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京城篇之虞望枝懷孕啦
京城篇之虞望枝懷孕啦
“嗯。”虞望枝胡亂的偏開視線,擡手揉了揉眼,還未曾再瞧一眼,那土匪便已經壓過來,不懷好意的摁着她。
虞望枝瞪了他一眼,擡起軟嫩嫩熱乎乎的玉足踩他的小腿,把他往另一邊去蹬,但根本蹬不動,反而把她自己推向了被窩的另一頭。
她才一動,廖映山就把她撈回來了。
他不喜歡她離他太遠,要抱在懷裏,要捏在手裏,要緊緊貼着才好。
虞望枝被他抱了個滿懷,少女柔軟的身子在男人硬熱的胸膛前一撞,把虞望枝整個人都撞的發軟,她推了推他的胸膛,臊紅着臉着說:“你,你不要鬧了,你不回山寨嗎?”
廖映山的手指纏着她的發絲把玩,低頭去吻她的脖頸。
“你若不想回,我便帶你四處走一走。”
只要她聽話,不離開他,旁的事情他都可以随着她。
他是如此喜愛她。
虞望枝被他吻的發癢,想躲,又被他摁住。
正午的被窩溫暖,而正午的男人要命,這土匪索求無度,直到未時末,才放開虞望枝。
小姑娘被他弄的面色漲紅,晴天白日裏,被他抱着洗腿時實在氣惱不過,回過頭,奔着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
廖映山根本不在乎這個,只要讓他吃飽了,他任她随便咬,還心情頗好的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擦幹。
虞望枝紅着臉擰腿換了個坐姿。
他給她洗洗擦擦,全都弄幹淨之後,竟然低頭掐着虞望枝腿心親了一口,胡茬劃過,虞望枝驚得“啊”的一聲喊,擡腿便踩蹬他的面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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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上的硬骨硌着虞望枝的足心,叫虞望枝又氣又惱。
她就沒見過這土匪這般不要臉的人,怎麽,怎麽什麽都弄,什麽都親啊!
廖映山自己卻頗為喜歡,她渾身都軟,蹭起來觸感頗好,捉着她的足腕又要親,被虞望枝硬踢開了。
再親下去,她都要沒臉見人了!
廖映山也不惱,抓過來一套新衣服便給她穿。
平心而論,這土匪雖然愛作弄她,但對她卻是極好的,每日都給她穿新衣。
這套衣服明顯是按着她尺寸買的,一套錦緞束胸竹水裙,白綠相間,還為她配了一支上好的玉簪子,在這漠北頗為少見。
廖映山骨子裏跟林鶴吟其實是一樣的,只要她聽話,就什麽都寵着她。
林鶴吟讓人讨厭的是他一心二分,而這土匪讓人讨厭的是...連穿衣服都要給她穿,不允她自己動手,不允她遮擋。
虞望枝強忍着羞澀,由着他給她套上肚兜,亵衣、亵褲,所有衣裳穿好後,還給她盤起了頭發。
一切落成,那土匪才帶着她回了山。
因着是白日,虞望枝還帶了帷帽,免得被旁人瞧見她的臉——那土匪至今也沒跟她說他是怎麽把她從林鶴吟手中拐出來的,她也沒敢問。
現在她是怕極了這土匪了,一碰上林鶴吟的事兒就發瘋,昨日那種事再來一次,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她真的不如上吊算了。
許是因為光天化日,不好抱着她便跑,所以那土匪駕了一輛車。
他在外面駕車,虞望枝在車內坐着,經過一條街巷時,虞望枝透過車窗瞧見了之前她約定好的貨郎。
貨郎揣着手,坐在一輛馬車車轅上,靠着馬車閉目等着。
虞望枝鼻尖一酸。
她記起來了,算起來,前幾日她就該跟着這貨郎走了,結果現在她都沒出來,這貨郎倒是仁義,收了她的錢,就算是當日她沒來,也一直等着她。
