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問罪大鬧浏陽殿
問罪大鬧浏陽殿
二人輕車熟路的從房檐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朝着殿內緩緩走去。
剛進房裏，就被眼前的這個人吓了一跳。
此時的墨湛，一臉的陰沉。面色陰郁的盯着她們。眼神極不友善，與其說是恐怖倒不如說像是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
微瀾：？
故離：……
“你們，還知道回來？”墨湛聲音低沉，有着些許不悅的意味。
也是，消失了整整一晚，送個鬥篷還他媽能送一整夜麽？！
再說了，外面那麽冷，已經入冬了，出了事可怎麽辦！
“那什麽，阿離，我們還沒洗漱吧。我們先去……”話未說完，便被墨湛給打斷了。微瀾未說完的話硬是被生生噎了回去。
“休想轉移話題！”墨湛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語氣稍稍有些強硬的說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二人紛紛看向墨湛。
“看什麽看，我說的是殿下，不是你！”墨湛一臉怨氣地瞪着故離。看她一臉不理解的表情便一下子把故離扯到自己身邊小聲說道：“你他媽出去找個人能找一整夜？”
故離輕輕的“啊～”了一聲，而後回道：“對啊。我找到後就跟微瀾一起在外面過夜了。”
墨湛：……啊你大爺的啊！
故離一臉無辜的看着墨湛。就像是犯了錯卻不知道錯在哪的孩子似的。滿臉都寫滿了無辜。
墨湛嘴角抽搐：“我他媽……”我他媽了半天也沒我他媽出個什麽，于是便繼續說道：“你找到了不把她帶回來反而讓她跟你一起在外面瞎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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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離輕笑了一下，然後推了推墨湛。她嫌她離自己太近了。她向來不喜歡跟微瀾以外的人有過多的肢體接觸。
“別這麽兇嘛。糾正一下哈，不是我讓她跟着我，是我跟着她。”說完似是又覺得有些不妥，但總感覺越描越黑，于是便繼續硬着頭皮說了下去。
“還有就是，我沒瞎鬧。我看她睡着了，然後就沒舍得喊醒她。就陪着她一起在屋頂上睡了一覺。”故離皮裏皮氣的說着。
墨湛想把故離殺了的心都有了。要是在外面出個三長兩短，這可怎麽交代！更何況劉清那老頭都說了要讓故離跟微瀾離的遠一點！
就你事多。就你鬼話連篇，就你理由比牛毛還多。您最對！
場面一度尴尬，微瀾有些懵圈的看着說悄悄話的二人，心裏有些哭笑不得。
“你……！你！！瞧瞧你幹的好事！都是跟着你學壞的！以前公主哪來的這麽多壞習慣？都是你給教的！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墨湛用氣音說道，她用胳膊肘狠狠地捅了一下故離。故離被胳膊肘頂的差點在前面摔個狗啃屎。
“你他媽……！”故離踉跄了一下，很快便站穩了腳跟。
“你就是嫉妒！”故離也用氣音戲谑着說道。
墨湛大怒：“你他媽……你他媽有病！”
“你們……這是在說什麽啊？”微瀾看着她二人快要打起來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她一臉懵逼的看着快要打起來的二人，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縱使這二人鬧的再怎麽厲害，也不能讓微瀾聽到這些污言穢語。
“沒……沒什麽！”二人在這一方面竟是如同約好了一般出奇的一致。這種情況也是極為少見了。
兩人紛紛別過了頭，看都懶得多看對方一眼。
“好了好了，墨湛你別生氣了。不會再有下次了。”微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雖然這二人并不告訴她，但是她多多少少也猜出來了二人是因為自己又在互掐了。
墨湛聞言青筋暴起。強忍着怒氣似笑非笑的說道：“什麽？你還想有下次？！”墨湛提高了聲音質問道。她故意拉長了聲音說話。
“小小侍女，蹬鼻子上臉的。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故離調皮的在墨湛面前手舞足蹈的快速說完，然後一溜煙的便“逃”了。邊跑邊大笑。
“你……！！！”墨湛頓時啞口無言。懶得跟這個幼稚鬼一般見識，仔細一想，故離說的确實在理，自己确實有些逾越了。想到此，墨湛便立刻把頭低了下去，準備向微瀾認錯。
見她消停了下來，一臉歉意的看着自己，微瀾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畢竟這墨湛也是為了自己好。她拍了拍墨湛的肩膀，朝着她溫柔的笑了笑。
