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化形重生

月盈的魂魄移過來飄過去的,無論她開口說什麽,吳昕都聽不到也不會回答。于是,她便氣得不再說話,靜靜地看着吳昕發愣,靜靜地看着小白兔玩耍。

多少世了,生生死死,聚散離合,吳昕看得太多,也經歷得太多,即便是痛,也早就變得麻木了。

太長的思念,太久的寂寞,磨平了他的激憤,沉澱了他的熱情。于是,他把執念傾注在竹樓旁邊的桂花樹上。在他的精心照料下,枝繁葉茂,郁郁蔥蔥,花簇似錦。與此同時,他挖土鑄陶,摘花釀酒,還像在月宮裏一般。

等到醇香的桂花酒出土的時候,也是他有理由讓自己放縱的時候。只有這個時候,他才可以真正夢回那難忘的月宮,見到自己心念的人兒。于是,吳昕的臉上會呈現出酸澀的笑容:禁锢、輪回我的人,卻奈何不了我的心。盡管凄苦萬分、永無止境,這顆心仍一如當初,永不改變!

吳昕站在桂花樹下,仰頭望月,飄飄的長發随風翻飛。

月盈看着桂花樹下如癡如醉的吳昕,感受到了他的痛楚與執着。

幾天後,月盈沉睡的時間開始縮短。據估計,跟吳昕點的安神香有關系。

這安神香可是個好東西。它花了吳昕幾個月的時間,用了三十六種珍貴的藥材煉制、最後用定魂珠催化而成的。它除了有寧心安神、駐顏增壽的功效外,最主要的還具有強魂凝力的作用,稱得上天下至寶。

相傳盤古開天地時,王母坐着飛龍鳥外出巡視,經過燕回山的時候,發現有金光葳蕤從山下透出,便下去查看究竟。只見一塊玉石豪光盈盈十分好看,于是,就撿了回去,煉制了一顆定魂珠和一塊鎖龍珮。那一年蟠桃盛會,月宮娘娘應邀參加。宴會上,月宮娘娘一把彩綢扇舞得美輪美奂,為盛會增添了無盡的光華。王母大喜,随手将她煉制的定魂珠如鎖龍珮賞給了她。後來,吳剛因愛招禍,被貶入凡間經歷萬世輪回之苦,嫦娥于心不忍,便将寶物給了他,才讓他召回魂魄,恢複了部分法力,不再經受錐心蝕骨之痛。

安神香雖然好,用量卻要因人而異。

一般的人神魂不安、身體乏力,點上一炷香的時間也就好了。像月盈這種魂魄離體、型散虛幻、部分還殘留在軀體內的特殊情況,需要慢慢地增加劑量,配上聚魂咒一十八天方能奏效,最後,還要借助寶典把定魂珠的特殊功力催化,她才有可能化為人形。

安神香在午夜時分點燃。

吳昕念起聚魂的咒語,擺下一個小小的聚靈陣法,把幾縷虛無缥缈的神魂禁固其中,全力催動陣法,雙手不停地結印。

法畢,吳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打開房門,環顧四周,伸了伸懶腰,抱起腳邊的小白兔,飄向山頂,面向東方,癡癡地等待着大陽穿越雲層、噴薄而出。等到太陽高挂,百鳥歡唱,吳昕便抱着玉兔回到竹樓,繼續研究領悟那本月宮娘娘讓它帶給他的能恢複法力、直接飛升的秘籍。這本秘籍,名字叫《華泰寶典》,乃是上古時期王母研創的仙笈秘訣。

想當年混沌初開,天下大亂。王母為了鎮守西荒,平定天下,在昆侖山石洞中修煉功法九九八十一天,不眠不休,每日裏靠三青鳥銜食哺喂,方才煉成。而後,王母屠殺了一批怪鳥惡獸,制定了相關律法,威震四海八荒,天下才得以太平。

