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給你一個擁抱，我們就是兄弟(捉蟲)
給你一個擁抱，我們就是兄弟(捉蟲)
醫院裏。
主治醫生捏着顧渠的腳問道:“痛嗎？”
顧渠疼的臉發白，不停點頭:“疼疼疼。”她的手還掐着林塘的胳膊，後者被掐的倒吸一口氣。
醫生點點頭，又搖搖頭:“不行，你這得去拍個片，我擔心不止韌帶拉傷，可能還有輕微骨裂。”
聽見骨裂的顧渠呆了一下，一下子慌了，她不安的擡頭看林塘，又意識到這事兒他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麽弄，低下頭吸了吸鼻子。
林塘倒是被她看的明白了過來，果斷說:“拍，這就去。”
他向醫生道了個謝，便推着顧渠出去了。
兩人在走廊裏上找着。
顧渠低頭不語，心情很低落。林塘在後邊推着輪椅都感覺到了她的低氣壓，他嘴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什麽。畢竟，他也不擅長安慰人。只加快速度尋找拍片的科室。
他将顧渠送進去後便出來了，趁着這個空當去了趟廁所。
出來時就聽見大堂裏鬧哄哄的。
“醫生！醫生！”一個女生焦急地喊到，林塘好奇的探頭望了望。
徐岸背着楊奶奶快速走向急診，想跑起來又怕颠着老太太，只得快步的走着。姜芷蘭跟在後邊扶着楊奶奶的背，一臉焦急的跟上。
頓了兩秒，林塘才看清楚，那人是徐岸，旁邊是看起來很熟悉但又不知道是誰的一個女孩。
他眯了眯眼，覺得徐岸背上的人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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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原本一絲不茍整整齊齊的花白的頭發已經有些散了，頭發上插着那根熟悉的銀簪子，林塘這才意識到那人是誰。
他的心頓時就空了，像從八樓直直墜下，擊的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撥開人群快速追上去：“奶奶！”
醫生已經來了，将楊奶奶推進了急診室。
三人年輕人站在外邊，倒顯得有一些手足無措。
徐岸眼睛緊緊盯着“急診”兩個紅字，喘着粗氣。背已經被汗濕了，将衣服染成了深色。
林塘也緊緊盯着急診的門，他現在很慌亂，奶奶在他不在的時候不知出了什麽事，如果真出了什麽事，那便是他的責任，他沒有照顧好奶奶，因為那莫名其妙的小脾氣。
看着楊奶奶被送進急診室，姜芷蘭松了口氣。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上下打量，如果沒聽錯的話，剛剛他叫楊奶奶“奶奶”，那麽他就是楊奶奶的孫子，小時候的小哭包林塘咯？
林塘也在打量着她和徐岸。
他現在有很多問題想問，比如姜奶奶為什麽暈倒？又為什麽是他倆送楊奶奶來？如果他沒記錯，徐岸昨天還到小西區去了。這和他會有關系嗎？
林塘看了一眼急診室的門，轉過頭複雜的看着他們，有一些些防備：“你們是誰？我奶奶為什麽會暈倒？”
姜芷蘭和徐岸對視了一眼，她上前一步，呼了口氣：“我是姜芷蘭，他是徐岸。”
姜芷蘭？小時候那個姜芷蘭？
林塘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發現眉眼确實有一些熟悉，腦子裏的輪廓和現實中的人慢慢重合。
他恍然大悟：“是你！”
姜芷蘭穿着一件白襯衣，下邊配了一條霧藍色a字裙，一雙小白鞋顯得青春活力，栗色頭發紮成丸子頭，蓬松柔軟。她倒是和小時候不一樣了，變得更加淑女了。
姜芷蘭點點頭：“是我。”
她看了眼急診室，剛想開口解釋，包裏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眼——顧小渠。
拿出手機對兩人歉意的點點頭而後走到遠處的樓梯口接起電話。
徐岸和林塘收回目光，對視。
林塘沒了昨天的散漫和輕佻，此刻倒是認真的盯着徐岸，想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麽。
徐岸擡眼，回看過去，倒是沒有昨天的那種漫不經心，很認真的接受林塘肆無忌憚的打量。
默了一下，他開口：“我叫徐岸。”
——
姜芷蘭接起電話：“喂。”
“小姜姜你在哪兒啊！”顧渠滿是哭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姜芷蘭一下慌了：“你怎麽了？你在哪兒啊？”
顧渠抽噎着說：“我在醫院。”
她擦了擦眼睑醞釀出來的淚珠，擡眼看了下四周：“在放射科這裏。”
姜芷蘭一聽她在醫院，頓時覺得不好了，她穩穩心神，輕聲安慰道：“你別急，我就在醫院，我馬上來。”
挂掉電話，她向遠處說話的兩人揚揚手機，口型示意有事先離開一下。
兩人點頭。
姜芷蘭到放射科門口的時候，就見顧渠一人坐在那兒扣牆皮。
