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是嬌娥
12.原是嬌娥
“哎,白商陸,白商陸,你看,你看。那個竹節蟲是不是你家的那種?”百裏山姜指着遠處背上似乎是背着小紙卷的蟲子,激動地搖着白商陸的袖子。
那本是拼命往前面跑的蟲子似乎是聽到了話,急急打了個折,停在了白商陸面前,蹦了幾蹦。
“果然,這什麽樣的主人什麽樣的……還差點跑過了,啧啧啧。”白商陸瞪了百裏山姜一眼,後者馬上識時務的閉上了嘴。
白商陸提起了小蟲子抽下小紙卷,看了眼後指尖生火立馬把它燒了,好半響垂頭走路默默不語。百裏山姜心裏轉了幾個彎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立即寬慰他道:“沒關系,不就是先開溜了嘛,一年後才歸家呢,你爹早就忘了這茬子事了。再者要是回去你爹還想揍你,你就說溫家的弟子也是自己不聽安排跑出來的是吧。”說完拼着命的向溫奪擠眼睛。
溫奪立馬懂了,忙忙點頭應下。白商陸只看了百裏山姜幾眼,面如菜色,預言又止。
“我哥已經出發好幾天了。這一路的妖邪被掃除的差不多估計要不了多久也能追上我們。”百裏山姜以為白商陸就這麽悶下去的時候他開了口,也不是什麽大事嘛,看他這臉色還為天王老子要來了呢。
“同行的還有我沒過門的媳婦兒。”
“媳婦兒?”
“媳婦兒?”
兩道驚雷平地起,足以見得溫奪和百裏山姜着實吓得不輕。溫奪下意識看向百裏山姜,那個人只是面色一瞬的僵硬随即恢複了正常。
“沒事,沒事,多了兩個路友還好些,對吧,奪奪?”百裏山姜不在意的開口,白商陸看見她這樣心裏倒有些不是滋味,這人怎麽一點都不介意。
溫奪輕輕的應了聲,心口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才和百裏山姜相處了不足半月,可是對方什麽時候難過,開心,又掩蓋了些什麽情緒,他好像都能感覺到。就像剛剛她微微閃了的眼神,輕輕抿起的嘴角,他知道她難過了,所以他也跟着難過。
夜幕十分,三人駐紮在了山林的一片空地,這一路走來都是荒地,細想來他們也是許久未好好洗漱休息了。黑黑髒得都成了灰狗,卻是累得倒地就趴睡了。三個人也是懷着各自心事相繼睡去。
半夜,百裏山姜睜開了眼,向着叢林裏走去。溫奪從來都是淺眠,不久也跟了上去。白商陸睫毛微動了動,卻是伸手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衣衫,終是沒有睜開眼。
百裏山姜來到了白日裏路過的寒潭前,褪去了外裳,噗通一聲就倒進了寒潭裏。這一下太過用力,腿踝被潭邊尖利的石頭割出了血,她也沒有痛感,只是沉在潭底,蜷縮着身子久久都沒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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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奪躲在術後,看得心驚肉跳,那雙大眼上蝶翼似的睫毛輕顫,手扣得死緊,指甲都要陷入了肉裏。他看着平靜的潭水許久終于忍不住邁出了一步,結果百裏山姜就從水裏鑽了出來。
兩側的長發貼着臉頰,眉目惑人,月光下白膩的皮膚閃閃發亮,脖頸的曲線美的不可思議。白色的裏衣占了水緊緊貼在身上,那婀娜的身子和鼓脹的胸脯分明是個,是個女姣娥!溫奪別驚得後退了兩步。
這細微的聲響足以讓百裏山姜察覺,她還未從水中起身就立馬聚起了靈團向那方扔了過去。溫奪還在震驚中來不及避閃被那團靈光打中了心口,生生吐出口血來。他還沒有擡頭便伸手向自己懷中摸去,然後噓了口氣,還好,東西沒壞。
“出來。”聲音淩冽,宛如利刀刮耳。溫奪那袖口擦了擦嘴角,苦笑了下便走出來了,想着死在她手裏也算是圓滿了。
百裏山姜沒想到看見的人是溫奪,兩人一個在岸上一個在水中,彼此向望。
“你不用猶豫,都是我自願的。”溫奪開了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卻去了往常透着的孩子氣,語氣裏多了幾分認真。
百裏山姜自潭中游到了岸邊,盯着溫奪皺了皺眉,伸出了她白皙的手。溫奪瞪大了眼甚是不解。
“拉我起來,方才劃傷了腳。”
溫奪遲疑了一下才出了手,手握上那百裏山姜時,心顫了顫,臉色緋紅幸而是晚上看得不清。等到百裏山姜穿好了衣服,他才又開口:“你動手吧。”
百裏山姜又皺了眉,疑道:“你說些什麽胡話。”
“人們不是常說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嗎,你殺了我吧。”溫奪的聲音很輕細,方才那一下太猛他傷的并不輕。
百裏山姜捂着嘴笑了好幾聲,心裏直念叨着自己當初真的是撿了只白兔,別人打傷了他,他不生氣還求死?
