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浮生偷得月餘閑
浮生偷得月餘閑
“快救救她！快救救她！”眼前一片血污，那熟悉的身影倒地不起，漸漸化為點點星光飄散。
微瀾猛地從床上驚醒。
她迷茫的打量着周圍的場景，熟悉的蘭花雕刻，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在蘭淩殿內了。
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夢與現實，剛剛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就像是真的發生過似的。因為恍惚，微瀾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墨湛。
墨湛見她清醒了過來，連忙跑到了微瀾的面前。她扶起了掙紮着想要起來的微瀾，“你醒了？”墨湛看她神色恍惚于是便伸出右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
微瀾愣愣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之前的黑夜已經被白天所替換。
“過去多久了？”微瀾眯了眯眼，猛然從黑暗中清醒過來這陽光着實刺眼了些。
“回殿下，六個時辰了。”墨湛答道。見她還能說話于是便收回了手，不再晃動。
“已經這麽久了啊……”微瀾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這是怎麽了？”夢與現實交織在一起，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所為何事。
墨湛見她呆愣的神色，驀地嘆了口氣，想必這人是斷片了：“這裏是蘭淩殿，您由于風吹雨淋着涼了，再加上傷口沒有及時處理，情緒起伏過大，受了風寒，暈倒了。當時您渾身是血的出現在禦醫那裏，把禦醫吓了個半死。據說，當時你的懷裏還緊緊的抱着故離……”
不光是把禦醫吓了個半死，就連墨湛自己也心驚膽戰守着微瀾到現在。
昨夜微瀾突闖太醫院，把睡夢中的禦醫驚醒。原本昏昏欲睡的他在看到微瀾故離渾身是血出現在太醫院門前便也再無半點睡意。他連忙喊來了附近的巡邏兵，連夜叫來了墨湛。為微瀾和故離盡快醫治，一整夜都不曾停歇。
微瀾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原本迷茫的雙眼驀地大睜，她連忙抓住了墨湛的手幾乎瘋狂的問着對方。微瀾力道之大，墨湛只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生生捏碎了。
“阿離……！阿離呢！阿離在哪！！！我的阿離呢！”微瀾被猛地驚醒。一掀被子，顫顫巍巍的從床上掙紮着起來想要去尋找故離，然而，因為傷口撕裂般的疼痛，渾身無力，卻是怎麽掙紮也起不來。
“墨湛！扶我下來！我要去找她！”微瀾的聲音很是虛弱疲憊。一想起故離被捅了一刀就很不是滋味。明明被捅的該是自己才對，都是自己才連累了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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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湛哪會讓微瀾瞎折騰，趁着微瀾虛弱之際，她一把便将微瀾給摁了回去，此時的微瀾身體虛弱力氣自然比不過墨湛：“冷靜。殿下冷靜。故離就在那。”說罷指了指另一個隔間。
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柔和，“還好送的及時，要是再晚一會兒，恐怕就……”
看着微瀾一臉不相信自己的話的樣子墨湛再次指了指故離躺着的地方。
二人僵持許久，在墨湛的再三保證下微瀾這才總算是消停了一會兒，她失了魂似的朝着墨湛指的方向看去。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阿離沒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微瀾喃喃道。
還好她沒事，還好。
我有好多話都還沒跟她說，很多事都還沒跟她一起做，那些撲朔迷離的幻境也沒有得到答案。還好，她沒事。
只不過現在這些也沒那麽重要了。重要的只是一個她罷了。
一番折騰過後，微瀾終于安安分分的躺了下來。因生長在能者為王人心叵測明争暗鬥的皇宮內，不久，微瀾便将自己的神色調整到與平常無異。
見她終于與平常無異，被攪得一團麻的墨湛這才想起來問事情的原委：“殿下，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
微瀾非常吃力的想要起身與墨湛講昨晚的遭遇，但是卻怎麽也起不來。剛病了一場受了大傷的她渾身無力，四肢發軟。她急得眉頭緊皺。面色蒼白，嘴唇無色。“扶我一把，歪歪扭扭的不成體統。”微瀾有些吃痛的說道。
這人也是固執得很，這個時候都還顧及什麽形象問題，早先幹嘛去了？跟故離在一起厮混的時候那公主架子還有一星半點麽？沒有吧！
