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幼稚
幼稚
chapter.38
聽到張楷的話，葉檸愣着轉過身來看着他，思緒放空，腦裏一片空白。
校霸？學長？
李皓銘趴着補覺的腦袋微不可見地動了下，沒人注意到。
在記憶裏迅速地搜索了一下這號人物，實在是沒找到能對應上的，葉檸最後還是忍不住皺着眉問道：“這位學長的名字是……？”
“不是說你倆從小認識嗎？”張楷咋舌。
從小認識的男生？葉栖？！
不是，到底是誰啊？葉檸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茫然。
見此張楷也沒再藏着掖着，直接報了那位校霸的大名，“宋野喬。”
“不行，看你一點也不認識他的樣子，我得去揭穿他的謊言……”他憤憤不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檸打斷了。
“是他啊。”她微張了下嘴，這才記起來，急忙解釋着，“認識認識，我們認識。”
“或許也算是從小認識吧……”葉檸微歪着腦袋小聲低喃到，沒想到他們原來是一個學校的，居然一次也沒遇上過。
宋野喬是和李尹芳一起打麻将的一個朋友的兒子，比她大一歲，他們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當然，認識的程度也僅限于見過幾面。他和葉栖玩得要好一些，男孩子一起打游戲和她也沒什麽共同愛好。
小學的時候看她一個人趴在一邊安靜地寫奧數題，他還從後面扯了下她的辮子。葉檸轉頭過去，宋野喬一張臭臉上沒什麽表情，視線落在她的題本上，扯嘴冷冷地說了聲，“幼稚。”
葉檸學着他冷笑了聲，看着他手裏的游戲機，翻了個白眼道：“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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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看兩相厭。
這樣想起來，他們确實好久沒有見過面了，偶爾聽到他的聲音還是他和葉栖連麥打游戲的時候。宋野喬随口問一句葉檸在幹什麽，葉栖瞥了她一眼說在看電視。
那邊又是一句典型的，“幼稚。”
“哥，麻煩跟他說一聲，那麽多年都只會說一句話的人才是真的幼稚。”
上次見面是在醫院，宋野喬和他媽媽一起來看望葉栖。
少年已經長大了，氣質變得成熟了些，眉宇間的冷氣愈深，臉的輪廓也更堅硬，下巴上隐隐能看到青茬。很難想象，他的嘴裏怎麽吐出“幼稚”兩個字。
看到一邊哭得眼紅鼻尖紅的人，宋野喬單手拎起桌上的一盒紙巾就往她砸了過去。然後才起身朝她走過來，葉檸有些無語地抽紙擤着鼻涕。
明明自己都要走過來的，為什麽不能把紙拿過來，偏偏要砸……
人在她面前站定，他的薄唇動了動，葉檸不用想都知道他想說什麽，“你別再說我幼稚了。”聲音翁翁的，“誰更幼稚一點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後面這句話說得小聲。
畢竟他現在人高馬大的，她的視線落在他那寬大的手掌上，忍不住想，他這一巴掌都快比她腦袋大了，一掌下來人可能會被打傻。
“誰更幼稚？”他的聲音很低，垂眸看着她，輕輕扭了扭手腕。
“我。”她回答得幹脆。
回憶到此結束。
雖然但是，他看起來是挺兇的，但也不像是能當校霸的樣子。畢竟游戲打得那麽菜，成天把幼稚挂在嘴邊，動不動還要扯一把她辮子的……
“他是校霸？”葉檸忍不住質疑，語氣滿是不相信。
張楷笑了聲，“我看你們是真的不熟。”他頓了會兒，擡手把袖子挽到胳膊上，清了清嗓開始三言兩句概括了下這位哥的“雄偉事跡”。
打架排第一，臭脾氣排第一，沒人敢惹他。剛起來，他都敢在主任面前打人。常年不穿校服，各種違規違紀，德育處的人也拿他沒辦法。
學校裏都傳他家後臺不得了，爸爸是省裏的高官。
“那他為什麽要複讀？”葉檸好奇。
她明明記得中考的時候宋野喬成績也還可以，那時候李女士還拿他當別人家的孩子在她耳邊唠叨了好久。估計是高中變成學校“刺頭”了，怪不得她也沒再在她耳邊說他了。
“剛才一開始不是說了嗎？”張楷臉上的笑不懷好意，胳膊肘杵了下旁邊趴着的人，“宋哥人說了，是為了你複讀的。”
“……”她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為她幹嘛？為了遇到她說一聲幼稚嗎？他說胡話也不帶這樣玩的。
李皓銘感覺到張楷的動作，不耐煩地皺眉踢了他的椅子一下，人都被他踢動了，張楷這才老實下來。
沒多在意他們說的這些話，葉檸聽聽也就過去了，反正她和宋野喬也不是特別熟，随他說什麽去吧。
“诶，”張楷看她表情淡然地轉身回去了急忙叫住了她，“你沒啥感覺嗎？不去找宋哥問問？”
“要什麽感覺？”葉檸有些愣，坦蕩地搖了搖頭，“沒感覺。”
“不問。”她又不是特別閑，馬上數學複賽了，還有一堆事沒弄清楚。
“行吧。”張楷讪讪地摸了摸鼻頭，看起來是宋哥有情，葉檸無意啊……
又垂眸看了看旁邊趴着的人，張楷深深地嘆了口氣。
大家都不容易。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葉檸吃完晚飯回教室，正麻利地翻開複賽資料繼續琢磨，教室後門突然就有人喊了句，“葉檸有人找。”
她擡頭往後看了眼，宋野喬面無表情地站在走廊上。個子高挑，他剪了個寸頭，人更精神硬朗了，看上去都很兇。
李皓銘順着她的視線也往後看了看，和門外的人對視上了幾秒鐘，随即懶懶地收回視線繼續算自己手裏的題了。
宋野喬感覺到李皓銘眼神的不善，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嘴角微揚，伸出插在褲兜裏的手漫不經心地朝葉檸招了招手。
不笑不可怕，一笑葉檸人都吓傻了，趕緊起身出去，雙拳握得緊緊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學校見面，知道宋野喬在校的校霸身份後，葉檸更怵他了，心底很虛，也不知道他找她要幹什麽。
坐在後桌的李皓銘淡淡地看了眼腕表，捏緊筆随手翻了頁草稿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