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電話那頭傳來了許苑的聲音
第34章 電話那頭傳來了許苑的聲音
“哭什麽?覺得我侮辱你,不甘心了?”
顧亦銘烏洞洞的眼眸裏飄着黑雲,陰翳地像是會掉下來壓迫地面,“許苑你一個通奸犯,你要知道,你就值這些。”
“你就值這些。”
顧亦銘一字一句重複,一刀一刀的提醒。
許苑覺得自己連痛都披上了麻木的殼,他從淚目裏看男人,他穿過層層屏障向顧亦銘的伸出手,像在夠十八歲的自己。
十八歲的他手捧一場大雪紛飛,顧亦銘伸舌幫他接住,他說它很燙。
許苑艱難的仰起頭,小雷達一樣追着男人的眼睛,像是吊在懸崖上的人對峙那最後一根稻草,許苑掏心掏肺妄圖從那雙眼睛裏追根究底。
他的聲音如同裂帛:“顧哥,如果...我能懷上你的寶寶..你是不是,就不會有別人了?”
“我們..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了...”
顧亦銘勾在少年下巴上的鞋像被時間凍住了,他的視線同少年落在他鞋面上的淚珠一樣的軌跡和頻率,砸落,暈開,和地面流淌在成一體..
像是心理師進行催眠時反複重現的固定流程。
男人收回腳,眸光随着他的姿勢變幻在微光中半明半昧,配合那張濃重墨彩的臉,像星河倒灌,像燈火人間。
有那麽一瞬間,許苑覺得自己已是抽絲剝繭,他幾乎要觸摸到男人的臉...
顧亦銘身影一頓,眼底有什麽濃郁的要淌出來,只是又很快消失不見。
他擋開許苑的手,“啪”的一聲響帶着明晃晃的嫌惡,他說話的聲調嘲諷得簡直想要笑出聲。
“懷上我的孩子?你一個alpha在說什麽夢話?”
顧亦銘俯下身揪住許苑的臉頰,食指拇指狠狠嵌進少年的酒窩裏,語氣陰鸷的像兩人之間隔着血海深仇,“你不會蠢到把你肚子裏長出來的那破玩意兒當孩子了吧!”
許苑的動作僵在半空,像突然被割斷了線的木偶人。
等他咀嚼出男人話裏面的意思,許苑頓時無地自容的不知道該哭還是笑。
他就像是一個龇牙咧嘴打過場的小醜,窮形盡相,醜态百出。
談什麽如果。
他怎麽會問出這種蠢問題,他這樣的人哪裏還有如果。
“沒有。”
“不會的。”
“我怎麽會有你的孩子。”
許苑眼睛裏轟隆隆地冒出酸氣,他連着說了三個否定句,羞恥到恨不得找條縫把自己給塞進去。
許苑用那雙大霧迷蒙的眼睛注視着男人,還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的似的。
卻不知道這樣的他看在顧亦銘的眼裏,像是穿過川流人潮不幸被碾死的貓。
他用那雙只适合賣萌撒嬌的眼睛,在教男人星火俱滅,掰開了給男人看他明晃晃的絕望和哀傷..
“裝出這麽一副樣子給誰看呢!”
顧亦銘神色一凜,他突然擡起腳一腳踹在許苑的胸口。
許苑被踢得仰臉在地,像被掀翻的王八一樣,他擺動着雙手怎麽都翻不過身來。
“真他媽掃興。”男人少有的冒出一句髒話。
他單手解松領帶,修長的骨節在頸前一松一扯,黑色領帶便游蛇一般纏繞在男人的勁壯的手腕,性感乖張的荷爾蒙似乎能從他的身上滿溢出來。
可身處荷爾蒙之下的許苑卻不斷向後挪動身體,像是知道要發生什麽,他哆嗦成一團,滿眼都寫滿了驚恐。
“躲什麽?”顧亦銘像是不指望從少年的身上嘗到什麽甜頭了。
他一把将許苑從扯到跟前,拿起領帶不容分說的,将少年的眼睛密密匝匝地圍了一圈又一圈。
突然降臨的黑暗就像是把許苑抛卻在了陌生異世界,他害怕地抖如篩糠,小手缺乏安全感地在空中胡亂摸索。
恐懼讓少年本能性的求饒:“顧哥我錯了...不要...不要綁眼睛...求求你...”
顧亦銘不屑于和少年打啞謎,他指節抵摁在少年的喉結上,力道大到許苑直接犯惡心到嘔出聲。
...
酸水順着咽嘔聲滾回喉腔…
男人的聲音像怦然炸裂地槍響,槍頭直指:“tian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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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苑跪坐在自己的腳上,仰着頭姿勢像是在接受割喉。
他才受過一天一夜的酷刑,現在這一着有如鈍刀子割肉似地在向他索命。
少年清瘦的臉頰凸起不斷,就連那小小漩渦一般的梨窩都給撐平了,胃裏惡心的不停地抽搐,生理性的眼淚克制不住地流滿眼眶...
