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給命文學

給命文學

周一上學,繪裏打着哈切進入教室,剛把書包放在桌上,神出鬼沒的秋也迅速出現,拉着她往外走去。

距離上課還剩十分鐘,秋也把繪裏給堵在了廁所。

從未想過自己會被堵在廁所,繪裏滿臉懵逼,被逼着靠在牆角,嚴重懷疑自己今天出師不利。

“繪裏~”秋也笑眯眯的叫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秋也雙手環胸,淡定的看着繪裏,繪裏不說話,滴溜圓的瞳仁十足的無辜。

秋也摸了摸下巴,問出了那個一直好奇的問題:“怎麽樣,到底發生了什麽?”

“…什麽?”繪裏只覺得一臉懵逼,早上的不清醒都被秋也吓清醒了。

“幸村君的技術。”秋也一臉認真的詢問。

“…!”是她想的那個技術嗎?

繪裏震驚的看着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不是,就算精市的技術很好,我也不可能知道吧?”繪裏紅着臉說道,她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秋也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果然幸村君是十項全能啊。”

“求求你放過我吧。”繪裏頭疼不已。

秋也見好就收,拍了拍繪裏肩膀。

距離關東大賽還有一周,即使繪裏刻意不去了解網球部的信息,但身邊依舊有人在讨論今年的網球賽,畢竟網球部的顏值是真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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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度也是立海大運動社團內最高的,繪裏時常懷疑網球部選取正選也許參考了顏值?

吃完飯,距離下午上課還早,秋也和繪裏跑到甜品社休息。

甜品社的社長是秋也親姐,兩人時常跑來蹭吃的。

今天的甜品社,也依舊彌漫着甜滋滋的氣息。

兩人躲在角落,懷裏是學姐們送的一大堆作廢的甜品,雖然不好看,但是很好吃。

“吶,繪裏。”正在玩手機的秋也神色一僵,伸手戳了戳她的後背。

正在品嘗小蛋糕的繪裏轉頭,眼梢中透着困惑,“怎麽了?”

“你知道最近很火的小說嗎?”難得的,秋也看起來帶幾分認真嚴肅,繪裏沉默了下,眼中流露出疑惑:“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繪裏好像長開了,眉梢微動,檀唇揚起,自帶一股渾然天成的嬌俏。

秋也布滿廢料的大腦裏微妙的升起一種“這就是愛情的滋潤嗎?”,這樣微妙的想法。

“怎麽了?是沒睡好?”見她沒說話,繪裏更疑惑,她很少見到秋也這幅沉重的樣子,多數時候,她比較沒心沒肺。

秋也看着自家妹子蠢萌蠢萌的小模樣,痛心疾首:“我剛看了一本小說。”

提起小說,繪裏無端的想到精市。

嘶。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是,立海大論壇不是被封了嗎?

沉默一瞬,她看向秋也,盡量心平氣和的問道:“說什麽的?”

能讓秋也這麽沉重的和她說的,她覺得大概率是關于幸村的小說,就是不知道幸村這一回又成了哪門子的負心漢。

不得不說,幸村渣男人設在立海大屹立不倒。

繪裏時常不能理解,為什麽妹子們喜歡把精市寫成渣男,但是網球比賽幸村的粉絲明明很多。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恨之切?

她不理解并大為震驚。

秋也幹脆把手機塞了過來,讓繪裏自己看。

自認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的繪裏只是猶豫了一下,就點開看了起來。

【幸村精市第一次嘗到後悔的滋味,窗外的雨傾斜而下。

心口像是破了一個洞,冷風灌入,明明是夏日卻無端感受到涼意,驕傲的男人在這一刻徹底感受到絕望。

雨傘掉落在地上,濺起一灘,冰冷的雨水打落他的發間,順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緩慢滴落。

他擡着頭,眼神再也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像個被人丢棄的小狼犬,淺紫色的眼眸蒙了一層霧,狼狽不堪。】

嘶,這回不是渣男人設,改成深情人設了嗎?

繪裏怎麽也想象不到幸村狼狽時的模樣,總覺得這個少年是永遠的意氣風發。

她決定給這本小說來個差評。

接着往下看。

【一輛邁巴赫停在他身側,車窗緩慢落下,露出一張精致無雙的面龐。

面容精致的女子半垂着眼眸,水藍色的長發落在肩上,心如死灰的幸村臉上綻放出別樣的光彩,猶如一尊泥塑有了生命,他的眼中有了微光。】

【“櫻——”往日驕傲的男子甚少流露出這種脆弱的姿态。】

【車窗徹底被搖下,雨水傾斜而下,露出一張白皙小巧的臉,精致漂亮,眼眉妖嬈,唇色卻蒼白。

她靠在車裏,一滴淚從她眼角滑落,她捂着小腹,神情痛苦的看向眼前的男人,那是她愛了十年的丈夫,也是親手把她推入地獄的男人,她抿了抿唇,語氣痛苦:“他死了,他沒了……他才那麽小。”】

【“沒關系的,我們、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櫻,我可以把我的命都給你……”幸村的臉上流露出恐慌,他不敢想。】

噗,那句“命給你”即使是清楚的知道自己在看同人文,繪裏已經給雷的不輕。

這是“給命”文學?