可是,她現在哪兒能跟這貨郎走呢?一百個貨郎也不可能從廖映山的手裏把她搶走。
她只能含着心酸,重新将湛藍色的棉布窗簾拉上。
馬車前行到白蒙山腳下,便被土匪送到了一處院落內放下,車太重,不能拉上去,只騎着馬帶着虞望枝上了山,有些特別崎岖的地方,還要土匪下馬抱着她走,馬兒綴在後面跟着。
大概到了酉時初,天邊見黑,他們才瞧見山寨。
這是虞望枝這段時間內,第三次回到這山寨中了。
今兒天邊擦黑,暮色四合,唯有頭頂上有一片蒙蒙的白,山寨內人群沸騰,這一回,廖映山沒有直接抱着她進山寨,而是帶着她一起騎馬入山寨。
山寨裏的人早都在山寨門前站定等候了,瞧見倆人,立刻抱拳行禮,震天一樣吼道:“見過大哥,見過大嫂。”
虞望枝的頭發絲都被震的顫了兩下。
她臉都漲紅了,只覺得這場面讓人頭皮發麻。
她都不敢看這群人的臉,倒不是害怕,就是尴尬,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廖映山倒是适應,擺了擺手,騎着馬帶着虞望枝在山寨中轉了兩圈,與她說了說各處都是做什麽的,然後才帶着她回了山寨房屋中。
“山寨中一切都有人照顧,你且在這待着,若是想出去玩兒,我可以帶你出去。”廖映山将她放置到床榻間,與她道:“老實待着,再讓我知道你亂跑,我就帶你去林府。”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額頭向下壓着,頂着虞望枝的額頭,兩人之間毫無隔閡,他一低頭,就能咬上虞望枝的唇。
虞望枝聽見“林府”,一時生惱,張口就咬了他下颌一口。
他下颌也是滾燙堅硬的,肌理幹燥潔淨,她咬上一口時,鬼使神差的,伸舌舔了一下。
廖映山本是想與她說些話的,他知曉虞望枝一直不适應這裏。
小姑娘這輩子過的都是安生人的日子,以為自己會安穩長大,嫁人為妻,平淡而又安穩的度過一生,就算是林鶴吟突然要變她為妾,那也算得上是女子在世間正常可能遭遇到的波折,她雖說會害怕,會驚詫,但也并不會手足無措,總能想到辦法,但被他半路搶到山上來,憑白換了個身份,她完全沒辦法适應。
這是她根本沒設想過的人生,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廖映山沒辦完公務的時候一直沒招惹她的原因。
他不能直接告知她,他的真正身份,所以他只是想與她随意扯個說辭,比如日後帶着大筆銀錢,與她離開山寨,過正常人的日子,先安一安虞望枝的心。
等所有事辦完了,回了京,再與她說實話。
但虞望枝這一咬一舔,廖映山把什麽都忘了,含着她的唇瓣便往下壓。
虞望枝推他兩下,沒用。
這人就像是條狗,這輩子吃不夠!
虞望枝本是羞臊于這些事情的,女子本該如此,她自幼所聽便是如此,女子不該對此事有什麽渴求之感,那是男子才能有的,女子若有,會引人恥笑。
可廖映山這人,太會調弄人了。
他比虞望枝自己還要熟悉虞望枝,知道怎麽摸小貓兒尾巴,知道怎麽順小貓兒皮毛,知道怎麽剪小貓的爪爪,更知道怎麽才能把小貓撸的呼嚕呼嚕叫。
虞望枝那點不為人知的小習慣,羞于啓齒的喜好,全都被廖映山所熟知。
他還壞,知道就算了,偏還要作弄人,勾着虞望枝,每每虞望枝難耐時,便掐着虞望枝的臉問:“可喜歡我?”
他問這些的時候,不允虞望枝偏開臉,也不準她閉上眼,非要她看着他講。
虞望枝哪裏講的出口?
但她不講,廖映山有的是手段慢慢磨着她,從晚間一直磨到淩晨。
他耐性十足,對虞望枝的任何反應都充滿熱忱與興趣,要不是公務在身,他真不想從這兒離開。
讨厭死了!就只會這般欺負她,沒完沒了,一回又一回!
虞望枝被逼着哽咽着說“喜歡”的時候,心底裏惡狠狠地想,她喜歡個屁!她若是有機會,還是要跑的!