“不必。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
微瀾自從認識了故離這厮，變得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一點皇家風度都沒了。天殺的故離！墨湛想道。
心裏這麽想着，面上也不知不覺的恢複到了原本沉穩平靜的狀态。
見墨湛臉色好的差不多了，微瀾便朝着故離“逃跑”的方向吼道：“阿離，等等我！我們一起去用膳——”
墨湛：……
所以，我又是多餘的了？
——
另一旁，微瀾終于追上了先走一步的故離。
這故離跑的也是快，讓微瀾一頓好找！
“阿離，昨夜的事情謝謝了。”微瀾喘了口氣而後拍了拍故離的肩膀。她咧開嘴，對着故離笑了笑。那笑容看起來特別溫暖人心，特別治愈。看過一眼就會讓人忘不掉。
故離看着微瀾的笑容看的有些入神了，她不自覺的沉浸在了這治愈的笑容裏。發起了呆，意識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太過無禮過後便輕咳一聲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哈哈，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一個念頭從故離的腦海中驀地冒出，她的面上微紅：該死的！真想把這個笑容占為己有！藏起來，不給別人看！
二人說完後微瀾便轉過了身子，卻發現墨湛并沒有跟上來。她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微瀾：？
故離：？？
于是，便突然獅吼般的喊道：“喂！墨湛！還不出來用膳！再不出來，就把你那份給阿離了！”這個舉動看起來跟她那外表簡直天差地別。只要她不說話，呸，只要她不學着故離說話的方式，她就是個絕世美女。沒人比她更絕了。
那什麽公主形象簡直啥也沒了。好在蘭淩殿四周都圍着隔音極強的東西。這也是方便微瀾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喊起來倒也不奇怪。
此時的墨湛：算你有良心。
墨湛撇了撇嘴，也跟着吼了起來：“喂！故離你這丫頭休想吃我的那份！最好別讓我逮着你！”墨湛被氣笑了。
故離壞笑了一下，大聲回應着隔空喊話的那人：“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逮不着逮不着！臭！墨！水！！”故離故意喊墨湛的綽號來刺激容易暴躁的墨湛，玩的不亦樂乎。墨湛也不甘示弱的問候着故離。微瀾則在一旁笑着她倆的幼稚行為。
“阿離，夠了夠了，否則一會兒可消停不了了。”微瀾笑的都快岔氣兒了。
“她敢？！”故離笑着說道。
微瀾對這二人的幼稚行為簡直哭笑不得。用個早膳，這對歡喜冤家都要鬥個不停。不過，辦正事該正經的時候，這倆幼稚鬼還是蠻正經蠻默契的。總之，在微瀾看來，這兩個小頑皮都是做起事兒來特別靠譜的人。是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的。
沒過多久，墨湛便過來與二人彙合了。
眼看着硝煙四起，二人火藥味兒十足，微瀾沉默的看了看那破的幾個角和裂了一道口子的石桌，于是便清了清嗓子開口提醒着二人。
“醜話先說在前頭，你二人若是再打起來的話，藏書抄百遍。”抄書可靜心，微瀾暗暗想道。
倒也不是狠心，主要是，蘭淩殿都快被二人無意中拆了個遍了。總不能日日都讓人來修理吧。怪不好意思的。
原本還嚣張跋扈的二人聞言立刻便蔫了下來。
“……”
“別！！！”
兩人又是一陣默契。
在微瀾罰抄書的威脅下，兩人終于算是消停一會兒了，二人低下頭各自吃各自的。一聲不吭，頭也不擡。但是，這都只是表象，二人的心裏卻是各懷鬼胎。
故離若有所思，趁着微瀾不注意狠狠地剜了墨湛一眼：再敢如此罵我你試試看！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箸塞在嘴裏噙着。
墨湛也恰好約好了般的瞪向了故離：媽的，天殺的故離。下次非把她生吞活剝了不可！不好好教育她一番我他媽不姓墨！早就看這厮不順眼了。我腦子是被驢踢了才讓她這麽蠻橫無理？
墨湛氣的牙癢癢，青筋暴起。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氣的差點把手中的箸給折斷。
不久，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微瀾才吩咐了今日要辦的正事：“事不宜遲，你們兩個随我一起去浏陽殿走一遭，我要親自問問浏陽殿的江大人。”微瀾表情嚴肅，不容置疑。在墨湛所看不到的地方朝着故離眨了眨眼，故離秒懂。
“是，殿下。”
二人紛紛抱拳恭敬地回道。
為了安全起見，除此之外，微瀾又點了十幾個親衛，随着一起前往了浏陽殿。
——
“你們幾個，包圍浏陽殿的所有出入口。”微瀾指着幾個親衛表情嚴肅的吩咐道。
