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跟你商量個事兒呗
跟你商量個事兒呗
季長雲顯然也沒想到徐岸這次考了個中下游的成績。
一進教室，他放下保溫杯，拿出成績冊。
又開始了演講。
“同學們，這次摸底考的成績出來了。相信大家已經在校門口的紅榜看到了自己的成績。所以在這裏我也就不念了。”
“這次考試，我們的班長，衛靈同學依然是班級第一，年紀第四。大家要繼續向她學習！”
他翻了翻成績冊，又說到：“這次考試進步比較大的是姜芷蘭同學，總分上升了50分，排名上升了十三名。”
姜芷蘭在下邊聽到自己的名字，抿了抿唇，直了直身體。
掃到了徐岸的名字，他頓了頓。略過。
接着說：“姜芷蘭同學的努力和進步，大家有目共睹。所以說，只要你肯學，只要你努力，就一定會有所收獲。”
他放下成績冊，端起保溫杯喝了一口茶。
又從他的袋子裏拿出卷子：“現在，把卷子拿出來，我們評講一下。”
下課鈴一響，季長雲收起卷子，裝進袋子，他擡頭：“那個，徐岸，來辦公室一趟。”
徐岸擡頭，淡淡的答道：“好。”
然後将卷子往抽屜裏一塞，起身去辦公室。
辦公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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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雲放下保溫杯和卷子，他指指旁邊的長沙發：“坐，坐。”
然後自己往椅子上一靠，搓搓手：“那個，徐岸，這次的試題是不是有點難啊？”
徐岸：“不難。”
季長雲：……
不難你考那麽點。
他又說：“那一定是才到這裏還沒習慣對吧？”
徐岸：“還好，環境對我沒什麽影響。”
季長雲：……
拼命為徐岸找理由的季長雲此刻只想縫上自己的嘴巴。
“那你說說，這次是怎麽回事？”季長雲聲音沒了剛才的溫和。
“就是正常的發揮。”徐岸垂眸，目光盯在大理石地板上。
季長雲被噎了噎：“你…你不是…”
徐岸開口打斷：“我不是。”
他看了看挂在牆上的鐘，起身：“快要上課了老師。”
季長雲哽了一口氣在胸間，上上不去，下下不去。
良久，他揮揮手。
走走走，看着都讓人心煩。
當初人見人愛的徐岸，此刻成了老班季長雲心裏的重點關注對象，他始終不相信徐岸只考這麽點。
畢竟，原學校的成績在資料上被一并發了過來。
一定是沒适應環境。
季長雲點點頭。
一定是這樣。
新的一節課是數學課，徐岸剛坐下，沈雍陶便進來了。他穿了一件白色襯衫，袖子挽上去，用袖扣定住，露出緊實的小臂。骨節分明的長手拿着卷子，也拿了一份成績冊。
在講臺前站定，他環顧了一下教室四周。
金絲眼鏡後邊的漂亮的眼睛一改平常的慵懶，此刻眯了眯，有一些銳利。
“這次的考試成績…”清朗的聲音響起，像是涓涓細流，讓有些昏昏欲睡的學生一下清醒了過來。
細細品味，那聲音竟然是有一絲冷冽。不似往日的和煦溫暖。
“我認為大家沒有考出真實成績。”
他翻了翻成績冊，開口道：“這次平均分比其他班少了兩分。”
“我不認為你們比他們差，那麽原因出在哪裏？”
“自己想過沒有？總結過沒有？”
“現在我來評講一下卷子，有不懂的就舉手問。”
徐岸一坐下，姜芷蘭本來想問問他去辦公室的情況，哪知平時溫和斯文的沈雍陶此刻正厲聲的問着他們。雖然沒有罵人，也沒有點名，沒讓人難堪。
但和他平時的樣子天差地別，莫名讓姜芷蘭想到了炸毛的季長雲。
不愧是師徒。
她噤了聲，拿出卷子認真聽。
偏頭看了下徐岸，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放學再問吧。
時間很快，不過多久就夜幕降臨，半顆牙齒樣的月亮躲進來灰霧蒙蒙的雲中。天上透亮閃耀的星星一個個露出了頭。
下晚修時，教室外邊多了幾個女生，正扒在窗口向裏邊張望。
像是在尋找什麽。
在看到她時眼睛一亮，哦不，是看到他旁邊的徐岸時，眼睛一亮。
姜芷蘭正在收拾書包，看見那些人，下意識的轉頭看站在一旁的徐岸。
他已經收拾好了，将校服外套挂在挎包上。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林塘的桌上。
她叫了他一聲：“徐岸。”用眼神示意窗外。
他轉頭，就見那幾個女生扒着窗戶，為首的女孩子穿着運動背心露出小蠻腰，帶着一個大圈子耳環，頭發齊耳，化着濃重的眼影。
似乎，還嚼着口香糖，腮幫子一動一動的。
徐岸盯了兩秒，回過身來。
林塘也發現了，他挑挑眉，笑盈盈的撞了一下徐岸，用口型說：桃花不錯嘛。
什麽類型都招。
徐岸伸出抱在胸前的手，身體前傾，往姜芷蘭桌上扣了兩聲，示意她快點。
拉好拉鏈，姜芷蘭起身背上書包，又把凳子往桌前一怼。
“走吧。”她說。
幾人到門口，那幾個女生還沒走。就圍在門口。
陸續出去的同學們奇怪的看了她們一眼，這幾個女生像是來約架一般。
