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醋

吃醋

在兩個人沒話講的時候,門口進來了兩個人,是林言和周衍詩。他們同時看過去,只見周衍詩往路懷思方向走去。

無聲中,林言和周衍繹對視了一眼,僅僅一眼。

周衍繹看得出林言喜歡路懷思。

周衍詩坐在路懷思身邊,擔憂地問:“你沒事吧,怎麽傷得這麽嚴重?”

她搖搖頭,“沒事,很快就好。”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安靜的林言,他微微皺起眉頭,好看的眸子透露着擔憂。

上課鈴打響。

路懷思想站起來回教室,卻被周衍繹叫住:“坐下,我給你去請假。”

“不用了。”她覺得沒必要留在這,無聊死了,她又不是肚子痛。

“我說我給你請假,坐在這裏休息,不用去教室了。”

路懷思說:“我說不用了。”

他們兩個人的脾氣還真是倔。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周衍詩出聲打破這個緊張的氛圍,“周衍繹,你就聽思思的吧,況且,待在這能幹嘛,還不如回教室聽課。”

她轉頭看向林言,“對吧?林言。”

林言“嗯”了一聲,“我們兩個人扶你回去。”

“好。”路懷思看向有些生氣的周衍繹,“上課了,你回去吧。”說完,她站起來,周衍詩扶住她,林言沒有扶,安靜地呆在路懷思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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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扶她不太好,周衍詩扶就行了。

周衍繹眼神直盯着站在路懷思身邊的林言,旁人看見,肯定也會覺得他們兩個人很般配。

這一幕,他看得有些刺眼。

待他們走後,周衍繹才走出去。

路懷思他們走到班門口,這節是蕭景的課,他聽說了路懷思摔倒的時候,暖心地問了她幾句,就讓他們進來了。

路懷思走進來,有意無意地看了幾眼那個始作俑者,坐回到她座位上。

另一邊。

周衍繹并沒有回班,而是來到了樓梯間。

他背靠着牆,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和打火機,眯着眼睛,低着頭地點了一根,單手抄兜,右手指間夾着煙,冒着寥寥白霧。

他已經很久沒抽了,心事重重的時候他就會抽,可以稍微解壓一下。但今天他為什麽會心事重重呢?可能連他本人都不知道原因。

現在的周衍繹并沒有意識到他心裏是在乎路懷思的,是對她有不一樣的感情,并非兄妹情,而是作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

如果他沒有這麽在乎路懷思的話,他就不會看到她和林言走得近而生吃醋,不會看到她摔倒後不管不顧地沖上去,不會對她的靠近而僵硬了動作。

但現在,周衍繹并沒有意識到。

一根煙抽完後,周衍繹走向男廁所,洗了個手才回班級。

他規規矩矩地打了聲報告,任課老師問他幹嘛去了,他說同學摔倒了,帶她去醫務室,任課老師才讓他進來。

周衍繹走在第四組的最後一排坐下,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坐,不喜歡有同桌,這個習慣還和周衍詩一樣樣。

果然是倆兄妹。

前桌蔣嘉遇馬上反過頭來,把書本立起來擋住自己,小聲地說:“繹哥,你是不是抽煙了?”周衍繹路過他的時候,他就聞到了。

一坐下,周衍繹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了,腦袋埋在臂彎裏,悶聲“嗯”了一聲。

“不是吧,你已經很久沒抽了。”蔣嘉遇驚訝地說,“這一抽,說明你有心事啊。”

周衍繹和蔣嘉遇的友誼是從初中開始的,怎麽說呢,他倆屬于不打不相識的那種,初一兩個人看對方都不爽,都覺得對方很會裝x。

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于是他們進行了一場籃球賽的較量,最後打平了,之後也就成為了好兄弟。

周衍繹見蔣嘉遇這麽一說,睜開眼睛,随後又閉上,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睡。

蔣嘉遇看他一聲不吭,無奈道:“行吧,你好好睡。”他反過頭去,認真聽課。

*

林言拿着作業本回到班級,坐在座位上,寫了一張紙條,揣在兜裏,一本一本作業發給同學。他發到胡禾靈的作業本,把口袋裏的紙條夾在裏面,發到她座位上去。

五分鐘後,胡禾靈和幾個女生從廁所回來,她擦了擦手,打開作業本,就看到一張紙條,她低頭看,紙條上面寫着一句話——

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她。

胡禾靈臉色蒼白,嘴唇發抖,她認得出這是林言的字,他都看到了,甚至還維護路懷思,他難道看不到我對他的喜歡嗎?

