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摔下樓梯

第十章 摔下樓梯

如果你覺得自己的朋友和自己喜歡上了同一個人時,你會怎麽辦?而陳安安則是把葉薰叫道高級的咖啡館裏,這麽對她說:“小薰,你老實告訴我,你喜不喜歡秦邵陽?”陳安安本着一張淑女溫婉的臉,但卻有點陰沉。

葉薰覺得很突然:“咳咳!哈?”

陳安安緊抿嘴唇:“說實話!”

葉薰說:“不是,等等,安安你這話什麽意思啊?”

陳安安說:“我就是那個意思,我不許你喜歡秦邵陽。”

“安安!”葉薰揉着太陽穴,“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難道會因為一個秦邵陽而出現裂痕?”

陳安安帶着哭腔:“那天,我都看見了,全看見了!”

“不是,你都看見什麽呀?在這質問我。”

“你們在一起跳舞,他們說你們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而且他還跟着你找了你兩條街。”陳安安眼淚撲簌撲簌的掉下。

“什麽?他找我?找我幹什麽?”葉薰很吃驚,當時就顧着和宋清遠扯,根本沒在意為什麽秦邵陽會在麥當勞門口。

“我不知道。”她突然跪在葉薰面前,抓住葉薰的手:“小薰,我求你不要和我争好嗎,我所有的名牌都給你,我求你不要和我搶。”

葉薰扯開她的手,很心痛的對她說:“安安,是誰說不要因為愛情而丢掉自尊,不要因為困難而背叛友情,這些是誰說的?”

陳安安臉埋在手裏:“小薰,那是我沒有愛上人,等愛上了,我才知道最卑微的不過就是人的感情,最不堪的不過是友情。”

葉薰抓住陳安安的肩膀大聲說:“你怎麽可以這麽說!那麽現在我算什麽?啊?”陳安安看着她流着淚說:“我只希望你不要喜歡秦邵陽,就算他喜歡你,你也不要接受,這樣我們才能做朋友。”

葉薰一把把陳安安推在地下:“喜不喜歡是一個人的自由,你沒有權利阻止任何人。我真的很心痛,你會為了一個男人高聲質問,接着低聲下去的求我,安安從前的你去哪裏了?我真的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她離開高級的咖啡館,發瘋似的猛跑,她告訴自己不要哭,可是眼淚止不住的流淌在面頰,任風吹幹了濕潤的臉。直到她累了,她停下腳步,占據她感官的是劇烈跳動的心髒,忍不住縮在圍巾裏坐在路邊的長椅默默地流着眼淚。

第二天上班,葉薰整天不在工作狀态上,聯系冊上的明星電話一個也沒打,如果請不到明星節目就無法開工,開不了工就得除了被老板罵,還要被全國唾棄。

楊柏看她對着電話本眼睛紅紅,就知道沒睡好或者有心事,他敲了一下葉薰的桌子,葉薰似沒聽見一樣保持着從上班到現在的那種姿勢。

楊柏伸長手拿走葉薰面前的電話薄,葉薰才回神,對着楊柏說:“你幫我打吧,我狀态不好,我怕和別人吵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就這樣葉薰渾渾噩噩的渡過了一天,回到家的時候,葉家二老竟然不辭而別,扔下她一人去了南非游玩。就在她無心無力上樓準備上床睡覺時,自家的門鈴響了。葉薰又點思想跟不上身體,下樓的腳很虛浮。

屋內‘咚咚’幾聲,方亦雲大聲問:“喂,有人在家嗎?我是方亦雲,裏面怎麽了?”沒有回答,方亦雲覺得不妙,打電話給葉薰,電話通的同時裏面響起一陣鈴聲,他急促的敲着門:“葉薰,你怎麽了?快開門啊!”

此時葉薰頭朝下,腿搭在樓梯上,眉頭緊皺微閉雙眼,她睜開眼伸手去拿摔在不遠處的手機,手指和手機的距離就差那麽一厘米,她頭一歪失去了意識。

*

睜眼時看見的是慘淡的的白,聞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忽然內心又升起一股凄涼。

此時一位護士小姐進來,看見她醒了,露出笑容說:“你醒了,你男朋友才走。”

葉薰想坐起來,可是她一動,腦袋一陣暈眩讓她躺下,護士說:“你從樓下摔下來,已經造成很嚴重的腦震蕩,右腿輕微的骨折,需要好好休養。”說完她拿出夾在腋下的本子,上前看數據記載。

葉薰張嘴想說話,卻覺得喉嚨幹啞,她感覺得到頭上的痛,纏了紗布的腦袋必定很難看。她還是艱難的問道:“誰送我到醫院的?”

護士換了一瓶吊瓶,轉過頭睜着大眼睛說:“我難道沒說嗎?難道這剛才來看你的不是你男朋友?”

