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俞明修離開後,譚稚初先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她想起什麽,戴了個口罩去樓下的藥店。戴口罩不是怕別人認出自己,是因為臉上的腫脹還沒消下去。

藥店快關門了,裏面的人正在清點貨物,譚稚初走進去,看到藥店裏只剩下一個售貨員,見她進來,那售貨員便走過來問她要什麽藥。

譚稚初問:“避孕藥在哪兒?”

售貨員見怪不怪地說道:“你是要長期的還是緊急的?”

“緊急的。”譚稚初說。

售貨員帶她到了一個貨架前,給她取了一盒藥,又說這種藥要搭配什麽什麽的才能不傷身,譚稚初便等售貨員又給她拿了其他的藥。去結賬時,譚稚初想起自己臉上還腫着的事,又問有沒有消腫的外敷的藥,售貨員說了句稍等、她去取,譚稚初便站在收銀處等着。

這時候進來一個男人,大概是因為譚稚初背對着他,她把譚稚初當成了下班脫下工服的員工,說了聲:“你好,請問店裏還有血脈康嗎?”

譚稚初聞聲轉過身去,然後就看到男人看着她,随後男人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一些,還隐約帶着笑,說道:“你不是這裏員工啊?”

幫譚稚初拿藥的售貨員走了過來,看見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後說道:“您要什麽藥?”

男人便把自己要的藥名又說了一遍,售貨員說了句:“只有五盒了。”

男人說:“那五盒都拿了吧。”

售貨員先把譚稚初要的藥給她放在了收銀臺上,然後又去給男人取藥,最上面的緊急避孕藥很顯眼,男人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他問譚稚初說:“你也住在俞江花園嗎?”

譚稚初點了點頭。

男人便再沒多說話了,這時候售貨員幫男人也拿來了他要的藥,然後打開收銀機收款。幫譚稚初掃完藥物以後,譚稚初拿出了手機打算付款,可不知道是不是網絡問題,付款碼一直刷新不出來。

售貨員便對譚稚初旁邊的男人說道:“這位先生先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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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拿出手機,很快就把錢付了,付完錢他問譚稚初道:“網絡出問題了?”

“不知道。”譚稚初邊打開另一個付款app邊回道。

男人說:“我給你開個熱點吧。”說着他就打開了手機操作,然後又說:“周信遠的iphone。”

譚稚初看出了售貨員急着下班,便對男人說了句“謝謝”,然後連上熱點,這回付款碼一下就刷新出來了。

兩個人一起從藥店出來,男人也沒問譚稚初為何大熱天還戴着口罩,一路無話地進了小區。

晚上譚稚初躺在床上,想起俞明修臨走之前說俞明菲跟家裏告了狀,又給俞明修發了條消息,問他:“睡了嗎?”她其實只是單純想要給俞明修發個消息,或許俞明修會打電話過來,然後他随意地跟自己說幾句,又或者什麽都不說,只是敷衍一下她。

譚稚初知道自己這種感覺是不正常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大概從她後來第一眼見到俞明修,她就知道這個人是不一樣的,她能感受到在面對俞明修時,她的情感波動會比面對其他人時更加強烈,會産生想要脫離他甚至痛苦的感覺,俞明修稍微對她不那麽夾槍帶棍後,內心最本能的欲望就牽引着她。不過她不覺得她和俞明修會有什麽未來,兩個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手機屏幕亮了亮,俞明修回了一句消息,他說:“還沒。”

譚稚初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不過俞明修又發了個視頻過來,視頻鈴聲在靜谧的夜裏忽然響起,譚稚初心跳跟着加速,她按了接聽,然後就看到了俞明修那張臉。

俞明修靠在床背上,頭發亂糟糟的,聲音也很低,他說:“這麽黑我打個屁的視頻,早知道打個語音了。”

譚稚初翻了個身,把床頭的燈按亮了,俞明修這時看了她一眼,然後皺了皺眉道:“臉還沒消腫啊?”

譚稚初剛抹了藥上去,臉上涼飕飕的,她說:“可能還得過兩天。”

“早點睡吧。”俞明修說。

譚稚初說:“我臉腫了,明天請了假。”

“你明天不需要早起,我可得按時上班。”俞明修說着就要挂掉視頻,這時候他忽然頓了頓,然後認真看着手機屏幕。

隔着手機屏幕,譚稚初和俞明修對視着,俞明修這時候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他說:“譚稚初,你是不是喜歡我?”

譚稚初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她覺得她是喜歡俞明修的,但這只是最淺層的身體和心理的欲望,她從沒有覺得她和俞明修會成為身心靈都完全契合的靈魂伴侶,也不覺得她離不開俞明修。

大概是沒想到譚稚初會猶豫,俞明修臉上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譚稚初這時候問俞明修了一句:“你喜歡我嗎?”

“你說呢?”俞明修說。

譚稚初說:“我不知道。”

俞明修把視頻挂斷了。

譚稚初請了兩天假,但實際上第二天中午她臉上就消腫了。第三天她照常去上班,手上已經累積了一堆活。大概是前幾天吃了避孕藥身體還比較虛,加上工作太忙加班太多沒休息好,周六早上譚稚初從床上一起來,就感覺到了全身酸痛無力。

她下床給自己蒸了個雞蛋當早飯吃,吃完早飯後用體溫計量體溫有些發燒,就吃了一片退燒藥,接着她又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得知呂燕出院後一切都好,然後就靠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譚稚初只感到自己全身上下發困,電視看了一會兒,就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摔到地上,譚稚初才從睡夢中驚醒。

這一摔是屁股坐在地上的,腳指頭磕到了茶幾腳,一股刺痛與麻意從尾椎處傳來,譚稚初試着動了動,發現很難站起來,她于是便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就這麽躺着。

俞明修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譚稚初躺在地上的情景。他第一反應就是譚稚初暈倒了,等跑過去才看到譚稚初睜着眼睛,直直地朝上看着他。

“躺在地上做什麽?”見譚稚初沒事,俞明修松了口氣,覺得自己剛剛太緊張了。

譚稚初沒說話,俞明修這才注意到譚稚初的臉色發白,說話的聲音忍不住軟下來:“你怎麽了?”

譚稚初手撐在地上打算坐起來,俞明修彎下|身,一只手扶着她的後腰,另一只手幹脆直接放進她的腿窩,把她打橫抱抱了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俞明修坐在沙發邊,用手背貼了貼譚稚初的頭,說道:“發燒了?”

譚稚初也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道:“早上燒,吃了退燒藥,睡了一覺。你怎麽來了?”

俞明修說:“你在地上睡覺?”

“睡在沙發上,掉下去了。”譚稚初嘗試着坐起來,她不知道尾椎和後腰是不是出了問題,剛剛躺在地上是因為動一下後面就會劇烈地疼痛。

俞明修搭了把手,扶她坐了起來,然後問她:“腰怎麽了?”

其實已經沒有最開始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了,但還是有一點兒疼,譚稚初說:“可能是尾椎摔了。”

“我看看。”俞明修說着便把手從她的衣服下方伸了進去,然後在她的尾椎處按了按。

譚稚初低聲痛呼出來,俞明修說:“還是去拍個片子吧。”

“過會兒再看看吧。”譚稚初說。她看着俞明修,将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閉上了眼睛說:“讓我靠一會兒。”

俞明修推開了譚稚初靠在她肩膀上的頭,說道:“還是去醫院吧。”

其實他今天過來确實沒什麽事,就是前幾天譚稚初忽然對他表露了愛意,但之後似乎也沒有很上心,讓他幾乎有些懷疑譚稚初對他究竟是什麽樣一個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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