她把那張紙條捏在手心,狠狠地揉成一團,轉手就扔進了垃圾桶,眼神看向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路懷思。

她不甘心。

看來,胡禾靈是不知悔改了,還借此恨上了路懷思。

她們女生站在起跑點的位置時,林言的注意力就在路懷思,看見胡禾靈走到她身邊,開跑時,她一伸腳,路懷思就摔倒了。

那一刻,林言拳頭緊握着,眼神頃刻間變寒冷,剛想跑過去,就見周衍繹跑上來,他緊握的拳頭也慢慢松開。

林言聽路懷思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就知道她要放過胡禾靈了。他心裏面也挺愧疚的,因為他的關系導致了她被人找上了不必要的麻煩。

放學後。

路懷思要去書店買文具,放學時間一到,周衍詩就跑掉了,不知道去哪了,她走出課室,林言就走在她旁邊,“你要回家嗎?”

路懷思擡頭看他,“不是,我要去書店。”

“那正好,我也要去。”林言說,“一起吧。”

“好。”

林言放慢腳步,配合着路懷思的步伐。

路上,林言斟酌了半天,在心裏面組織好語言,才開口:“對不起啊。”

“嗯?”

“因為我的關系讓你受傷了,對不起。”

路懷思停下腳步,仰起頭看他。

“林言。”

“怎麽了?”

“我受傷不關你的事情,你也不用和我說對不起,我這次不想追究胡禾靈的責任了。”但她還有第二次的話,她可就沒這麽容易放過她了。

路懷思見林言低着頭,笑了一下,“你不用這麽內疚的,你要是想不怎麽內疚的話,請我喝杯奶茶就好了。”

路懷思知道林言心裏對她內疚,她不想讓他想這麽多,只好這麽說了。

林言擡頭,“好。”

到書店後,裏面大部分都是學生,也有不少的家長帶着小孩子來買文具。他們學校的學生倒是不少,一直往他們這邊方向看。

路懷思讓林言給她推薦買什麽資料比較好,林言的成績是全年級第一,各科成績都特別好,能和學霸做朋友也是她的榮幸。

林言之前就了解過路懷思的成績,理科基礎不太好,他到處看了看,拿起一本資料,稍微翻了翻,挺适合路懷思刷題的。

林言把資料遞給她,“這個比較适合你。”

“好,謝謝。”路懷思接過,她沒看裏面的內容,只知道是理科類的。

林言猶豫地說:“你…你不用看一下裏面的內容嗎?”

“不用啊。”路懷思說,“我當然相信你這個年級第一的眼光啦。”

林言笑。

他們在書店裏逛了逛,林言挑了幾只筆,路懷思買了資料和文具,結完賬,他們走出書店,附近有很多奶茶店,他們去了一家人比較多的奶茶店。

林言和路懷思站在點餐處,他說:“你想喝什麽?”

路懷思上下掃了幾眼,“紅茶瑪奇朵吧。”

林言轉頭對着服務員說,“兩杯紅茶瑪奇朵。”他付了錢,拿着單,“我們去裏面坐坐吧。”

路懷思點頭。

放學後的奶茶店人很多,大部分都是一中的學生。他們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路懷思把書包放在凳子上,活動一下肩膀和脖子。

林言看了一眼路懷思的手臂,“你在這等我一下。”

“你去哪?”

