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大吃一頓枝枝
大吃一頓枝枝
虞望枝整個人都是一顫,驚的驟然縮在廖映山懷中,引得她與廖映山都是渾身一緊。
而此時,橫梁下的林鶴吟艱難踉跄的爬起來,從床上滾下來,跌到了地上,不動了。
他只是做了個醉酒的夢,卻将虞望枝驚得魂飛天外。
“別動。”而這時,橫梁上的廖映山額頭的青筋都在顫。
虞望枝這一動一擰,險些将他的魂兒都吸出去。
虞望枝含着淚,哪裏敢說一句話,呼吸都忍停了。
她現在怕極了廖映山——這個瘋子,保不齊他還會做出什麽事兒來,他不要臉,她還要呢,這種羞憤至死的事情傳出去,她都不必活了。
地上的林鶴吟已經徹底醉昏過去了,渾然不知他心心念念的虞望枝正在橫梁上,距離他不過丈遠的地方咬着下唇,顫着肩脊盈盈落淚。
“我不動。”她可憐極了,用纖細的手指求饒一般抓着他的勁裝窄袖,粉嫩的指尖摁在堅硬的銀色護腕上,輕輕地抓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說要見林鶴吟了,我們走吧。”
廖映山本是想走的,他厭惡林鶴吟,厭惡林府,若不是為了斷虞望枝的心思,他才不會過來,可偏生,此刻虞望枝窩在他懷中,聲聲乖巧的哀求他,叫他一時竟有些舍不得走。
虞望枝這模樣,看的他挪不開眼,他喜愛極了。
他起了折騰她的心思,逼着她問:“不見了麽?林公子不是你的心上人嗎,你不是對他情深義重,這輩子難以忘懷嗎?”
他這人平時不說話,一開口專門往人心尖兒上紮,虞望枝心頭湧起一陣羞惱,還未曾來得及翻臉,廖映山在梁上便換了個坐姿。
虞望枝差點抖着摔下去。
她整個人都挂在了廖映山的身上,只覺得她今日是徹底顏面掃地,羞臊至極了,也顧不得這時候與他争吵,只得服軟道:“忘懷了,不記得了,我現在只想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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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虞望枝乖巧的窩在他脖頸間,廖映山只覺得一陣舒暢,這幾日來胸口處堆積的嫉恨惱怒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只剩下蒸騰的雄性獨占欲,惡劣的想将那四十七支箭在虞望枝的身上烙的更深,射穿她的骨肉,讓她哽咽着求饒。
“可廖某只是個土匪。”廖映山慢悠悠的摁着她的腰,好整以暇的道:“配不上虞姑娘,廖某碰你,可會叫你覺得惡心?”
虞望枝的眼淚幾乎将他的衣襟潤濕了,她哽咽着回道:“我就喜歡土匪,喜歡...土匪碰我。”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羞憤欲死,臉都擡不起來,那土匪卻猶覺得不夠,掰着她的臉,正面着她,又問了一遍:“喜歡什麽?”
昏暗的房梁角落間,廖映山一貫鋒銳冷漠的臉隐在暗處,面上瞧着還是沒什麽表情,可那雙眼卻眯起來,似是吃飽了的狼,慵懶的靠着梁上,颠着他肥嘟嘟的獵物斤兩,露出一絲餍足的滿意模樣。
他是吃到肉了!
“喜歡土匪,喜歡土匪碰我。”虞望枝抽泣着重複了一遍,臉蛋已經燒成了滿紙紅霞,耳尖都紅彤彤的。
小姑娘本就是水潤潤的模樣,眼下一受欺負,幾乎要成個淚人兒了,又哭啼啼的,說上兩句話便求饒,嘤嘤的搖晃着他的手臂,可憐可愛極了,叫廖映山愛不釋手——他從認識她,第一回瞧見虞望枝這般軟,這般嬌。
“那個土匪?”他又問。
沒完沒了了還!
虞望枝豁出去了,咬着牙道:“喜歡你,喜歡你這個土匪,你比林鶴吟強多了!”
“強在哪裏?”
