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佳人傾倒醋意生

佳人傾倒醋意生

這熟悉的翩翩紅衣身影正是公主殿下,微瀾。她的表情有些微妙,看向守衛難得的斥責道:“吵什麽吵。大殿之外,成何體統?”

微瀾杏眸微怒,這個守衛被瞪的那是一口大氣也不敢出,連忙眼神閃避收回長槍看向地面。

他低下了頭,心裏一陣翻江倒海,輾轉反側一陣腦補:唉,這是哪又招惹到這位大人了。真的是。失策失策。

一向溫柔的能溢出水來的公主殿下被自己惹的有些怒了,着實是……自己太過分了吧?守衛有些懷疑自己了。

這個守衛忙解釋着試圖得到微瀾的原諒:“殿下!小的……小的辦事不利,還請公主殿下責罰……”話音剛落便做出了請罪的動作,乖乖的等着受罰。但是微瀾并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也不喜歡無故責怪他人于是便決定問清楚事情的始末。

罷了,也就是吵了幾句而已,自己不該這麽動怒的。許是最近事情太多,心境有些煩躁。

她擡眼瞥向了一旁的江雨溪,驚訝只是一瞬,但更多的是沉着冷靜:“江小姐這是所謂何事?臉色怎麽如此難看。是病了嗎?”她的眼神中充滿着冷淡但卻不失溫柔。微瀾那雙黑的發亮的眼球緊緊的盯着江雨溪。

那雙眼睛穿透力極強,仿佛能看穿人的所有想法和舉動似的。江雨溪只覺得有些冷的發毛,突然覺得那份外露的溫柔只是表象,內心的疏遠倒是真的。自己只覺得被盯的那是一陣發麻寒冷。

她愣了一瞬,連忙整理好自己那淩亂不堪的外表,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微瀾的面前,語氣中滿是急切和不确定,嘴唇翕動:“公主殿下,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真的、已經走了嗎…?”她的臉色極為蒼白,難看不已。好端端的妙齡少女愣是變成了蒼白的老太太臉。極為扭曲。

江雨溪眼神空洞的看向微瀾,這眼神中雖然沒什麽震懾力沒什麽威脅,但是卻包含着多重感情色彩,時而如鏡子般平靜,時而波濤洶湧,時而期待,時而憤怒,讓人捉摸不透。微瀾被這眼神盯得竟是也有些發愣了,她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着對面的江雨溪,半晌才回答了江雨溪的問題。

“的确如此。”

她的語氣很是溫和,說出的話卻是冰冷無情的。猶如利刃,一下一下的剜着失去父親的江雨溪的心:“天下皆知,唯你不知。現在你知道了,那便知道了。多說無益。”她的語氣中又有些冷淡和疏離,好像在壓制着什麽似的有點咬文嚼字的。

微瀾不想多言,看着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少女也多多少少有些不忍了。她清了清嗓子連忙扯開了這個話題,生怕江雨溪再多問一句。

“江小姐,你病了?”江雨溪的臉色很是蒼白。微瀾正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江雨溪在雨地裏又是期待又是絕望的等了很久,被淋得渾身上下全部都濕透了。那副精巧玲珑的面孔被雨打濕,讓人看了就忍不住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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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雨中楚楚可憐的美人。只可惜……

她在得知自己的父親早已人頭落地的消息的時候就已經魂不守舍,失魂落魄的,險些沒當場氣暈過去。她努力撐着不讓自己倒下直到見到公主殿下。

可是,如今江湘南已死的消息證據确鑿,人證就在眼前,她終于繃不住了,瞬間大驚失色,不過這倒也不奇怪,因為普通女子一聽說自己重要的人走了的消息的時候一定會當場暈過去,這個江雨溪能撐過這麽長時間已經實屬不易了,在女流之輩中已經做的很優秀了。但是打擊對她來說确實實在是太大了點。

——先是得知自己最喜歡的人的父親利用自己然後把自己的所作所為通通嫁禍給自己的父親也就是江湘南,接着就是被告知自己的父親早已人頭落地的消息。一時之間,猶如五雷轟頂,任誰也承受不住這最親愛的兩人對自己的雙重打擊。

簡直就是你一拳我一腳的搞垮一個好端端的人!

江雨溪只覺得渾身無力想要癱軟在地。一個趔趄,身形不穩,一下子便跪了下去。

接着血腥味溢滿整個喉腔,眩暈感撲面而來,只覺得天旋地轉,晝夜颠倒。眼前一黑,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她的眼漸漸合上,意識也逐漸模糊,只覺得身子歪向一旁。

微瀾看到情況不對連忙一個箭步走到江雨溪面前接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江雨溪。有些別扭的抱在懷裏。

“微瀾!你在哪?啊!……在這。”

微瀾:“!”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微瀾的內心莫名有些慌張。就好像是做了什麽錯事被抓了包似的。

這時,故離恰好從殿內走了出來。由于微瀾說出去查看情況後遲遲不歸,故離有些擔心害怕微瀾再次遭遇不測,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房間裏那是來回踱步一刻也放不下心。內心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争後終于忍不住沖了出來。找到了微瀾。

于是便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微瀾抱着将要倒下的江雨溪的這一幕。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頭燃起,她的表情有些不快,立刻從看到微瀾相安無事的欣喜的一張笑臉轉變為一張滿是怨氣的陰沉臉。嘴角有些抽搐,面部稍稍扭曲。手指關節“咯吱”作響,青筋暴起。

“阿離,你來了……”微瀾回過神來,溫柔又有些歉意的看向了故離,她一看到故離便覺得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明明沒有做任何別的事卻總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她有些發愣的扶着倒在懷裏的江雨溪,手上仍舊沒有想要放下的意思。

故離見狀,內心一陣翻江倒海。怒火中燒!雖然她現在內心極度不快,但是仍舊禮貌的把“和善”的笑容挂在臉上。她有些陰陽怪氣的看了微瀾懷裏的那人一眼。

語氣中有些不悅:“微瀾,她這是怎麽了?”她一點都不好奇這女人怎麽了。她怎麽樣管自己屁事!