許苑難受極了,可他實在不敢停下,嗚嗚咽咽的聲音像被割了聲帶的狗...
顧亦銘面無表情地看着少年,逆光中他的輪廓冷硬如刀鋒,像是被抽走了七情六欲的玉菩薩,俊美也冷酷。
男人突然擡起手,一個皮帶抽出“啪”的脆響,“聲音這麽小,嘴巴是不會用力嗎?大點聲。”
“啊!”
疼痛來得猝不及防,在許苑的尾椎骨那處火辣辣地散開,少年沒有做好挨打的準備,一不小心受了疼慘叫出聲。
他被蒙着眼睛,看不到周遭的事物,身上的感官愈發明顯,他疼得話連都說不清了,像被整個人摁進海底,巨大的壓力四面八方的擠兌着他,要将他撕碎。
可許苑還是拼命張大嘴巴,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大一點..
就好像在生剖開自己,只為向男人證明自己有多放/蕩。
嬌氣到無法無天的小小公子一朝被踢出男人親手建造的象牙塔,懂得了恐懼,學會了委曲求全,明白了眼淚不僅代表相見和歡愉,還有分離和痛苦..
只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悲涼..
他現在女支子一樣賣着笑的,是他昔日的戀人。
除了日漸加深的恐懼,他再也不能從他的身上獲得丁點愛意,
顧亦銘親手剝下了昔日為他穿上的金縷玉衣,順帶扯下他的遮羞布。
讓他全身赤luo的死在舊時光裏..
……
(要命,不曉得怎麽改了,審核大大幫幫我!大致就是許苑将自己的姿勢降低到最低,自輕自賤只為了讓顧亦放過他。)
時間難熬到像是在形成一個固體,在不停壓縮許苑的身體..
直到聽到顧亦銘惬意的呼氣,許苑才像得救了一樣, 一攤泥水似的癱軟下身子...
“結束了...嗚嗚..都結束了....”顧不得自己滿頭滿臉的狼狽,許苑平躺在地上,幾乎要泣不成聲。
顧亦銘眼神慵懶地像吃飽喝足後的猛獸。
他曲起手掌,在少年紅腫的嘴唇上拍了拍,跟着少年的低喃落下一句意味極深的,“結束了...”
若此刻許苑能扯下領帶,睜開眼看看面前的這個男人,他是絕不會露出丁點解脫的神情。
可他的已經累得深情恍惚,他胸口大喘氣地幅度就好像在慶幸劫後餘生,他累得精疲力竭,根本無法分出半點的注意力在男人的身上。
顧亦銘就是在這時開了口,他重複着之前的話,卻在後面添上了幾個字。
“結束了嗎....安助理?”
男人似笑非笑得聲音像是割裂長空的一道閃電,帶着清脆到能殺人的響。
下一秒許苑就聽到了衛生間門打開的聲音,有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裏面傳來。
“結束了。”竟是另一個男人回答的聲音。
許苑一把扯下領帶,在看到衛生間裏拿着手機滿臉通紅的安助理以後,他幾乎無法相信的自己的眼睛。
那一瞬間有什麽鑿開他的天靈蓋,岩漿柏油一股腦沿着那個洞灌了進去,燙的他四肢發麻,耳邊一遍一遍重複爆炸後尖銳的聲響。
看到了,這個人全都看到了..
他竟不知道,這間房子裏什麽時候進來了另外一個人。
一開始男人就是知道的。
他知道病房裏有其他人,也知道自己剛才腆着臉四處求/huan的樣子,都被一個陌生人了看在眼裏..
全都知道,他就是在刻意糟踐自己...
許苑睜着酸腫的眼睛,像是已經流幹了眼淚,軟趴趴地躺在地上,有如挖空了內髒的漂亮人皮。
顧亦銘整理好衣褲,心情很好似的用腳撥弄着地上的少年。
在沒有得到許苑的回應以後,他就像是個頑劣的少年似的,死活要從許苑的身上榨取到情緒反饋。
他頭也不回地對助理說道:“拍的怎麽樣?放出來看看。”
“好的。”安助理畢恭畢敬地将手機送到顧亦銘的面前,并極具眼力見的幫男人點開了手機的播放鍵。
很快的,手機裏就傳出來許苑的聲音。
不知廉恥的聲音,悉悉索索的唇舌..
都不用看手機,任誰也能通過聲音想象出那裏面播放着的是怎樣一個香豔的場景。
而那不堪場景的主角,是許苑自己。
“啧..瞧你騷的..”顧亦銘神情平靜地就像他是事件以外的過客,他的眼神充斥着耐人尋味,“想不到你還挺有片的天賦..”
許苑一言不發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像悄無聲息的鬼魅.
他沒再看顧亦銘一眼,撐着沒骨頭的身子從男人籠罩下來的陰影中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