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起上熱搜的交情

第十章·一起上熱搜的交情

丁衍秋房間茶幾上擺着一碟兒五香雞爪子,還有一盤煮的花生米,一大盆東北大拌菜,看色相,絕不像是賓館裏提供的。

“你們女演員生活都是這麽堕落的嗎?”岳西樓嘆道。

丁衍秋:“我們女演員的生活還可以更堕落!”說着從冰箱裏拎出一瓶白酒,打開放到茶幾中間,“老岳,我知道你以前是唱歌的,得護着點嗓子,但偶爾一次應該不會傷到嗓子。演戲是一件急不來的事,你最近壓力太大了,我讓助理買過來的,适當放松一下。”

岳西樓有點丈二和尚,這要是之前,他一定會認為丁衍秋這舉動是居心不良,但是經過兩天相處,以及之前她的坦誠,她的為人也了解到七七八八了,所以倒是沒什麽其他顧慮。進劇組這幾天,別說,還真是壓力挺大,看到一劇組的人都因為你個人的問題拖拉了進度,那種心裏煎熬,還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得清的。

岳西樓看着桌上的酒,雖然之前不怎麽喝,但現在還真有點躍躍欲試。他一副頗無所謂的姿态:“害,歌兒都唱不了了,嗓子還有什麽用。現在這不是,已經開始跑龍套混飯吃了嗎?”

丁衍秋:“老岳你這話我不愛聽!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唱不了歌以後就永遠唱不了了嗎?你現在是個龍套,以後就一直都是龍套嗎?想當初我還是個十八線開外的小演員呢,誰給我個背影戲我都能感恩戴德的,那會還有網友嘲我長了一副八百年都火不起來的網紅臉,後來又怎麽樣?老娘還不是拿了獎杯!現在的網紅都拿我的臉做範本,誰還敢說我是網紅臉!好歹你也是我曾經愛豆,節省一半的飯費都要跑去聽你的演唱會。我還等着你東山再起、重現當年歌神風采呢!”

岳西樓沒想到自己一句話惹出丁衍秋這麽多話,抖摟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想:不愧是實力派演員,随随便便就能說出這麽一段肉麻話。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就自發自覺地坐在沙發上,抄起了一雙一次性筷子。

酒就是普通的牛二,三十八度的,超市裏大概一百二三十一瓶,反正岳西樓對酒不通,好酒賴酒在他這都是一個感覺--辣嗓子,所以不挑。

就着花生米和雞爪子,二兩酒一下肚,向來不怎麽愛喝酒的岳西樓竟然也喝出些滋味兒來。

原本丁衍秋不打算陪他喝,現在這個戲得需要她比較瘦的狀态,稍微一胖點,上鏡會賊難看。但瞧着岳西樓一手雞爪子一手酒杯,嘴裏“滋兒滋兒”的,心裏就跟有根癢癢爬來回蹭似的,勾得她受不了,邁着小碎步快跑到門口處反鎖了門,過來直接抓了個雞爪子。

岳西樓茫然:“吃就吃,還鎖門幹什麽?是怕有人進來跟你搶嗎?”

丁衍秋嘴裏叼着半根爪子擺擺手:“沒事兒,怕導演臨時來查房,鎖住安全!!”

兩個人跟做賊似的,一次性的紙杯每人小半杯酒,就着花生米和雞爪子吃得津津有味,差點把對戲的事忘到了二門後。

事實證明丁衍秋做對了,被酒腌過的岳西樓仿佛扔下了十八個包袱似的,整個狀态都輕松起來,兩人捏着杯子一來一往對了幾場戲,效果都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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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衍秋打趣他:“行啊老岳,我看你沒準是個未來影帝的苗子呢。你看這段戲,情感是有深度有層次的,你剛才的诠釋已經有那麽點味兒了。”

岳西樓從茶幾底下立馬掏出把遙控器,對着嘴當作話筒的樣子,清咳兩聲煞有介事地念道:“感tv,感謝pptv,感謝我的爸爸媽媽,感謝找了我二三十年還沒找到我的我老婆,還有我還沒影兒的孩子,更要感謝丁同學的無私幫助······”

丁衍秋瞬間笑倒在沙發裏。

岳西樓這才把遙控器放回去,說:“你不能捧殺我,對你沒好處。”

丁衍秋笑着擺手,“行了行了,說正經的,你要嘗試着跟角色共情,只有你們是一個人,你才能切實體會到他的情緒爆發。好歹你也是有過感情經歷的人。”

感情經歷···岳西樓笑得頗心酸。

丁衍秋突然又一臉八卦樣湊過來,問他:“老岳說說呗,你的那段感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因為左群對丁衍秋說起的時候遮遮掩掩地故作姿态,導致她好奇心爆棚,總想探聽個仔細。