墨湛無奈，只得把不聽話的微瀾扶了起來。另一旁的故離仍在昏迷中。
墨湛雖然平日裏總愛擺着一張臭臉，但此時卻也一臉擔憂的看着微瀾：“殿下，您慢點，小心。”墨湛小心翼翼的把微瀾扶了起來。微瀾整個人靠在了旁邊的牆上，看起來非常的虛弱。
微瀾胸口有點堵，于是便緩了口氣，她有些吃力的開了口，卻是咳個不停：“昨晚，我們與你分別後，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然後，咳咳……回到蘭淩殿，我和阿離在房檐喝桂花釀。咳咳……接着阿離喝醉了，我把她……”
當時微瀾是把故離橫抱起來的，因為“抱”這個字感覺太過于暧昧，她不想讓墨湛知道，于是便只得中途改了口。把呼之欲出的“抱”改成了另一個字。“……我把她扛到了床上，發現阿離發燒了。我就去給阿離熬了些姜湯和醒酒湯。回來後……咳咳……”
微瀾咳嗽個不停臉色極為難看，墨湛連忙給她遞了個手帕，微瀾抓起手帕就飛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猛地咳出一口淤血。
血腥味兒布滿整個口腔，咳到後面都有些無法好好說話。咳的太過劇烈，讓人以為她差點要咳嗽到窒息斷氣。
“回來後，我就發現三個黑衣人出現在房間裏。想要……咳咳……想要刺殺阿離。他們放……放了迷霧，逃了出去。我便去……咳咳……我便拿起破風沖了出去追這些人。然後，我與這些黑衣人纏鬥，不小心受了傷，阿離被一個黑衣人捅了一刀。我特別害怕。瘋了似的找禦醫。路上下起了大雨……咳咳……然後找到禦醫後，我就眼前一黑……醒來的時候就在這了。”微瀾有些艱難的說道。
中途咳嗽個不停，身體不停的發熱，難受的眼睛幾乎都無法睜開。更別提此時躺在床上被狠刺了一刀的故離有多難受了。
墨湛無奈的拍了拍微瀾的後背，給她順了順氣，讓微瀾盡量感覺舒服一點。
微瀾顯然也收到了墨湛的好意，她柔聲說道：“謝謝，我好多了。”說罷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停下休息會兒了，畢竟她肯定也跟着忙活了六個時辰沒有合眼。
墨湛多多少少也聽出了一些東西，她毫不吝啬的便開口問道：“所以，有人要害故離？”墨湛一下子便問到了重點。但她說的也不完全是正确的，顯然也極有可能是沖着微瀾來的。
“沒錯。都是因為我，阿離她也被盯上了。”微瀾滿嘴血腥的說道。
她感覺身體在發熱很難受。細密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順着臉頰一滴一滴的滾落，眉頭緊鎖。
墨湛心知有這個可能，但是故離向來調皮搗蛋愛闖禍，鬼知道她會不會得罪一些什麽麻煩的人，然後又恰好碰上這次的意外。這不，順理成章麽？
“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墨湛頓了一下，問道。在她的眼裏，故離就是那種調皮搗蛋愛得罪人的熊孩子。雖然自己也沒有多大。
微瀾也明白墨湛的意思，但是她知道故離是不會這麽沒有分寸的。別看她老是一副愛得罪人的模樣，但其實她都有拿捏好分寸的。故離向來精明的很，別看她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就以為很好欺負，這樣的想法恰恰是錯誤的。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些人是真的想要置阿離于死地……咳咳……”微瀾回答道。她一臉憂愁的看着故離的方向。
……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在隔間響起，墨湛心驚，微瀾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墨湛示意微瀾不要亂動，她快步移向了隔間，一下子便拉開了隔間的屏風，還好，不是什麽不速之客。
隔間只有一個黑衣身影安靜的躺在床上，是故離，故離已經清醒了過來。
“這是哪？我這是……在哪？”故離迷蒙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嗯。有些熟悉。“……這是？蘭淩殿嗎？”故離昏昏沉沉的睜開了雙眼，此時的她有些迷糊。她四處張望着，好像在搜尋着誰的身影。
只用了那麽片刻，她便一下子找到了那個人。“微瀾！”故離喊道。
“！”
此時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這個聲音十分的熟悉，微瀾一下子便認了出來。
“阿離你醒了！”微瀾驚喜萬分，拼命的用盡渾身的力氣從床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下了床，奔向故離躺的地方。
墨湛：……不是讓你好好待着麽？
“阿離，你終于醒了！我以為……我還以為……”
我是真的害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一想想以後再也見不到你就害怕的要命，害怕的要死。我不想你像夢中那般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微瀾此時既欣喜又害怕，她雙目通紅，趴在故離身旁緊緊的抱着故離。故離的眼睛半睜着，看着眼前的這個熟悉的人。