不是一般的小太妹。
見徐岸出來，那女生伸出手指就要往他他的胸膛點，眼睛盯着他的臉，仔仔細細，而後開口：“你就是徐岸？”
徐岸退了一步，她戳了個空。
冷聲道：“我是，有事？”
他看着她的眼神沒有溫度，像是眼前不是什麽擁有生氣活力的人，只是一坨肉。
女孩兒微哂，吐了個泡泡：“是就好，跟你商量個事兒呗。”
徐岸沒有開口，那女孩正色道接：“我想和你談談。”
嗯？
徐岸偏頭：“什麽？”
女孩又說：“我想和你談個戀愛。”
“你看怎麽樣？”她笑起來，誇張的眼影讓人看不清她的眼睛
好尬。
姜芷蘭在徐岸後邊，聽的一清二楚，她彎彎嘴角，在心裏忍不住吐槽。
這年頭真的有人會這麽撩人嘛？土味的不能再土味了。
徐岸眉頭微皺，淡淡的答道：“不怎麽樣。”
女生挑挑眉，無所謂的聳聳肩。
她拿出一張紙條，從徐岸的衣領子塞了進去，說道：“我的號碼，想通了聯系我。”她笑起來，透出些許散漫的恣意。
而後轉身，帶着她的小姐妹離去。
姜芷蘭被她的操作給驚住了，轉頭一看顧渠，在對方眼裏發現了同樣的情緒。
林塘在旁邊說了句：“卧槽，還能這樣。”
這女孩兒一個接一個的，什麽風格什麽類型都有，早上來了個乖乖女，晚上又是小太妹。
他扶着徐岸的肩，笑的賤兮兮：“老哥豔福不淺啊。”
徐岸淡淡的說了句：“滾。”
而後淡定的拉開領口，紙條滑到了下邊。
他又撈起下衣擺，紙條掉了出來，落在了紋路斑駁的地板上。
紙條的問題解決了，他放下衣服，而後擡腿出了教室門。
姜芷蘭在他後邊，她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紙條，又看了眼徐岸的背影，蹲下身去将紙條撿起來，上面寫着——顧嬌嬌，後邊是她的電話號碼，還在右下角畫了個愛心。
她撿起來，跟在徐岸背後。
林塘見狀，摸了摸腦袋，有些震驚。
她剛剛——是把情敵送的紙條給撿起來了吧？還要去送給徐岸？
他一拍手，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傻孩子啊！”
說完，就看到了旁邊顧渠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顧渠跟在後面，看着她這麽做倒是沒什麽反應，因為姜芷蘭不是一朵柔弱的白蓮花，相反她總會做些意想不到的事。
果然，走到樓梯拐角處，她将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就像是扔什麽無關緊要的東西。
而後拍拍手，一蹦一跳的跟上徐岸，并且說：“你不撿起來扔掉，那就算是垃圾了，這周流動紅旗就輪不到我們了。”
“那不是在門口嗎？”徐岸無所謂的說。
“門口也是我們的地盤兒，也算是教室，所以我們…”
姜芷蘭捏着書包帶和徐岸走遠了。
拐角的另一邊一個穿黑色運動背心的女孩子走了出來，誇張的眼影下一雙眸子眯了眯，看向姜芷蘭的眼神還多了幾分冷淡。
她輕笑一聲，喃喃道：“垃圾嘛？”
“垃圾可比你厲害多了。”
徐岸像往常一樣，送姜芷蘭到了家門口。
姜芷蘭拿出鑰匙，圈在手指上甩了甩。
“今天老班叫你要去說什麽了？”姜芷蘭問。
徐岸站在臺階下，聞言擡眸：“沒什麽，就是問我題是不是太難了。”
“那你覺得難嗎？”
“不難。”
姜芷蘭：……
他想了想：“他還問我是不是不适應環境。”
“那是不是啊？”
徐岸搖搖頭：“我說環境對我影響不大。”
姜芷蘭：……
她把鑰匙揣回口袋，笑意盈盈的伸出手拍拍徐岸的肩膀：“老哥牛X。”
季長雲給他找的借口被本人通通否決，不知道老班此刻心理陰影有多大。
“徐岸。”
“嗯？”他懶洋洋的哼了一聲。
“我跟你商量件事兒呗。”
“嗯。”
她把校服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頂端，把下巴埋了進去，然後盯着腳尖喃喃道：“我…我成績不是很好，你也看見了…”
“我想…你幫幫我。”她頓了頓，“幫我補補課啊什麽的。”
“就是我有什麽不懂得就問你，成嗎？”
雖然這次徐岸的成績不是特別理想，但她始終覺得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才導致他沒考好。
不知是崇拜還是什麽，她始終覺得，徐岸就應當是那種天之驕子。幹什麽什麽行的那種厲害人物。
徐岸将她衣服的拉鏈拉下來，将領子折好，邊折邊說：“好。”
他輕笑一聲：“也不怕熱。”
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躲進雲裏的月亮終于出來了。
林塘:老哥考差的原因就是你啊！嫂子！
作者:你知道的太多了。
從此林塘成為作者傳話筒，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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