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吃醋
吃醋
虞望枝渾身都軟了。
她身上都被吃遍了,從肩到腿上全都是吮出來的痕,廖映山真對她發了狠心,從頭到尾都沒收力道,虞望枝又累又倦,昏昏沉沉的倒在榻上,便這麽睡過去了。
她睡過去的時候一貫是可愛的,枕在他的臂膀間,臉蛋軟軟的鼓出來一塊,唇瓣被吮的亮晶晶粉嫩嫩的,綢緞一樣的墨發裹在她的肩膀,他伸手一攬,她整個人就都鑽進了他懷裏。
廖映山攬着她時,心中的怨恨都去了一大半,只剩下男人的自尊作祟,不肯承認原諒她,只故意将她揉搓醒。
虞望枝醒來時,便瞧見廖映山冷着一張臉看着她,道:“出去。”
虞望枝渾身都軟着呢,被他欺負的站都站不穩,聽聞此言,面上便湧出幾分悲切來,慢騰騰的爬起來,楚楚可憐的望着他看。
廖映山神色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道:“人我會送回到陳府上,日後,休要再來找我。”
虞望枝哪裏肯走,她這身子都被他又吃了一遍,真要是走了,不就被他白吃了嗎!她左右也不可能再找到旁人了,還不如死死攀着廖映山。
“哥哥不要我了嗎?”
虞望枝像是被抛棄的小貓貓,在雨中被淋了個通透,毛發粘黏在一起,睜着一雙清澈的眼,可憐巴巴的喵喵叫。
廖映山不為所動,她就爬過來,往他懷中來坐,哼哼唧唧的說那些情話,扭着腰往他身上貼。
“枝枝心裏好疼。”虞望枝拿胸口蹭他,可憐巴巴的說:“哥哥都忘了嗎,枝枝這裏是哥哥的。”
廖映山恨得牙關都嘎吱響。
這個女人說的話,他時常都分不清是真是假,以前就騙過他好多次,他之前還真以為自己要做爹了!
她瞧着是軟綿綿的花,但骨頭裏卻是帶着毒的荊棘,說愛他,也只是浮在表面,那樣淺顯的,挑三揀四的愛上一愛,說她愛他,不如說,是愛他這一層虛華的皮。
她逃了又逃,壞事做盡,每每被他抓到時卻是一副可憐模樣,含着淚跪在塌上,軟脂溫玉在燭光中映出泠泠的暈光,盡袒于此,由着他去罰。
下次照舊害他。
他幹脆掐死她算了,省的以後總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
但廖映山的手落到她脖子上之前,她已經跨在了他的身上。
她永遠知道怎麽讓他消氣。
“下去。”廖映山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
虞望枝搖頭拒絕。
他用了幾分力,掐着她軟肉道:“再不下,陳二姑娘要死在外面了。”
虞望枝這才手忙腳亂的爬下來。
“自己回陳府。”廖映山撿起地上的官服套上,道:“晚一點,我會把陳二姑娘安然無恙的送回去。”
廖映山說能送回來,那就一定能送回來,虞望枝倒是不懷疑他,他這人雖然愛欺負她,但答應她的都會做到。
“那我還能來找你麽?”虞望枝裹着馬車內的毛絨薄被,跪在榻上,眼眸泠泠的望着他:“你若是說不能,我以後都不來了。”
廖映山喉結上下一滾,面色冷硬道:“不能。”
虞望枝便一臉悲切的站起來,将衣裳披在自己身上,道:“那我便走了,以後也不來打擾廖大人了。”
她瞧着可憐極了,下床榻的時候還踉跄着往下爬,随時都能摔倒似的,眼波盈盈的去往廖映山,看那模樣,誰不想抱住她?
