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強吻

強吻

景憐和謝言來到場地已是晚上七點半,距離年會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整個年會流程其實也就是幾位老總和董事長上臺講個話,然後就是抽獎環節。其餘的時間都是自由活動,各個部門的成員之間可以互相熟悉一下,交流交流工作經驗。

景憐跟在謝言身側輾轉于各位老總之間,最後來到董事長謝雲濤和夫人孟晴身邊。

謝言淡漠地叫了句:“爸,阿姨。”

謝雲濤瞥了他一眼,臉上依然一副嚴肅的神情,心裏卻不是滋味。

他知道謝言從小對他的意見就很大,而且在他小的時候也确實疏忽了對他的關心。

等到他意識到想彌補,謝言已經十幾歲了。自從他離開老宅搬到外面住,每年只在大年初一回去一次。

雖然對他和孟晴冷漠,但是對謝景的事卻是事無巨細,謝景對他這個哥哥也是特別信任。

孟晴心裏也從來沒有怪過謝言的态度。

她理解謝言,如果換作是她,母親剛去世不到一年父親就娶了別人,自己心底肯定也是充滿記恨。

即使後來謝言知道他的父母因為聯姻才結的婚,但對于當時六歲的孩子來講,是件殘忍的事。

孟晴和顏悅色地看着謝言,說道:“小言啊,你弟弟一會就到了,你們兄弟倆這麽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晚上一塊回老宅吧。”

謝言輕聲“嗯”了一句。

一直低着頭的景憐,聽到孟晴的話,驚得瞬間擡錯愕地看向謝言。

他之前并沒有告訴過自己,謝景今天會來這裏的消息,他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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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言歉意地對她笑了下。

他不是沒想過告訴景憐,但是他怕說出來,就和現在一樣,只會讓她更緊張。

這時,年會正式開始,謝雲濤離開準備去臺上講話,孟晴也随他一起離開,只剩下景憐和謝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景憐心裏緊張得不行,握着高腳杯的手指尖泛白。

雖然這幾年她和謝言彼此都很默契的沒有提過謝景,但是并不代表她心裏不在意。現在謝景突然回國,自己該怎麽面對他?

焦灼不安地心情折磨着景憐,像只熱鍋上的螞蟻。

謝言轉身和景憐面對面,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緊張。”

景憐仰起小臉,扯動嘴角,擠出一個笑,“言哥,我沒緊張。”

謝言盯着她躲閃的眼睛,在心裏嘆了口氣。

景憐的演技太過拙劣,所有的情緒都映在眼睛裏,任誰都能看出她的緊張不安。

謝言朝服務員揮揮手,重新要了一杯香槟替換下景憐手中的杯子,轉移她的注意力。

臺上的主持人開始講話,周圍立刻沉寂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舞臺正中間,安靜地傾聽接下來每一位領導的發言。

謝言作為分公司的最高領導人,自然也要上臺,景憐就站在下面等他。

等謝景趕到場地的時候,裏面已經開始了好一陣。

謝景走在前面将外套交給服務員,快速走了進去。全然沒有顧及後面踩着八公分高跟鞋的白若然,兩只手提着裙擺,小跑着想要追上他。

一進到宴會廳裏,謝景遠遠就瞧見他哥正在舞臺中間講話。

頭頂的燈光打在他俊逸的臉和偉岸的身軀,青年才俊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謝景自豪地揚眉,為有這樣一位哥哥感到驕傲。

他嘴角噙着笑往前挪了幾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忽然瞥見舞臺下方,一抹鵝黃色的背影,像極了景憐。

謝景心跳“咚咚咚”加速狂跳。

他加快腳步走過去,想要确認那個背影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自己日夜思念的那個人。

謝景穿梭在人群中,遠遠看見她右手腕上帶着一條鵝黃色的絲巾,心跳得更快。

他感覺到手心微微出汗,胸腔快要炸裂一般。

終于走到她身後,謝景伸出手拽住她的手腕将人轉了過來。

在看到那張化着淡妝真的是景憐時,謝景拽着她一路走出人群,直到走到沒有人的角落才松開手。

他看着眼想了五年的人,想起剛才她一直在臺下注視臺上講話的謝言,笑得嬌豔,一股氣沖進腦仁。

謝景一步一步靠近景憐,直到她無路可退,裸露在外的背貼到冰冷的大理石。

謝景伸出修長的手指,擡起景憐的下巴,盯着那張望向他的神情裏充滿驚愕的臉,逼迫她與自己對視。鋒利的眼神裏夾雜着委屈,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就那麽喜歡我哥?怕他誤會,五年半的時間,你都沒有聯系過我。小憐,你的心,真狠!”

景憐從驚愕的眼神變成無措,她眼角微紅,心上像被人插了一把刀。

謝景居然說她心狠?而且,這件事和言哥又有什麽關系?

