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埋藏的真相和與土匪的交易

被埋藏的真相和與土匪的交易

虞望枝用杯盞砸西窗的時候,杯盞撞擊在窗沿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這一聲碰撞聲沒有引來土匪,反倒使林鶴吟驟然清醒過來。

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後頓時惱羞成怒,用力将虞望枝連帶着桌椅一起推開,又踉跄着退後了兩步,堪堪撐着門框。

虞望枝當時跟桌椅一起摔到了地上,摔的“噗通”一聲,痛的她悶哼一聲,咬着牙關,一句話都說不出,只伏在地上忍受。

而林鶴吟此時已經站在了門旁邊,他用僅存的理智使自己清醒。

他知道,他決不能跟虞望枝在此時發生什麽,否則他對柳玉嬌之前的承諾就都成了笑話,柳玉嬌本就因為虞望枝的存在而稍有芥蒂,若是知道他們倆在婚前生了這種事,柳玉嬌若是一時傷心,不成這個婚了,他豈不是前功盡棄!

而虞望枝此時還伏在地上,只聽他嘶啞着聲音,恨恨的說了一句“虞望枝,我對你太失望了”,然後便踉跄着出了門。

林鶴吟走出門的時候險些直接摔倒,一旁的小厮匆匆來攙扶,他還沒忘赤紅着眼,喘着粗氣吩咐周遭的小厮,道:“誰都不準放虞望枝出靜秋院,看牢她!”

一個小厮連忙應下,另一個小厮扶着林鶴吟。

林鶴吟掙紮着站起身來,向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去尋個大夫來,要隐蔽。”

他必須趕緊去尋個大夫來,還要将此事壓下。

這件事不能被母親知道,否則母親一定會除掉虞望枝的,他雖然怨恨虞望枝胡鬧,但是心中亦有虞望枝,他怎麽教訓虞望枝都可以,但不能讓母親傷到她。

等到他處理好他身上的毒,自然會回來懲處虞望枝。

可是他才剛走出靜秋院,正瞧見一道窈窕纖細的提着燈籠從昏暗的道路間走來。

北風呼嘯間,雲雪翻湧,一陣冷風襲來,來人手中的花燈被吹的左右搖晃,一點火光在風雨中搖晃,映襯着來人纖弱曼妙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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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雪中仙子,又似那雲空中清淩淩的月,她從暗夜中奔過來,一臉關切的扶住了林鶴吟踉跄的身影。

是柳玉嬌。

“柳姑娘怎的在此?”林鶴吟問,同時心中慶幸,幸好他剛才果斷推拒開了虞望枝,否則若是他與虞望枝颠鸾倒鳳,恰好叫柳玉嬌瞧見了,那就完了!

說話間,林鶴吟腿腳一軟,險些直接跪下,柳玉嬌匆匆扶住了他,與他道:“回林公子的話,小女怕林公子與望枝表妹争吵起來,唯恐生事,便過來瞧一瞧——林公子這是怎麽了?”

說話間,柳玉嬌昂起面容來看他,清雅的面容便在他面前關切的望着他。

林鶴吟在她身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氣,這種香氣使他原本就發軟的手腳越發無力,他似是都要昏過去了一般,幾乎都聽不清柳玉嬌在說什麽,他只咬着牙,用力地重複那兩個字:“大夫。”

柳玉嬌似是被吓到了,匆忙叫小厮扶着林鶴吟,回了柳玉嬌的春分院。

林鶴吟的小厮本有意帶着林鶴吟回到林鶴吟的夏水院去,但是林鶴吟都快要暈過去了,說不出一個字來,柳玉嬌一個主子,他也不敢違背,只能送去了柳玉嬌的春分院。

——

林鶴吟被帶走的時候,虞望枝還被丢在房屋中,她被摔的渾身發疼,艱難地爬起來時,林鶴吟正在離開,而小厮正在關上門。

虞望枝匆忙爬起,往門外跑,她想要往外看,正瞧瞧見柳玉嬌将林鶴吟扶起來,舉止親密的将林鶴吟給扶走了!

到了此時,縱是虞望枝蠢笨,也該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柳玉嬌并沒有像是她說的那樣幫助虞望枝,反而,她利用了虞望枝,她害了虞望枝!

虞望枝想起了她當時下在茶壺裏面的藥,又回想起了柳玉嬌與她說計劃時候的模樣,只覺得一陣齒寒。

“柳玉嬌!”她奔向門口,憤而喊着她的名字:“你騙我,你站住!”