槽點太多,她覺得寫小說的妹子很強大了,各種意義上的強大。

【“嗯哼,幸村。”車窗徹底搖下,風雨飄零落于車內,端坐于一旁雍容華貴的男子徹底露出身影。

筆挺昂貴的西裝貼體合身,手腕帶着百達翡麗腕表,骨骼分明的手指微微搭在臉頰間,銳利的眼神猶如利劍射向幸村,“你該放手了。”】

【“櫻是我的妻子,跡部君!”】

【“不過是個手下敗将罷了。”】

嘶,好家夥,繪裏直呼好家夥。

跡部是……冰帝的跡部景吾?繪裏立刻想到那個桀骜不馴的少年。

大概是他和精市的氣場太強,以至于繪裏沒什麽難度的就把兩人帶入剛剛的劇情。

這是什麽狗血劇情,繪裏雖然知道幸村在同人文時常以渣男形象出現,但她沒想到大家的腦洞,已經離譜到牽扯到冰帝跡部君。

這得是什麽樣的神仙少女,才能讓兩人強娶豪奪?

“……跡部君和幸村為愛拔刀?”畫面太美,她不敢想,但微妙的,如果兩人因為網球拔刀相向她倒是覺得很能理解,但是要是為了女人……

想象不出來。

等下,難道一位美女還比不上一顆黃色的網球嗎?

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但繪裏微妙的覺得,美女在這兩位少年心裏可能确實比不上網球。

再次看向這本小說,她覺得心絞痛,還很尴尬。

眼神充滿難以言喻的情緒,滿臉無語的看向秋也:“……為什麽跡部君出現了?”

按理來說,在立海大最受歡迎的男配應該是仁王君,除去長相問題,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仁王君性格比較友好?

現在大家的腦洞已經不局限于立海大了嗎?

“大概是因為上次冰帝來校比賽。”秋也倒是覺得很正常,畢竟那可是富二代,還是個帥哥富二代,大家春心蕩漾一些也很正常。

現實碰不到,還不給做夢嗎?

“真慘。”繪裏把手機遞回去,微妙的對跡部君産生同情,“這就是為愛拔刀,把命給你的少女漫文學嗎?”

為愛拔刀,把命給你

八個大字基本能夠概括市面上百分之七十的小說劇情。

又土又雷又帶感。

這就是所謂的土味古早文學嗎?她有罪,她竟然有一種雖然很土但是其實還行的感覺。

“不過幸村和跡部兩人共搶一女的劇情還是滿帶感的。”秋也興致勃勃,又想到繪裏是幸村的女朋友,有點擔心的問道:“你會生氣嗎?”

同樣在想這個離譜狗血的劇情是怎麽被寫出來,繪裏茫然的啊了一聲。

“幸村和跡部搶奪一女你不生氣?”秋也重新問了一遍。

繪裏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當同名同姓呗,這是小說又不是真的。”

她非常确定,願意給她做小餅幹哄她的幸村才不是這樣。

“不過……”她沒忍住念叨了一句,嘶,聽到跡部和幸村兩男争一女,她還真會不好意思的帶入自己的,真羞恥。

“不過什麽?”秋也追問。

繪裏打死都不會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口,搖搖頭,當自己沒說話。

這文,有點羞恥。

雖然繪裏沒繼續誰,但秋也突然來了一句:“幸村和跡部兩個人對峙确實很少女漫,滿足了大部分少女們的幻想,這部小說還滿火的。”

只可惜放心的太早,當晚繪裏就做了個夢。

起先夢境還是正常的,比如她跟幸村在一起約會,結果幸村約會途中突然推開她,說道:【你為什麽要傷害啊音!】

【……】她看到自己臉上閃過一絲嫉妒,大聲哭到【你的妻子是我!】

【我都已經娶了你,你還想怎麽樣?】

她看到向來從容淡定的幸村臉上閃過陰翳,那雙淺紫色的眼眸中透着兇狠,像一匹孤助無援的野狼。

然後她看到了跡部君,對方依舊是那副高傲且疏離的模樣。

只不過這回穿的不是運動裝,而是一身定制的高級西裝,他站在門口,身旁跟着一位纖細柔美的少女。

幸村猛地站起,看向那女人的神情充滿缱绻深情,臉上流露出痛苦與哀愁。

嘶。

繪裏瞬間被吓醒,頭上大汗淋漓。

屋子裏黑漆漆的,小風扇呼哧呼哧的吹着,她從床頭摸出手機淩晨三點。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竟然夢到了幸村哭,自己還成了惡毒女配。

這難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所以惡毒女配竟是自己?