怕謝景看出自己要哭,景憐不甘示弱地回瞪過去。

氣氛變得焦灼。

“景哥哥~”

“景憐。”

兩道聲音同時傳進二人耳朵裏,景憐率先收回情緒,用力掙脫開鉗住她下巴的手,朝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白若然那張笑起來燦若桃花的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景憐挪開視線不去看她,正好和跟在她身後的謝言對上。

她擠出一個笑臉,喊了句:“言哥。”

謝言走到景憐身邊,自然地伸出手摸上她的頭揉了揉,才轉身看着謝景,笑着說:“幾年不見,小景都跟哥一樣高了!”

看謝景一臉怒氣的樣子,湊到他身邊,摟住他的肩膀,“怎麽一回國就臭着一張臉,誰惹你了?”

謝景瞥了他哥一眼,有氣又不敢撒,別扭地回答:“沒誰。”

謝言松開手,重新踱回景憐身邊對謝景說道:“沒誰就好,一會咱們兄弟倆再聊,這會那邊要開獎了,我帶着景憐先過去。”

一聽到開獎,景憐兩眼放光。

她可是聽說過,雲景集團每年的獎品都特別豐富,而且今年還有個神秘特等獎會加在裏面,她希望自己能成為那個幸運兒。

景憐走的時候偷瞄了謝景一眼,立馬收回視線跟在謝言身側。

見他們離開,白若然對謝景說:“景哥哥,你剛才怎麽走那麽快,都不等等我。”

謝景眼神冷淡,語氣不悅,“看來在機場的時候我還沒有跟你說清楚。白若然,如果你再叫一次,就算我們兩家是世交,以後我也絕不會再和你來往!”

白若然看他是真生氣了,心裏雖然不甘心,面上卻老老實實答應了,“謝景,我知道了。”

謝景沒有再理她,眼下他要追上景憐,他還有很多話還沒有問清楚。

謝景擡腳就要走,孟晴挽着謝雲濤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視野裏,正朝他這邊走來。

這下是走不了了,他不能剛回來連個招呼也不打,只好認命地停住腳步。

他爸媽在一旁說了很多話,謝景站在一邊邊哼哼着答應,目光卻一直盯着兒遠處的那道身影上沒有挪開。

馬上就開獎了,景憐激動地撕下胸前的號碼牌,緊緊盯着上面的數字。

這是每一位員工在進來時都會領到的牌子,開獎的時候都是按數字來的,她這次是27號,謝言的是30號。

臺上的主持人還在熱情地開獎。今晚的一二三等獎,剛剛已經公布完畢,都沒有念到她的數字。

景憐心裏安慰自己:還有特等獎沒有開,興許比這三個加起來都要好呢?

抱着這樣的心态,景憐滿懷期待地看向臺上的主持人将手伸進箱子裏又拿出來,慢慢展開那張紙。

她在心裏默念:27,27,27.

“讓我們恭喜27號,她将獲得随時休一個月的帶薪假的權利!”

她真的中了!雖然不是前面那些什麽西雙版納七日游,四開門的冰箱,還有手機這些值錢的東西,但是可以随時休假一個月,而且還是帶薪的,在她心裏,就是最好的!

畢竟像雲景集團這種上市公司,即使她是在分公司,每天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平時雙休日都很難得。

景憐激動地轉過身,沖謝言興奮地說道:“言哥,我真的中了!”

“恭喜你!快去後臺登記一下!”

景憐點點頭:“好,我馬上回來!”

謝言:“去吧!”

景憐獨自一人來到後臺,出來時她感覺肚子有些不舒服,于是朝反方向的洗手間走去。

正當她洗完手打算離開,一只強有勁的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帶進隔間裏,“咔噠”一聲,門從裏面鎖上。

景憐驚恐地看着眼前的背影,張嘴就要呼救,卻在下一秒閉上了嘴。

謝景轉過身,直勾勾地盯着景憐。

狹小的空間內,景憐與謝景的呼吸糾纏在一起。

景憐有些緊張地看着眼前的人。

五年多的時間,昔日的少年人,已經褪去青澀,變得成熟。五官也随着年齡變得更立體,身形也愈發挺拔。

景憐以為經過五年的時間,自己對謝景的感情應該會變淡。

但現在看來,是她高估自己了。

被埋藏在心底的暗戀,再次見到那道光,又重新點燃、泛濫,甚至比之前更加猛烈,在她的心裏橫沖直撞。

景憐的理性告訴自己:別想了!謝景喜歡的是白若然,不是你!他們一起在國外那麽長時間,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發生!

她強裝鎮定,讓發出的聲音不那麽顫抖,“謝景,你這是做什麽?你就不怕一會有人進來發現嗎?”

聽到景憐帶着斥責的話語,謝景有些惱火,“你放心,我在門口擺上‘打掃中’的牌子,不會有人進來!”

景憐看着他愠怒的臉,突然什麽都說不出來,垂下頭看向地上的紙簍。

謝景以為景憐這個動作是不想見到自己,更加氣氛。想也沒想就伸出雙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着自己。

他的手碰到景憐的耳朵,看到她的耳垂上戴着幾年前謝言送給她的珍珠耳環時,腦袋“轟”得一下炸開,瞬間失去了理智。

謝景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一口咬了上去。

景憐為突如其來的疼痛驚呼出聲,惶恐地伸出雙手拼命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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