待到淩晨間,虞望枝困頓之間,歪在枕榻上,等着廖映山去燒水來給她用。
別看廖映山是個土匪,但他愛潔,做了那檔子事兒之後不沐浴是不肯睡覺的,沐浴過後,第二日保準要穿新衣,也不會用舊衣裳。
虞望枝性子本就懶怠,被他折騰了一通,更懶得動,只橫卧着,理直氣壯的等着他伺候。
平日裏廖映山早便出去燒水了,但今日他在衣櫃前卻停留了好半晌,虞望枝擡眼看過去,便借着月光,瞧見廖映山收拾了幾套衣物。
虞望枝困頓之間,想起了之前在院子裏的時候,有人從院外落進來,跟廖映山說的話。
她記得,廖映山要去一趟黑水寨。
黑水寨在黑水山中——漠北神山二十四峰,山縣都以峰命名。
白蒙山下白蒙縣,黑水山下便是黑水縣,黑水山內的土匪,便是黑水寨。
漠北匪患多,一座山內若是有個強的,如同白蒙山這樣的,便只有一個匪寨,但有些山內土匪都分十幾窩,誰都不服誰,那才叫亂呢。
虞望枝心想,廖映山現在收拾東西,該是要去黑水寨吧?但是他去黑水寨,要帶着她一道兒麽?
廖映山去要什麽東西,肯定不會很順利,一幫土匪湊一起,除了搶就是打,她這般身子骨,去了可能有點危險。
如果廖映山不帶她的話...将她一個人留在這寨子裏嗎?
她那點睡意立刻散了。
這若是有機會...
她在床榻間動了動酸軟的腿,衣櫃前的廖映山立刻回過頭來看她——這人敏銳的很,她一點動靜他都會發現。
像是什麽趁着這人半夜睡着,她自己逃跑這種事,基本很難發生。
虞望枝不是沒想過給他再下一次藥,但是瞧着,目前很難有這個機會了。
那些事情在她的腦子中轉了一圈,虞望枝面上已經浮起了幾分嗔怪,裹着被子道:“沐浴。”
這些時日,廖映山知曉了她的習慣,她也算是探了廖映山的底,只要她不跑,廖映山都順着她,她撒一撒嬌,別說燒水了,廖映山什麽都能給她。
果真,她一開口,廖映山便沒有繼續收拾包袱了,轉身便去給她燒水,然後又少不得親手擦洗,捏捏揉揉。
虞望枝現在對這些都不大害臊了——只要這人不突然低頭親她那兒一口,她便都能忍下。
等到她洗漱過後,往榻間一倒,果真聽見那土匪抱着她的腰與她道:“過幾日,收拾收拾,與我去外面走一趟。”
之所以要幾日,是要将他手底下的錦衣衛都召回來,回頭一起帶走。
這山寨裏的土匪,實則都是錦衣衛,真正的劫匪都被他剿了,冒充劫匪在此調查而已。
虞望枝心裏一緊,問道:“去哪兒啊?”
她心知,八成就是要去黑水寨。
但廖映山只道:“不必問,帶你出去轉一轉。”
他要做什麽,是絕不會跟虞望枝說上半點的。
虞望枝心裏不滿,卻也只能哼上一聲,她還能怎麽辦呢?她說不跟着去,這土匪就真不讓她去了嗎?
不可能的,她夜間想去小解一趟,這土匪都恨不得抱着她去,怎麽可能把她放下呢?
除非,她有不能不去的理由。
虞望枝的念頭一轉到這兒,人已經困頓的打了個哈欠。
她打哈欠也可愛,粉嫩的舌頭在唇瓣上卷一卷,小嘴兒張的特別大,廖映山想看看能不能塞進去他半個拳頭,但是怕虞望枝翻臉,作罷。
等虞望枝睡着了,他低頭吻了吻虞望枝的面頰,又起身去衣櫃前收拾東西。
不只是衣裳,還有他的官印,調查的各種證據,以及這半年的所有行程。
到時候都是要交上去,算功績的。
他要去黑水寨取走所有貢品,這是他的最後一戰,一切做好,班師回朝!
