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虞望枝服軟了
虞望枝服軟了
“他做了什麽?”虞望枝詫異的看向門外,道。
小厮是林鶴吟的貼身小厮,本就是全身心向着林鶴吟的,也知道林鶴吟的全盤打算,聽聞此話,便替林鶴吟鳴不平道:“我們大少爺為了留下您,特意求了大夫人,對外宣稱您為表妹,讓您可以繼續住在林府,只等着大少爺與柳姑娘成婚後,便可以納了您做妾,您瞧瞧,若是我們大少爺不喜歡您,何苦為了您做這麽多的事?”
“您知不知道,我們府內的每個丫鬟,都被仔細叮囑過了!若是大少爺想做的幹淨些,把您趕出去就是了,誰都不知道,可偏生,大少爺心裏有您!”
“這等子用心的事兒都為您做了,您竟然還不知足!且好好反省吧,等您知錯了,我們大少爺就放您出來了!”
說話間,那倆小厮直接從外面把門鎖了,然後躲到院內旁的雜屋裏歇着去了!反正他們的雜屋也能瞧見院口,虞望枝跑不出去的!
虞望枝站在冰冷的廂房中,聽着那些話,只覺得自己被氣得一陣頭暈目眩,她被憋屈的堵在屋內,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林鶴吟為什麽費這些功夫?無外乎是想騙人家姑娘罷了!
林鶴吟分明更貪慕別人的權勢,想要別人,卻不肯放了她,偏生兩個都要,她要退婚,林鶴吟還關着她,折磨她!竟還将這種騙人的事兒看成是對她的恩寵!
她氣惱的想掀翻了這林府,滅頂的憤怒燒着她,但她卻連罵一句話都沒力氣!
那林鶴吟簡直比土匪還要可惡!
——
小姑娘眼含熱淚,怒氣沖沖的在屋內站着,被氣得眼淚噼裏啪啦的掉,活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貓兒,喵喵叫着想撓人出氣。
但是她連人家一點油皮都抓不到。
她也不知道,廖映山此時并沒有走,正坐在院內正對着窗戶的樹間瞧着她。
他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帶走虞望枝,虞望枝不走,他也不會走,只是方才,虞望枝不肯與他走,選了林鶴吟,讓他生了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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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不肯走,那就好好留下來受些磋磨。
他隐身與松木間,遠遠瞧着虞望枝受了委屈,站在屋內一個人哭,準備讓她在這林府裏好好攪一攪,知道厲害,懂誰才是對她好的人後,再下來接走她。
自此,這小蠢貨也該學乖了。
——
虞望枝這一哭,就從下午哭到了晚上,屋內沒有炭火,太冷了,她就把被子抱過來,裹着被在屋內哭。
她等了一下午,廖映山也看了一下午,一直看到夜間。
待到夜間,暮色四合,廖映山準備下去再問一問她,肯不肯跟他走。
——
漠北的夜很冷,到了冬日,植物都活不成,所以林府的牆院中栽種着各種松木,可在冬日中郁郁蔥蔥的綠着,松木茂盛,一簇簇的松枝能掩蓋住所有,廖映山便藏匿在松枝中,抱着臂膀,透過松木,瞧着虞望枝的小破院。
恰好一道月光落入松枝縫隙內,照亮了廖映山的眼眸,他的眸如暗夜中的刀鋒一般銳利,直直的穿透所有迷障,直落到虞望枝的身上。
他曾多次看月光,只是月亮不知道。
廖映山也不是什麽山匪——這件事,虞望枝更不知道。
廖映山的真實身份是京城北典府司的錦衣衛,半年前,漠北先給順德帝的貢品丢了,廖映山奉命來調查,為了能查清楚到底是那個山匪劫了貢品,他便直接入了山當山匪,打入山匪內部調查。
這一查,就是半年。
期間他便見到了虞望枝。
一個鄉村姑娘,生的極美,偏生沒什麽腦子,蠢笨蠢笨的,又有些認死理,是個小犟種,每日做繡活都做的手忙腳亂,時常丢三落四,卻又叫他挪不開眼。
大概是那夜東風浩然,喧鬧了他一座春山。