他還頗愛聽!恬不知恥的追着問。
虞望枝被臊昏頭了,心想,廖映山有哪裏強的過林鶴吟呢?
兩人人品方面實在是不相上下半斤八兩,林鶴吟雖然是個反複輕狡的貪婪懦弱之徒,但是廖映山也是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混蛋東西啊!他也沒有比林鶴吟強到哪裏去,若一定要挑一個——
虞望枝挑了一個最顯眼的:“你體力好。”
軟綿綿,白嫩嫩的小姑娘望着他,細聲細氣,含着哭腔,誇他體力好。
廖映山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唇瓣微微一勾,捏着她發顫發軟的腰肢,低聲道:“誇仔細點,是比他那個綿軟東西,強上三倍久。”
這虞望枝第一次看他笑,因着有幾分調笑、逗弄之意,所以眉目間竟含了幾分春色。
他生的冷硬,一笑起來,眼角的傷疤就跟着動,面上都是促狹的意味,沖淡了滿身的煞氣,平日裏被壓在兇悍模樣下的那股壞水的味兒又冒出來了。
像是個吃飽了的狼,叼着貓貓作弄,偶爾還低頭用長舌舔過她的毛兒,是不兇了,但又壞又讨厭,叫人看一眼就臉紅。
她想了兩個瞬息,才琢磨過來他說的是什麽,頓時面紅耳赤,偏過臉不再說話了。
廖映山身上的火也被她燒得厲害,但在這地方施展不開,他只能壓了壓身上的火氣,先帶她走。
再鬧下去,虞望枝真要哭暈過去了。
下去也不是那麽好下的,他得先把渾身發軟的虞望枝弄起來,可偏生虞望枝身上的骨頭都被她哭軟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還顫巍巍的抖,只能全依靠着廖映山,兩人又慢了幾分。
大概片刻後,廖映山終于将虞望枝從自己身上拔起來,替她穿好衣服,抱着她從房梁上躍下。
他這一身功夫落地無聲,只有帶起些微風,在經過林鶴吟的時候,廖映山的腳步還慢了兩分,似是刻意給虞望枝點機會,盼望着虞望枝再做點什麽。
他還沒吃夠。
就像是誘惑貪心獵物的山鬼一樣,總盼望着這蠢笨的獵物可以一腳踏進他的陷阱之中,然後被他五花大綁而起,由着他肆意妄為。
虞望枝哪裏還敢做什麽?她把腦袋杵進廖映山的胸膛,連看都不看了。
她早就該知道...這畜生說帶她過來時就沒安好心,憋着一肚子壞水兒準備折磨她呢!她越說自己喜歡林鶴吟,他越要當着林鶴吟的面兒磋磨她,這一次是林鶴吟恰巧睡着了,下一次,說不定直接把林鶴吟綁着在一邊聽呢!
她再做什麽,他準會就地發難。
林鶴吟在旁邊,他只會覺得更有趣,下手更狠!
他這人...本來就沒什麽文人操守可談,一辦起事來百無禁忌,在磋磨她這一道上更是無師自通,叫人足尖都跟着發軟。
混賬東西,讨厭死了!
虞望枝恨得咬牙切齒,可渾身骨頭都軟了,人跟個面條一樣窩在他懷裏,咬人的力氣都沒有。
廖映山抱着她從西窗翻出去的時候,挑了個舒坦的姿勢将她抱在懷裏,北風拂在面上,院外一片寂靜。
虞望枝由着他帶她出林府,甚至都有些不敢看他。
現在她一看到他的臉,便能想起方才那些事。
她不看廖映山,但廖映山要看她。
這小姑娘生了一張灼灼嬌豔的臉,一害羞起來,連花瓣都要嬌滴滴的合攏上。
廖映山抱她從林府出來,輕巧的翻過半丈多高的圍牆。
此時已是天色沉沉,北風呼嘯,兩人落地之後,虞望枝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好害怕廖映山真的在靜秋院中發瘋,當着林鶴吟的面兒逼着她做什麽,又怕兩人被發現,一直都提心吊膽。
直到出了林府,她才終于緩下了一口氣。
深夜的漠北小城寂寥無聲,也就只有路邊的酒館還算是熱鬧,廖映山抱着虞望枝,沒有上轎子回山,而是直接入了一處農院。
這處農院距離林府也就只有百丈距離,廖映山抱着她,風一樣便卷進去了。
這院中無人,但屋內整潔,院內沒有積雪,應常有人打掃,炕下還燃着炭火,廖映山踢開門,抱着她便往鋪着錦被、燒的滾熱的榻間上摁。
方才他忍了足夠久了。
虞望枝被他急促的呼吸噴的面頰都發燙,她自知今日是肯定躲不過這一場了,只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喚他的名字。
“你,你慢點,廖春山——”
廖映山正在給她解扣子,聞言動作一頓。
房屋內一片昏暗,虞望枝夜間不能視物,看不見廖映山的臉色,她只聽見廖映山幾不可聞的笑了一聲,後又與她道:“是我前些日子罰的不夠。”
虞望枝驚了一瞬:“什麽?”