“是，公主殿下。”這幾個親衛得了吩咐便迅速的前去所有出入口處嚴加把守。
說罷，微瀾揮了揮手，“剩下的幾個，随我一起進入浏陽殿問罪。”她示意讓剩下的人跟随她進入浏陽殿。
這浏陽殿的人哪見過這種陣仗，奴婢家仆們紛紛驚慌失措，有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有的連忙往房間裏跑去，躲起來藏着。倒襯得微瀾一行人有些蠻橫無理了。
微瀾一行人穿過庭院中的鋪滿石子的小路直奔浏陽殿的正殿。此時的江湘南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書。
人都還沒靠近便先聞其聲，“什麽人。好一個包圍浏陽殿，真是好大的陣仗！”江湘南面上不驚，沉着冷靜的說道。
他的眼睛從未離書，他的武功向來高強，因此從聲音便可辨出是否有人，人數多少。
“一大早的，就這麽興師動衆？究竟意欲何為？”江湘南眼也沒擡的質問道。人數不多，自己尚且還能應付的過來。只是，他能夠感覺的到這些人都是高手，也不好輕舉妄動。尤其是其中的兩個人內力簡直高深莫測。
饒是如此，他的雙目中依舊滿是沉着冷靜，他的那張英姿飒爽的臉上沒有顯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驚恐。反而異常的鎮定。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那人竟會是公主殿下。
“江大人，您做了什麽。就不需要我來說了吧。你該做什麽應該也不需要我來親自教了。你自己做了什麽，自己清楚！”微瀾的語氣逐漸加重，咄咄逼人，一種極為強大的壓迫感迅速席卷而來。
那人聞聲神色這才變了一變，只見他有些疑惑的“哦”了一聲：“原是公主殿下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他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書，站起身來，朝微瀾行了個禮。
“別。我可承受不起。”微瀾睥睨着眼前的江湘南，面無表情。
江湘南卻是絲毫不知微瀾從剛剛開始究竟在說些什麽：“公主何出此言？臣不知何錯之有。”江湘南語氣恭敬的問道。
“不知何錯之有？你做的好事，還需要我一一與你點明嗎？！”微瀾厲聲說道。她怒氣沖沖的看着江湘南，猛地甩了一下袖子。雙手背後。俯視着眼前的這個人。她的樣子是那麽的居高臨下，充滿氣勢，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臣實在不知。”江湘南答道。
“圍獵那日，是你吧？行刺阿離，也是你。中秋宴下毒的也是你指使的。不對，那支箭，恐怕就是你親手射的吧？”微瀾一一說出了他的罪行。語氣不容置疑。
怕這些不足以讓對方認罪，于是便繼續說道：“那支箭射的毫無偏差，剛勁有力，那種力道，恐怕不是一個奴婢一個女人能夠輕易射出的。箭法如此好，如此準确的而又剛勁有力的恐怕就只有武功高強的人能夠做到了，除了大人您還能有誰？行刺阿離，恐怕你也參與了吧。就是因為那道紫光對不對！你們究竟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微瀾語氣咄咄逼人。
“離魂散，我已經在你殿內的密室裏找到了！獄中的那個人恐怕也是你殺的吧？”微瀾怒聲質問道。事到如今也沒必要瞞下去了。
原來儲物閣那些細微的被闖過的痕跡是微瀾留下的！江湘南一臉驚訝的看着微瀾。
“臣——不知。”江湘南問心無愧。這些事自己真的沒有做過，但為何會查到自己的頭上？又為何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
“你不知？”微瀾嗤笑道。“天底下還有誰能比你更清楚你幹的那些好事？！敢做不敢當？！！十幾年前，毒殺我的母後，你不好好藏起來，還重現江湖？！還用同樣的手法鏟除了獄中的奴婢。我的母後與你究竟有什麽仇什麽怨！你竟然這樣殘害她？！”微瀾怒氣沖沖的逼問着，卻不知江湘南早已神色大變。
“臣惶恐，臣問心無愧，臣真的并未做過殿下說的這些事。臣也沒有害死過王後娘娘。”說着聲音竟是有些顫抖。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
“王後的離開，我也很難過，她是我曾經深愛着的女人，我怎麽可能會害她！我巴不得早點找出那個奪人性命的混蛋，為王後娘娘報仇！我怎麽可能會對我心愛的人這樣做？！我怎麽可能會害死她！！！”江湘南腦子有些亂了，口不擇言的慌忙的解釋道。
微瀾本就是做個樣子，卻沒想到竟牽扯出了這麽一段陳年舊事。不由得有些愕然。
她十分驚愕的看向了面色慘白的江湘南，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什麽？你竟然……喜歡我的母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