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國
回國
第二天,景憐和謝言兩個人一大早就離開了酒店,直到隔天下午才到家。
謝言先是把景憐送回住所才趕回公司。
回到公司,他安排助理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一日三餐都送到景憐的住處。随後又讓他在春城大學附近找個治安好的公寓。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謝言才開始工作。
景憐将父親的骨灰放在自己的房間,打算明天把它和母親放在同一個地方寄存。
她一個人在空曠的房子裏轉悠了幾圈,眼前閃過的都是和謝景一起時的景象。
景憐落寞地低下頭,這種日子以後都不可能再有了。
等找到新房子,她就要搬離這裏。謝景那邊有白若然那樣的青梅陪在身邊,要不了多久應該連她是誰都不一定記得了吧。
景憐苦笑,緩慢地挪回房間躺在床上,手臂一展撈過旁邊的兔子摟在懷裏,整張臉深深地埋了進去。
不一會,兔子的脖頸處就濕了一大片。
大約是哭累了,不知不覺中景憐就睡着了。
再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她打開手機發現有一條謝言發來的消息。
“我已安排助理給你送了飯過去,怕打擾你休息,我讓他放在門口了,你記得去拿。”
景憐下床走到玄關處打開門,确實有一個保溫盒放在旁邊。她彎下腰拿了起來,走到餐桌前一一打開。
裏面都是些清淡的食物,最下面還有一份豬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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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憐不禁笑了下,謝言這是要她吃哪補哪嗎?
景憐吃完飯後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消息過去。
“言哥,送過來的飯菜我已經吃過了,謝謝你。”
那邊很快就回了過來。
“你先在家休養一個星期,我會讓我的助理按時送飯給你,房子的事這兩天有結果了我會告訴你的。”
景憐的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回複。
“不用這麽麻煩,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叫助理別來了,我回來的時候自己買點菜帶上樓就可以了。”
謝言那邊可能是因為忙,十分鐘過去了都沒有消息。
景憐以為他是同意了,剛要起身收拾,語音通話直接發了過來。她按下接聽,那邊謝言低沉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你明天有什麽事要出門?”
景憐回答:“我要去一趟本地的殡儀館,把我他的骨灰和我母親的放在一起。”
謝言思忖了一會,“那你明天在家等我,我和你一塊去。”
景憐覺得這樣總是麻煩謝言不太好,剛要拒絕就聽對方說道:“我知道你不想麻煩我,又要拒絕。”
被他猜透自己要說什麽,景憐尴尬地摳手指。
謝言接着說:“說好了,明早我去接你。”
景憐知道自己再拒絕也沒有用,順從地回答:“好吧。”
聽她乖乖的答應,謝言表情愉悅,“早點休息,我還有工作要忙。”
“嗯。”
第二天早上謝言驅車帶着景憐來到殡儀館。
進去之後,景憐和工作人員說明情況,将母親之前的位置調整到其他地方,這樣就可以和那個人的挨着。
工作人員告訴她現在只剩下一上一下的位置是挨着的。
景憐點頭回答:“可以。”
工作人員将景憐帶到地方,轉身離開。
景憐将母親的骨灰放在上面,然後又把那個人的骨灰盒放在下面的位置。
擺放完之後,她站直身體,說:“這一次我就讓媽媽在你頭上,省得到下面你也欺負她。”
一旁的謝言聽到這句話,眼神裏閃過心疼。
看來她的母親在世時沒少被她父親欺負,不然也不能說出這種話來。
一個星期後,謝言帶着景憐搬到新的住處。
她的這個時候成績也下來了,如願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被春城大學錄取。
沒有謝景的生活,景憐還是如以前一樣循規蹈矩,每天都是往返學校和家之間。
謝言基本上一個月會來看她幾次,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頓飯,聊幾句日常的瑣事。
就這樣過了四年,在景憐大學畢業那天,謝言主動邀請她進公司做他的助理。
景憐猶豫再三,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如果不是謝言這幾年陪在自己身邊,她可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更何況他在生活上也幫了自己不少忙。當他的助理,能在工作上回饋謝言,也算是還了他的人情。