而那部浸透了王母心血的《華泰寶典》也成了昆侖山的鎮山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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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的女兒名字叫做瑤姬。聰慧伶俐,活潑可愛。她折服于月宮娘娘的仙姿,蟠桃盛會後硬是将她留在昆侖山瑤池七七四十九天,學習令人贊嘆的舞技。嫦娥知道王母有一本秘笈,法力無邊,能助吳剛脫離塵世苦海,收藏在王母的百寶箱裏。于是,她勸說瑤姬借修煉功法為名,将秘笈功法偷出來一觀。

對于瑤姬提出學秘笈功法,王母雖然有所顧忌,但見小女兒滿眼芳華、興致勃勃,不忍掃了她的興,便随她去了。

此時,吳剛已被貶下凡間百世有餘。嫦娥恨不得化成一股清風飛下界去,助吳剛脫離苦海。

藏寶洞中,瑤姬口若懸河,将所藏寶物的作用和威力放大了百倍不止。嫦娥被凝神強力、脫困飛升等字眼所吸引,格外關注。她将寶典拿在手裏,一字一句地看,暗記于胸。

嫦娥回到月宮後,憑借自己超強的記憶力,将《華泰寶典》默寫下來,然後找來玉兔,讓它把寶典和定魂珠一同帶給吳剛,好助他免去輪回中的噬心剔骨之痛。

玉免在下凡路途中被天兵發現捉拿,綁至靈霄寶殿。玉帝震怒,将玉兔打入凡間。可憐玉兔經過百世輪回方與吳剛相遇。如今,吳剛已成為了吳昕。

好在月宮娘娘料事如神,早将寶典和定魂珠封印于它的生魂中。又用自己的精血作咒語,使其遇到吳剛真身的氣息便自動解封,呈現在他的面前。

吳昕得此寶物,感念娘娘恩情。便日夜參悟修煉,終于恢複了幾成法力,勉強擺脫了輪回之苦。

但是,因寶典法力強大,梵文深奧難懂,時至今日,也沒有完全悟出,勉強将神魂從輪回的苦痛中解救出來,變得妖不像妖、仙不像仙的。

盡管如此,玉兔已是驚喜萬分,他終于幫娘娘達成心願了!

玉免一覺醒來,感覺神清氣爽。它在榻前蹦蹦跳跳,圍着沉睡的月盈轉圈,盼望她快點結出人形來。

看着玉兔急切的樣子,吳昕拍了拍它的腦袋:"不能着急,慢慢來,欲速則不達!"

玉兔朝他翻了翻眼,便卧在榻上不動了。

時光匆匆,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月盈的魂魄已經順利顯形,只是凝聚的時間很短,更不能開口說話。

這日午夜,吳昕在作法的時候将寶典中的一句秘訣融入了陣法,想通過催化定魂珠的力量,提升法力強度。在一股強大威力的擠壓下,月盈的魂魄極度扭曲,最終支撐不住昏睡過去。

她這一睡,一直持續了十多天。

本來預計一十八天初見成效的,結果,反而叫不醒了。

于是,玉兔無辜地看着吳昕,吳昕也頗無辜的看着月盈。

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

吳昕自言自語。

于是,他讓玉兔看着月盈,自己則一頭紮進書房裏,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參祥寶典上的每一個字詞,每一個段落。

小白兔擡起右爪,無奈地揉了揉眼。

吳昕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單獨存在的空間。這個空間邊緣的一個角和幾個平行的時空有一個接入口,機緣巧合之下就會進來。可吳昕至今都未明白他和小白兔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剛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吳昕就四處去探索、查看。除了自己掉落的山坡外,周圍都是不太高的青山。山坡上還長滿了奇花異草,清香四溢。

前面的一座高山被吳昕叫做龍行山,山頂懸崖邊上就有一株植物,類似天山上的雪蓮,散發着一種很難看到的紫色毫光,名叫聖靈花。許多年過去了,不遠處又長出來一小株,吳昕欣喜萬分,準備将那株大的釆下來試一試藥效。