偏生廖映山不想。
這人冷清冷血的往哪兒一站,飛快穿上衣服後,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推開門下了馬車。
隔着一道馬車門,虞望枝聽見他在外頭與馬車夫說:“把人送回陳府。”
馬車便晃晃悠悠的動起來了。
虞望枝穿上衣服,推開馬車窗往外看。
外頭正是月上三竿時,薄涼的月色落在世間萬物之上,她的目光透過飛檐片瓦,穿過搖晃的枝丫,一直目送着廖映山。
廖映山知道她在看,但就是硬着心腸沒回過頭。
他從廖府出去,喚人去了一趟郊區。
柳玉嬌的手段只有那麽一點兒,在廖映山面前根本不夠看,也就能吓唬吓唬一般的閨閣姑娘,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唬不住,柳玉嬌甚至都沒有處理後事的能力。
就像是一個被惹急了的人,走到絕境,拔出刀來砍兩下,剩下的什麽都管不了。
死路一條。
廖映山不知道柳玉嬌為什麽發這個瘋,做出這種蠢事來,但他向來懶得管別人的閑事。
他只是派幾個人,去了一趟郊區,将陳二姑娘救出來,順帶将柳玉嬌抓了,以廖府的名義,一起送到了陳府去。
至于後續怎麽處理,那是陳府和柳玉嬌之間的事情。
他将陳二和柳玉嬌從陳府正門送進去,引來了陳府人的沸騰,虞望枝則偷偷從後門回到了陳府。
這一系列事情都藏在夜色之下。
在整個陳府都因為陳聽柳的死裏逃生而喜極而泣的時候,虞望枝狼狽的換衣服沐浴,飛快銷毀罪證。
自己親女兒被綁走的這件事使陳氏夫婦怒不可遏,他們根本不可能放過柳玉嬌,抓着柳玉嬌便厲聲詢問緣由。
到底為什麽,使柳玉嬌對陳聽柳痛下殺手?
一個姑娘被綁走,就算沒死,名聲也有很大影響,幸好他們從未聲張過,廖府那便會保守秘密,唯一要解決的就是柳玉嬌。
柳玉嬌被抓之後,死活不肯開口是為什麽針對陳二姑娘——因為她最開始針對的就不是陳二,如果事情爆發出來,會牽扯到謝三,牽扯到她肚子裏的孩子,所以她一定會隐瞞。
都是高門大戶,報官是不可能報官的,有再多私爛事兒,也得捂着自己偷偷處理,若是被人傳出去,兩家人名聲都完了,所以陳府便聯系了林府。
畢竟,柳玉嬌現在還是林府的正妻。
但實際上,柳玉嬌跟林鶴吟幾乎都沒有任何交集了,他們雖然是夫妻,但回了京城之後,跟陌生人都差不多,柳玉嬌做什麽,林鶴吟都不清楚。
但清不清楚,他都要來善後,所以大半夜一路奔忙去了陳府。
等林鶴吟聽聞此事,大半夜匆忙來到陳府接人的時候,虞望枝也已洗漱停當,匆匆忙忙趕去見陳聽柳。
她很怕陳聽柳因為這場亂事而受傷。
但是她在去看陳聽柳的路上,意外的在前廳花園中遇到了一個她這輩子最讨厭的人。
林鶴吟。
林鶴吟剛剛得知柳玉嬌綁了陳二姑娘的事情,也是剛知道虞望枝居然已經投身進了陳府。
除此以外,他還審問了柳玉嬌的丫鬟,所以知道的還更多些,比如柳玉嬌還曾經給虞望枝寫過一個紙條,但是虞望枝并沒有赴這場鴻門宴。
前後一推斷,林鶴吟猜測出了柳玉嬌想要綁走虞望枝的原因。
“望枝——”
一見到虞望枝,林鶴吟雙眼頓時紅了,他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柳玉嬌是因為嫉妒你,嫉妒我愛你,才想殺你的。”
“我來了京城後,一直在努力找你,我還派人去了漠北找你,大概是因為我的動作,讓她覺得不安心。”
“我沒想到,她會比我先一步找到你,我也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到了京城,我更沒想到,她居然能因為妒忌,而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虞望枝當時急急忙忙的跑來前廳,聽到這話,腳底下都是一軟。
別這麽急着出來認罪好嗎?
人家柳玉嬌肚子裏都不是你的孩子!
她沒那麽想啊!
虞望枝有時候真不明白林鶴吟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全天下的女人都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