這窮山惡水的地方,他也待夠了。
想到能帶虞望枝回京城,廖映山一時心頭微燙,他走到床榻邊,又低頭吻了吻她的側臉。
虞望枝渾然不知,睡得像是貓兒一樣。
廖映山心想,這樣的日子,能多待一日便是一日了。
廖映山本将一切都籌謀好了,可偏偏,等到他要走的那一日,虞望枝突然生了點變故。
她被廖映山鬧到中午,起來用了頓飯,轉而便吐了,倒在榻間一點聲息都沒有,瞧着也不像是發高熱,直到他記起來虞望枝的葵水日,才悚然一驚。
虞望枝莫不是懷了身子?
當日,廖映山便叫人去請大夫來。
但土匪山寨,這地方,誰家的大夫會去呢?正常人家瞧見了都躲着走,除非土匪去搶個大夫回來,但此時正是年關,縣內都加緊巡邏,大夫也難搶。
廖映山便坐在炕頭旁邊等,時不時伸手進去摸一摸虞望枝。
虞望枝還睡着呢,她吃了睡睡了吃,竟也不擔憂,反倒叫廖映山提心吊膽,翻來覆去的算日子。
他們初次,算起來是半月之前了。
他聽聞,男女之間那檔子事兒,應是一月才有動靜的,他這不過半月,怎的便有了呢?
廖映山的手本是摸虞望枝面頰的,摸着摸着便向下,摸到了小腹上,輕輕地撫。
女子小腹柔軟,捏起來手感很好,像是面團一樣,順滑柔嫩。
這裏面,當真有了他的孩兒嗎?
虞望枝睡得呼呼的,許是覺得癢,哼哼着翻了個身。
廖映山瞧着喜歡極了,能吃能睡,多好,這麽個寶貝,他願意一直這麽供養着她,但他心底裏又總覺得擔心。
說不出是怎麽個擔心法兒,就是擔心,好似心口一直被人提着,虞望枝翻個身,他心裏要緊一下,虞望枝打個噴嚏,他要擔憂一下,虞望枝擡腿要踹他,那就不得了了。
他被踹一下又不會死,但他唯恐虞望枝傷到。
都說了有孕的女子要好生養着的,可是偏生,他昨日還拉着虞望枝鬧了一晚。
廖映山一貫冷的眉眼在這一刻越發寒沉,他去問外面的人有沒有帶大夫回來的時候,都沒有一個人敢看他的臉。
現下這山寨間,只有虞望枝一個人能讓廖映山緩些臉色。
虞望枝初聽廖映山說起她可能有孕的事時,似是都不大相信,只伸手捏着自己的皮肉,掐起來一點來問:“我有身子了麽?我自己怎的不知。”
她也是個剛有那等事的姑娘,且女子初初有孕,許多女子自己都不知道,要過一兩個月才能分辨出來。
偏生,他們現在請不來大夫。
漠北多山匪,那些大夫們避山匪如避蛇蠍,山路又太長,大雪覆蓋,臨近新歲,短時間內,難以捆綁一個來。
虞望枝聽見他這般說,便窩在軟被內,把玩着自己的秀發說:“那便等一兩個月瞧瞧嘛,到那時不就知道了?”
這般,也行。
廖映山摸着她的腰,垂眸想了片刻,道:“你在山間等我半個月,回來了,我帶你下山,我們出去找大夫。”
這樣的虞望枝便不适合再帶出去舟車勞頓了,若是将他的孩兒磕碰掉了可怎麽辦?據說女子前三個月都分外嬌貴,不能碰冷水,不能做重活,自然也不适合上路。
他若要上路,從白蒙山到黑水山,騎馬最少幾日,外面天氣又冷,虞望枝走不了。
而他也不能繼續等下去了——黑水寨已經開始銷贓了,一般土匪銷贓都是找幾個當鋪當掉,而當鋪也自有門路,很快會将這些貨全都送走。
若是他去晚了,這些貨物全都沒了,他便沒辦法向聖上交代了,他在這潛伏的這半年也就功虧一篑了,所以他必須近期走,他不可能守着虞望枝真的守一個月。
虞望枝聞言,縮在被子裏,似是有些不樂意,哼哼着道:“你走了,誰給我燒水?”
廖映山自動将這話理解成虞望枝舍不得他。
他唇間噙了一絲笑,低下頭吻着她的側臉道:“我留下個人給你使喚,等我回來了,日日晚間給你燒水,可好?”