只是那時候他在查案,每日血裏來火裏去,死亡常伴,所以不想叫虞望枝認出來他是誰,一直稍作僞裝,虞望枝從不知道他。
而廖映山白日了瞧了還不夠,晚上還會與虞望枝入夢,每每入夢,都會瞧見虞望枝勾着他的臂,在他懷裏撒歡兒的野。
野的廖映山日日醒來時都是青筋纏龍,繃的他想吃人。
廖映山本打算等貢品找到了,再去向虞望枝下聘,結果虞望枝被林鶴吟所救,前腳剛救,後腳林鶴吟便上門求娶。
當時廖映山正在四處以山匪身份調查,還不知道此事,回來之後才發現盯着的鴨子飛了。
他在虞望枝村子裏瞧了半夜後,轉而盯上了林府。
他像是認準獵物的狼,不死不休。
若林府是個好去處,上下對虞望枝都好,那廖映山也不一定能找到機會,可偏生林鶴吟是個天生薄情種,他心中沒有虞望枝。
柳玉嬌要來、虞望枝要被丢進山裏,正好給了廖映山機會。
因此,才會生出後面的事,現在,廖映山才會在這蹲着虞望枝。
雖然又費了一番周折,但是也無妨。
想起來虞望枝今日那嬌嬌俏俏指着他鼻子罵的小模樣,廖映山咬了咬發癢的牙床。
他搶來的小新娘,有靠.山時便張牙舞爪,騎在他腦袋上,沒靠.山時,便窩在他懷裏哭哭啼啼,抓着他衣襟求着他。
想起來之前飲合衾酒時的虞望枝,廖映山便覺得血肉滾熱,寒冬臘月間,他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身薄汗,在樹木間換了個姿勢,壓了壓腹間的燥意,随後擡眸,看向那屋子裏。
院子中,虞望枝餓了一天了,又渴,小厮不給她別的東西吃,遲疑了許久後,自己艱難的找了壺茶水煮上了。
熱茶是極好的,煮起來的時候,氤氲的水汽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虞望枝似是第一次煮茶,圍繞着茶壺旁邊繞了好幾圈,笨手笨腳的在做。
燒水時,她害怕錯過廖映山,又抽空出來,推開了木窗找廖映山。
一張白嫩嫩的小臉兒從木窗裏探出來,迎着寒風打了個顫,又趕忙縮了回去,繼續回去煮茶。
茶梗随着沸水翻滾,淡淡的茶香彌漫在屋舍內,叫虞望枝愛不釋手。
她以前在鄉間喝的都是粗茶,來了林府,林府人也沒給過她好茶,這是她第一次瞧見這麽香的茶。
廖映山透過半開的木窗,能看見裏面虞望枝那張瑩潤妩媚,毫無防備的小臉兒,看的廖映山又開始癢,身上的每一寸骨節都癢。
都很好,廖映山想,在這宅子裏陪虞望枝玩兒一玩兒,也很有趣。
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山雀,生在鄉野間,沒見過什麽暗潮湧動,也不懂什麽叫笑裏藏刀,在沒遇到林鶴吟之前,她生活在一個平靜的小山村內,每日擔憂的就是她的繡花能不能賣出個好價格,隔壁的姑娘為什麽和她鬧別扭,直來直去,心思簡單。
林鶴吟向她求娶,她就以為林鶴吟喜歡她,甚至都不曾多考驗一番,一腦袋便紮進來,還碰上來個柳玉嬌。
提起來柳玉嬌,廖映山眉眼更冷了些。
他今夜時,已經得到了柳玉嬌的全部信息。
柳玉嬌這個人啊——廖映山怕他一時錯了眼,虞望枝就被弄死了。
北典府司內的情報網遍布大奉,柳玉嬌這一趟來,便是要住在林府做林少夫人的,像是虞望枝這種腦子的,得被柳玉嬌拆成八塊。
想起來今天虞望枝縮在被子裏,一臉害怕,又強撐着繃着後脊罵他的那些話,眉宇間那股子傲傲嬌嬌的勁兒,纖腰不足一握,胸脯飽滿的挺着,櫻桃小嘴兒一張一合,泛着水潤的、甜滋滋的瑩光——
廖映山的呼吸更沉重了些,坐在樹間,又緩緩在樹上換了個坐姿。
更繃了。
——
那時候,虞望枝根本就不知道。
有一頭貪婪的惡狼,蹲在樹上磨牙吮血,準備将她細細的抽筋扒皮,從裏到外,一寸一寸的抹吃幹淨。
她只從門外守着的小厮的嘴裏知道,林府開始籌備與柳玉嬌的婚事了,據說,就在兩個月後。
一旦林鶴吟與柳玉嬌成完婚,柳玉嬌懷了身子,林鶴吟便可以開後宅了。
林鶴吟現在不碰虞望枝,可不是因為虞望枝不願意,而是因為他還沒有娶正妻,他得把柳玉嬌擺在第一個,虞望枝得往後排。
等他們成婚之後,林鶴吟就可以直接對虞望枝霸王硬上弓,強行将她要了,管虞望枝願不願意呢!