繪裏囧的不行。

果然是因為秋也給自己看的小說有問題。

這個世界不僅網球不正常,現在連她自己也開始不正常了嗎?

繪裏覺得拜神社一事不能再耽誤,這哪是給命文學,這分明就是要她狗命文學。

第二天一早,就被小女友約出來,幸村有點奇怪,因為繪裏在淩晨跟他發了個一個短信:!

就一個符號,看起來也平平無奇,但幸村總覺得不對勁。

做了一晚上噩夢,繪裏的情緒不太好,她覺得很離譜,夢境很離譜,夢境裏的幸村也很離譜。

兩人一見面,她就盯着幸村看了又看,怎麽也沒辦法把眼前風光月霁的少年和夢裏那個陰翳悲涼的男人混為一談。

“怎麽?”幸村克制住自己想要摸一下臉的動作,難得的,面對小女友如此專注的眼神并不感覺開心,反而有一種微妙的毛骨悚然。

繪裏神情專注的看着他:“精市,你會為愛給命嗎?”

每一個字都認識,組合到一起卻不知道在說什麽。

為愛給命?那是什麽?幸村面上露出難得的茫然情緒,疑惑的看向繪裏,想讓對方解釋一下。

看清繪裏臉上的表情,幸村确定繪裏這家夥是真的有問題。

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但有時候就是想無理取鬧一把,繪裏以譴責的目光看向幸村,語重心長:“少年,不要戀愛腦。”

即使網球很離譜,也不至于戀愛腦啊。

為愛獻上腦子這種設定真的不适合幸村,幸虧還有難兄難弟跡部君。

雖然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不過看她那副模樣,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幸村臉上的笑意加深,似乎想到某些在立海大流傳挺廣的小說劇情,不動聲色的伸手摁住繪裏的腦袋:“是看了什麽小說嗎?”

吓!

原本仗着幸村不知道故意欺負人,結果被一語擊中的繪裏一下子慫了。

靈動的眼珠左右亂晃,輕咳一聲:“其實我在胡說八道。”

“哦,是嗎?”

“嗯嗯,是胡說八道。”

繪裏拼命點頭,神色純良,眨眨眼,水汪汪的大眼睛充分體現自己的人畜無害。

對此,幸村只是微微挑眉,并沒有說自己信還是不信,拉起繪裏的手,骨骼分明的手交叉而握。

本周開始立海大新開了樂器課,繪裏和幸村選擇了同一門,因為要買樂器,社團活動今天提早結束,兩人約好一起去買。

夕陽西下,繪裏拉着幸村,腦海裏忍不住劃過各種給命文學。

不得不說,這種小說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所以繪裏是看了什麽小說?”幸村慢條斯理的問道。

即使他想裝作不知道,但繪裏今天一整天的眼神都很奇怪。

突然聽到幸村這麽問,繪裏僵住。

“那個、沒有……”繪裏緊張的說道。

幸村但笑不語,只是挑了挑眉,拉着繪裏的手微微用力。

雖然幸村沒繼續詢問,但繪裏知道,自己絕對被記小本本了。

做人果然不能太嘚瑟。

繪裏痛心疾首。

立海大在德智體美這方面發展的相當全面,每周兩次的樂器課必不可少,繪裏和幸村約定好選擇了豎笛,所以一起去買樂器。

樂器城的話其實離繪裏家不遠,做地鐵也就兩站。

抵達樂器街,兩邊都是各式各樣的樂器店鋪,豎管、羌笛、鋼琴、小提琴……

繪裏不是第一次來買樂器,小學的時候她學的口琴也還不錯,好久沒到這裏,還有點懷念。

被幸村拉着往前走,繪裏開口道:“我國小買口琴的時候來過。”

“口琴嗎?下次可以吹給我聽嗎?”他笑着詢問。

技術很差的繪裏撓了撓臉頰,有點羞澀:“我…吹得不好。”

話音剛落,繪裏突然看到某個略微眼熟的身影,驚呼出聲:“冰帝的跡部君?”

繪裏:求一雙沒看過小說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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