“廖映山。”他又道:“你總記不住,下次,要不要去林府裏,再問問你我叫什麽?”
虞望枝還未曾開口,廖映山已經壓下來了。
他剝奪她的呼吸,掌控她的感官,玩轉風月,插花弄玉。
虞望枝身子單薄,哪裏受得住他?反正今天臉都丢沒了,她也就不再咬着牙硬撐,哭哭啼啼的抓着他的手腕求饒。
她不哭還好,一哭,廖映山恨不得死在這。
一直到天方将明,這場浩劫才算是結束。
虞望枝鼻尖哭的紅紅的,像是個受了欺負的小兔子,跟廖映山鬧了脾氣,哽咽着不肯讓他抱。
小姑娘受了大委屈,紅着眼眶咬他,力道也不重,簡直叫他喜歡死了,發火的模樣都極可愛,他抱着她哄了片刻,見她不再掉淚珠了,便下去燒水給她用。
他到底是收了力的,不似是之前第一天把她搶回去時那般兇蠻,不然虞望枝現在沒力氣醒着跟他哭鬧,早已昏睡過去了。
深夜的漠北冷的要命,北風呼嚎間,廖映山穿着個中褲便出去了,上半身都赤着——他一向血熱骨沉,冬日裏去外面跑山從不需要穿太厚的衣裳,更何況只是燒個水。
他常年練武,周身都是麥色的勁壯膚色,唯一能夠稱得上顯眼的,只有虞望枝抓出來的道道紅痕。
虞望枝當時還生着氣呢,鼻尖紅彤彤的抱着被子抽噎,一眼瞧見他背影,委屈的眼淚頓時便憋回去了,只剩下了羞臊。
她把自己藏在被窩裏,腦子裏都是混沌沌的,筋骨發癢發酸。
很快,廖映山便帶着水桶與熱水進來了,他先将熱水灌滿桶間,等水溫差不多後,便虞望枝抱進桶裏。
熱水霧氣氤氲纏繞,虞望枝一放下去,幾乎都要化在這暖暖的熱水間了,她整個人都泡進去,乖巧的等着廖映山給她搓洗頭發。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乖巧的往桶椅上一坐,叫她擡手就擡手,叫她低頭就低頭,聽話極了,廖映山握着她綢緞般的發絲,一時間愛不釋手。
虞望枝靠着浴桶木邊兒,人都要睡着了,被他用皂角洗頭發,又被洗醒了。
她在浴桶裏蹬蹬腿,伸了伸發僵的脈絡骨肉,帶來一陣舒暢的拉伸感,倒着頭,看站在她身後,一直給她洗頭的廖映山,心想,這臭土匪就喜歡擺弄她。
她睡着了要摸摸她,她醒着要親親她,她洗澡,他都要過來搓一搓她的頭發。
虞望枝總覺得廖映山把她當成了個寵兒養,時不時便要撥開她的爪爪,去用鼻梁和胡茬蹭她柔軟的肚肚,也不管她願不願意。
虞望枝坐在浴桶裏,心裏一陣腹诽。
這土匪這樣子...怕是不會放手了,她以後,就只有跟着這土匪的命了,要每天晚上被他那般磋磨,給他生兒育女。
虞望枝面上慫了,心裏可沒有,她這小姑娘性子倔得很,廖映山最開始搶了她,她便一直記恨他,廖映山強壓她,她偏不肯跟,她知道他對她其實很好,但是他對她再好,她心裏也有疙瘩。
她就是這麽個擰巴的性子,若按着她之前,肯定還日日不理廖映山。
但是經過今日這麽一鬧,她多少有些怕了,她實在是扛不住廖映山在房梁上那架勢了,所以就算是有不滿,心裏也不敢說出來,她怕廖映山真再瘋一回,所以老老實實地靠着浴桶,疲憊倦怠的想,完蛋了,以後真要天天被這麽個死土匪吃來吃去了。
他沒完沒了,作弄她一回比一回更難以啓齒,虞望枝想起來就覺得渾身發燙,忍不住又往水中藏了藏。