虞望枝一念至此,越發心焦。
廖映山瞧着她餓的小臉都尖了,估摸着也要被磨得受不了了。
便從樹上下來,敲了敲虞望枝的西窗。
當時虞望枝正躺在床褥間生氣。
她這輩子生的氣都沒有這幾日生得多,又委屈又窩火,半夜都能給自己氣醒,胸口壓抑的要命,時時恨林鶴吟,又恨她自己,吃的東西又少,她時常把自己氣得頭暈眼花。
正昏沉間,虞望枝突然聽見有人敲窗。
敲窗的聲音極輕,一點一點傳進來,但在深夜間卻有獨特的韻律,虞望枝一聽便記起來了,她是聽見過的,她——
虞望枝猛地從床褥間坐起來,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西窗。
那破舊的窗戶,似乎成了一道生門。
她拖着發軟的手腳走過去,走到窗口前的時候,遲疑了一順,但是還是經受不住誘惑,小心的将窗戶推開了一條縫。
破舊的木窗發出“嘎吱”一聲響,緩緩地露出了其後的廖映山的臉。
那夜淡淡的月華落下,蓋了來人滿面,他與寒風共此身,吹亂了虞望枝的眉眼。
幾日不見,那土匪還是之前的打扮,發鬓胡亂的抓着,身上還綴着樹葉,身姿挺拔,只往窗口一站,身上那種騰騰冒着的男子血熱便直逼到人面前。
唯有那張臉,依舊冷戾,一雙眼平靜的望着她,瞧着似是沒什麽波瀾,但是如果仔細瞧,眼底全是壓滿的欲。
虞望枝一見了他,便覺得之前被他揉捏過的腳趾都燙起來,順着腿骨往上,燒的她渾身都發熱,之前在山寨裏的事情全都回到腦海間,她那張臉都跟着紅起來。
她本就顏色濃豔,白皙飽滿的面頰在月下散發着泠泠的輝光,似是江南煙雨下,一捧新綠中的白薔薇,眉目昳麗,現下面龐一紅,純淨中更是透着勾人的欲,看的廖映山眼眸發燙。
他定定的望着虞望枝瞧了兩眼後,聲線低沉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跟不跟我走。”
虞望枝的心怦怦跳起來。
她纖細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直直的望着窗外的人。
她要不要走?
她嗅到了北風混雪的味道,冷冽,刺骨,會穿透人身上的每一件衣服,不管你穿的是夾棉蜀錦玉還是草衣,都會被凍的瑟瑟發抖,那風會從人的鼻尖一直冷到肺裏,将牙齒都涼的發疼,每呼出的一口氣,都會在空中變成一口濃濃的呼霧,“呼”的化在漠北的山脈裏。
但,自由。
可以脫離這些小厮的看管,可以甩掉那可恨的林鶴吟,可以不再做什麽妾——
想起這些時日來受的委屈,虞望枝真的想什麽都不管了,只當做自己是一個軟弱的,沒有能耐的,見到困境就低頭的廢物,誰來幫她,她就跟誰走,一頭撞進這土匪的懷裏,左右他在這林府內來去自由,帶她走,離這些爛攤子遠遠地便是!
但是,她真的跟着土匪走了,之後呢?
林鶴吟對她不好,欺負她,另起它心,叫她做妾,但是這土匪對她便好了嗎?
這土匪看上了她的美色,将她搶走,雖說沒有強行碰她,卻也是逼着她服從,與那林鶴吟又有何異呢?
