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10

1981-10

陸柚和高晉年他們來到裴巧巧舅舅康定的印刷廠的時候,他們正忙得熱火朝天。

畢竟他們的印刷廠雖然沒能承接到日報的印刷,可生意也相當不錯。

除了老師傅們在緊張有序地排版、檢查、印刷、複檢、裁剪等工序外,還有印刷學徒工在将老師傅們剪裁下來的邊角白紙收集起來疊放好,然後放到全紙切紙機下進行剪裁。

雖然是學校的小學生作業本被瓜分出來了一大部分市場,但學生們總是源源不斷的,連許多學校印刷試卷等文本也樂意用這些剪裁得整整齊齊的印刷紙。

就算供大于求,可作業本子放個至少兩三年也不會變質,所以比起最後扔掉,不如能賺一點是一點。

只不過學徒工們用的這臺切紙機是老舊版本,沒有氣眼,一大摞紙張光是對齊鋪平就要耗費許多精力,然後還要人工搬上齊腰高的切紙機臺面,再進行反複對齊調整,才能裁出符合尺寸的紙張。

這是一項沒多少技術但卻很費人力的工作,可是身為學徒工只能先從這些做起,他們非常希望能做點涉及到印刷方面的技術性工作。

因此,當他們得知有人找來希望做照片印刷的時候,一個個面上都控制不住浮現出期待的神色——要是接下來了這筆訂單,他們估計也能接觸一些哦!

XXX

裴巧巧的舅舅自然也是希望能夠達成合作的。

正如裴巧巧說得那樣,将邊角白紙拿來承接外部印刷業務賺得的利潤可比直接将這些白紙剪裁成作業本子要多不少。

不過當他得知陸柚要印刷的是人物照片而不是文字的時候,他就陷入了糾結——畢竟彩色真人的印刷那些油墨的成本可比單純的白紙黑字的文字印刷要高去不少。

但再高,減去了成本之後,利潤的差別也還是比起做純作業本要高一點。

蚊子腿也是肉啊,更何況這大小也算是個“雞腿”了。

更讓裴巧巧的舅舅覺得好事成雙的是,就在陸柚他們找來的前一天,他廠裏的師傅才剛剛研究出了通過反字印到硫酸紙上,再曬版,然後再實現印刷的功能,這種方法不需要出軟片,而且是用紙版,大大降低了印刷成本。

唯一的缺點就是使用的次數不太多。

但,正适合眼下着批量不大的印刷品。

于是,陸柚和高晉年他們也很高興了——用一個比他們預想成本還要低的價格完成了挂歷的印刷,而且還能比預計時間更早地拿到手。

這年頭,時間就是金錢呀。

因此,本來打算再請裴巧巧他們一頓的,但陸柚轉念一想,不如等春季新裝賣出去了之後再請對方。

他看得出來,裴巧巧是個愛美的姑娘,而且對他們雅萍服飾的款式很喜歡,不愁後續再聯系。

還有缪藝的攝影技術,配合着陸柚從幾十年後分享出來的一些人物攝影技巧,可謂是如虎添翼,陸柚想,或許後面的夏裝秋裝冬裝,也能有繼續合作的機會……

XXX

高雪萍懷着忐忑的心情來到了下了火車,第二次踏上羊城這片還比較陌生的土地。

雖然已經從二哥他們那裏知道他們有了新的宣傳渠道(這是柚子哥的說法),不愁他們的春季新裝的銷量,但還沒有真的将衣服換成錢就還是感覺沒着沒落的。

來接高雪萍的安斌一臉喜色。

之前他嘴上安慰高雪萍的時候說着沒事,其實心裏也是捏着一把冷汗的。

這錢要是打水漂了倒還再其次,錢沒了可以再掙嘛,安斌其實并沒有那麽在意。

他只擔心出師不利,到時候弄得惶惶不安的高雪萍直接被打擊到一蹶不振。

他甚至還想直接守在制衣廠這邊不回去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盯着——雖然他也不懂這些,但萬一制衣廠這邊“欺負”他們天高皇帝遠的,在制作衣服的過程中偷工減料或者拖延工期什麽的呢?

就算他們白紙黑字簽了合同的,但……萬一他們毀約呢?

高雪萍可是把所有的積蓄都給投進去了的!真虧掉了那對人家的傷害多深啊?

可惜他畢竟是有工作在身,而且才和他爸鬧了別扭,之前還可以趁着過年放假到處跑,這年後複工了還真批不下來假。

後來在得知陸柚和高晉年想出了挂歷的主意并且還付諸于行動趕到羊城去了,他這邊也緊趕慢趕地找棉紡織印染廠請了假——左右今年開年後廠子裏的效益比較一般,不需要他這個層次的人操心——然後就馬不停蹄地趕到制衣廠來了。

來到制衣廠這裏看到已經完成了大半進度的成衣,在看到陸柚和高晉年他們拿出來的新鮮出爐的挂歷……

原本存在于安斌內心中的緊張焦慮,也在不知不覺中變為了期待。

緊張焦慮當然也還有,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對于即将到來的成功的默默等待。

是的,安斌已經堅信他們能成功了。

尤其是當他拿到的那沓挂歷都還沒在他手上捂半天,就被來來往往的人給買走——包括但不僅限于倒賣服裝的倒爺、普通逛街的年輕人,甚至還有其他制衣廠的都來買了!

