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見面禮
見面禮
電話那邊的明蘇葉帶着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和顏川說了好多話，中間還穿插着幾句蘭白木的關心。
明蘇葉被顏川哄好，止住眼淚，小心地問：“以後寶貝是想用哪個名字生活呢？顏川還是蘭南舒。”怕她心裏不舒服，連忙補上一句，“媽媽都可以接受，看寶貝喜歡那一個名字。”
按理來說顏川認回了親生父母，名字自然也需要改成以前的，五年的時間讓她覺得“顏川”這個名字也很好。
她喜歡這個名字，喜歡字中自己想得含義，川，山川，山和河流。
“就叫顏川可以嗎？”
“聽顏川的。”明蘇葉之所以提出改名還有一個擔心的事，怕顏川回到母親的懷抱，想到這個名字是虐待自己的人取得會憎恨。
名字不改，其他還是需要做的，比如早就準備好的成年禮物，一套屬于自己的房，每年的生日禮物，都需要本人去親自認領。
明蘇葉坐在後座把頭靠在蘭白木肩上，溫柔地詢問顏川，“寶貝明天有空嗎？帶寶貝去辦一些手續，把戶口遷回來。”
“上午沒有空，因為要睡懶覺，媽媽，下午可以嗎？”可能是母女之間存在的血緣關系，顏川說話語調中含有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撒嬌。
蘭白木豎起耳朵偷聽她們的聊天，自家妻子從寫信起就一直擔心，出門前交給岱炎後拉着他快步離開，手機忘記了充電，錢包落下，自己重要的東西記不住，南舒最喜歡的印章卻收拾地好好的，一用完就用已經掉漆的木盒收好，放進包裏。
幸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在倒下前終于找到了。
蘭白木看了一眼手機的屏保，用手指抹走，掉在南舒臉上的灰塵。
“好，那寶貝睡完起來要記得吃飯，不管幾點起床都不能忘記更不能不吃。”
有關南舒的事，他們總是想做的最好。
在各地醫院DNA庫都存放自己的基因，出現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重合度就會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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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晨來的那段時間是想念，也是一年中放松的時刻。
睡着南舒以前睡過的床，站在她站過的地方，替她看她沒有看到過的風景。
有一天蘭白木一個人上露臺，望向前方的人和記憶裏的南舒對上，讓他在那一刻分不清是誰。
他背着明蘇葉點燃了一支煙，南舒當時也是一個人偷偷跑上來看。
下樓遇到岱炎，口袋中發出鈴聲，岱炎見他有事忙，說話打招呼變成微笑，倆人擦肩而過，岱炎走遠後，電話告知的驚喜使蘭白木停下。
他緊張地讓醫生重複一遍，醫生也知道尋找時間太久，結果出現後是帶有一絲不敢信。
“系統檢測到基因庫中出現了和您妻子高度相似的數據，需要您來一趟，到更有權威的DNA檢測所進行一次新的驗證。”
為了确定消息的準确性，他打開連接基因庫的軟件，真的出現了一條标注紅點的消息，紅色代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保護他人隐私，軟件上面不會公布全部姓名，只有姓、年齡，蘭白木用手指在屏幕上放大，怕看錯，反複觀看，姓名：顏＊，性別：女，年齡：23。
現實和猜想碰撞到一起，最後合成一個。
他開始留意顏川，收集能驗證DNA的東西，頭發，喝過水的杯子，晚上收拾證件的時候和明蘇葉說出這件事，倆人都激動的一晚沒睡，第二天出門時又和岱炎碰上，蘭白木和他打了一個招呼，拒絕了他借車的好意，這個狀态蘭白木和明蘇葉都不适合開車，打了一輛車就帶着妻子前往霧縣。
霧縣很冷，蘭白木把背包裏的衣服拿出來給明蘇葉穿，她捏着衣擺，緊張地問道：“真的找到了南舒了嗎？”
沒有百分百确定，蘭白木也不敢點頭，他只是嘆了一口氣，頭發分成兩份，一份與他，一份和明蘇葉，一起送去了檢測，就等三天後的那幾張薄薄的紙。
紙很薄，卻承載着無限期待。
這三天裏蘭白木帶着明蘇葉走過何果提過一嘴的三燈街，吃了她們沒有吃到的煲仔飯，味道很好。
亢奮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出結果的那天，下午一點通知去拿，上午明蘇葉高燒不退，她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躺在床上四肢無力，看着天花板默默流淚。
她太想親自去迎接那份來遲的驚喜了。
蘭白木插上買來的小太陽，明黃色的暖燈打在明蘇葉寒冷的身體上，他上前在明蘇葉的額頭輕碰了一下，“我快點回來和你一起拆開，不要難過。”
遠光燈照着蘭白木的瞳孔，他閉上幹澀的眼睛，晨來民宿在距離一百米前方。雖說選擇權在顏川手上，可他們就沒離開過。
蘭白木叩擊面向民宿的那面車窗玻璃，再過十分鐘，就可以提着重逢的見面禮上門了。
電話已經挂斷，明蘇葉把導航退出來又點進去，看着越來越近的位置。
這一通電話時長顯示九十三分鐘，顏川喝光岱炎遞來的水，潤完嗓子後，光腳走到陽臺。
手機被丢在床上，她沒有見到一直閃爍的燈光，消息重複蓋掉上一條，永遠只告訴對方最後一條。上面是何果發來的，“顏川，你在嗎？”
手機聯系不到，何果悄悄地爬上二樓，鑰匙放在門邊的花盆裏，一間房只有一把，兩個人住總有分開的時候，為了方便，花盆裏一直都裝着鑰匙。
一打開門，第一個動作就是放回原位，何果彎着腰用葉子擋好，站在走廊就大聲道：“顏川！你在嗎？！”
被扯過去的葉子都吓得抖三抖，又露出了藏起來的東西。
在屋內的顏川聽得到比葉子小了很多，她用腳後跟走進來拿着棉拖鞋去廁所，背對着何果回複道：“我不在。”
“我剛才看見明阿姨了，她後面跟着好多人，每個人手上都提着一個黑色箱子……”何果負責叫顏川下樓，雙手搭在顏川肩上，操控着她，繼續說故意分段的話，“擺在桌上一打開，全是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