她是想從林府跑出去,但并不是想從林府的火坑裏,跳到土匪的刀山裏。
她不想為人魚肉,她想要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而不是被別人逼着、救着,被迫成為別人的附屬物,被當成一個漂亮的擺件。
這土匪給她的,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她若是真肯低頭,之前林鶴吟說要她為妾,她便低了,當初她沒有在林鶴吟的威脅下低頭,現在,自然也不會在這土匪的面前低頭。
她天生就是個犟種,瞧着貌美柔弱,好似誰都可以來攀折,但是她骨頭裏卻有一種寧死不折的勁兒,她是枝頭最傲的一朵海棠,誰都折不了她。
壓在她身上的風雪越盛,她的脊梁挺的越直。
——
她在遲疑的時候,廖映山在看她。
她是極美的,眉目旖旎若那招搖海棠花,白的面頰,粉的唇瓣,幹淨的沒有一絲油脂氣的脖頸與纖細的腰背,每一處都美,似是天青筆細細勾出來的畫中仙,三分月光一映,便要随着風飛起來一般。
廖映山見了她,便覺心內火熱,牙根發癢,看她的一眼,都能察覺到自己的血肉比上一眼更燙。
隔着一扇窗,廖映山幾乎都要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擁入懷裏,聽她哭到哽咽,捏着她纖的腰,嫩的腿——
而此時,窗內的姑娘終于開口了。
“我不會跟你走的。”
那聲音中還帶着幾絲哭音,可卻透着幾絲擲地有聲的意味,随着呼嘯的北風一起鑽入到廖映山的耳廓中,寒意四散,将體內的火氣全都吹散,使人筋骨發冷。
廖映山擡起眼,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刺在虞望枝的面上。
他本就生的兇,眉濃眼戾,高壯兇惡,渾身都繞着吃人般的血煞氣,叫人瞧了都心跳發緊,平時收着些還好,今日這般全奔着虞望枝落下來,叫虞望枝呼吸都滞靜了些,心底發慌。
“林鶴吟要另娶他人,迫你做妾,你也不肯與我走?”寒風又吹過兩息,廖映山才開口問她。
虞望枝怕的都不敢說話,向後退了半步,細美的柔荑攥緊了窗板,咬着牙看了他一眼。
還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模樣——他這人,像是天生不會笑,不會惱一樣,不管虞望枝說什麽做什麽,他都只是那般冷着眉眼瞧她。
想起來之前被他搶走、關起來的日子,那窗內站着的姑娘原本委屈的泛着紅的眼眸漸漸又冷下去,浮出來的淚花也都被她自己憋回去,再擡眼瞧廖映山的時候,已是滿面堅毅。
她的手指握着窗,聲線緊繃着,又輕又細的飛快說道:“沒、沒錯,我就是喜歡林鶴吟,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他怎麽對我我都喜歡他!我給他當妾也高興!”
“你不要再來纏着我了,我馬上便要和他和好了,你快從我的屋舍裏滾開,否則我便要叫人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虞望枝一把将窗戶關上,轉過身用後背牢牢壓着窗,她的目光盯着破敗的小屋與自己的足尖,只覺得心跳如擂鼓,擂的她眼前發昏。
冰涼的窗木隔着她的背,她這才發覺,不知何時,她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要靠着窗才能站住。
她緩了好一會兒,才發覺那土匪沒有沖進來殺她,也沒有将她強行搶走。
虞望枝鼓起勇氣,小心回過身來,将窗戶打開一條小縫,偷偷往外面看。
院內凄清寒骨,月光落在地面上,皎潔寂靜,遠處是郁郁蔥蔥的松木,遠遠望去,如同一道道黑色的剪影,什麽都看不清。
一眼望去,是瞧不見那土匪了。
人應該走了吧?
她也不知道那土匪為什麽非要執着于帶她走,也不明白那土匪為什麽不再一次強搶她,而是非要問她,但是她都那般言語了,那土匪應是不會再來了。
虞望枝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緩慢地用被冷汗潤濕的指尖将窗戶重新推上,這才撫了撫胸口,緩下了心神。
這麽硬挨下去不是辦法,傷的是她自己。
她在看到那土匪的時候,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計較,不跟土匪跑出去,她自己也能跑。
她有一個法子,能自救,就是會稍微惡心一些。
在這林府內,一切都以林大夫人和林鶴吟為主,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逃出去,就需要假意先向林鶴吟低頭,叫林鶴吟解了她的禁足。
等林鶴吟放松警惕之後,她悄悄準備收拾東西,在婚禮之前,從這白蒙縣內逃跑。
她也不可能再回到村正家裏了,但她也不是無處可去,她有地方去。
她父母早亡,但是村正與她說過,她還有一個母族在京城,她真的有個舅舅,她決定去投奔她舅舅。
這白蒙縣,前有土匪後有縣令,黑白兩道讓她得罪完了,她是不能留了!唯有到千裏之外的京城,才能尋到一線生機。
一念至此,虞望枝便重新推開窗戶,扯着脖子向在雜屋裏面避風取暖的的小厮喊道:“喚林鶴吟來,告知他今晚過來,我有事與他說!”
小厮聞言,匆匆跑來,問了虞望枝幾句話。
虞望枝只道:“之前是我想錯了,林公子待我極好,我該知足的。”
小厮這才道:“虞姑娘早這麽想不就對了嗎!這全天底下,對姑娘這般好的人,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轉瞬間,小厮就去找了林鶴吟,向林鶴吟通報道:“公子之前對那虞姑娘就是太心軟了,什麽都給她,才叫虞姑娘眼高于頂,騎到您頭上去胡鬧!您瞧着,這一回,您一下雷霆手段,虞姑娘立刻知道您之前待她有多好了!現下已知了錯,求着您去看她呢!”
那一日,得知虞望枝低頭的消息,林鶴吟心情頗好的低哼了一聲,道:“既如此,晚間我過去看一看她。”
他心中是真的喜愛虞望枝,只要虞望枝肯低頭,他願意依舊如同往常一般待她好。
當天晚上,林鶴吟便去見了虞望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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