緩緩落下，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微笑。
還好。
“我很高興，你看不上宋然，但是他對你有這麽大的影響，我又有點想揍他了。”顧明昭似笑非笑地說。
白潇給他遞上酒瓶子：“快去快去，不要客氣，照着腦門揍。”
顧明昭接過酒瓶放到一邊，“不過，你蛻變新生的那一晚是我陪你度過的，這樣一想心裏舒服一點了。”
白潇悶頭喝果汁。
“潇潇，你說我用什麽姿勢追求你，會比較容易成功。”
“……正常點的姿勢。”
“這樣啊？你喜歡什麽姿勢？”
吧臺附近的顧客，在經過兩位舉手投足都透着精致，顏值極高的人身旁時，有意無意地放慢步伐，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然後目瞪口呆地聽到疑似午夜場話題。
姿、姿勢……年輕人就是花樣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