和龍行山相隔的一座山叫無崖山,山腳下環繞着一條河,吳昕叫它無崖河。河邊的亂石中,長着一株葉子呈五角星的小樹。那棵小樹很奇特,不開花不結果。它和其它的樹最大的不同是:日出之後,樹葉仿佛被水浸泡過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水靈靈的,生機盎然。可太陽落山後,便如嚴霜打過,全蔫了。因此,吳昕給它起名叫做颠倒樹。

吳昕揪了一片葉子嘗了嘗,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不辣不鹹的。

吳昕在自己降落的山坡上,伐竹裁木,建造了一座小竹樓。又把山中零落的桂花樹移植竹樓旁。半山坡有一汪碧水,水邊雲霧缭繞。

這個空間共有七座山,只有他居住的山有水。

常年累月孤身一人,幸有玉兔相伴,他才不那麽寂寞。當桂花飄香的季節到來時,他居住的山坡,便成了花的海洋。而傾注了全部心血的桂花酒釀開壇的時候,他的心醉了,就好像還在月宮一般。

寶典裏有這樣幾句話:由己則滞,從心而活。以神貫形,形慣如一。神智凝散于心,專注則凝,漫散則去,心無羁絆,可成也。

所以,吳昕感覺到月盈化形失敗的原因,應該是自己一味地追求速成造成的。仗着有安神香、定魂珠,又有聚靈陣法的相助,從而忽視了月盈那虛散不全的魂魄能不能承受得住。這種功法的實施,應該建立在受術人魂魄齊全的基礎上。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月盈本身只是被動承受,沒有激發靈魂深處的渴求意念。這也讓功效大打折扣。

吳昕走出竹樓煮茶,靜待月盈蘇醒。

玉兔不知何時卧在了吳昕的腳邊。看他自斟自飲,好不惬意,便咬住他的衣角扯了扯。

吳昕低頭看了看玉兔,輕笑兩聲,随手将一杯茶水放在它跟前。玉兔高興得躍了兩下,伸頭将茶水喝了個淨光。

看着活崩亂跳的玉兔,猛然間,吳昕想到了一個問題:這種陣法配上寶典功法,讓玉兔凝神化形,說不定有意外的驚喜。

古往今來,飛升成仙,化形為神,大都是修煉而來的。玉兔是因為天帝懲罰而無法超脫。但是,按照天旨,那些懲罰只是在人間。現在他們已經脫離凡塵,生活在這個特殊的空間裏,應該不會完全受到約束吧?

嗯,應該試一試。

于是,吳昕拍了拍玉兔的腦袋,讓它安心在家照看月盈,自己則縱身一躍,向外飛去。

憑着記憶,吳昕滿山遍野尋找化形草。他相信,這裏花草繁茂、種類繁多,各類藥材應有盡有,說不定就是一個百草園。

太陽落山時,吳昕終于找到了兩株化形草。他又輕輕摘下那棵聖靈花,小心翼翼地放入囗袋中。然後,便扶風踏雲,回到了竹樓。

吳昕和玉兔居住的山叫做桂花山。這個名字還是玉兔給取的,因為吳昕種了它最最喜歡的的桂花樹。

此刻,它正在竹樓前焦急地張望着,等待吳昕歸來。

一個時辰前,月盈醒了。可是,小白兔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她就又睡過去了。

遠遠看見吳昕的身影,玉兔高興得跳了起來。

"怎麽,等急了?"

吳昕撫摸着兔子的耳朵,然後揪着晃了晃。

玉兔連忙點頭。

吳昕将煮茶用的紅泥爐放在桌子上,盛了半壺水。等到水開了,把化形草放裏面。接着,又設置了一個聚靈陣法。他把熬好的化形水讓玉兔喝了,把它放在陣中央。

“集中精力,默念化形功法,千萬不能睡過去!”