她的傷口被微瀾不小心牽動了一下，疼得她一身冷汗，有些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
“嘶……疼……”故離哽咽道。她下意識的用手緊緊的按住了腹部受傷的位置，以此來減輕傷口的疼痛。
微瀾有些窘迫的看着故離的傷口：“對……對不起。很疼吧。”微瀾慌忙移開了自己的手連連道歉。她非常的自責，眼神中滿是愧疚和不安。“抱歉，我老是笨手笨腳的。讓你受苦了……”
故離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可能傷害到了對方，她連忙安慰道：“我沒事，放心。你再道歉的話我可就真的要疼哭了。”故離強忍着疼痛，對着微瀾笑了笑。
“只要微瀾在，我就不疼了。”說罷，伸手摸了摸微瀾的臉頰。
墨湛只覺得突然有種想要罵人的沖動：……
見此處沒自己的事了于是便很是自覺的走了出去。
微瀾鼻子一酸，抱緊了故離。
“傻丫頭，都傷的這麽重了，還在為他人着想。傻孩子。”微瀾很是心疼的說道，她習慣性的順了順故離的毛。
故離幹笑道：“哈哈哈，我沒事，你看，我還能坐起來呢。”故離急于證明自己恢複能力超強，想要讓微瀾盡快放心，于是便掙紮着用盡全力勉強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睛微閉，虛弱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嘶……疼死爺了。
故離的一只手緊緊的捂住腹部，努力壓制身體上的疼痛。她那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血紅的雙眸變得有些黯淡。她感到渾身無力，整個人特別虛脫。
這才沒過多久，墨湛便再次面色陰郁的踏進了房門：“哎，喝藥。”只見墨湛黑着一張臉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過來。
沒眼色的女人。故離想道。
故離有些發懵的眨了眨眼，微瀾的手還在摸着故離的腦袋。
墨湛見那倆人膩膩歪歪的樣子，嘴角又是抽了抽，面色更加陰郁了起來，語氣也是更加的不善：“自己吃。”墨湛依舊很是嫌棄的看着故離。
“哎呦！疼……自己吃不了。”故離咧着嘴說道。“我不管，我要微瀾喂我。”故離撒嬌道。
是你自己非要當燈泡的，不賴我。
“她不行，她也受傷了。”墨湛冷冷的拒絕道。
！！！
故離被這麽一提才記起來微瀾也受了傷。她連忙扒拉着微瀾從上到下從頭到尾看了個遍。還好，現在沒事。
她打消了微瀾喂自己吃藥的念頭，于是便開始轉移目标，逗弄起了墨湛。
“她不行的話，那你喂我。”身體上的疼痛并不能阻止故離的嬉皮笑臉和捉弄人的心思。
墨湛很是“和善”地朝着故離笑了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
“自己吃。”墨湛冷冷的說道。
“微瀾——”故離拖着嗓音喊道。
“你大爺的。”墨湛只得被迫走了過來，報複似的朝着故離的嘴裏猛灌藥水。“嗆不死你！”
微瀾很是無奈的笑了笑：“小心點，別嗆到了。”說罷，順了順故離的後背。
“別嗆到了，故大小姐——”墨湛沒好氣的附和道。
故離：……
一碗湯藥在墨湛的猛灌之下已經盡數下肚。
“感覺如何？”墨湛不搭理她被嗆到的不斷的咳嗽聲，自顧自的問道。
“要不您試試？”故離似笑非笑的瞪着墨湛。剛剛這惡毒的女人可快把自己給嗆死了。
“……”
嗆不死你！
——
一個月後——
冬雪将至，天氣漸漸轉涼。一紅一黑兩個身影正在桂花樹下練習劍法。這兩人步履輕盈，劍法流暢。
“阿離，恢複的不錯。”微瀾仔細端詳着大傷初愈的故離，眼前的這個女子身手矯健，身輕如燕，動作流暢連貫，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一點不适的樣子。
“微瀾你恢複的也挺好。”故離也看了眼微瀾，一只手很是随意的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此時，一個青衣身影風塵仆仆地趕來，二人注意到來者是墨湛後便立刻收起劍，齊刷刷的看向了墨湛。想來是那件事有了消息。
墨湛：？別這麽看我我害怕。
墨湛無奈的抽了抽嘴角，而後正色道：“公主殿下，我已查出那名奴婢的家庭情況，身世背景。”墨湛說完後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做得好，好墨湛。”微瀾輕輕拍了拍墨湛的肩膀以示鼓勵。
墨湛眼神示意讓微瀾在一旁坐下，把故離撇在一旁。她細細的将這個奴婢的身世背景說給了微瀾聽。
“這奴婢家裏貧困，母親生病沒錢醫治，她總是非常努力的攢錢想要給母親治病。也是個可憐人。”墨湛唏噓道。
“果真如此。”微瀾惋惜。
果然是被逼的。
二人面色都顯得有些沉重，雖然是走投無路被逼的，但這種方式得來的銀兩用起來真的舒服嗎？
事關生死大事，微瀾不能懈怠：“那我們便今日前去調查一下中秋宴上以及圍獵場上發生的那些意外。”微瀾沉聲道。
“是，殿下。”
二人正要起身離開，故離便沖上前來擋住了二人的去路。她早就看二人叽叽咕咕說個不停不帶自己有些不悅了。
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憑什麽不讓自己參與！不公平，這不公平！