“我很快回來。”他說完這句話就快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路懷思看着林言的背影匆匆忙忙地走出去,也不知道他去幹嘛。

服務員叫到了他們的號碼,路懷思站起來去拿奶茶,回到座位上,把吸管戳進去,吸了一口,還不錯。

她就喝了一口,林言就回來了,手裏還拿着袋子。

“給你的。”林言坐下來,把吸管戳進去,吸了一口。

路懷思打開來看,裏面是酒精,棉簽,還有一條藥膏。這下子她才反應過來,剛才林言匆忙地跑出去,原來是買這個啊。

“這也算是我的道歉。”林言說,“那條藥膏可以去疤,也不知道你手臂上的傷會不會留疤,我就買了。”

路懷思擺擺手,不在意的說:“留疤就留疤吧,也沒什麽。”

林言堅持着說: “但你還是要擦一下的。”

“好,我會擦的。”路懷思把東西裝進去,“謝謝你了。”

林言搖搖頭。

他們坐了一會兒,走出奶茶店,兩個人的家都不順路,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就分開走了。走之前,林言還叮囑着路懷思到家了要發信息給他,他想送路懷思回家,但她不肯。

到家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路懷思經過隔壁房子,裏面燈火通明,看來他們回來了。

但她沒注意到的是,二樓的陽臺上一片漆黑,有個人正站在那等着她回家,是周衍繹。

*

每次放學後,周衍繹都會去操場打籃球,今天下午的他狀态不是很好,心思不在籃球場上,被別人搶斷了好幾分都不知道。

休息時,蔣嘉遇見周衍繹狀态不好,詢問他,“繹哥,你心裏有事啊。”

聞言,周衍繹擡頭看他,就這麽看着他,什麽也不說,盯得他心裏發毛。

他站起身,拿起放在一邊的外套,“你們打,我走了。”

蔣嘉遇還來不及說什麽,他人就已經走遠了。

周衍繹來到了高一一班,裏面幾乎沒什麽人了,只有幾個值日生在打掃,也沒看見路懷思,他随便抓了個男同學問話,直接地說。

“你有沒有看見路懷思?”

男同學被周衍繹突然的問話吓懵了,愣愣地點頭:“有、有……”

“有沒有看見她去哪了?”

男同學思考了一下,“我看見她剛走出教室,林言就走在她身邊,不知道他們去哪。”

周衍繹放開他,“謝謝了。”

“不、不用……”男同學趕緊溜走。

周衍繹走出學校,直接回家了,他雙手叉腰地看在隔壁房子,靜悄悄的,沒看見一樓的窗戶有燈光。

他以為路懷思和林言只是一起出校門然後分別,沒想到她還沒回家。

周衍繹打開門,周衍詩還沒回家,就知道她出去玩了。他回到房間,站在陽臺上,站了半小時,就聽見一樓的開門聲,周衍詩回來了。

他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路懷思還沒回來,剛放下手機,就看見路懷思回來了,左手拿着一杯奶茶,右手拿着資料和一個袋子。

周衍繹才猜出,原來是和林言一起去書店了,還買了奶茶。

他的腳步聲“蹬蹬蹬”地往下走,把打着瞌睡的周衍詩給叫醒了,看見周衍繹往門口走,“哥,你去哪?”

“隔壁。”

周衍詩嘆氣,剛才看周衍繹的背影好像有些生氣,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怎麽了,這一天天的。

路懷思剛放下書包,準備做飯,就聽見門鈴響起,她走去開門,看見是周衍繹,站在門口不動了,沒打算邀請他進來。

今天下午他們算是鬧了點小矛盾,周衍繹說林言的語氣讓路懷思感到不快,所以她不想理他了。

他也沒什麽身份說林言,以男朋友的身份,他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哥哥還管得這麽寬。

“怎麽?不邀請我進去?”

路懷思說:“不打算邀請。”

“你今天下午去哪了?”

路懷思皺眉:“去哪都要和你彙報?”

“行,說不過你。”周衍繹先低頭,“那我進去替你擦藥,行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說完,路懷思正好關上門,周衍繹立刻伸出腳頂住,不讓她關門。

她有點惱火了,“周衍繹,你想幹什麽?”

“我就是想替你擦藥。”

路懷思使了點勁關上門。

周衍繹假裝腳痛,“嘶”了一聲,馬上把腳伸出來,他蹲下身,直接捂着腳直喊疼。

路懷思見他突然這樣,愧疚地說:“你沒事吧!周衍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使多大勁啊。”

周衍繹看了她一眼,直接站起來,越過她走進屋子裏。

路懷思:“……”

這人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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