其他的不說,至少說明了他們對于雅萍服飾的認可!

安斌也想看看當這一批春裝實物開始售賣時,到底銷量的情況如何。

當然,他也希望能夠通過這個機會,能讓大家對雅萍服飾有一個良好的印象,宣傳處名聲來。

他不指望大家像是買挂歷那樣買新衣服——畢竟一件衣服可比挂歷要貴太多了——但如果能有千分之一,不,萬分之一的熱度也很好了。

而現實告訴安斌,他完全可以更大膽點。

XXX

高雪萍随着安斌去制衣廠取衣服的時候,看到制衣廠的門口被圍得水洩不通,就算是這樣,依然有源源不斷的人往那個方向擠,而擠過去的人都伸長脖子踮着腳尖眼巴巴地張望着。

高雪萍被吓了一跳,遲遲不敢靠近:“斌哥,這、這是發什麽事故嗎?”

安斌臉上的笑容不變,并不為這人潮湧動的情況而變臉,或者說,見到這一幕,他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那笑得有些傻乎乎的樣子和高雪萍印象中注重自己帥氣形象的模樣可差別太多了。

“這都是我們的!”

高雪萍微微睜大眼睛:“我們的?”我們的什麽?

安斌本來打算等人群稍微穩定下來再說,但是見着一時半會兒的安靜不下來,只能帶着高雪萍硬着頭皮往裏擠,期間還要注意高雪萍一個大姑娘別被擠壞了或者說被踩到腳什麽的,可辛苦了。

最辛苦的是,他自覺一個大男人有着結實的身軀可以抵抗人潮,但沒走兩步就被一股、不,是多股不同方向的力度往外面推搡:“做什麽做什麽?我先來的!”

“明明是我先來的,給我後頭去!”

“唉喲踩到我腳了!”

安斌無奈,他自己皮糙肉厚倒沒關系可以硬來,但高雪萍沒必要受這個罪,所以他就站定不動把高雪萍護着,張嘴高呼:“金老板!金老板!我們的衣服打包好了嗎?”

安斌一連喊了三聲,一聲比一聲大,最後連脖子的青筋都繃出來了——沒辦法,這你一言我一語鴨子吵架青蛙呱呱的,他不扯着嗓子使勁兒喊真的怕人聽不到。

好在安斌不顧形象的高喊得到了回應:“哎!是安老板回來了啵?唉喲你可算回來了!衣服都好了咧!”

緊接着高雪萍便聽到這個嗓子又喊出了下一句:“各位!各位莫急莫慌!你們要等的安老板回來了!”

滿頭大汗的胖大叔仿佛見到救星,在人群中張揚着打量了一圈,看到了安斌的臉,便迫不及待地指着他大喊:“你們要的衣服是安老板的!”

說着這話,他還注意到了安斌身邊的高雪萍,眼睛更亮了一度:“人家另一個老板也來了的!這是高老板給的圖紙打的版,我們只負責做,真不是我的。”

他一邊說一邊跟招財貓似的對安斌和高雪萍招呼:“來讓一讓讓一讓,等安老板進來,有啥需求直接給人老板聊!”

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金老板最後撂下一句:“我這裏是真的做不了主,你們別擠了,哎喲把我們大門擠壞了我要雙倍賠償的哈!”

也不知道是這位金老板的雙倍賠償的“威脅”起了作用又或者是金老板的話讓他們終于找到了目标,原本擁擠喧鬧的人群猛地安靜下來,然後有所感應似的,一群男青年女青年大叔大嬸們齊刷刷地扭頭,兩眼放光盯着安斌和高雪萍。

被幾十雙直勾勾的眼睛盯着,高雪萍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老板,這件襯衫/裙子/外套/褲子怎麽賣?”不同需求的衆人指着某個方向異口同聲的地問。

在他們指着的方向正是制衣廠外牆,那上面正貼着好幾張一模一樣的挂歷,挂歷上是四五個青春靓麗的女郎圍坐在格子野餐布旁邊,或坐或站或趴或靠,身上穿着新穎又時髦的服裝讓她們比春日裏的鮮花還要妍麗吸睛。

本來打算晚上碼字的,可是因為有安排三星堆博物館的計劃,就打算去預訂門票,結果萬萬沒想到,晚上八點一刷新,秒沒!比高鐵票春運票都還難搶!

然後我就各種網上找分享找攻略,說的是如果不停刷新有可能可以等到有人退票然後撿漏,我就和家人不停刷新,還真的有退票,只可惜別人網速更快,幾乎是我在點上去的下一秒就又變成灰色的告罄。以至于反反複複五六次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是一無所獲……

然後只能含恨暫時放棄開始碼字,然後這會兒只能短小了……實在是抱歉嗚嗚嗚

太火爆了,三星堆,真的別節假日去搶,我現在已經計劃planB的游玩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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