百裏山姜拿手碰了碰溫奪的額頭,小聲疑道:“沒染上傷寒啊。”随後便握住了溫奪的一只手。瞬間,溫奪體內便感覺到了一股子靈力在游走,然後向他的心頭填去,暖暖的,像是冬日照下的陽光。他不解,她是為什麽要給他療傷。
百裏山姜好似看懂了他眼中的迷茫。問道:“我們是朋友嗎?”
“是。”
“你會出賣我嗎?”
“永遠不會。”
這句話斬釘截鐵,百裏山姜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嘴邊凝着笑說:“那我為什麽要殺你,我知道你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的。方才看見是你反而舒了口氣,不用我多費心。”
溫奪沒想到百裏山姜會這麽說,心窩一熱,便擁了過去,喃喃自語道:“我就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百裏山姜刮傷了腿這一熊抱讓她一下跌坐身旁的大石頭上,痛得嘶出了聲。
“對不起,對不起。”溫奪蹲在她面前,慌裏慌張地挽起了百裏山姜的褲腳。果然腳踝處的幾道刮痕雖然不深但是十分的密集,看着有些可怖。溫奪握着百裏山姜的玉足,肌膚細膩,腳趾頭圓滾滾的如珠玉,他失了神。
“沒關系,就會疼點兒,筋骨無礙。”百裏山姜不好意思的抽出了腳,吐了吐舌頭。又盯着溫奪的胸脯瞧了許久,沒忍住伸出了手指戳了戳。
硬的?她猜錯了?溫奪甚為不解。
轉而百裏山姜正色道:“溫奪,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一個秘密,那我也要知道你的一個秘密才公平。”
溫奪聞言,愣了小會兒才失笑道:“山姜,你當真不吃虧。不過我的秘密還不能說,要是哪一天你猜中了,我便告訴你。”
“你耍賴,我要是猜中了還需你告訴。小氣鬼溫奪。”百裏山姜不在意的甩甩手,卻在溫奪放松警惕的瞬間朝着他胸口襲去。粉色的衣衫被拉開,白色的裏衣漏了出來,同時還伴随着金屬撞地的一聲清響。溫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鬧了個大紅臉,瞪大了他那雙杏子眼,支支吾吾地問道:“怎麽……怎麽扒我衣裳。”
百裏山姜也沒料到是這麽個情況,傻眼的看着地上的那個八卦盤,難怪先前溫奪胸膛這麽鼓原來是放了八卦盤在胸前,她還以為……丢臉丢死個人了。
“你們這花前月下,你濃我濃還寬衣解帶了。”清冷的聲音吐出的一個字一個字打破了這兩人之間尴尬的場面,然而百裏山姜還未來得及舒一口氣就被來人的黑臉吓得更甚。
白商陸自陰影處走了出來,一步一步踩在碎葉上,吱吱的響音配着白商陸沒有一絲笑意的臉有着森森的冷意。百裏山姜看了自己身上衣衫完整,又瞥過眼看溫奪,心裏直罵自己混蛋,看看小白兔那被扒開的衣服和紅紅的臉蛋活像一副被自己淩/辱過的樣子,難怪白商陸出言諷刺。
“呵呵,你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醒了?”
“我要是不醒,你們還準備幹什麽偷雞摸狗的事!都給我滾回去睡覺。”白商陸剜了兩人一眼,陰恻恻地說了這麽一句就甩袖離開。溫奪被這種眼神看得打了個哆嗦後才跟着離開。
百裏山姜看着面前人修長的身影,嘆了口氣。哎,明明她才是那個八階的,怎麽每回倒是他修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