她就是想問問這人還能走嗎!為什麽非要賴在微瀾的懷裏!她就是不想讓微瀾抱她!微瀾能抱的只有自己!她不配!!

故離滿臉陰郁的看着雙眼緊閉的江雨溪,委屈的都要擠出淚來。

微瀾只覺得一陣心虛,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心虛,只是這人總不能就這麽扔在已經被雨水澆濕了的地面上不管吧?

“不知。剛剛突然就倒下了,總不能讓人家小姑娘家的摔倒在地,滾一身的泥。所以我就接住了。”微瀾一臉無辜的看着故離,沖着故離溫柔的笑了笑,她看起來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故離那臉上微妙的變化。

不!她注意到了!但是她裝作沒有注意到。太尴尬了,突然覺得。

“哦——這、樣、啊——”故離有些窩火了,她故意拉長了聲音,一字一句的加重語氣。

想占微瀾的便宜?沒門!

一點門都沒有!!

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你休想!!!

她只能抱我!也只能看我!!你個小丫頭片子還輪不到你!!!

故離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江雨溪,發現江雨溪面色潮紅,呼吸有些急促。于是很是嫌棄的伸出手往她額頭一探。

這一探讓故離更加窩火了。

這他媽也太嬌弱了吧!發個燒都能暈過去!

“微瀾,她好像是發燒了。”故離語氣冰冷,很是嫌棄的看着高燒不退倒在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懷裏的江雨溪。

天色有些陰暗了,微瀾看不清楚故離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麽,但是聽語氣應該是還算平和。

那故離也是會裝的很,盡管句句逼人,都要冒出火來,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她不想讓微瀾發現自己在嫉妒,也不想讓微瀾知道自己心胸狹窄。

平和?!

平和個鬼啊平和!

明明差點就把這個江雨溪給生吞活剝了!火都要燃起來了!!就差一口大鍋和一些調味料了!!!

“那我們便把江小姐先帶到殿內好生照顧。”微瀾滿懷歉意溫和的說道。說罷,準備抱起懷裏的江雨溪向殿內走去。

誰知,人還沒抱起便被攔了下來。

故離一個箭步把将要往裏走的微瀾給按了回去,嘴角不停的抽搐,臉上極為扭曲變形。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酸味兒,特別特別的酸。就好像是打翻了好幾壇醋罐子一樣。

微瀾愣了一愣,氣氛異常的微妙。她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故離,她對故離的這個舉動極為不理解。

出于禮貌,并沒有把那句“你這是幹嘛呢?又想搞什麽名堂?”給說出來。

故離向來古靈精怪,愛做些違背常理的事情微瀾也是知道的。但她不說,因為自己總想要縱容着她一些。

這小孩又想幹嘛?不是、我們不是得先救病人?現在應該不是玩鬧開玩笑的時候吧?

微瀾滿臉的疑問,她覺得有些奇怪,就猛地把臉往故離那一湊,盯着故離的臉那是一陣研究,看了半天,愣是沒研究出個三七二十一來。反倒是盯得故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黑的。臉上猶如調色盤一般五顏六色,變化個不停。

她的內心充滿着疑問,她沒發覺的是……

——某人吃醋了。

是的沒錯。某個人的醋壇子被打翻了!!!

喜提一枚“醋王”。

故離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耳尖泛紅,她猶猶豫豫的連忙調整了神色,語氣淡定,接過了那有些“髒兮兮”的江雨溪。

故離:“……我來吧。”

雖然她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接的也很穩,但這都是裝的!

她的內心其實早已冒出了一萬句類似于“滾遠點,臭婆娘。離我遠點!”這種粗鄙之語。

她像小孩子搶玩具似的一下子把微瀾懷中抱着的江雨溪給搶了過來,而後看着“髒兮兮”的玩具,一臉嫌棄的抱着她。

微瀾只能是我一人的!

她只屬于我!

你休想!……想也不行!!想都別想!!!

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行!暈倒了也不行!

她是我的!!!

故離表面上淡定得很,猶如平靜的湖面。內心卻是一陣波濤洶湧,翻滾個不停。不停的念叨着這幾句話。

忍……為了好形象,為了我的微瀾……我忍!我忍還不行嗎!!

沒有多餘的語言。微瀾故離二人只簡簡單單的看了對方一眼。

故離此時內心那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差點就生吞活剝滅了懷裏的這個人了。

要不是看在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要不是看在微瀾的面子上,恐怕她早把這個“情敵”一樣的東西給扔在大街上随便她怎麽暈去了。

管她是生是死。管她是生病的、無意的還是有意的。給本大爺……

呸!給本姑娘滾遠點!

識相的就死遠點!給本姑娘自生自滅去吧!

故離臉上一臉的“和善”,此時的內心卻是一萬句“卧槽”。

她抱着一個巨型磚頭似的抱着江雨溪走向殿內。時不時的回頭看一兩眼跟着自己的微瀾。微瀾被看的那是一臉無辜,一愣一愣的,滿臉疑問。

微瀾……

你,只能是我的。

只能是我故離一人的!

多看一眼別人……無論是誰……

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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