吳昕坐在陣中,掐訣結印,催動聚靈陣法。

玉兔不能幻化人形,是他多年來的一塊心病。都是自己連累的,他恨不得把它所受的苦楚全部都加在自己身上。

玉兔感覺渾身滾燙,火燒般難受。體內的一條條經脈好像要撕裂般的疼痛。猛然間,腦袋劇痛萬分,幾乎把它疼暈過去。

吳昕一把托起它,“撐住,深呼吸,集中精力催動凝神功法!”

玉兔強打精神,咬牙堅持,一雙眼睛變得血紅。

吳昕連忙取出聖靈花,用寶典催化,注入玉兔的神魂之中。

突然,玉兔一聲大吼,渾身籠罩在紫色的光芒中。一轉眼,一個瘦弱的少年匍匐在地上,昏了過去。

吳昕收斂了功法,将他抱在卧塌上,為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神君!”

吳昕準備去沏一壺茶。剛轉過身,便聽到一聲有氣無力的呼喚。

“神君!”

這一聲呼喚,飽含了滿腔的情意。少年的眼裏溢滿了淚水。

“玉兒!”

吳昕抱住少年,臉上也挂滿了淚花。

“以後你的名字就叫玉兒!”

吳昕憐愛地拭去少年臉上的淚珠。

少年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兩天後,玉兒恢複了體力。吳昕走一步他跟一步。有時拉拉他的手,有時牽牽他的衣角,晚上休息,抱着他不撒手,一刻也不願離開。吳昕寵溺地看着他。

玉兒到底是孩子心性,三天後便轉移了注意力,趴在塌前,眼睛眨也不眨,一個勁兒地盯着月盈看。

月盈又睡了好幾天了。因為沒有實體,一些藥物無法發揮作用,僅靠陣法,在很大程度上減弱了整體功效。

“你小子要發臭了,趕快去洗澡!”

吳昕捉着玉兒的一條胳膊往外拉,到了潭邊,一下子将他扔了進去。

“你坑我!”

玉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潭水噎了回去。他浮出水面,氣哼哼地将水往吳昕身上潑,吳昕連忙跳到一邊。

玉兒一看沒潑着,轉身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只留下水面一圈圈的漣漪在無限放大。

玉兒一個勁地往下沉,快到潭底時,感覺一股水力向他襲來。他連忙躲開,發現一只大青蛙正瞪着眼睛朝他噴水。在它的身後,有一朵盛開的火蓮花,火紅火紅的,像一團燃燒的火。

玉兒連忙浮出水面,朝吳昕大喊:“神君,神君你快來看!水底有一朵火蓮花,還有一只大青蛙!”

“什麽?開花了?”

吳昕聞聽,連忙躍入水中。

那只大青蛙一看又來人了,連忙鼓起腮幫子向外噴水,吳昕和玉兒來回閃躲,一時水面上波浪濤天,風起雲湧。

雙方在水裏僵持了一會兒,吳昕像看出了什麽,二話不說,便拉着玉兒出了水潭。

“神君,那青蛙是好的還是壞的?”

吳昕沉思了一下:“應該是好的。”

看得出來,那青蛙有一定的法力。它除了朝他們噴水阻止他倆靠近火蓮外,并沒有作出傷害他們的舉動。

“神君,大青蛙一直守護着火蓮,可見那火蓮是個寶貝。那火蓮究竟有什麽用處?”

玉兒自從化形後,看見什麽都好奇,每天十萬個為什麽。

“火蓮可是個好東西。有了它,那丫頭就能醒來了。”

玉兒聞言大喜。同時又對神君不戰而退充滿了疑惑。

“神君,我們打不過那只大青蛙嗎?”