能當好人家的女兒,誰願意出來給土匪過日子呢?沒名沒分朝不保夕,稀裏糊塗的便沒了身子,以後說不準還會稀裏糊塗的沒命。
虞望枝記得,他們村裏以前也出過跟土匪的女人,是個過的頗為不好的寡婦,實在是日子過不下去了,便跟山中的土匪好了,那土匪偶爾來山裏走一趟,來一趟,便留下點銀子,後來,那土匪的仇家來了,把那寡婦抓出村裏去了,連村正都不敢管,再後來直接屍骨無存,人都沒回來。
想起這些事,虞望枝便覺得戚戚然,她只想安安穩穩過她的日子,可偏生這死土匪是個不撒嘴的狼,她甩不脫他。
瞧見虞望枝縮在水裏,垂着小腦袋不說話,廖映山只當她是冷,又加了一瓢熱水。
熱水入桶,桶中升騰起袅袅氤氲煙氣,将虞望枝的皮膚都蒸燒的粉紅,像是顆小桃子,廖映山瞧着瞧着,眼眸就發熱。
他也想進去。
洗不洗不重要,就是想進去,抱着小姑娘軟乎乎的身子親一親。
而就在下一刻,門外響起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将虞望枝驚的都打了個顫。
好似有人跳牆過來了。
“別慌。”廖映山面上那點情動剎那間便散了,他給虞望枝又添了兩勺熱水,然後才出房門去。
虞望枝聽見院裏的人聲若洪鐘般,開口便道:“老大!東西找到了,果然在黑水寨那頭呢,咱們過去搶回來,只要半個月——”
他這話剛說到這裏,便突然沒了聲息。
虞望枝縮在水裏,心想,應該是廖映山給他打了手勢,告知他屋內有旁人,那人才突然壓低了聲量。
這樣說來,這處地方應當是廖映山與那人常見面的窩點,那人一直以為屋內沒人的。
得益于柳玉嬌、廖映山和林鶴吟這仨人之前教理過她不少事,她現在的腦子轉一轉,還算是個聰明人,聽見了只言片語,也能猜出來這人找廖映山是想幹什麽。
廖映山在找一批東西,但是這一批東西在黑水寨裏,他們要去搶的話,前後需要半個月。
至于剩下的虞望枝便沒聽見了,她也不是什麽耳聰目明之輩,那人聲量一壓下來,她就什麽都聽不見了。
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水都有些涼了,廖映山才從門外走進來。
虞望枝果真還老老實實的待在水裏。
外面冷,她出去了冷,雖然好奇他們倆在說什麽,但是她覺得她那點本事應該也頭聽不到廖映山的牆角,而且肯定會被發現,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出去,只歪着腦袋,把軟綿綿的臉蛋墊在桶木上枕靠着。
她的臉上被擠出來一小坨可愛的軟肉,頭發濕漉漉的黏在雪白的肌理上,廖映山進門時,她嘟着臉哼他:“水涼啦。”
廖映山就受不了她這幅蠻蠻嬌嬌的勁兒,她哼一聲,他血都往小腹沖,恨不得把她摁懷裏好好疼上一番,現下聽見她說水涼了,便快步過來,将剩下還溫熱的水都沖倒到她頭上去,将皂角沖洗幹淨,然後以錦帕絞發,将發絲裏的水絞幹後,用大棉巾将她抱起來,塞進了被窩裏。
她頭發還潮濕着,冬日間這般是不能入睡的,廖映山便找來了棉巾,将她的發絲平鋪在滾熱的炕間,替她一下又一下的捋過發絲。
