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拒絕

拒絕

孟晴如坐針氈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直盯着牆上的鐘表看。

自從謝言和景憐走後,謝景就一直将自己鎖在房間裏沒出來過。

上去叫他吃飯,也是緊閉房門,說了句“不餓”,就把她攆走了。

孟晴想:這樣下去可不行,人是鐵,飯是鋼,萬一餓壞了怎麽辦?

想到這裏,孟晴趕緊到廚房端了一些吃食上樓,走到兒子房門前。

“咚咚。”

裏面的人沒有回應,

孟晴接着又敲了幾下,溫聲細語地哄道:“兒子,媽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怎麽追景憐。你先把門...打開。”

話還沒說完,房間的門就從裏面打開。

謝景頹靡地站在門口,眼角微紅,看起來像是哭過。

想說的話被噎在口中,孟晴詫異地盯着兒子的臉。

謝景從小就是個倔強的孩子,認定的事情一定會奮進全力去争取,即使受到打擊,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

她心疼地看着他,将手裏的飯遞到眼前,“你先把飯吃了,我再告訴你。”

謝景接過,轉身走進房間,把飯放在卧室裏的桌子上,自己也坐下,機械地往嘴裏塞。

孟晴跟在後面關上房門,坐到謝景的旁邊,憐愛地盯着他把飯吃光,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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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跟媽說說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景憐的。”

一提起景憐,謝景的情緒又低沉不少。

他轉過頭,視線飄向床頭櫃上的相框。

孟晴随着他的視線望去,好奇地走到床邊拿起相框遞到眼前。

裏面的兩個人是穿着高中校服的謝景和景憐。

謝景的臉上洋溢着笑,手搭在景憐的肩膀上;景憐則滿臉羞紅,不安地瞥向一邊。

孟晴拿着相框重新坐回謝景身邊,問:“你是從這個時候就喜歡她了?”

謝景點頭,而後又搖搖頭,眼神恍惚,“可能更早吧,只是我自己沒有意識到。”

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孟晴見不得兒子頹廢的模樣,伸手指着裏面的景憐,目光堅定,“你還想追到她嗎?”

謝景有氣無力地回答:“當然想。”

“那你就振作起來,你這樣自暴自棄,景憐就被別人拐走了!”

謝景洩氣地說:“那我能怎麽辦?”

孟晴放下相框,手托腮,“女人最理解女人,媽給你想想。”

“景憐喜歡包包衣服之類的嗎?”

“媽,如果我買這些送給她,她鐵定不要。景憐對于金錢這方面很敏感,特別是不想欠別人的。”

“那你試過霸道總裁嗎?就是強硬一點,直接親上去。”

謝景想起回國那晚,連忙搖頭,“這個絕對不行,上次我這麽做,她就一直對我特別冷淡。”

孟晴倒吸一口氣,捂住嘴巴,結巴着說道:“你,你們兩個,親了?”

謝景的臉上爬滿紅暈,點頭,“嗯。”

孟晴激動地站起來,擡手用力拍打謝景的肩膀,臉上抑制不住地興奮,“兒子,你可以啊!感覺怎麽樣?”

“媽,咱能別提這個了嗎?你再想想還有別的辦法沒?”

孟晴收起八卦的心思,“容我再想想。”

孟晴:“硬的不行,咱就來軟的。”

謝景:“軟的?”

孟晴解釋,“就是你在她面前裝可憐,博同情,一點小事也往大了說。”

謝景恍然大悟。

他一直知道景憐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性,卻從沒想過還可以這樣。

孟晴瞧他兒子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接着說:“如果她的表情流露出哪怕一丁點兒心疼你的樣子,就代表她心裏有你。”

謝景不确定地問:“那我試試?”

“媽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

謝景立馬從頹廢的小羊,變得生龍活虎。

節後,公司又進入緊張的狀态。

所有人都忙得焦頭爛額,謝景根本就找不到機會實施計劃。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機會來了。

今晚,他要帶着景憐出去應酬,喝酒肯定避免不了,到時候他就故意裝醉,說難受,看看景憐會有什麽反應。

夜幕降臨,春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這次的客戶,喜好燈紅酒綠的奢靡場所,所以他們這邊就将地點定在了春城最大的娛樂會所“紙醉金迷”。

景憐緊跟在謝景身後,走過人聲鼎沸的前廳。

因為他們是東道主,所以走進包廂的時候,裏面還沒有半個人影。

謝景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假寐。

景憐坐在一旁拘謹地掃視四周的一切。

她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之前和謝言應酬的時候,基本都在餐廳的包廂裏。

這種到處充滿荷爾蒙的地方,讓她打從心底裏就有些抵觸。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包廂的門開了,景憐趕忙起身迎接。