這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還要輕柔地捏着她,許是因為多了幾絲春色,所以廖映山現下瞧着都不吓人了,那眉眼間醞着幾絲情意,軟和的不成樣子。
虞望枝鮮少瞧見他這般模樣,那雙鋒銳冷冽的眼底裏滿是柔光,像是粼粼秋水,要将人陷進去一般。
她心中一蕩,莫名的有些心虛。
而下一刻,廖映山的手已經貼在了她的小腹上,遲疑了許久,才低聲問:“你說,這是麟兒,還是囡囡呢?”
虞望枝心想,這裏什麽都沒有,只有我之前吃進去的紅燒肉。
她自己清楚,她根本沒有身孕,最起碼現在沒有,之前那種孕吐,都是她裝出來的。
他問了,她含糊着帶過去:“我,我怎的知道?”
廖映山唇瓣一勾,只道:“說不準是個雙生胎。”
虞望枝更不敢說話了。
而這時候,廖映山自己從被窩中抽出手來,起身走到衣櫃前,端出來一個小木箱給她,打開道:“裏面的都給你,我不在的時候,你盡可取用。”
虞望枝垂眸一看,不得了,這些銀兩,起碼有三千多兩。
這些銀子,是她一輩子都沒瞧見過的,要知道,就連林鶴吟當日給柳玉嬌下聘,花的那些銀錢,不過也就兩千兩銀子。
這三千兩,尋常人家都沒有的。
虞望枝瞧見了便不撒手,先抱上了,然後才遲疑道:“這些,不會是你搶來的吧?”
廖映山哼笑了一聲,把木箱合上,塞進她被窩裏,讓她回被窩裏抱着,免得在外面受了凍,然後與她道:“放心吧,都是正經來路。”
土匪一年能搶幾個錢?哪有錦衣衛來錢快。
虞望枝抱着被窩裏的木箱子,心想,這土匪肯定是騙她的,土匪,能有什麽正經來路?不是搶,還是搶。
廖映山瞧她喜歡,便捏着她的臉頰道:“以後有更多,都給你。”
他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假的,虞望枝險些真的投降了。
這麽多銀子在她手裏,她有那麽一刻真的動搖了,因她知道,這廖映山,是當真喜愛她。
但是這動搖也就只有一刻,轉瞬間她又壓下去了。
不能跟一個土匪過日子,她想,被搶來搶去的日子她受夠了。
當天晚上,那土匪便帶着所有人走了,白蒙山寨只留下了一個熊一樣壯的男人照顧虞望枝,給虞望枝燒炕打水做飯,他人很老實,和虞望枝說話的時候都是低着頭的,從不敢擡頭看虞望枝一眼。
這樣的日子,大概持續了七日。
七日之後,虞望枝來了葵水。
她盯着葵水看了許久,一狠心,跑出了山寨,與那僅剩的土匪說她動了胎氣,見了紅,要馬上去見大夫。
那土匪也慌神了,廖映山多疼愛虞望枝,他們都是瞧見的,生怕虞望枝真的出事,連夜将虞望枝放置在馬車上,淌着滿山雪,下了白蒙山,重新回了白蒙縣,将虞望枝放在了他們在林府附近的那處宅院後,那土匪自己便去請了大夫。
因下山艱難,硬是走了一夜,天明了才到。
這個土匪不知道虞望枝和廖映山之間的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交易,他也不知道虞望枝一直有一顆要跑的心,他只以為虞望枝和廖映山是情投意合呢——若不是情投意合,怎麽可能日日睡着?
所以那土匪根本沒有懷疑,他不覺得虞望枝會跑。
一個要流産的女人,自然是要小心躺着了,怎麽會跑呢?
他沒懷疑過,所以虞望枝在他離開之後,順利的從院子裏跑出來,跑到了街巷中。
她沒忘帶上帷帽和木匣,一路從宅院中出來,心驚膽戰的跑到了她之前與那位貨郎約定好的地方。
那位貨郎還在,等了她足足大半多月!
虞望枝眼都紅了,她一路跑過去,踉跄着爬上了馬車,在那貨郎驚訝的目光中說道:“老伯,快些走。”
時隔二十來天,虞望枝前往京城的路,磕磕絆絆的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