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蔣旻池倒是沒有意外蔣未會這麽問。
這段時間他其實能感覺到蔣未心裏藏着什麽事兒,因為就連方賀舟平時發來的消息也少了。他猜測這兩人應該是起了什麽争執。
而且今天的蔣未簡直可以用神思不寧來形容。他在創業最艱難的時候都沒有這樣過。
大概除了方賀舟,也沒有誰能撥動得了他的心了。
“其實沒有說突然就有一刻,我在心裏想着這輩子就是他了。”蔣旻池依舊拿着魚竿,盡量表現得正常又随意一點,生怕動靜太大蔣未就又什麽都不願意說了。“真的沒有那樣的時刻。”
蔣未苦想了一陣這些話,然後才說:“我不懂。”
蔣旻池笑笑,轉而望着他解釋:“小奚不是商品,不是我使用過或者對比過,然後就說要買下來帶回家。不是這樣的。
我好像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跟他在一起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在一起了就不會再去想其他的可能性了。大概是這樣的心情。”
這種話對二十五歲左右才第一次經歷戀愛的蔣未來說其實太過于深奧。
他跟方賀舟的這段感情開頭起得過于荒謬,沒有暧昧過,沒有表白過,更什麽海誓山盟都沒有過。
他們睡了//兩次,稀裏糊塗地吵了一架,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就走在一起了。蔣未沒有去理過他們關系的來龍去脈。
所以蔣旻池說的那些,可能并不适合他。不過,那句跟他在一起了,就不會再去想其他的可能性了,卻久久地停在了心裏。
“在想你跟賀舟的事情?”蔣旻池又問。
“沒有。”心思被戳破,蔣未窘迫得漲紅了臉,很是不自在。
但蔣旻池從小都是一個善解人意又體諒的哥哥,見他不願多聊,也不再逼着了。他只是話外有話地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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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奚喜歡這裏,等再熱一點的時候,咱們可以再來一次。”頓了一下,又加上一句,“把賀舟也叫上。”
這時許奚剛好提着一桶魚過來。
“你倆在說什麽悄悄話,我也來聽聽。”
蔣旻池去把桶接過來,見裏面确實有好幾條挺大的魚。
許奚說因為那是自己釣的魚,晚上要烤着來吃,肯定特香。蔣旻池陪他折騰,跟過家家似的把釣的魚都烤了。
味道好不好先不說,倒是染了一身的煙熏味兒,五米外都能聞到。
山頂上有個湯池子,雖然已經是初夏了,但是山上涼快,到了晚上就更冷,因此泡一會兒湯剛剛很舒服。
一家人很體貼地給他們專門留了一個偏僻幽靜的小池子。許奚從淋浴間出來,跟條泥鳅似的滑到池子裏,然後叫還在外面的蔣旻池:
“池哥,你快來。”
蔣旻池給他拿了件衣服,怕待會起來的時候感冒了。一下水,許奚就湊上來跟他接吻,是他喜歡的那種如小貓親主人似的溫柔親法,乖得很,只知道仰着腦袋等蔣旻池///舔///他。
今天看着是真開心了,整個人都敞亮了不少,晚上吃飯的時候,很少有的在飯桌上叽叽喳喳,主動問東問西。
晚飯也吃得多,還添了一次飯。
“我們都好久沒有泡過溫泉了耶,”許奚靠在池壁上,被蔣旻池圍在一方懷抱裏,“太久太久了。”
“你以後想來的話,我們每周都可以來。反正也近。”蔣旻池有一下沒一下地親他的臉。
本來是穿着短褲的,許奚喜歡玩兒,跟蔣旻池說話的時候,一邊去//勾他///的褲子。
但是勾開了又不做什麽其他的動作,只是用指尖在那已經初見腹肌雛形的小/腹/上劃上劃下,還一邊劃一邊規劃:
“這裏要長一塊,還有這裏,還有這裏……”
蔣旻池任他玩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別動。”他握住許奚的手,把他反扣在背後。
“你欺負我。”許奚癟着嘴說,可語氣軟軟綿綿,絲毫沒有氣勢,不是撒嬌是什麽。
“到底是誰欺負誰,”蔣旻池長嘆一口氣才說,“你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
“又不是我想的。”許奚可委屈了。明明就是吃了藥會影響到那方面,他也沒辦法的嘛。
蔣旻池拿他沒辦法,只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這才算出了氣。
他其實也不急,不是等不到許奚停藥。這是這人可沒有絲毫的自覺,真的是折磨人的天賦跟他畫畫的天賦有得一比。
“下周我們找賀舟哥吃飯嘛。”許奚不弄了,親昵地勾上蔣旻池的脖子,表情極為認真。
“怎麽了,你找他有事?”