門外的風雪掩蓋了她的聲音,門口的小厮也攔住了她的腳步。

“站住!”小厮冷着臉将她推回去,并且一邊關門一邊說道:“虞姑娘還是小聲些吧!給大少爺下媚藥,想用這等手段上位,今日之事若是被林大夫人知道,您可是會死的!”

虞望枝憤而反駁:“我沒有!”

她是想下藥,但沒有下媚藥!更不會用這種手段來上位!

小厮一臉嫌惡道:“虞姑娘,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不是你還能是誰?難不成還能是柳姑娘嗎?我們少爺待你那般好!你被土匪擄走,我們少爺都不曾想過棄你,你呢?卻對我們少爺下藥!你這般品性,為人不齒!”

說完,小厮“砰”的一下關上了門,硬生生将虞望枝撞的退跌兩步,之前扭傷、養的半好的腳踝冷不丁踩歪,虞望枝又一次跌在了地上!

這一回,不止是身上痛,心裏也憋悶的要死,她坐在地上,氣憤地用拳頭砸着自己受傷的足踝,用近乎自虐的方式發洩!

足踝被砸了一瞬,疼的虞望枝眼底裏頓時泛起了淚水。

她跌坐在地上,像是個被抛棄的貓貓,委屈的抱着自己的膝蓋,她想不出,對于柳玉嬌來說,她跑了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什麽柳玉嬌要大費周章的弄媚藥來陷害她呢?

她與柳玉嬌分明沒什麽仇怨,把她弄得如此凄慘,對柳玉嬌又有什麽好處呢?

她又想起林鶴吟把她壓在桌上的場景,只覺得下颌與脖頸上都爬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她惡心極了,含着淚去擦自己的脖頸,用力之大,将細膩瓷白的肌膚都擦出了道道紅痕。

當時正是夜色寂靜,跌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咬着牙擦自己的脖頸,不知想到了什麽,嘴一撇,眼淚便再也忍不住,順着她的臉蛋噼裏啪啦的掉下來,安靜的房間中,只剩下了她抽泣的聲音。

直到某一刻,她聽見了熟悉的“篤、篤、篤”的聲音。

那清脆的敲擊聲混在風中與抽泣聲中,但卻又那樣清晰,再聽到它的時候,虞望枝整個人都打了個顫,她驟然回過頭,一雙哭紅了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西窗。

屋內點着燭火,屋外一片昏暗,所以她看不見屋外有什麽影子,她只能聽見外面的動靜。

片刻後,外面的人似是提醒她,又緩緩地敲了三下。

篤。

篤。

篤。

她渾身的血液似乎也随着這幾聲敲擊而兇猛的在她的身軀中奔騰,将她的額頭沖的頭暈目眩。

她想,能在這個時候敲擊她的西窗的人,除了那個讨厭的土匪,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那土匪竟然還沒走嗎?

難不成這些時日,他還一直留在林府?

只等着她一敲窗,他便出現了,他對她...竟然這般執着。

虞望枝的腦海裏似乎閃過了土匪的那張臉,平靜,冷銳,兇戾,瞧着沒什麽表情,但與他對視的時候,那雙丹鳳眼裏壓着沉甸甸的欲,似是随時都會撲上來,将她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裏。

虞望枝的哽咽與呼吸都被她壓到了胸腔間,她甚至不敢喘息,坐在地上盯着那扇窗瞧了許久,又低下頭,看了一眼狼狽的自己。

窗外的人似乎也很有耐心,沒有再敲擊窗戶,給了虞望枝選擇的機會。

那扇窗外黑乎乎的,像是一推開,便會沖進來什麽不好的東西,将她裹挾進一個萬劫不複的境地一般,但是,虞望枝想,她還會比現在更慘嗎?

她胸口的憤懑無處平息,促使她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過去,顫抖着伸出細長的雪白柔荑,将那扇窗,第二次推開。

窗戶一被推開,外面竟然沒有人!

虞望枝大驚失色,匆忙探出小腦袋去看,這一看,她便聽見了一聲輕微的敲擊聲。

虞望枝順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在窗邊,那土匪便站在窗旁,借着暗影躲避——他故意叫她以為窗外沒人,驚得她探身來瞧。

這樣一急一驚,她還沒開口,便已經落了下風。

瞧見她情急的模樣,土匪終于向前走了一步。

他從暗處走到明處,那張輪廓冷硬的臉映在了屋內燭火的光芒中,墨色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的臉,一開口,便是冷沉平靜的聲音,他問:“要和我走嗎?”

虞望枝咬着下唇看着他,既可憐又委屈。

那土匪依舊如同上次一樣,神情淡淡的看着她,道:“想要,就要說“想”。”

他等着她來求他。

這一次,他不信她還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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