來人是一名胖胖的中年男性,頭頂稀疏,頂着個圓滾滾的啤酒肚,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笑起來成了一條縫,谄媚地越過景憐,直接走到身後謝景跟前。

“謝總這麽早就到了,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路上堵車,還請見諒。”

謝景此刻已經起身,也換上一副假面,笑着說:“客氣了王總,我們也剛到沒多久。”

王總身後的助理恭敬地沖謝景鞠躬,“謝總好。”

謝景點頭。随後對王總介紹已經走回身邊的景憐,“王總,這是我的助理,景憐。”

景憐雙手放在身前,弓起上半身,“王總好。”

王總這才仔細瞧了景憐一眼,發現她長得還不錯,特別是包裹在OL裝下的身材凹凸有致。眼神從輕蔑轉為露骨,直勾勾地瞅着她,笑得不懷好意。

景憐察覺到旁邊赤裸的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游弋,心裏有些不舒服,表面上卻要佯裝成不知情的樣子。

職場上這種事情很多,這一年多她也明白些潛規則的道理。

不過謝言将她保護的很好,一般遇到這種人的時候,都會主動讓小唐替她來應酬。

這時,一陣風掠過,帶來淡淡的薄荷香味。謝景挺拔的身軀檔在她身前,笑眯眯地拉住王總的手,将人帶到沙發上坐下,沖門口的服務員喊道:“人到齊了,把之前訂好的酒拿上來吧。”

景憐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被一股暖流替代。她抿嘴偷笑,随後坐到謝景旁邊。

酒過三巡,對面王總的眼神渙散,看着景憐的眼神愈發大膽。

只見他端起酒杯,晃晃悠悠地走到景憐面前,“景助理今年多大了?”

景憐端起酒杯,陪着笑臉,“24了,王總。”

“正是大好年華啊~”說着,就要再上前一步。

謝景低沉帶着些許急迫的聲音插進來,人也來到王總身邊,大手搭在他肥碩的肩膀上,“王總,來來來,這杯我替她喝了。小姑娘已經兩杯下肚了,再喝下去可就要命了。”

話音剛落,謝景就将杯子湊到嘴邊,全數喝光。

王總心裏不大舒服,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畢竟這個謝總可是謝雲濤的兒子,以後沒準雲景就是他的了,為了一個助理得罪他,得不償失,只好作罷,也将杯子裏的酒喝光,轉身回到座位上。

酒局結束,事情也辦妥了。

已經人事不醒的王總被助理帶走後,謝景也癱倒在沙發上,面色潮紅,嘴裏呓語。

景憐蹲在謝景旁邊,俯身湊了過去,耳朵貼近他的唇邊。

謝景口中噴出的熱浪盡數落在耳朵上,景憐的耳尖兒不自覺地爬滿紅暈。

在聽清謝景口中說的是什麽,景憐感覺連頭發絲兒都帶着熱度。

她聽到謝景像五年前那樣,親昵地喚她“小憐”。

雖然只是一個稱呼,但也足以讓景憐內心掀起巨浪。

這個只屬于謝景的專稱,再一次從他的口中叫出來,讓她怎麽鎮定?

景憐直起身體,摸了摸濕潤的眼角。

“鈴~”

景憐拿起沙發上的手提包,從裏面翻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心裏沉了一下。

“喂,言哥,這麽晚了你才下班嗎?”

“嗯,剛忙完。你呢?”

“我也是。”

回答完,雙方都沉默了半晌,謝言才開口問道:“景憐,你考慮好了嗎?”

景憐深吸一口氣,輕聲回答:“言哥,對不起。”

像是意料之中,謝言的聲音緊接着傳來,“景憐,不用和言哥說對不起,感情這種事也勉強不來。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以後你有事情就給言哥打電話,別什麽事情都憋在心裏自己扛。”

“嗯,謝謝你,言哥。”

謝言笑道:“你還是跟我這麽客氣。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言哥你也早點休息。”

挂斷電話,景憐重新走回謝景身邊,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謝景,醒醒,該回家了。”

沙發上的謝景咂咂嘴,眼睛依然緊閉。

沒辦法,景憐只好叫來服務員幫她一起将人弄到車上,找了個代駕,自己也上了車。

一路上,謝景在車上并不安穩。

可能坐在那裏睡并不舒服,謝景一直無意識地在調換姿勢,最後将頭放到她的大腿上,整個人側着身子,舒服地在上面蹭了蹭。

景憐被他個動作弄得心猿意馬,伸手想要推開,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她看着謝景的安靜的睡臉,将手放到身側,腦袋轉向一邊,看着車外的風景。

躺在在景憐的腿上的謝景,眼睛眯成一條縫,悄悄看了她一眼又立刻閉上,兩邊的嘴角向上,心裏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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