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雙人舞
第八章 雙人舞
經過前幾天和宋清遠的‘過招’,葉薰深知此人是那種只愛自己的人,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自己墊在底下。可是反過來想,那是宋清遠厲害,一般人想這麽做未必能成,再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葉薰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小傷心,因為受傷的畢竟是她。
在電視臺碰到秦邵陽時連正眼瞧都不瞧,偶爾看見他那看起來假惺惺的嘴臉她就忍不住犯惡心,惹得在她旁邊的楊柏一臉懷疑的說:“葉薰,你不是懷孕了吧?”
葉薰怒罵:“你才懷孕了,你們全家都懷孕了!”
葉薰是越想越氣,她想必須的好好罵一頓秦邵陽。她來到主持人休息室,休息室只有秦邵陽一個人,真是天助我也她心想,她推門進去,秦邵陽聽見開門聲給了個笑容。
葉薰冷冷地說:“這也沒誰,你就別拿着你那演戲的臉給我看。”
秦邵陽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來走到葉薰面前不解道:“你……?”
葉薰打斷他的話,倔強地仰頭直視他說:“說,哪裏?”
秦邵陽疑惑不解,葉薰不耐的重複:“說,臉還是哪裏?”
“你想打我?”秦邵陽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嗤笑。
“看你的臉那麽好看,就憑這張臉混飯吃呢是吧,實話說被幾個老女人睡了?我看就你的臉吧!”葉薰不等秦邵陽說話,右手很快揚起一拳,拳頭重重地砸在臉色不好的秦邵陽左臉,他一個身形不穩,向後退了幾步卻沒摔倒。葉薰腦子有點空白,只隐隐覺得右手很疼,她回過神兒,拔腿就跑。
秦邵陽看着還未關嚴實的門,摸着嘴角的血跡笑着說:“還真是個狠心的丫頭!”
葉薰躲在廁所想,一切走一步是一步,她希望秦邵陽能謹記此次的教訓,如果他真是個小人在後面給她使絆子,那麽她也認了,大不了辭職就是。但是她又害怕了,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啊,會不會太意氣用事?
但是一想到安安是她好朋友,而且被秦邵陽欺負了,她應該給他教訓的。不過她的手真的很疼啊。
*
實驗室內,所有的人都在準備實驗器材,實驗鈴響的時候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等待教授的指導。而宋清遠教授,手撐着腦袋歪向窗外出神。
程諾看着學生不敢上前提醒老師,他上前說:“老師,已經準備好了,請老師指導實驗。”
宋清遠仍是看着窗外發呆,幾位學生都面面相觑,程諾覺得自個兒在學生面前失了顏面,又提醒:“老師,該上課了。”
大家聽見宋清遠嘆了口氣,站起來換上衣服準備上課,程諾才松了口氣。
董惠對洛東城說:“老師怪怪的。”洛東城白她一眼,“老師的八卦都想摻一腳?”董惠撅着嘴說:“老師還會發呆?這不是女孩子的标志嗎?太奇怪了。”
洛東城戴着手套的手戳她腦袋說:“你就放棄你那八卦精神吧,上課了,要不是交不出好的論文答辯,你就等着哭吧。”
宋清遠在‘羅非餐廳’點了個套餐吃,吃了幾口就覺得手胳膊肘疼,他顧着餐廳有人只是揉了一下,出餐廳後他沿着知恩湖岸邊走着。
他想起昨天和葉薰摔倒時,他勾住她的脖子,壓在她身上,手肘狠狠地戳在地上,很疼。本來不想讓自己受傷,結果還是……
深秋已是樹葉蕭瑟,簌簌冷風灌進脖子裏,他摸了下脖子,出來忘帶圍巾,他猶記得圍巾發索的系法,就算閉着眼睛她也能很好地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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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薰很早就下班,騎着電動摩托行走在逆風中,耳邊是喧嚣的城市之音。她将摩托開到城東山腳下,仰頭望去,火紅的楓林山如一條華麗的錦被,遮住了那些華麗的建築。門衛不讓葉薰的小電動車上去,葉薰好說歹說他才不情願的給看管一下。沿着還算熟悉的路,大概走了十分鐘,就看到了一座三層豪華的霸氣的白色洋樓。
她在門口按了門鈴,一會兒,镂空的大鐵門緩緩打開。進門時在大客廳指導着仆人工作的管家看到她,對她行了個點頭禮,說道:“小姐在樓上等您。”
葉薰懷裏抱着頭盔,幾步就踏到樓上。推門進去的時候陳安安正在房間化妝,葉薰問:“叫我來作甚,天要黑了,你畫什麽妝?妖精娘娘!”
陳安安抿着粉嫩的唇妖媚一笑,葉薰眼睛一花,陳安安就在她右邊站着,葉薰驚叫着說:“你是人是鬼?”
谄媚的笑:“親愛的陪我去個地方呗?”
葉薰惶恐:“你發春搞過對象了吧!”
陳安安撒嬌:“哎呀,人家最近失戀,你就當陪陪我嘛。”
葉薰傲嬌的說:“我又不是三陪,再說三陪也有報酬的不是。”
陳安安誘惑道:“最新款的Paul by Paul Smith怎麽樣?”
葉薰有點動搖:“嗯……你少來,我要春夏秋冬四季的最新款!”
陳安安說:“不行,現在只有冬季款的大衣。”
轉身做欲走狀:“那甭談,我要回家睡覺去。”
陳安安咬牙:“好,四季款我全給你搞到,死丫頭,就會敲詐我。”
葉薰也被陳安安倒騰了一番,在車上葉薰把揍了秦邵陽的事告訴了陳安安,她特得意的說:“我給你報仇了,下次只要沒人,我見一次打一次。怎麽樣安安你高不高興!咦?你那是什麽表情?”