岳西樓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謝左群,明顯他說的完全就是唬着丁衍秋玩兒的,大概是知道丁衍秋的心思,又恰好自己上次說了隐疾的事,所以好心想幫岳西樓規避麻煩。

既然他這麽好心,自己怎麽好拆他的臺呢?。

丁衍秋看他這滿臉隐晦的表情,越加好奇心旺盛,拿手指尖戳他肩膀,“哎,怎麽,不能說啊?好歹我們是一起上過熱搜的交情。”

一起上熱搜還能論出交情來,這年頭,真是什麽事都能攀上關系。

于是岳西樓看在他們一起上過熱搜的交情上,坦蕩一笑,“害,有什麽不能說的,反正都好多年的事了,早坦然了。想當年我眼瞎,遇人不淑,被一女人的相貌和才華吸引,以為自己遇到的是個溫婉良人,哪承想遇到的竟是個恐怖組織的頭目!母大蟲!往事不堪回首吶。早知道她是學體育出身的,怎麽我也不能以身犯險啊!”

丁衍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吐槽起你前女友來怎麽都快跟我一朋友損她前男友有的一拼了。啊對了,我那朋友巧了,也是學體育出身的,不過人超級好,可沒有你說的那麽彪悍。”

岳西樓:“人和人是有個體差別的,可不是每個學體育出身的都像她那樣。當年,我家所有購物的袋子或者紙箱,從來都不是正常用剪刀劃開,而是全部被她暴力撕扯開的。以前我倆吵架,那更是絕對的不平等,我是三言兩語,她就是三拳兩腳!”

丁衍秋快笑瘋了,拼命用手去拍眼角,生怕笑出眼紋來。

“怎麽你們···每個人說起前任來都是這麽咬牙切齒,既然當年在一起了,那說明對方肯定具有一些你喜歡的品質啊。”

岳西樓:“難道你想起你前任,心态會很平和嗎?想的全是他的好嗎?”

丁衍秋:“嗯······我上一位前任是,一個攝影師,雖然生活上某些習慣不合拍,但是我們互相尊重,我當時很喜歡他,分開也是兩個人仔細考量後的結果,沒什麽遺憾和怨怼。我上上一位前任是······”

聽丁衍秋說完,岳西樓頓覺自己思想層次低,還真做不到那麽豁達,至少對那位前任豁達不起來,想想都來氣!

“喂親愛的,怎麽這麽晚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我啊,我在對夜光劇本哈哈哈。”

丁衍秋突然有電話進來,她接起電話笑得跟朵春花似的,岳西樓自覺閉嘴,生怕對面是她新男友,自己一開口引起人家倆人誤會。

擡手腕看了看時間,都快十二點半了,這還真成了夜光劇本了。這個時間點兒要是被狗仔拍到,可真是有口也說不清!

岳西樓站起來手指着門口跟她示意了下,丁衍秋笑着擺擺手,對了個“晚安”的嘴形。

轉過頭來,丁衍秋手沒忍住,又摸了個雞爪子,一邊啃一邊對電話那邊說:“沒事,夜光劇本聊完了,這會兒就我自己了,你什麽情況?這麽晚了,不陪滾蛋兒睡覺嗎?”

對面宴回:“滾蛋兒睡了,我心裏有點堵。”

嘿!這可不像是她的風格,認識這麽久,宴回這人,甭看名字是婉約派,可性格就是半個豪放派,屬于日常無瑣事,生活無煩惱那種。就連生孩子這樣的大事,也是溜溜噠噠地就完事了。當年她親人不在身邊,自己也還是一個十八線開外經常接不到工作的小演員,自告奮勇去伺候她的月子,原本是除了一日三餐還要擔心她會産後抑郁。可哪想到這貨是個心胸豁開就能流出半個黃河的牛人,每天哈哈哈哈哈哈的,自己愣是陪着她一塊胖了五六斤,差點毀了自己的演員之路。

但只有一件事是除外的--滾蛋兒他那個從未謀面的爸!每次但凡說起來,必然是氣血上湧、口吐芬芳!

果然,電話那邊宴回說道:“幼兒園老師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滾蛋兒在午飯的時候從別的小朋友飯碗裏搶肉吃,惹哭了人家。放學我接他回家好言好語給他說不可以欺負別的小朋友,愛吃肉告訴我,我做給他吃,不能搶別人的吃。他瞟了我一眼,就說了一句“你們愛怎麽想怎麽想,但是我沒有欺負她”,說完扭身就去玩玩具了,這一晚上都沒怎麽理我。明明是他錯,他還有理了。這幅德行,到底是随了哪個混蛋!?”

丁衍秋:“······”

随了哪個混蛋,這不是很明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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