“喂。小禍害，杵在這兒做甚。”墨湛沒好氣的說道。
故離可不想跟她吵起來然後被罰抄書，于是便幹脆直接無視她，挽着微瀾的胳膊直撒嬌：“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阿離你的身體可以嗎？這剛剛才恢複過來……這……”微瀾有點猶豫的看着故離，“要不你還是留在這兒吧？”她試探着問道。
“沒事沒事，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看，我已經好了！痊愈了！”故離說着便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腹部來向微瀾證明自己痊愈了。這一個月養傷養的可把自己給憋壞了。都已經一個月沒有出去玩了。
“你看，沒事了吧。”故離調皮的閉着一只眼，有點傲嬌的看着微瀾。
“還閉眼？”微瀾笑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便帶上你一起去。”雖然對方已經比自己略高一點但微瀾仍是笑着摸了摸故離的頭。她也知道自己拗不過她。
“好了傷疤忘了疼。”墨湛沒好氣的說道。說罷還不忘朝着故離翻了個白眼。
“你可別拖我們後腿。”墨湛譏笑着說道。
“我看這句話還是您自己留着吧。”故離笑着反駁，一副并沒有把對方看在眼裏的樣子。
媽的，當初為啥要救這個小禍害？我他媽真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救了這惹人厭的家夥。簡直自讨苦吃閑得發慌。墨湛心裏暗暗罵道。
見墨湛杵着不動，臭着一張臉，想也不想就知道這玩意兒一定又是在暗戳戳的問候自己了：“臭墨水還不快走？”故離笑着問道。
你罵我是吧？是吧是吧？
“你……！”不出所料，墨湛果然被這個稱呼氣的整個臉都漲紅漲紅的。得逞後的故離哈哈大笑。墨湛抄起一旁的椅子便準備朝故離砸去，故離輕輕一躍便跳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眼看着二人又要開始拆家了，微瀾無奈的嘆了口氣。上次那個角都還沒來得及修。
“好了好了，阿離別玩了。”微瀾柔聲道。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便去地牢審問那個奴婢。”微瀾正了正色認真的說道。她瞪了眼墨湛，而後又将故離給拉了下來。
偏心。墨湛想道。
“好。”故離樂呵呵的應了下來。
三個人帶上需要的東西後，便一同前往皇宮裏的地牢。
地牢裏關着許多窮兇極惡的罪人，讓原本就陰森的地牢顯得更加陰森可怖。腐臭的味道遍布整個牢獄，她們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滾。一行人捂着口鼻匆匆的來到了地牢門前。
墨湛已經提前打好了招呼，一看守見微瀾的到來連忙領着微瀾三人往地牢的深處走去。四人走到一個牢獄面前，這個看守便開口說道：“就是她了。”只見他指着一個躺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看起來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靜的躺在地上。
看守沒好氣的朝着裏面的那人吼道：“喂，有人看你了！”
裏面的人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看守有些不耐煩了，“喂！聾了麽？聽到沒有！”看守再次吼道。
裏面的人依舊沒有答話。看守抄起腰間的一把刀便想朝着牢門敲打。微瀾看他一臉惱怒的樣子也及時的制止了他。
“罷了。你先下去吧。”微瀾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能行，于是那看守打開了牢房的鎖後便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故離，墨湛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牢獄的門前，在門外認真的把守着。防止罪犯逃脫。
微瀾則慢慢走進牢獄，走到這個奴婢的背後。
“別睡了，起來回答我的問題。”微瀾冷聲說道。
可那人一動不動的，依舊沒有半點要回複的意思。
微瀾看着這個奴婢的背影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請你快點起來回答我的問題。”微瀾提高了聲音說道。
半晌，仍是沒有任何回複。墨湛有些不耐煩了。
“殿下，這人裝死，看我把她直接拽起來轟醒！”不等微瀾阻止，墨湛便三步并兩步的怒氣沖沖的來到這女人的身邊，一把便拽起了這個裝死的女人。
然而，當她拽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這女人的手，觸感僵硬冰涼。
心頭猛地一震。
她将手小心翼翼的探向了女人的脖頸處，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人……
死了？！！
她這才意識到這人不是裝死，是真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