陳安安一臉驚恐的看着葉薰,她無力的靠在座位上,臉偏向窗外聲音輕飄飄地:“他沒欺負我,只是說他不可能喜歡我這樣生活在錢堆裏,不知民間疾苦的千金小姐,他希望擁有一場浪漫的愛情,而我并不是他的良人。”
葉薰忐忑:“所以呢?”
陳安安嘆口氣,轉臉對葉薰說:“所以我玻璃心,就哭了啊。”
葉薰手在空中抖:“可是你像個鬼似的。”陳安安風情萬種的托了一下頭發說:“哦,你忘了麽,我一生氣就會亂撓頭發。”
葉薰伸出手掐住陳安安的脖子,呲牙咧嘴的說:“我以為他欺負你了,玩弄你的感情,我很生氣把他揍了,原來就是你表白失敗,你怎麽不早說?啊,怎麽不早說!”
陳安安伸出舌頭咳,擠出幾個字:“你當時也沒聽我說完。”
葉薰想想當時那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幾乎失去了判斷力,陳安安接着說:“所以我才叫上宋老師,結果沒多久他把你抱回來了,這才制止了一場大戰。可是你在電視臺都敢揍人家,我這點真是失算啊!”
葉薰苦着臉說:“那秦邵陽怎麽辦,我打了他一拳,估計臉都腫了,然後不平告去領導那,我這工作就歇菜了。陳安安看你幹的好事!”
陳安安粉唇一勾,附耳對葉薰說:“我帶你去看帥哥,補償你的損失。”
葉薰揮淚說:“你能不能幹點靠譜的事兒?我不要去,我要回家。”說完就要推開車門,可是車門被鎖上了,轉頭看見陳安安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葉薰惴惴不安的問:“你不是要把我賣了吧?”
她們來到的是一所高級的會員之私人會所,進進出出都是些有錢人,葉薰沾着陳安安的光見過不少上流社會的名人,只是今天她很沒興致。
陳安安很快就把給她介紹帥哥這茬給忘了,和一個洋人帥哥聊得火熱,葉薰死活插不上話,因為他們說的可是純正的倫敦英語。陳安安大學是在英國倫敦讀的,所以和那英國帥哥各種聊着,葉薰要去插兩腳,估計會鄙視她的濃重的‘鄉土’英語。端了一盤水果拼盤,一肚子的怨氣沒出發,說是給他介紹帥哥的,還給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結果只能在陽臺吹冷風。
就在盤子裏只剩一塊蘋果,她插起送進嘴裏的時候會場格外喧鬧,葉薰探腦袋一看,原來是有人在跳舞。一位身穿藍裙的女士和一位黑色西裝的男子,如衆星捧月般在人群中舞動的華美的舞姿。
葉薰看着那女的有點眼熟,特別是那笑容讓她有點……讨厭,她覺得那笑很谄媚很假,她打算找陳安安她要回家,走到人群後她突然想到那人是《X》的慕璇。再看去的時候舞曲已結束,她找不到慕璇的身影。
“小姐,能否賞臉一起跳個舞?”紳士般的男子在彎腰邀請,葉薰左看右看,指着自己懷疑地問:“你指我呢?”
男子擡起面容,葉薰一驚,後退幾步,男子笑意盈盈的走進葉薰,直到她的腰部抵在自助餐桌的邊緣,一手撐在桌上,另一只手伸制止前進的人:“今天的事對不起,是我沒搞清狀況,真的對不起,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是別去領導那告禦狀,我才工作了一年不能下崗啊。”
秦邵陽微腫的左臉在暧昧的燈光下顯得模糊不清,黑色的眼眸忽的迸射出強烈的光芒,讓葉薰不敢直視。他沒說話,墨色的眼瞬間柔和起來,他拉起葉薰的手笑說:“如果你的舞跳得好,我可以考慮一下你說的話。”
葉薰接觸到秦邵陽的手時,全身止不住的顫抖了一下,語無倫次結巴的說:“我……我……不會跳舞。”
這時舞曲響起,舞池已經旋轉出幾對舞者,葉薰眨巴眨巴眼,她的腰上已經搭上一只手,葉薰只覺得臉一熱,接着頭皮發麻,她有一種進入狼群的恐懼。
“如果一對舞者不能互相信任,互相依靠,那麽勢必會摔倒受傷。”秦邵陽的話響在她頭頂,他已經開始跟着舞曲邁步子。葉薰只能僵硬的看着腳下,跟着他學,一個不慎就踩到秦邵陽賊亮的皮鞋,他像沒有知覺似的,帶着她快速的轉動。
“舞蹈是一門身體語言,它雖不能用嘴來表達,但是從內心釋放出來的那些情感随着身體擴大,是任何語言都無可比拟的。”
葉薰只顧看腳下,秦邵陽接着說:“一個人如果找不對方法,只會讓對方受傷,那麽作為一個舞者最基礎的信任就沒有了,因為雙人舞不是一個人的舞蹈。”說完拉着葉薰轉了個圈,眼前一暈,接着又晃蕩到秦邵陽手中。
葉薰幹笑說:“你在背臺詞嗎?好深奧。”
秦邵陽一愣,周圍的男舞者們都抱着彎腰的女士,葉薰腦門一滴汗,擠眉弄眼的對秦邵陽說換個簡單的,她來不了。秦邵陽嘴角一彎,葉薰感覺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這華美的華爾茲才正經結束。
他們保持着那種女下腰的男手扶的動作時,全場響起掌聲,葉薰才注意到其他的舞者都充當起了觀衆。
葉薰臉一紅,推開秦邵陽沖出人群,秦邵陽笑着向大家點頭,随即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