漠北的火炕一燒起來,都燙的人皮疼,中間要隔着編織好的草席皮席,不隔着一層被褥是睡不得的。
虞望枝綢緞一樣的頭發鋪滿了火炕,很快便被烤幹,這時候天兒也快大亮了,她人也困極了,往被子裏一鑽,呼呼的睡過去了。
她睡着了之後,廖映山才轉而又去和外面的人談話。
外面的手下生了一張憨厚老實的臉,蹲在門口,跟頭熊一樣壯碩,他身上還穿着熊皮,看起來圓滾滾的,廖映山瞧了他一眼,才道:“低聲說。”
那頭熊人便道:“老大,屬下剛查到東西的去向,有一些貢品已經開始銷贓了,我們再不動手就晚了。”
半歲前,也就是元嘉七年夏,漠北生了一場大事。
漠北游牧民族上貢了一批貢品,途徑神山二十四峰的時候,被這裏的土匪所劫。
漠北距離京城,光是路上車馬都要行上兩個月,遠的很,廖映山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線索都斷了,只能硬留在這裏一點點排查。
漠北的山,稱為神山,共二十四座,阻攔了游牧民族的大軍,這也是為什麽游牧少跟大奉開戰的原因,這麽大的山脈橫着,很難打,只有每年游牧民族被餓極了,才會小股小股的來進犯搶掠。
這山也同樣阻礙了查案的廖映山。
其實貢品丢了一批不算什麽,因為漠北那邊的游牧民族本身就沒有多少銀錢,牛羊上貢也不現實,只有一些瑪瑙石和礦石還算得上好,當時被搶的時候,真正要緊的礦石沒丢,丢的是瑪瑙石。
那些瑪瑙石雖說珍貴,但也算不上是罕見,但聖上的貢品都能丢,元嘉帝拉不下臉面來,便指派了他一個千戶來。
此事若是做得好,回頭能升個副指揮使,做不好,這輩子別回京城。
這批貢品被搶了半年了,時至今日,白蒙縣裏才有贓物流出。
“嗯,派人探一探,近幾日我們便過去。”
廖映山心頭也難免火熱了幾分,此次做完之後,功名利祿一應到手。
他說完這些的時候,又想到了屋裏的虞望枝。
那小東西,一直因他是個土匪嫌惡他,被他恩威并施折騰到現在才算是乖一點,待到日後,虞望枝若是知曉了他并非是土匪,而是比林鶴吟更大的官,比林鶴吟更有錢,定是要賴在他身邊不肯走,日日纏着他喊好哥哥——他一想虞望枝那讨巧的嘴臉,薄唇微抿,低低的哼笑了一聲。
一旁的屬下看的心驚膽戰,只覺得他們千戶大人都快在這窮鄉僻壤裏待瘋了。
瞧瞧這笑的,多吓人啊!
虞望枝在這宅院中睡到了第二日午時,才從溫暖的被褥間醒過來。
她醒來時,整個人身上都睡得熱乎乎的,冬日裏的被窩就是能叫人賴軟骨頭,她在床榻間抻長手臂,才剛一拉伸,便貼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虞望枝顫了下,徹底清醒了。
廖映山的手臂也幾乎是同時落到了她的細腰上,憐愛的摩擦了兩下,貼着她耳廓問:“醒了?”
廖映山平日裏的聲音冷淡低沉,現在大概是剛醒來的緣故,沙啞中帶着些倦怠,虞望枝擡眸看他,就看到他的眉眼低垂着望着她,平日裏那雙鋒銳的眼,此時竟顯得有幾分溫柔之意。
虞望枝心裏一突。
天娘,她這雙眼竟瞎了不成?竟覺得他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