“沒有呀,我在這沒有什麽朋友,他是我不多的朋友之一了。”
“好。都随你。”
許奚趴在他的肩上,軟綿綿的,估計是這一天也是确實累了。
“叔叔阿姨不是說年中要回來嗎?”這時蔣旻池想到,“什麽時候回來?”
“七八月份,爺爺的忌日是八月份。”
蔣旻池計算着時間,那時候應該是很忙的時候,不過應該能抽得出時間來。
第二天回家的時候,走到城裏本該分兩撥,各回各的家,但是蔣未把車鑰匙給蔣宗耀,讓他跟梁藝淑先回去,說自己要轉回公司處理點事情。
“也太拼了。”許奚不由得又感嘆一聲。
“他很辛苦。”蔣旻池雖然懷疑蔣未是不是真的要回公司,但是也由衷地說,“這幾年,或者說這些年,都很不容易。”
蔣未跟他們告別了之後,自己打了個車去了宋頃的酒吧。
本來剛才從山下上來的時候就晚,因此他到酒吧的時候,那裏已經開門一會兒了。
沒去河邊的位置,自己在裏面找了個地兒坐,然後随意指着菜單點了款酒。
酒剛一上來,擡頭一看卻跟方賀舟的眼神對上了,看那樣子是從洗手間出來的。
兩人互相望一眼,接着就用那點沒什麽用又不合時宜的默契同時移開了眼神。
宋頃今天也在,不過剛才蔣未來的時候他沒注意到。現在看到兩人連話都說不上,便不禁問:
“吵架了?”
方賀舟轉身坐回自己吧臺的位子上,“多嘴。”
宋頃覺得自己跟個大冤種似的。每次這兩人鬧別扭,被殃及的池魚都是他。
“咋了嘛,”不過他還是賤賤地湊上去,一副八卦的樣子,“心肝兒變成結石了?”
方賀舟真想一拳揍過去讓他滿地找牙。
先不說蔣未是不是真的變成了讓他痛到不行的結石,就這個比喻他都不能忍。
“你多讀點書。”他沒好氣地說,接着又讓酒保給他調了一款最貴的酒,并挑釁地看着宋頃。意思就是自己可是不會付賬的。
“喝呗。”宋頃財大氣粗,“我這個場子裏的酒随你喝。”
方賀舟不想再跟他貧,自己悶着喝了好幾口,整整一杯直接下了肚。
“我說。”直到這時宋頃才意識到他真的是來買醉的,“你悠着點。”
方賀舟心裏煩悶,不怎麽想說話。
“有什麽不能好好說?”宋頃上了心,原本是站他旁邊的,一邊說一邊拉個凳子坐下來,語重心長地開導,“有問題就去解決,你自己悶着有什麽意思?”
“你挺愛管閑事。”方賀舟瞥宋頃一眼。
“大哥,要是別人我還不愛管呢。”
“那你別管,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宋頃吃了個閉門羹,一時有點無語。他陪着在那坐了片刻,之後突然說:
“我管不管的倒是無所謂,只是我得提醒你,哥,你後院要起火了。”
方賀舟不解,疑惑地轉頭看宋頃,見他正望着蔣未的方向,便也跟着望去。
那邊幽暗的角落裏,只見一個長相不賴的男人,已經攬上了蔣未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