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做人要有原則

第六章 做人要有原則

開發A區，15號樓，六層，命案現場。

趙之晴偷偷拿眼瞧在一旁彎腰探尋着什麽的男士，她對身邊的方亦雲說：“方隊，在哪找的這麽個帥哥，看起來好儒雅好友風度哦。”

方亦雲抱着胳膊嗤笑了一聲說：“S大的物理學副教授宋清遠。”

趙之晴星星眼：“副教授，這麽年輕，和方隊你有的一拼。”

方亦雲對趙之晴翻白眼：“瞧你這點出息，我真懷疑你怎麽調到重案組的？”

趙之晴沒理會他，只是雙手托腮雙眼冒桃心。前方探尋的宋清遠站直身子，在房內四處看了看。這房子基本的構造已經出來，屍體掉下去的地方将來大概是一處落地窗，透過落地窗看到綠色的紗網，紗網離牆壁有五十公分。

宋清遠問：“死者體重是多少？”

林藍說：“啊，哦，身高170公分，體重八十公斤。”

宋清遠點點頭，手揣在褲兜裏走進方亦雲和趙之晴說：“受害者比較胖，當然在物理自由落體中和重量和質量無關。自由落體運動是初速度為零的勻加速直線運動，根據自由落體運動，初速度為0，公式就是h=1/2gt^2，我們在五樓上面，每層大概有三米，也就是說h=15米，代入公式後就得出只需1.7320508075689秒的時間屍體就墜地了。這是初中物理題。”

趙之晴和方亦雲一愣一愣的，宋清遠沒管她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說：“這次只是普通的殺人案件，主要理清其中的人物關系，就不難找出兇手，我相信不用我你們警察也可以破案，我只是一名物理研究着。”

也對啊，只要偵查工作沒什麽進展，他們的副局長就會把宋清遠這個便宜同窗叫來，他又不是偵探。這事兒每次一拜托他，他就沒法拒絕，果然熟識的人比不認識的人還不好辦事。

他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取下來，塞進西裝內的口袋裏，露出美好的笑容，方亦雲和趙之晴一怔，等回過神的時候，就只聽見皮鞋踩在樓梯上的聲音。

*

方亦雲開着一輛二十幾萬的本田CR-V越野車，車子停在一條僻靜的林蔭大道內。葉薰打開車門坐進去，開場白就是：“我想起來一點，除了卡車還有一輛摩托車，那個人穿着黑色的機車服，個子看起來有一米八左右，至于長相，他也戴着頭盔我也不知道。其實這些，我可以在電話裏講的，最近睡眠少皮膚最近越來越差了。”

方亦雲沒說話，手拿一支筆記着，他看了一下筆記開口：“那你知道是什麽型號的摩托？其實調了附近的監控錄好像有拍幾輛騎摩托車。”

葉薰想了一下：“啊，好像是鈴木，紅色的。”

方亦雲在本子上寫下：紅色鈴木摩托。他合起本子，将筆插在左胸的口袋裏。

方亦雲露出笑容：“那麽，謝謝你葉小姐，為了感謝葉小姐配合我工作，很榮幸能請你吃個飯嗎？”

葉薰眨巴眨巴眼看着方亦雲，突地笑出聲，方亦雲茫然地扳過後視鏡看，臉上什麽也沒有，他不解，“怎麽了？”

葉薰哈哈大笑說：“你知道我出來前我媽說什麽？”方亦雲搖頭，葉薰接着說，“她說，我要把握你，請你吃飯。喏，破天荒的給了我十張大票子。”說完拿出揣在衣兜裏的幾張紅票子。

方亦雲仍是不解：“把握？”

葉薰說：“你不知道吧，我媽可喜歡你了，上次你送我回去之後她就一直向我唠叨，讓我找機會接近你，培養培養感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想嫁給你呢！”

方亦雲臉色不自然，低聲說：“說實話，我才想起來，今天出門沒帶錢。”

葉薰：“……”

葉薰說今天她請客随便挑，結果她還以為方亦雲會去什麽法國餐廳，意大利餐廳，結果他們坐在人來人往的火鍋店內，這點着實讓葉薰跌破眼鏡。

老板是一對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婦，見到方亦雲好似見到自家女婿似的忙招待。這時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左右的女孩，看着方亦雲臉上浮滿笑容，看見葉薰就沒表情了。

葉薰忍不住偷笑，方亦雲點着菜問：“怎麽了，那麽開心？”

葉薰用手擋住臉，小聲對他說：“那小姑娘是不是把我當做你女朋友了，你看那小臉，啧啧，黑的。”

方亦雲看了一下，那小姑娘像開花了一樣燦爛，他回頭對葉薰說：“我曾經幫他父親洗脫過罪名，所以對我比較親切。”

葉薰也不多說，窺探那小姑娘，心裏想着：這表情這眼神，分明就是她喜歡方亦雲嘛。

她突然想起上次方亦雲送她回家，她忍不住回味了一下那高檔車內的設備，不過在車內的時候方亦雲臉色并不好。葉薰了然，他應該是富家子弟，但是又在警局上班，年輕人又不想搞特殊，所以在管家開來那輛瞠目結舌的千萬級別的豪華車時，他臉色極難看。要知道如今這年代要是誰和周圍的人不一個等級，就會被大家孤立，其實富人也是有點苦衷的。