“不是,我們要智取。”

玉兒翻了翻白眼,心道:什麽智取,還不是打不過嘛?等你睡了我自己偷偷去。

吳昕知道玉兒的小心思,沒有點破,和他一起回了竹樓。

入夜,吳昕點燃了一顆安神香,玉兒沉沉睡去。

瞬移潭邊,吳昕念着避水訣慢慢下了水。

那只青蛙正在火蓮旁打盹。

吳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取了火蓮,轉身就走。

那只青蛙一看火蓮被摘走了,連忙跟了上去。

吳昕回頭看了它一眼,它停頓了一下。等到吳昕走遠了,它又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吳昕摘下一片花瓣,畫了一個少女圖形,念動咒語,将月盈的魂魄拘進裏面。然後取出定魂珠,催動寶典功法。只見那片花瓣一會蘭一會紫流光溢彩。随着吳昕功力加深,那片花瓣逐漸變大,紅光大盛,滿屋的芳香。轉瞬間,一個清純可愛的少女出現在眼前。只見她長發飄飄,雙眼緊閉,氣息若有似無。

吳昕收了法力,将月盈扶上卧塌,然後,他走出房間,活動了一下筋骨。

一聲蛙鳴,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麽蹲在這兒?”

青蛙仰起無辜的臉,對着他連叫了幾聲。那意思是說:我守護的寶貝火蓮被你摘走了,我不在這裏還能去哪兒?我這輩子都指望這朵火蓮活呢,我當然跟定你了!

吳昕坐在小木桌旁的竹椅上,準備給自己沏壺茶喝。

吳昕收藏了許多好茶。

菊花茶淡雅、玫瑰花茶濃郁、金銀花茶清幽、茉莉花茶爽口,野參茶味美。還有沁人心脾的竹葉青,等等。這裏靈氣充沛、水質甜美,雲霧缭繞,茶葉質量上乘,茶香醇美馥郁。

吳昕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只青蛙便跳到他的跟前,對着他“吱哇吱哇”叫了幾聲。

吳昕笑了,把茶杯拿給了它。

那青蛙也不客氣,幾口喝了個淨光。

“哇,神君,我的茶你怎麽給那只癞□□喝了?”

玉兒被茶香喚醒,他剛跑出竹樓,就看見那只大青蛙侵占了他的權益,十分不滿,委屈地嘟囔着。

吳昕随手又拿出一只茶杯倒滿,遞了過去。玉兒美滋滋地喝下去。一低頭見那只“癞□□”正盯着他看,便朝它示威似地“哼”了一聲。

玉兒搖着吳昕的胳膊道:“神君,你怎麽把這只癞□□給弄回家來了?我還準備去偷那支火蓮呢。神君,癞□□在這裏,那火蓮呢?還在水裏嗎?我去摘!”

玉兒還沒說完,拔腿就往山上跑。

“不用去了!我己經摘了!”

吳昕擡手朝玉兒腦門上一彈,說道:“等到你去摘,那花早敗了!”

玉兒很不服氣,彎腰捉住青蛙一條腿,提到半空中晃來晃去,晃得青蛙高聲鳴叫。

“叫什麽?再叫我把你烤吃了!”

玉兒惡狠狠地吓唬它。

青蛙可憐兮兮地低吟兩聲,不敢再大聲叫喚了。

“這就對了嘛。以後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否則的話,我扒了你的皮做手套!”

玉兒板着小臉教訓,俨然一個混世小魔王。

“玉兒!以後和他們一起生活,你要懂得謙讓,要幫助愛護他們,因為,你是哥哥!”

“啊?我是它哥哥?”

玉兒聞言大吃一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那只“癞□□”。

“嗯!”

吳昕點點頭,擡起下巴朝屋裏示意了一下。

玉兒遲遲疑疑地往屋裏走。當他看到一個美少女躺在卧塌上時,立馬瞪大了眼睛,嘴裏喊着“神君”,人卻一下子到了塌前,想伸手撫摸她一下,又怕燙着似地縮了回去。

“你想當哥哥還是弟弟?”

玉兒回頭看着吳昕:“當然是哥哥了!這樣,他們就得聽我的!”

“可是,可是,神君,她怎麽不醒來啊?”

玉兒有點迫不及待了。多少年了,都是他一個人陪着神君。這下可好了,一下子來了兩個伴,那種孤獨乏味的日子終于到頭了,玉兒想想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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