一年後
每年的年底,公司都會舉行年會,作為對員工一年來辛苦工作的犒勞。
今年的年會就定在今晚,景憐作為謝言的助理,自然要穿着隆重些。
前幾天謝言帶着她去量了尺寸,定制禮服。
今天早上房門就被砸響,已經做好的禮服此刻正擺在床上。
景憐盯着它皺起眉:如果要穿這件出席,手腕上肯定不能再戴護腕或者繃帶,戴表帶寬的手表又顯得突兀。
但是如果不遮住,又會被別人瞧見,肯定會引來不少風言風語。
景憐擡起手腕盯着傷疤看。
其實這個是可以通過手術去掉的,但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以後就算真的打算結婚,也要擦亮雙眼,以免所托非人。
景憐突然想起去年客戶送過一條同色系的絲帶給她,正好用得上。
她連忙走到梳妝臺打開抽屜取出來放到床上,又點了下手機屏掃了眼時間,距離年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時間還來得及。
景憐脫掉身上的衣服換上禮服,又把那條絲帶系在手腕上,拿出幾年前謝言送給她的那副珍珠耳釘,戴在小巧的耳珠上。
一切收拾完畢,景憐踩上和禮服一起送過來的高跟鞋,披上外套,下樓和已經在等候她的謝言彙合。
春安機場。
謝景穿着棕色風衣站在機場的大門口,四處張望,看着周圍熟悉又陌生的建築。
五年了,他終于回到了這個做夢都想回到的地方。
他爸在啓程之前告訴他,今晚是公司的年會,讓他務必要到場,好熟絡一下公司的元老。
謝景其實不太想參加。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景憐,恨不得立刻打電話問問他哥,她在哪裏。
五年裏,他對景憐的思念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思念一個人的心情就像潮水一般,将他淹沒。
如果學業再晚一年,他怕自己會徹底失去理智,提前趕回來見她,當面問清楚,為什麽單方面的和他斷了聯系。
雖然當時是他先冷眼對待景憐的。
可是他心裏并沒有想過以後都這樣,他只是被醋意蒙蔽了雙眼。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太突兀地出現在景憐面前,反而會适得其反。
今晚還是老老實實聽他爸的話,去參加公司的年會。正好他哥也在,順便可以問問景憐近幾年過得怎麽樣,再做打算。
一旁的白若然見謝景在發呆,全然不理會自己,柔聲說:“景哥哥,再不走我們就要遲到了!”
謝景回頭蹙眉警告白若然,“我說過以後不要再叫我‘景哥哥’。”
白若然眨眨眼睛,一副委屈地模樣,“那麽多年你都讓我這麽叫了,現在怎麽就不行了?”
謝景轉過頭,什麽也沒說。
之前是因為兩個人從小就一起長大,兩家人又是世交,所以他并沒有在意稱呼是什麽。
可是現在回國了,如果當初景憐不聯系他的原因是自己讓別人叫他“哥哥”,那就決不能再讓白若然接着這樣叫。
而且,要不是因為他爸媽交代要照顧好她,這麽麻煩的事情他才不想理會。
謝景最受不了白若然天天沖他撒嬌,如果這個人換成景憐,那就另當別論,光是想想他就覺得心裏癢得要命
但轉念一想,以景憐的脾性,應該做不出來。
謝景聲音冷冷的,“一會到了場地,你自己去玩,別跟着我。”
白若然小聲允諾,“哦。”心裏卻不這樣想。
到了地方她肯定要纏着謝景,在公司所有人面前宣誓主權,讓那些觊觎謝景的人都滾一邊去!
謝景和白若然來到停車場,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見他們過來,司機下車主動打開車門,等二人坐穩,才關上車門驅車離開。
司機先帶他們去了謝家專屬的服裝工作室,換好出席要穿的西裝和禮服才趕往場地。
謝言背倚着車身,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手裏夾着香煙,吞雲吐霧。
景憐身上穿着他為她定制的禮服,從樓上走下來,闖進他的視線。
謝言走到垃圾桶摁滅煙頭扔了進去,接着朝景憐的下樓的方向走去。
景憐氣喘籲籲地站在謝言面前,不好意思道:“言哥,沒有等太久吧。”
謝言微微一笑,寵溺地看着她,“沒有,我也是剛到。”
五年多的相處,景憐在他心裏的位置越來越重。
最開始雖然是因為小景照顧她,但經過對她越來越深的了解,自己的目光逐漸被她吸引。
這個表面堅強的女孩,其實內心異常脆弱敏感,對待工作也極其認真負責。
雖然接手他的助理職位才一年,卻萬事俱到,比他之前那個用了三年的助理業務能力更強,一點也不像初出茅廬的應屆生。
而且,她和自己一樣,從就就失去了母親。
這種相似的經歷,讓謝言心裏生出更多憐惜。
雖然他知道,謝景也喜歡景憐,但是這麽多年景憐對他的事只字未提。謝言相信,自己是有機會的。
正好趁今晚謝景回國,他要當面和他講明自己對景憐的心意,就正式對她展開追求。
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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