見姜芷蘭來了，她放下手，嘴也癟下去，眼裏馬上蓄起了淚水：“小姜姜”
姜芷蘭走近，看了看她的腿，沒有出血什麽的，她松了口氣，伸手彈了下顧渠的腦門：“怎麽回事啊？”
顧渠繪聲繪色的給她講起來。
“早知道我不去看他就好了。”她吸吸鼻子“但架不住他好看啊，那寸頭，那肌肉，一種power的美感你知道嗎？”
姜芷蘭失笑：“你的意思是，在你練舞的時候有個寸頭肌肉男進來了，然後你被他吸引的腳底打滑摔了？”
顧渠委屈的點點頭。
姜芷蘭扶額，來個人把她拖走，她不認識這個人。
“那他呢？”姜芷蘭來的時候可沒看見什麽寸頭肌肉男。
顧渠望了望四周：“我進去之前他還在的啊，怎麽一出來就不見了……”
姜芷蘭一聽她這麽說，冷笑一聲，估計怕被擔責任，跑了，可憐這小丫頭還惋惜呢。
“行了，別惋惜了，這個多久能拿結果？”
“醫生說要半個小時。”
“你給顧叔叔和宋阿姨打電話沒？”
“打了，他們應該快到了。”
姜芷蘭蹲下身，與顧渠平視：“那我在這陪你，等他們來。”
顧渠一把摟住姜芷蘭，腦袋在她身上蹭了蹭：“嗚嗚，小姜姜你最好了。”
姜芷蘭拍拍她的背：“好啦……”
她直起身來，推着顧渠到了另一邊去，這邊人開始多了起來。
走到一個寬闊的落地窗旁才停下來。外邊陽光明媚，前方擺放着幾株綠植，仔細看竟也是生機盎然。
她們停了一會兒，顧叔叔和宋阿姨就到了。
“媽！”顧渠喊道。
“媽，我……”不等她說完，就被宋葉給打斷了。
“傷哪兒了？嚴不嚴重啊？”
宋阿姨幾乎是跑着來的，臉上盡是焦急，她拉着顧渠左右看了個遍。
顧叔叔跟在後邊：“哎呀，你讓孩子先說完。”
宋阿姨這才停下來，顧渠抓緊機會趕緊說：“我沒事，傷到腳了，醫生說可能有骨裂，已經拍了片子了。”
聽到有骨裂，宋葉不淡定了：“怎麽會這麽嚴重，你還說沒事！都骨裂了。”說着抹了抹眼淚。
顧樹仁和宋葉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平時寶貝的不行，不舍得她受一點點傷，聽見女兒打來電話說在醫院，夫妻倆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生意也不做了，趕緊趕到醫院來。
一聽見有可能骨裂，宋葉就擔心的不行。
顧樹仁拍拍宋葉的肩安慰道：“醫生也只說了有可能，你別自亂了陣腳，讓孩子們看笑話。”
宋葉這才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姜芷蘭見兩人來，松了口氣，她乖巧的喊：“顧叔、宋姨。”
宋葉點點頭：“蘭丫頭，辛苦你了，多虧了你在這，不然這丫頭不知道得慌成什麽樣。”
姜芷蘭笑笑：“沒事的宋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也不知道楊奶奶那邊怎麽樣了。
既然這邊顧叔叔和宋阿姨都來了，她就思索着要不去那邊看看。
顧渠見她拿着手機心事重重，擡頭問她：“小姜姜，你是有事嗎？對了，你怎麽在醫院？”
之前她打姜芷蘭電話，這人說她就在醫院，并且立馬就趕到了。她還在奇怪呢，她沒事兒來醫院幹什麽，看來是有什麽事發生。
姜芷蘭收回手機，嘆了口氣才說：“楊奶奶暈倒了，我們把她送醫院來了，現在還在急診，也不知情況怎麽樣了。”
她頓了頓：“我得去看看。”
宋葉一聽，立馬對顧樹仁說：“你也和蘭丫頭去，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顧樹仁點點頭。
顧渠顯然也很吃驚，精神矍铄的楊奶奶竟然暈倒了，她拍拍姜芷蘭的手說道：“那你快去吧。”
她望望宋葉：“我和媽媽這邊檢查完也過去。”
姜芷蘭點點頭便和顧樹仁一起往急診那邊趕。
——
“什麽？你意思是，你是我奶奶的外孫？我爸爸的外甥？這麽說你媽媽是我姑姑，那你不就是我表兄弟？”林塘還沒被這一連串消息給弄暈，清晰明白的理着人物關系。不過，他瞪大的眼睛慢慢都是驚訝。
徐岸面對林塘的三連質問，淡定的回了一句：“嗯。”
長長的睫毛垂下，遮住黑眸中複雜的情緒，在精致的側臉打下一片陰影。
他不知道這麽說出來到底是好是壞，林塘他們到底會不會接受自己，這都是未知數。
就在他暗自思索的時候，突然被人抱住。
他驚訝擡起頭來，只看見肩膀邊一個光光的腦袋。
林塘悶悶的說：“兄弟，你知道奶奶等了你多久了嗎？”
楊奶奶一直堅持留在長安小鎮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等待林婉和徐岸。
徐岸聽了，低低的“嗯？”了一句，聲調有些不穩。林塘的擁抱讓他有一些驚訝和不知所措。
不過，至少現在看來，林塘是接受他的。
“現在你回來了，奶奶不知道有多高興。”他頓了頓，掏出手機：“我得給老林說一下，這些事真是太夢幻了。”找了好多年的表兄突然出現，而奶奶此刻在急診室……
嗯？？？
點手機的動作突然一頓，他擡起頭，目光如炬：“奶奶暈倒不會是因為你吧？”
徐岸看着他審視的目光，突然覺得自己剛剛的想法也許是個錯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