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能、慫!

第八章·不、能、慫!

宴回對着丁衍秋瘋狂擺手對口型,卻一一被丁衍秋給無視了。

電話那邊也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岳西樓的聲音才又響起:“這樣吧丁老師,改天,改天有空我請客,您的戲我一直很愛看,正好我賦閑在家也快青黃不接了,回頭我跟公司要個電視劇龍套客串一下,賺點生活費,到時候正好也向您讨教一下演戲方面的事情。”

看見丁衍秋挂了電話,宴回松了一口氣,摘了面膜手指在臉上輕輕拍打着,又開始替她不值,“不過就是一個過了氣兒的歌手,除了長得好看點也沒別的吸引力,你何苦這麽三番幾次去約他,他倒還端起來了。”

丁衍秋倒是笑得無所謂,“看人呀不要看身份,現在他是過了氣兒,那是他不作為。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只要他願意,他就絕對還有重新起飛的那一天。畢竟那也是我曾經的愛豆。”

哼,你的愛豆都要從歌手轉型到龍套演員了,并且已經開始開黑車趴活賺錢了,想再起飛,除非他再突破基因的桎梏長一對翅膀,不然難了。

晚上丁衍秋懶得開車回去,索性就睡在了宴回這裏,這樣明天又能混到一頓早餐,完美!

大概是得意太忘形了,第二天一大早,早飯前突然接到經紀人電話,通知丁衍秋臨時規劃有變,給她安排要提前進組幾天,所以接下來所剩的幾天假期,她必須嚴格控制身材管理,節食、健身!

于是一大早上,就聽到了丁衍秋的哀嚎:“滾蛋兒,不要在我面前吃油條和炸糕!”

《不如唱歌吧》第二賽季完滿完成,前幾名的選手目前還都保持着不錯的熱度,公司趁熱打鐵,針對每個人的不同情況,後續做了相應的發展規劃。

在公司的很多天,宴回都沒有遇見過岳西樓,這也印證了岳西樓确實只是放羊的,不怎麽參與實質經營。

在同期簽約進來的三人中,宴回是最被看好的,她的風格比較多變,不局限于某一種。唱得了吳侬軟語的小情歌,也唱得了灑脫風流,江湖豪闊。

所以她的後續所有工作事宜都是由左群來一手安排。

這天左群電話找她上班後來辦公室談跟某前輩合作公益歌曲的事,她到了公司就直接去敲左群的辦公室門。

“進來”,裏面人喊了一聲,等她推門進去看見沙發上坐着那人時,兩人相對着都一愣。

左群不在辦公室,裏面這人是岳西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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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以前岳西樓是有自己單獨辦公室的,只是他放羊次數太多了,林平章一生氣,把他那間辦公室辟成了一間小會議室,然後在左群的辦公室給他加了一把椅子,就算他的工位了,反正他平常也不總來。

這次也是左群一大早上火急火燎電話叫他過來,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給他說,他這才在此時此刻出現在了這間辦公室的沙發上。

“左總不在?”

宴回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岳西樓擡手腕看時間,說:“這個點兒估計堵車了。”

其實他也擡起手腕了,也想起來今天出門忘記帶手表了。他這個人不怎麽依賴手機,圖看時間方便,習慣帶塊手表,但是今天接完左群電話走得急,就沒帶。

但是看在宴回眼裏,他這個動作真是裝13裝出了滑稽,這麽想着眼神兒裏自然就流露出了一點嘲諷意味。

岳西樓看出來了,但是也懶得解釋,只是把頭偏向一邊看窗外。

“你要是等着尴尬就一會兒再來。”

“我還有點別的事我一會兒再來。”

這兩句話跟和音似的,在後半段嚴絲合縫地重疊在了一起。

宴回随即後擡腳用高跟鞋的鞋跟把門給合上,然後铛铛铛地走到左群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說:“真是搞笑,我來這兒找左總談工作的,我有什麽可尴尬的。”

岳西樓一聳肩:“沒關系,那你就在這兒等好了,我無所謂。”

“是呀,你對什麽事情都是無所謂的,又能對什麽有所謂呢。”宴回把鏈條包拉到自己膝蓋上,手指擺正了上面的一顆金屬扣,說的好像漫不經心。

聽在岳西樓耳朵裏卻很有些不舒服,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嘴上輕聲說着:“你又何必···這麽針鋒相對呢,說到底,我們誰也沒有虧欠誰。”