葉薰無言啞聲笑,護士收起本子說:“長挺帥的,個子高高的,穿的很時髦。”

葉薰大概也猜出是誰,因為在她在她本來就要就寝的,時尚先生一按門鈴,讓不在狀态的她摔下樓梯,葉薰恨的有點牙癢癢。

護士走了一會兒,就有醫生進來對她一番檢查,末了說:“好好在醫院修養一個星期,并無大礙。”

葉薰在醫生走後舒了口氣,她的心也提在嗓子眼,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正急着找手機打給楊柏給她請一星期的病假,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是陳安安,她紅着眼睛站在門口,葉薰張嘴要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麽合适。陳安安慢步走進,滿是責備的語氣:“你怎麽這麽笨,自家的樓梯走了十多年都會摔下來,你真夠笨的可以!”

陳安安坐在她床邊,握住葉薰的手有點泣不成聲地說:“昨天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葉薰心裏也釋然了,伸手摸陳安安的頭說:“安安,你最近怎麽這麽愛哭?”

陳安安沒回答她,倒是很認真的說:“愛情誠可貴,友誼價更高。”

葉薰咧嘴一笑,陳安安擦把眼淚說:“怎麽看你越來越醜了?”

葉薰臉一拉不悅:“陳安安,你是不是又來擠兌我的?我可是個病人,頭戴紗布也比你傾國傾城。”

陳安安破涕為笑,忽然有很認真的說:“小薰,我再也不做昨天那麽讓我後悔的事了,是我不知輕重,你要是喜歡秦邵陽我不攔了,我覺得和你鬧別扭比秦邵陽拒絕我還難受,真的。”

葉薰有點感動,她嘆了口氣:“安安啊!你太讓我有存在感了,我從沒說過我喜歡他,至少現在對他無感。還有,秦邵陽不可能喜歡我的,我和他還是有點差距的。”

陳安安抹了眼淚,拉了把凳子坐在床邊:“從小到大,除了高三那年你偷偷地和你們班的學習委員搞了一陣地下戀,至今單身,我就很懷疑你到底喜不喜歡男的啊?”

“你怎麽和我媽一樣,我性取向正常,我喜歡的是男的。還有,我什麽時候和我們班學習委員搞地下戀?”

“那是什麽戀?三角戀?忘年戀?□□戀?”

葉薰做出無奈狀:“越說越離譜,是學習委員給我補課,常常一起回家而已,流言總是空穴來風。”

陳安安想起什麽:“那個剛才我來看你,有個帥哥從這病房出去,他是誰呀?你不會因為他才搞成這樣的吧?”

葉薰一副苦逼臉,那是一肚子的苦水啊:“喲,我和他犯沖,真的。我總共見他三次,每次都很倒黴,第一次脖子給扭了,第二次破費我五十塊錢,這一次直接進醫院。對了,下次不要讓他進我病房啊,我不想早點去見上帝。”

*

閉着眼睛歪在輪椅裏曬着太陽,輕微的腳步聲她絲毫未察覺。額頭有輕微的觸碰,她微側了一下腦袋睜開眼,看見一只手搭在她額頭。是宋清遠,他收回探在葉薰頭上的手,蹲在她輪椅旁邊。

葉薰說不出的欣喜和驚訝:“老師!你怎麽來啦?”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疲倦:“上個星期在麥當勞時,不是碰見一女的嗎,我前幾天去他們村子了。昨天才回來,一直忙,正好路過這就來看看。”

葉薰想問宋清遠那座村子有什麽好玩的,宋清遠已經站起身,把着輪椅說,“很悶吧,我推你到處走走。”

推到住院部的那片林子,最後片樹葉打着旋兒落在葉薰的拖鞋上,她感嘆:“天氣冷了啊,去年這個時候就開始下雪了。”

宋清遠輕輕的嗯了一聲,葉薰接着說:“老師還記得去年去滑雪場嗎?”

宋清遠問:“記得,怎麽了?”

葉薰說:“好懷念啊,我記得你的滑雪水平超好,連專業的老師都說你可以參加奧運比賽。最讓我驚訝的是,那家滑雪場是洛東城家的産業,要說人深藏不漏就當洛東城了。”

宋清遠笑出聲來,笑聲渾厚動聽,葉薰很好奇,僵硬的轉過頭看,卻看不見宋清遠的臉:“老師什麽東西這麽好笑?”

宋清遠說:“想起很有意思東西了。”

葉薰:“?”

宋清遠說:“我想起你去年滑雪的樣子,實在很有意思。”

葉薰記得那時醜态百出的自己,一行人就屬葉薰技術最爛,在雪地裏摔了無數個跟頭。有時從高處滑下時,葉薰可以說是滾下來的,接着直接腦袋紮雪堆裏,董惠他們稱葉薰是倒栽蔥。接着那五六個人拿着雪叉跳起甩蔥舞,有模有樣的,她覺得嘴裏已經融化的雪是苦的。

葉薰很傷心:“是很丢人,我以後不去滑雪場了。”

宋清遠說:“不,你很努力。”

葉薰蔫了:“老師是在安慰我。”

宋清遠:“……”

葉薰想撞牆了。

宋清遠開車回家時,有人已經在他門口等了很久,他本想再退回去到外面再轉轉,或者今晚就不回來了。靠在門口的人影動了,影子站起來,還出聲:“清遠……”

他退回的腳懸在半空,他走到門口把大拇指按在電子屏幕上,拿出鑰匙開門,身邊的人猛地從後面抱住他,那聲音是破碎的:“清遠,別再讓我走,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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