這說明這人有正義感，有夢想，有原則。

*

國慶結束，全國恢複正常的工作日，上班族們都在微博上議論節假日後，那種不在狀态的猶如軀殼般。

葉薰正在電視臺的辦公室桌前浏覽新聞，順帶去微博上看看被關注的人最近都在想什麽。其中名叫‘請叫我女王’的用戶最為活躍，內容很讓葉薰驚訝。那些內容很……讓人無奈，有點四十五度的憂傷，看起來各種想罵娘。

葉薰按捺不住八卦的本質，打開□□，陳安安在線。

小薰：安安，你最近不對勁兒。

陳安安：……

小薰：[壞笑]，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陳安安：[吃驚]，說你狗仔你還不信。

小薰：[挖鼻孔]，你在微博上以半小時的頻率發條不知所雲的微博，很不容易不讓我懷疑，老實招來，不然老虎凳子辣椒水！

陳安安：大俠饒命吶！今晚咱們見一面，我在告訴你。

小薰：[哭]，晚上要錄節目。

陳安安：[鄙視]，你說你累死累活的都為什麽啊？

小薰：跟你這種腦子裏只有名牌的人來比，我比你高那麽幾個層次。

陳安安：[怒]，葉薰，你說我智商低！

小薰：[呲牙]，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然後……然後陳安安就變黑白頭像了。葉薰默哀三秒鐘，收拾資料準備到演播室準備。

在二號演播廳正在和幾個人調試一架搖杆攝影機，演播廳就被粗猛地打開。

葉薰差點沒栽倒，陳安安像個□□老大似的，叉着腰大喊：“葉薰，你給姐我出來！”

她一個沒把握住，身體一歪，‘當’的一聲，撞到了舞臺上設置的木板，陳安安看到她，臉上浮出不懷好意地笑，那種笑讓葉薰想哭。陳安安款步走到葉薰身邊，笑眯眯的說：“葉薰，咱麽好好談談啊！”

葉薰雙手護胸說：“你想怎樣，我告訴你啊，你要是搞得我飯碗砸了我就去你家。”

陳安安大手重重拍在葉薰肩上，那話語特別豪爽：“不用擔心，我已經向你領導請假了，你這種廢柴在這，只會增添大家的麻煩，走吧你。”

葉薰被學過柔道的陳安安拎走，走前還不忘問總導演，總導演點了頭後一臉嫌棄。嫌棄？等等，為什麽嫌棄她？她想想，陳安安這個架勢，是不是讓人懷疑她搶了陳安安男人？

葉薰被拎進高級房車內，揉着胳膊嘟囔道：“安安，你能不能別這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倆有仇呢，你那架勢我怎麽覺得原配找上門兒來了呀？”

陳安安笑得特詭異，把葉薰上下掃視一番，葉薰雙手将敞開的衣服裹緊，“你想怎樣啊，我賣身不賣藝的啊！”

陳安安哈哈笑出來，對司機那個方向說：“我說的沒錯吧。”

“嗯？”葉薰莫名其妙，他看到車子內除了她們倆還有第三個人。

葉薰張大嘴巴指着坐在她們對面的人：“秦……秦……”

“幾天不見結巴了是吧，看見帥哥不帶這麽丢人的啊！”陳安安捂着嘴笑。

秦邵陽交疊着腿坐着：“原來葉小姐是安安的朋友，這段日子有勞關照了。”

葉薰嘿嘿笑着說：“互相關照，互相關照。”轉頭怒道：“好家夥，安安你認識秦邵陽，也不告訴我，真不夠朋友！”

“你也沒告訴過我，你工作的節目組主持人有邵陽哥啊。”

“啧啧……”葉薰湊近陳安安暧昧的說：“那個是不是你喜歡的對象啊，你們在一起沒？我聽他喊你安安你喊他邵陽哥，好親切啊！別你一人單戀他，我沒聽說他有女朋友的。”

陳安安嬌嗔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葉薰賊兮兮的笑着，陳安安瞪她一眼，她才收斂，轉頭問秦邵陽：“秦先生，這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晚咱們是要錄節目的啊。”

秦邵陽放下交疊的腿，身子靠在沙發上雙手環在胸前，他的臉埋在黑暗的陰影裏，聲音聽不出感情：“今天我請假，再說沒有我，節目照樣風生水起。”

葉薰這個也知道，秦邵陽沒來前慕璇、宋丹菲、安靜三個人可以說是全國有名的綜藝節目主持人。舞臺效果花樣百出，主持人地調侃功力更是讓人叫絕，一再成為各項大獎的得主。

“其實我們節目開始吸引的是大部分的在校學生，咱們節目是新銳刺激創新的娛樂節目，誰讓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呢。”葉薰接着說，“那，你來就不一樣，像你這般實力與偶像并存的主持人，那些家庭主婦少女年少女都會被吸引來，這樣就提高了我們節目的收視率。”

秦邵陽沒有說話，陳安安戳了一下她的腰，葉薰才看到秦邵陽的臉更加的模糊不清。她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多話了，她想想剛才的話沒有不妥的地方，也許是他心情不好。

陳安安試圖打破這種有點詭異的氣氛：“啊，那個不是說去高爾夫球場嗎，葉薰你這個窮人還沒去過吧，姐今天帶你開開眼。”

葉薰才注意到，陳安安和秦邵陽都穿着某高爾夫球俱樂部的衣服，葉薰一哂，做憂郁狀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