這一聲輕嘆,倒像是點燃爆竹的火引子,宴回的脾氣一下子就有點要炸,忍不住冷笑一聲:

“人是很難有自覺的,做了抱歉的事也可以當作沒有做,只要以為別人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這下岳西樓有些坐不住了,他微微直起身子,眼睛也看向宴回,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沖着她背影說了句:“你究竟什麽時候能不再憑着自己的想象去無端臆測別人。”

“pang”的一聲兒,膝蓋上的包被掄到辦公桌面上,高跟鞋嗒嗒嗒的響起來,細細尖尖的,紮得岳西樓神經突跳,眼看着宴回走過來,氣勢洶湧地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看着他,突然俯身兩只手臂架在他頭兩側的沙發靠背上。

“又來!又來!”岳西樓在心裏高聲反抗,面上倒端得很穩,也只有眉頭皺了一皺。

岳西樓:“怎麽?你還想打我嗎?”

宴回:“無緣無故的,我為什麽要打你,你那麽緊張做什麽。”

等等,這對話怎麽有種莫名的羞恥感!自己好歹是一男的,雖然并不孔武有力,但是肱二頭肌肱三頭肌也還健在,怎麽搞得自己好像才是弱勢的一方。

岳西樓意識到問題之後,自己清咳一聲,就要向旁邊閃避開。頭向左一轉,宴回手腕就在臉側,向右一轉,也還是沒有避開。

宴回眼神挑釁,說:“岳西樓,好幾年不見,你還是就這點能耐啊!怎麽···不逞口舌之快了?怎麽叫誰也不虧欠誰?怎麽就我無端臆測別人了?”

湊近的臉和咄咄的語氣都逼得岳西樓心髒怦怦地跳,好多年沒有過的感覺了。

這感覺讓岳西樓頗有些惱羞成怒,心裏不忿地想着:現在又是她!還是她!她到底憑什麽覺得自己只能忍讓她!還是吃準了動起手來自己打不過她?

這種不忿慫恿着岳西樓作出反抗,冷不丁地擡手想拉開她的一只手腕,試圖重新從她咄咄逼人的氣勢中獲得自由。眼睛看着她,并努力讓自己接下來的語氣冷靜下來,說:“宴回,當年說分開的是你!從這段關系中說看不到希望的也是你!恨不得此生再也不見的還是你!我從頭到尾說過什麽?什麽都尊重了你的決定!我到底還哪裏虧欠了你?你到底憑什麽、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含沙射影?”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随即宴回回過神來,對岳西樓嘴裏這一連串快得恨不得連标點符號都來不及加上的控訴微有詫異,随後她冷笑出聲,手腕在岳西樓掌心裏一轉巧妙地翻轉出來,幾根細長的手指順勢掰住他的兩根手指稍微一用力,岳西樓立時就咬了下後槽牙,還真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多少年都不帶變的!當年在一起時這樣,現在依然這樣!反正都分開這麽久了,自己好歹一堂堂七尺漢子,不能不為自己抗争!此時此刻事關尊嚴,絕不能慫!

于是岳西樓瞪住她,想用眼神兒喝退她!

然後在彼此的直白注視下,岳西樓還是落了下風,眼神兒開始左右漂移,不知去處。

宴回語氣裏滿滿嘲諷:“岳西樓···你說的可真是輕巧啊,也怪我眼瞎,當年一片真心真意全當掏給了狼心狗肺!”

岳西樓就着這個委屈巴巴的姿勢,心想:“這話是怎麽說的,難道自己就不是真心真意嗎?”但是沒說出來,分開都這麽久了,再争辯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事。

可宴回又不懂他的心思,只單看他現在這一幅“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我也沒有辦法”的德性氣就不打一處來,發了狠想修理他,又覺得師出無名,于是只在動作上十分挑釁,一只手仍舊掰着岳西樓手指沒放開,幹脆那一整只小手臂都順勢擔在他頭側,俯視着岳西樓,語氣咄咄:“那年你是音樂圈才子,名聲扶搖直上,有名有利眼裏還有別人嗎?住在一個屋檐下,你頭頂豔陽當空,哪裏還顧得上我頭上陰雲籠罩!我主動說分開,不是為了還你自由、還你廣闊天地嗎?也對···你當年的名氣,和我在一起那才是尴尬。孟青雲自然更适合你!”

跟女人吵架,果然沒道理可講!這又關孟青雲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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